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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看著她半睜開的眼睛,有些猶豫地問,“你做了什麼?”

秦蔚這樣說,說明她知道自己這樣是因為什麼,也知道這樣的理由不能讓彆人知道。

可秦蔚沒有說話,她又閉上了眼睛休息,雲容想了一想,“你要什麼藥,我去找吳扇長老拿,我就說我拿來備著。”

秦蔚這才又睜眼,張口聲音都很小,“烈陽丹。”

雲容出去後將這小帳篷給設了結界,防止聞子書一個不小心就進去了,過後她才去找吳扇拿藥。

因為晉安山封印破了,所以吳扇也在這邊,他在山上救治弟子,雲容找到他說明來意後,他眉頭一皺,眼中帶些打量的目光。

“你拿烈陽丹來備用?你是準備去什麼冰天雪地的地方曆練?”

雲容手背到身後,聳聳肩,朝吳扇笑得真誠,“差不多吧,吳長老您方便給嗎?”

吳扇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一顆紅色的珠子給了雲容,雲容道了謝要走的時候,他又有些不舍得的叫住雲容。

“你還還我嗎?”

雲容一愣,“還……吧。”

秦蔚好了就還,隻是她以為烈陽丹是丹藥,原來不是,是一種靈寶?

吳扇這才擺擺手,挑著眉嘟囔道,“不還也行,不還我就去找掌門,打劫些更珍貴的天材地寶來,順便讓掌門重新給我煉一顆。”

雲容聽著笑著下了山。

吳扇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不對呐,雲容怎麼知道我有烈陽丹?”烈陽丹是他當年練了整整三個月才煉出來的,廢了好多天材地寶,整個點衡派僅此一顆,除了掌門和屈何也沒人知道他有烈陽丹了。

他剛想追上去,又轉念一想,“萬一是掌門跟她說的?”

他猶豫再三,也沒有追上去,給都給出去了,便算了吧。

那邊雲容帶著烈陽丹回去的時候,原本沒有什麼力氣的秦蔚都瞪大了雙眼,將烈陽丹揣在了身上,沒一會兒整個人便慢慢恢複了正常,臉上也有了些血色。

“現在可以說了?”

雲容坐在床邊,一臉正色地看著她。

秦蔚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半晌都沒說,雲容絲毫不退讓,一直盯著她,她幾番對上雲容的視線,才小聲地說:“昨晚我去見了魔王。”

不等雲容說什麼,她又立馬道,“岑河後半夜來找我,說他老爹有事要找我談談,我身為皇族現在輩分最高的人,怎麼也得為子民考慮不是?”

“所以你就去了?”

雲容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秦蔚撇撇嘴,“其實岑河有護著我,魔族沒人傷我,就是那見麵的地方吧,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我靈力都使不出來,冰天雪地的,像是在冰窟窿裡麵一樣。若非岑河幫著我,我可能都凍死了,現在想來,大概是魔王給我的下馬威吧。“

她一形容,雲容便想起來了,那個地方應該是暗界,當初岑河就是將她召到那裡去了的。

雲容見她嘴唇有些乾裂,又給她遞了一杯水,“你們談了些什麼?”

秦蔚抿了口水才道,“魔王不同意和平相處,說我們將他們封印在那魔界那麼多年,暗無天日的,現在知道怕了。”

“既然不同意那他叫你去談什麼?吃太飽了要用嘴巴來消化,所以找你去聊聊說些廢話?”

雲容沒好氣地瞪一眼。

秦蔚突然就笑了,她拉著雲容的手把玩著手指頭。

“也沒有,他後來還說要想他同意,那就要先將魔族這千萬年損失的賠給他們。我問他要怎麼賠償,他說九州要有五個州都給他們魔族作為地盤,剩下的四州才屬於我們。”

雲容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秦蔚又道,“那我肯定不同意,咱們能封印他們這麼多次,這次也隻是想兩族和解所以才來何談,若是要這樣來換,那還不如將他們繼續封印,封印一次換千年和平還是很劃算的嘛。”

她頓一下,抬眼看著雲容,眼中帶著笑意,“然後魔王就生氣想打我,岑河擋住了,把魔王給氣走了,邊走邊大喊不可能和談,沒門,窗戶也沒有。”

她笑得撲在雲容懷裡,雲容看著她這小姑娘給的樣子也有些好笑。

不過秦蔚說的沒錯,要用五州來換和平,那是不可能的。

魔族本就又魔界與暗界作為大本營,哪裡還需要用的上五個州來裝他們,更何況他們在外麵若是單純的劃分界限,不加以彆的限製,根本無法保證百姓的安全。

所以才講,岑河這個想法實施起來並不容易。

“不過也不是沒有絲毫進展,起碼知道了,魔王其實做不了最終的決定,魔族還有很多其他小王,像辛城王那樣,也就是旁支,他們不同意和談,那岑河再怎麼勸說魔王也沒用。這一次談話就是岑河磨了魔王一整年才讓他答應悄悄來談談,沒想到不歡而散了。”

秦蔚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臉上有些猶豫,眼瞼垂下,雲容看著她的樣子,等了半會兒也沒等到她再繼續說。

她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將她扶回去躺著。

“算了,老祖宗您就歇著吧,這些事急不得,慢慢來。”

雲容笑著站在床邊,替她蓋好被子,“下次岑河再來找你,你記得叫上我。”

那個魔王好像很怕她,上次他們都已經被困在萬星陣裡了,大好的機會,可魔王卻一見她就帶著魔族跑了,連岑河都不救了。

現在想來,兩百年前,將跑出來的魔族關回去的是扶檀,或許他怕的不是雲容,其實是扶檀。

但她就是扶檀,那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秦蔚看著雲容轉身出去了,卻始終沒有告訴雲容,她和岑河做了一個決定,大概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甚至可能無法接受的決定。

這番過去,有了魔王的驗證,她也確認了,掌門確實如岑河所想的那般就是魔族。這些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告訴雲容。

屋子裡很安靜,能聽到外麵人來人往的聲音。

在外麵追逃散的魔族的人也都回來了一些,帶著被困住的魔族。

雲容這一出去就聽說了一個消息——辛城王被點衡派掌門韓易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鬆了一口氣,還好,戚夫人做到了幫她暫時忙著,也勸下了花月九。這消息一傳出來,原本還擔心著那個厲害的魔族王沒有抓到,眾人隨時都可能麵臨危險的人們都鬆了一口氣。

眾人臉上都帶了笑,言談中對韓易都是又一番誇讚,對魔族也是一如既往的嗤鼻厭惡。

雲容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誇獎,卻高興不起來。

他們現在誇獎韓易,但若知道韓易現在隻是壓製了魔氣,而不是徹底將身體裡的魔氣消除了的話,其實大多數人應當是和花月九一樣的態度。

人,總是要為自己多考慮些的,談不上好的事便總喜歡把最壞的結果想好,先避免最壞的結果出現。

正當她猶豫的時候,一道小光從天邊飛近,落到她麵前,呈現出一封信的樣子。

她抬手點了一下,信便展開,是韓易的來信,問她何時回去。

雲容看著眼前這幾個字,半晌沒有反應。

她要現在就回去和韓易講,她就是扶檀嗎?

雲容正猶豫不決的時候,身側傳來一道婉轉的笑聲。

“你要回去了?”祁媱兩手隨意地在身前相握著,頭微微偏著,隻露出的那一雙眉眼透出些些點點的笑意。

雲容下意識看一眼她身後,沒有林聽風的影子,說起來,好像一直都沒有再看到林聽風了。

“你在找聽風?他不在這。”

祁媱看出了她的想法,轉了個身與她並齊,看著前方忙碌的眾人,她輕聲開口,“你都已經有韓易了,為什麼還要找林聽風?就像之前你明明已經有了林聽風了,卻又找上了韓易一樣。”

雲容聽著這話,當即皺了眉。

“林聽風為了你,跟我吵了好多次架。”祁媱聲音有些遠,“我將他帶回雪合宮,我以為他明白是什麼意思,原來他不知道,為了你和我吵架,說和你早就私定終生,後來你卻丟下他,去了點衡派。”

她側頭看著雲容,眼神裡有些不屑。

“你說你到底有什麼好的,這麼不識好歹,他卻到現在都記掛著你。”^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雲容聽得徹底黑了臉,明明是林聽風騙她,前後說法都奇奇怪怪的,甚至都沒跟她說過幾句真話,怎麼到頭來還怪上她了。

更何況去年她沒去雪合宮,不正是因為雪合宮不收她麼?

她回望祁媱,“祁宮主腦子不好那邊無華穀弟子正在這兒,可以幫你看看,不要諱疾忌醫,整個雪合宮還在等著你呢。”

她說完就轉身要離開。

“雲容。”

祁媱叫她一聲,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才說出來一句話,“你可不可以見他一麵,這一年他都將自己關起來,不見我,也不見任何人。”

雲容頓了一下,擺了擺手,“不見,他是個活人又不是死的,你們也是。”

身為一宮之主,難不成想用點強硬手段將林聽風從屋子裡拖出來還會拖不出來嗎?

敬月劍出,雲容禦劍離開。

懶得再和這雪合宮的祁媱糾纏,整個九州八大門派,她吃虧最多的就在雪合宮,一個個嘴裡沒幾句真話,她這番要是去了,搞不好又得遇上些什麼麻煩。

她不怕麻煩,但她怕麻煩,為了活得不那麼累,再加上她眼下還愁著彆的事,就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了。

祁媱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雙妖冶的眼睛眯起來,升起一絲暗色。

雲容心緒被這麼一打擾,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到了仙州的地界。

可都已經到這了,她也沒再停頓,還是回了南嶺。

南嶺的結界已經撤了,外麵也能看見裡麵的情況。

點衡派弟子並沒有全部出動,屈何與另外幾個長老也還在派裡沒有去晉安山,眾人都又像當初圍觀韓易飛升一樣,站著,坐著,都在鐘嶺懸崖邊上,圍觀南嶺的情況。

雲容剛一到自然就注意到了。

屈何在天橋上攔住她,眾人又都朝他們二人看來,一臉八卦的表情。

“雲容,恭喜。”

屈何開口幾個字就叫雲容滿頭疑惑,“恭喜什麼?”

她眉頭皺起,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屈何回頭看一眼圍觀的眾人,才笑嗬嗬道,“掌門說你們要成婚了,這不是好事嗎?”

雲容眉毛一高一低地皺著,表達著她無儘的迷惑。

“你還不知道?”

屈何猛地往後仰了一下,他捂住嘴,“那你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免得掌門知道我說漏嘴了。”說著他就轉身要走,雲容拉住他袖子,屈何飛不起來,純力氣又比不過雲容,隻能被雲容拉著進了南嶺的地界。

“雲容,我對你也不算壞吧,你何必這麼害我?”

那邊滿山的弟子都看著屈何被雲容拉著去了南嶺,一個個正興奮得滿臉看戲的樣子。

雲容勾起一側嘴角,“不壞,但是你得做個見證,讓韓易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屈何比不過他的力氣,靈力被壓製,沒得辦法跟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