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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打,人先累垮了。

化整為零,氣勢也散了。

“這個……我聯係一下上頭的引渡妖獸讓它多帶點兄弟來接?”

小老頭撓撓頭,也有些不知如何辦,這個問題他還沒有考慮到。可讓引渡妖獸帶兄弟來接他們上去打架,怕也是不切實際的。

韓易卻拿出了乾坤劍,語氣輕鬆,“將這方世界的界限劃破即可。”他說得輕鬆,卻剛一說完便遭到了小老頭的反對。

“那怎麼行!那世界和世界通了,這不都亂了套了!”

他連連擺手,沒好氣地瞪一眼出了‘餿主意’的韓易,韓易卻是看向被眾妖相圍的阮溪,“等他重回高位,這一切的修複不過就是舉手之勞罷了。”

雲容讚同地點點頭。

阮溪本就是世界之主,這本也就是他的世界,他怎麼創造的就怎麼修複,總歸他將一切地決定權給了他們,那後果自然是他自己來承擔。

“直接劈開吧,省事,也相當於是敲戰鼓,下戰書了。”

雲容揮揮手。

韓易便不再管旁邊有些發愣的小老頭,飛身而起,淩在半空,抬手間乾坤劍出,一道強大的劍氣劃破長空,劈散層雲,直將那世界屏障破除,天上的雲瞬間全部消散,能看到上方本還在正常行走的人都飛身而起,朝下方看來。

這一看,便讓下頭這些妖獸們又興奮起來,一個個發出自己的特色咆哮,沒等命令下來便前仆後繼地直飛而上。

那些人修更為直接,禦劍往上的時候更是直接大喊著:“殺——”

雲容扶額,身旁的小老頭好似也受到了那些聲音的鼓舞,幻化出原形,振翅而起,加入了‘咆哮大軍’的隊伍。

阮溪還在地麵上站著沒動,一臉無言地看著雲容二人。

雲容忍不住好笑,這實在也怪不住她們,還是那小老頭沒和這些人說清楚,不需要他們這樣直愣愣地衝上去。但現在人都衝了,他們也隻能跟上去了。

她直接自己禦劍,去接了阮溪二人後往上,韓易則是在高空之上等著他們。

幾人身在一群密密麻麻的妖獸之中,幾乎快要被淹沒,靈級世界的人根本看不見他們。

他們也看不見,衝在所有妖獸最前方的正是那和他們有仇有怨的太初血石鷲,他在這群妖獸之中,修為是最高的幾個之一,大多數妖獸與人修都比不過他的速度。

甚至上界大多數妖獸也都不是他的對手,攔不住他朝主城區飛的身影。

靈級世界的妖獸們甚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他們的世界與下界的屏障被打破了,然後下方的妖獸們便衝上來了。

一飛上來就拉著他們打架。

事實卻是,他們靈級世界一共也沒幾個妖獸人修,天級世界的這些妖獸人修飛上來完全是幾個人逮著一個揍,往死裡揍。

一邊揍還一邊問他們背叛主子後不後悔。

原本以為的大戰一觸即發,轉變成了單方麵的毆打。小老頭打架至於抬起頭來看一眼自己帶來的‘氣勢’,這何止是拿夠了,這簡直是溢出來了。

待雲容四人上來的時候,靈級世界的這些妖獸們都被打得滿身傷痕,被按在地上隻敢喘氣求饒都不敢喊。

雲容‘嘖’一聲,“賺了。”

阮溪也萬萬沒想到,靈級世界的這些人修和妖獸竟是這般不經打,三兩下就被按在地上了。

如今所有妖獸人修押著靈級世界的妖獸人修站在兩旁,中間空出一條大道來,由他們幾人走過。

這條道直通主城區的城門。

四人禦著劍從這邊飛過去,那邊城牆上,太初血石鷲站了出來,看著對麵的人高聲道,“不自量力,待主子將你們儘數消滅。”

緊接著他化出原形,飛到半空中振著翅膀,城牆上一道白色的身影站上來。

遠遠看去,那人麵容看不太清楚,卻能看出那一身不凡的氣質,仿若謫仙下凡,衣袖無風而起,飄然欲飛。

他站在牆頭的時候,城牆兩邊都顯現出一個符號,閃閃發光。

那符號,正是雲容一直在找的那個。

第51章

雲容腳下的敬月劍停下來, 韓易也停了下來側頭看她。

她抿了抿唇,在眾人的注視下笑道,“看,韓掌門, 你說的因緣際會就是這意思吧?”說完她便飛身到城牆下, 近距離看著兩邊的符號, 銀色的符號在光的照耀下正閃閃發光, 好看得很。

“請問,這符號是什麼意思?”

她仰著頭, 看著城牆上那個男人, 男人也垂頭看著她,片刻後,便在萬千人修妖獸的視線裡從城頭跳下, 臨落地時輕一旋身便站穩了, 立在雲容麵前。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去,似是要撫摸雲容的臉。

雲容一把拉住, 揪著他手直接給他折回去,挑眉問, “啞巴?”

男人忽地笑了, 他笑起來時,雙眼裡似盛滿星河,亮晶晶的,一雙水霧一樣的眸子, 隨時要落下星子來,他輕聲道,“這符號的意思是——雲容。”

聲音像林間清泉,清亮乾淨, 十分悅耳。

雲容鬆開他的手,往後退開幾步,“韓易,該你了。”

她話音一落,乾坤劍便隻衝那男人而來,卻連半分都沒碰到,那人已經又回到了城牆之上,看著下方的天級世界大軍,笑問,“這是何意?”

“狗東西,這是漫天殺意!殺的就是你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東西!”

小老頭跳出來,很是激動地破口大罵,或許是剛剛打架獲勝得輕鬆,給了他很大的信心,對著這人也不那麼怕了。

那人微微蹙眉,“如何名不正言不順?阮溪,我與你借這方地來的時候,你不是已經同意過了?如今這番架勢莫不是想反悔?”

他這話說得所有人都滿腦袋霧水。

阮溪咳了一聲,走上前來,“我何時同意借你了?”

他臉色隨時蒼白,但站在萬軍之中仿佛也確實有了世界之主的氣勢。高牆上那人勾唇,眼中有些散漫。

“我問你借,你說要看你手中的轉星扇同意不同意,我便與你打了一架,你輸了,既然輸了,便是同意。幾年過去,你現在可是又想反悔了?”

眾人都安靜下來,聽著他二人的交談,連被按在地上的靈級世界妖獸人修們也都保持著注意力。

雲容直接靠在長牆上,頭旁便是那銀色的符號。

“搞了半天,是你自己打輸了?”

阮溪眯起眼眸,“輸了又如何?你們既應了我要贏回來,便要做到。”他頭不成底下絲毫,一隻手背在身後,從容淡定。

韓易便沒再猶豫,控製著乾坤劍再次向那人打去,那人並不慌,兩手在身前結起一道屏障,輕輕鬆鬆便擋住了乾坤劍的攻勢。

轉瞬間,韓易已經近到身前,握住乾坤劍,混著靈力一起,抬手猛劈而下。

那人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雲容身側,“你們與阮溪做了什麼交易?可要我幫忙?”

說著他又側身躲過韓易一劍,又問,”這人與你是一路的?不是的話我就要打他了,他追著我打,我會很沒麵子的。”

雲容嘴角抽了抽,她根本就不認識這人,頂多就隻認識這個符號罷了。

她遲遲沒有說話。

韓易加快了攻擊,控製著乾坤劍攻擊的同時,手上也朝那人躲避的方向打出靈力。

那人似是躲得煩了,瞅著攻擊的間隙閃身到韓易身前,一掌拍下,兩掌相對,強大的靈力波動震蕩天地間,中間的妖獸人修們都忍不住一齊架起結界抵擋這股靈力。

可雲容與阮溪卻像是不受影響。

雲容看著上頭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也有些詫異,這人竟是能與韓易打成平手,難不成也是渡劫期可以飛升的修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在雲容詫異之時,韓易的乾坤劍架在了那人的頸上。

那人眉頭一皺,消失在原地,又回到雲容身側,抱怨道,“這人太難纏了,你找的是什麼人來打我?”

他眼中略帶埋怨,“虧我還把這世界給你打理得好好的,看看這滿世界的花花草草,不正是你喜歡的嗎?”

雲容頭往後靠在牆上,“我們認識嗎?”

這字字句句說得好像他們是老熟人一樣。

“認識啊,我還知道你會失憶,會忘記我,這都是你走之前告訴我的,讓我在這裡等你。”他眉眼彎起來,生怕彆人聽見似的,話都是附在雲容耳邊說的,“我琢磨著你差不多要回來了,才去找阮溪借這世界的,怕你來了找不到我。”

這話說得雲容想當場逃離。

到頭來,罪魁禍首還是她?她側過頭看他,兩人隔得極近,他好看的眉眼就在眼前。

倏地,一把巨劍落在兩人中間。

韓易看也不看雲容,隻對著那人道,“你輸了,將世界之主的位置還給阮溪。”後麵萬千妖獸隨聲附和著,高呼著。

那人不耐煩道,“知道了,還給他就是了,一塊破地我還不稀罕。”

他說完又對著雲容眉眼彎彎,滿臉笑容,“走,我帶你去看個東西。”他拉著雲容往另一側走,韓易鬼使神差地就伸出手拉住了雲容的衣袖。

兩人回頭看他,他便不自在地鬆開,“你跟他認識?”

雲容聳聳肩,“不認識。”隨後又丟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笑道,“但我有點事問他,一會兒我就回來找你們。”

話音一落,那人便帶著雲容消失在了原地。

這邊隻剩下妖獸們的歡呼聲,阮溪正如眾星拱月般被人圍著進了主城區,重回他的位置了。他也沒想與那人再多計較,終歸他是打不過那人的,隻要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就行,多的賬,回頭再和他算。

雲容跟著那人轉眼就來到了一顆白花樹下,和她每次和家人那邊聯係的時候的場地很像,花也一樣地落著。

“呐,你說你修煉的地方是這樣,我便在這裡花了兩百年給你種了一樣的花樹,你看看還有沒有哪裡有什麼不同的,我可以一並改了。”

他走在前麵回歸頭看她,對著他的卻是一柄敬月劍。

雲容笑裡藏刀地看著他,“你知道關於我的什麼?”

那人一點都不生氣,他輕輕將敬月劍拈開,“你失憶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你跟我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能就不記得我了,我都知道,我不生氣,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

他一揮手,花樹下便出現一張小方桌,幾張凳子。

“我名字是你起的,叫懷光。說起來還是你在玄月府救了我,帶我來這裡,親自教我修習法術,你在這裡教我十年,過後你便說你要出去,說往後會回這裡來找我。”他單手支著頭,眼睛裡盛滿了笑意。

“其實我出去找過你,沒找到,而且我出去沒多久,天上的人就能發現我,會降下接引金光來,我嫌煩就還是躲回來了。”

雲容看著眼前這人有些不確定。

他說的真的是她嗎?

“還有呢?”她問,懷光蹙眉一想,“沒有了。”

雲容笑盈盈地看他,他也笑著看雲容,然後雲容便站起身離開,他緊隨其後,“你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