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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就不是那麼好消除的。

阮溪理了理肩上的頭發,“你身上有魔氣?”

雲容點頭。

她體內確實有一點,不好不壞的。

“一點點魔氣沒事,死不了,有時候還能救你一命,偶爾還能幫你修煉,留著吧。”他不太建議雲容將體內的那一點魔氣清除。

“我控製不住它,有個法子我也好以防萬一。”她笑著拒絕,又攤了攤手,“而且,我一碰魔氣太多就會昏睡不醒,我想做好萬全的準備。”

她語氣堅定,雖然是笑著,但阮溪也覺得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到這種法子。

他眼皮輕抬,“可以,但你拿什麼跟我換?”總不能白給了這人,生意人,不能做虧本生意。

“你有什麼想要的?”

雲容反問,阮溪卻來了勁兒,從榻上坐起來,眼底有些興奮,“我要你走的時候把懷光也給我帶走。”那人在這保不齊哪天又要來跟他借場地,不借他就動手,這種人最好離開這個世界。

雲容猶豫一下,懷光會跟她一起出去嗎?她不確定。

“好。”

她一口應了下來,不跟她出去她也有辦法將他帶出去。

見她答應,阮溪臉上出現滿意的神色,他又躺回去,“要清除魔氣很簡單,但也不簡單,最主要是你心性要堅定,不能被魔氣吞噬。其次需要有渡劫期以上的修為,對你來說也差不多就是要成仙之後了,最後還是要心性堅定,要百毒不侵,刀槍不入。”

雲容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坐到他麵前,“具體怎麼做?”

“具體?天地間魔氣會產生就是因為有惡念有貪念,這些都統稱為邪念,天地間會先因為這些出現邪氣,邪氣過多,聚集而起自然成魔。這些邪念便是人的弱點,你隻要控製住,不被抓住機會,不給魔氣生長的土壤,將你的弱點變成你的護盾,你體內魔氣找不到下手的點,要麼自然沉睡,隨著時間消逝而消失,要麼……”

他忽然頓住,睜眼看雲容,眼神裡有一股狠勁兒。

“要麼就趁它沉睡的時候,下狠心棄修為,跳到淨靈池裡泡個兩三百年,讓它永遠消失。但在中間這兩三百年,你會受儘心魔的折磨,熬過了你就成了,沒熬過,那你就與魔共生,再也擺不脫。”

他換了笑問雲容,“你選哪一種?”

雲容垂下眸子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又如何一次性快準狠地將彆人身上的魔氣引到我身上?”

她這話問出口,阮溪才察覺到不對,他愣了一瞬,搖了搖頭,閉上眼不說話。

“我隻知道到怎麼將邪氣引過來,有人跟我說引靈氣邪氣魔氣的辦法是想通的,你不說我也就還按照以前的方法來。”

她站起來,將椅子放回原位。

阮溪微蹙著眉,“你為了不承受清楚魔氣的痛苦,將魔氣引到他人身上讓他人受苦,這般心性不對,無法飛升。”

雲容聳聳肩,“誰告訴你我要將魔氣引到彆人身上了?”

她手撐在桌子上側身站著回頭看他,阮溪想了想才道,“就用你原來的辦法,在下手的時候重一點,猛地紮一股強勁的靈力過去,不要給魔氣反應的機會,就能在幾乎瞬間將魔氣引過來。”

“謝了。”雲容鬆了一口氣,道了謝後離開。

出去走到半路上正好就遇到垂頭喪氣的懷光,懷光見了她臉色一沉,“你躲著我?”

雲容將手肘屈起搭在他肩上,帶著他往前走。

“怎麼會,隻是今日醒得早又睡不著,就起得早,走得早一些了。”她側頭看他一眼,“等阮溪幫我到了金丹,我就要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她已經想好了,若是他不走,那她就不用靈力,直接將他打暈帶走。

懷光挑眉笑答,“自然是跟你一起走。”他雙手環在%e8%83%b8`前,臉上隱隱有些得意,“隻是那接引金光會找到我降下來,不過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將我的修為分出一半來,凝成珠子,藏起來,這樣老天爺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我。”

彆人已經在為不想飛升要如何躲過接引金光而犯愁,雲容卻還在等著邁步金丹,一想到這差距,雲容便笑嗬嗬地收回了手,拍了拍,“挺好的。”

一說完她就禦劍離開了,一溜煙就沒了影兒。

等懷光反應過來跟上去的時候,等著他的已經又隻有一扇門了。

雲容一邊開始運轉靈力,一邊深吸一口氣,還是要好好修煉啊。

又過了好幾日,韓易才終於跌跌撞撞地從暗室裡出來,出來外麵的時候岑河第一個看到他,看到他這樣子也是嚇了一大跳,連忙跑上來扶他。

“掌門,你,你這是?”

他想幫韓易,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幫忙,韓易搖搖頭,“帶我出去,找屈何和吳扇長老。”

岑河連忙將他背在背上,影獸‘啪嘰’一下貼在他小腿上。有韓易在,他們輕輕鬆鬆就出了結界,結界外麵一直有弟子在守著,見了岑河背著韓易出來,趕忙派人去通知長老們。

屈何與吳扇來得很快,他們將韓易背到藥堂,放到床上。

岑河也是一問三不知,他連韓易什麼時候回來,在裡麵呆了多久,做了些什麼都不知道。屈何兩人隻能作罷,留他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但任憑吳扇怎麼檢查,檢查得再仔細,也檢查不出來韓易是哪裡不對勁。

隻能看出韓易身子很虛,很弱,需要靜養。

屈何一聽,便猜了個大概。

等吳扇給韓易喂了普通的藥,又開了個藥房讓岑河去藥房找出來熬藥的時候,屈何跟了上去,將岑河趕走,自個兒拿了藥方子取了藥,又將能克製魔氣的藥加了進去。

這方找到了韓易,另外幾位長老也及時通知了其他幾個門派的掌門。

幾人趕來的時候韓易還沒有醒。

但在場的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論實力,韓易已經是他們所有人之中最強的存在,天下有人能悄無聲息將韓易帶走,還能將韓易弄成這副樣子,任誰也不敢想象那個藏在暗中的人到底是怎樣強悍的存在。

在這加固魔族封印的緊要關頭出現這麼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這人還不知道是誰,也根本打不過,怕是要神仙來才能製服了。

所有人心都提了起來。

一下子,所有人對於魔族即將破封印而出一事都很是擔憂,魔族無法完全消滅,每過一千年必定會破封印而出,卷土重來。

看來這一次,怕是難以封印了。

世間眾人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岑河蹲在門外,看著影獸在地上縮過來,背著一背的花,全是南嶺沒有的花,它圍著岑河炫耀了好一會兒才一朵一朵的送進口中。

岑河卻是一臉擔憂,雲容不在,掌門又變成了這樣,他老爹自動上一次他講過封印一事之後也已經好多天都沒有找過他了。

他剛才又聽到弟子們再將魔族要卷土重來,魔族已經在晉安山動手了一次了之類的話。

越聽越覺得自己想要人魔和平相處的願望難以實現,很是憂愁。

他覺得自己現在繼續找個人說說話,可能信得過的雲容和韓易又都不行,他皺著眉兼職要將自己給愁死了。

“岑河?”

一道清甜的聲音適時響起,秦蔚從拐角處露出一個腦袋來,笑著朝岑河招了招手。岑河帶著影獸走過去,秦蔚又領著他走遠一些。

“掌門這是怎麼了?”

秦蔚剛才在負責巡邏,今日輪到她了,近來點衡派裡都分了隊伍,分時間段巡邏,她剛巡邏的時候就聽到有同門說掌門找到了。

她順著找過來卻發現不對勁,看到岑河便將他叫了過去。

“不知道,他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倒是很嚇人的樣子,但吳扇長老沒說有什麼事,給的藥也是些尋常的藥,沒什麼特殊的。”他撓了撓頭,手又挼了一把正在吃東西的影獸,滿臉憂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秦蔚臉上有些失望,還以為能知道掌門出了什麼事呢。

她像個長輩一樣拍了拍岑河的腦袋,“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帶你走走吧,估計等掌門一醒過來,你就又得被關回南嶺去了。”

她先站了起來,岑河想想也是,便一把將影獸撈起來抱在懷裡,跟在秦蔚後麵走。

秦蔚對他也不太放心,他畢竟是魔族,雖說現在安安穩穩的待在點衡派,也是因為有掌門的結界擋著,如今才能出來這麼一次,也是不容易。

她也不敢放他一個人到處亂跑,便自個兒帶著他走走。

岑河跟在她身後走了半會兒後,實在忍不住拉了一下秦蔚的袖子,秦蔚轉身的時候手中握緊了劍,卻見岑河一臉委屈地看著她,“你知道我是魔族的人,我能不能跟你說會兒話?”

這應該是是出去雲容韓易以外第三個知道他身份的了。

至於還有聞子書與那張曜,人都不在這,就不做數了。

秦蔚愣一下,圓圓的眼睛彎成月牙,“可以,咱們去那邊角落裡吧。”他既然這樣說了,那他要說的肯定也是和魔族有關的事,不能讓外人聽的。

所以要小心謹慎一點。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弟子都聚在一起討論著掌門和魔族的事,現在這邊人很少,從周圍路過的也無人注意他們這兩個坐在角落裡說話的人。

岑河逮著個可以說話的人就將自個兒的擔憂,煩躁一股腦地倒豆子一樣全倒了出來。

“可我爹不同意,掌門也不看好,現在魔族已經出來作亂了。我不想兩邊打架,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朋友,我夾在中間,腦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比和平約定更好的辦法。”

他手撐著臉,雙眼放空地看著前麵的雲霧。

秦蔚趁機摸已經爬到地上癱著的影獸,點著頭,“我倒是覺得挺好的,你要是能做你們魔族的主,那你可以拿了你準備好的和平約定來找我,我讓遠易蓋玉璽,掌門那邊如果你能確認搞定魔族的話,應該也不會為難你。”

這話聽在岑河耳朵裡,簡直就是這些天以來聽過最好聽的話。

“你也覺得可行?”

“可行,我們這邊可行,要看你們魔族那邊可不可行,每一千年就要生靈塗炭一次,我們也挺累的。遠易是皇帝,我是他姑奶奶,他會聽我的。”秦蔚隨意地擺擺手,又看他一眼。

“這件事的可行點在於你們魔族,雲容說的沒錯,你要麼當上魔王,要麼你就要有足夠的實力讓眾魔都聽你的。”

魔族若是不做亂,又能給予普通百姓一定的保障,兩族和平相處也挺好的。

岑河一聽,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當即就一把撈起癱在地上任由秦蔚挼的影獸,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眼中有光。

“好!我現在就回去好好修煉!”

他側過身,朝秦蔚微微彎了腰,十分鄭重地道,“謝謝你!”

說完,不等秦蔚跟上來,他就先徑直朝南嶺的方向走去,路上還不忘了去食堂打飯,又搬了許多的食物回去。

秦蔚本來是不放心的遠遠跟著,看著他這樣子也不由得好笑。

魔族也沒那麼可怕,隻要心是好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