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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韓易麵前。

韓易察覺到院子裡有人回來了從屋子裡出來,便見雲容拉著一臉生無可戀的屈何從外麵回來。

他臉上還戴著那張白色的麵具。

“回來了?”

他張口聲音還是像往常一樣,但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樣。

雲容笑著點點頭,將屈何拉著到桌子旁坐下,又拍了拍桌子,示意韓易過來坐著。

待韓易坐下後,屈何便用手擋著臉。

“出了何事?”韓易視線在兩人身上徘徊,最後定在雲容身上,雲容笑眯眯道,“我也想問問韓掌門是出了何事,怎麼想起來要與我成婚了?”

韓易愣一下,視線看向正當著隱形人的屈何。

“我想與你成親,但不知道你會不會同意,所以去問了屈何,屈何說……”

“我說!我說可以再等等,等雲姑娘回來了,問問雲容姑娘的意見再決定。”屈何一口打斷韓易的話,將話頭接過來,又朝雲容笑著點頭,“就是這樣的,掌門死活不聽,說那可以先布置著。”

韓易抿了抿唇,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屈何背叛了自己。

他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眼神輕飄飄地從屈何臉上劃過,屈何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隨後就聽韓易一本正經地道,“屈何說你肯定會同意。”

雲容又笑著看向屈何,“屈何長老看來修的都是心法,能偷聽他人內心?”

“那個也不是,我修的也有其他功法。”屈何正擺手想為自己再多辯解幾句。

韓易就又立馬對著雲容道,

“那你會同意嗎?”

第65章

這話一問出來, 方才還熱鬨的桌子瞬間就安靜了。

屈何閉了嘴,一手放在桌子上,隨著韓易一起看著雲容。

雲容慌了一下,她站起來將屈何推著推了出去, 屈何一邊被推出去, 一邊道, “你要是同意, 我就立馬叫弟子們下山去準備東西了,咱們點衡派都好多年沒喜事了。”

雲容將他推上天橋, 惡聲惡氣地道, “魔族都快打上來了,屈何長老還是帶著弟子們準備準備打架吧。”

說完她就一轉身就看到韓易還坐在桌邊靜靜看著她,等她回答。

雲容吞了吞口水, 心跳忽然加快了, 有些慌。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表情, 笑著朝韓易走過去,聳聳肩, “其實, 我也正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來著。“

韓易點點頭,示意她先講。

雲容%e8%88%94了%e8%88%94唇,“你,你那個教你修行的老師父你還記得嗎?”

韓易微微一愣, 隨後又點點頭。

“那你後來不是又拜在扶檀門下嗎?你覺得你這兩個師父哪個好?”雲容乾巴巴地這麼問著,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能感覺到韓易的態度。

韓易略一垂眸,“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徒弟不能妄議師父。”

雲容尷尬地笑了笑, 隨口附和兩聲,“是,是。”

她沒了話,韓易又盯著她,“突然問起他們,是有什麼事嗎?”他眼神平靜地看著雲容,反倒讓雲容有些不適應,感覺想立馬逃離。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

她擺擺手,緊接著又問,“那你不覺得這兩個師父有什麼共同之處嗎?你有沒有討厭扶檀,或者討厭那個老師父?要是他們騙了你,你會不會恨他們?”

韓易沒有說話,眼神明明沒有變化,卻叫雲容覺得後背生寒。

“你若是不同意直說也是,我隻是想,林聽風與祁媱成親很隆重,聞子書與範亦憐也有眾親朋好友去參加,我與你著實簡單了些。”他頓一下,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慢慢握緊又鬆開,“但你若是覺得不好,也可以維持現在的樣子。”

雲容張了張口還沒說什麼。

他就又站了起來,“你當時就說過越簡單越好,我也同意了,現在倒確實是我的錯。”

話落,他就提步離開南嶺。

留下雲容一頭霧水地枯坐在那裡。

本來她以為,他至少會察覺到些什麼的,搞了半天,他腦子裡誤會了?

她搖了搖頭,她本打算和韓易直說了的,結果韓易不聽,那便算了吧。

雲容也起身,轉身要回去試煉殿再修煉一會兒,就見旁邊滿山的光禿禿的樹都全部變成了花樹,開得很好,影獸還在樹林裡穿梭,時不時就在樹尖兒上躺著,變換成人的樣子翹著腿抖著,手在空中揮著,驅趕著前來采蜜的鳥蟲。

看到雲容看過來又舉起手衝著雲容搖了搖。

她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多想便進了試煉殿。

那個誤會了的韓易離開南嶺後又立馬去找了屈何,屈何正在自己的北嶺小院子裡生著悶氣,趕走了掃地的弟子,自己拿著掃帚在那裡掃落葉。

見韓易來了他也是不冷不熱地問一句,“如何?”

韓易顧自在一旁坐下,將方才的情況和屈何簡單說了下,隨後臉上有些認真地問:“你說的若是她不同意那便以退為進,我應當是沒做錯?”

屈何冷笑一聲,將掃帚直直立在地上,手肘撐在上麵,整個人靠在掃帚上。

“沒錯,掌門怎麼會有錯呢?您領悟力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您看氣氛的本事也是空前絕後,您坦白交代的速度更是無人能及。您做的那是太對了,機會來了您抓住了,機會跑了您學會自己走路了,事兒還沒成了您學會把幕僚踢了,人家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您這是豆子還沒磨好先殺驢,河還沒過先拆橋,你說你,你多厲害,思路清奇,有勇有謀,敢想敢做,雲容想不注意到你都難,我看你這一次,穩了!這樣的你,若是雲容不同意那都是雲容的問題,與你無關。”

他說完一長串的話,拿起掃帚狠狠地重重地掃了一下地。

韓易認真聽了他剛才那一段話,眨了眨眼,眼中有些自我懷疑。

“我明白了,我做錯了。”

屈何冷哼一聲,沒有應話,掃個地當成打架一樣使勁兒,滿地的落葉都飛了起來,在院子裡來回飛舞,韓易用靈力在周身形成結界擋住。

他抿唇,想了想,又問屈何,“那我要怎麼做?”

屈何一聽,又將掃帚往地上一立,“做什麼做?不說了嗎?你做得很好。”

韓易垂下眼眸,周身好像都有些落寞,屈何嘖了一聲,拎著掃帚坐到邊上來。

“我當時就跟你說先試探一下,等我試探完了你再去和人說,你倒好,拿我‘雲容肯定會同意’這樣一句隻是用來鼓勵你的話當成理由,直接上了,你說你,你但凡聽我一下,現在也不至於坐在這。”

屈何將掃帚靠在桌子邊上,自個兒倒了杯茶,慢慢喝起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韓易放在桌上的手動了一下。

“我回去找她。”

“誒不是,你等等!”屈何趕忙叫住他,“你打算回去怎麼跟她說?”

韓易淡淡道,“我回去找她問問,為什麼突然說起我兩個師父,她上次試探我的時候就會說些彆的話,旁敲側擊。”

太明顯了,他方才雖然沒有接她的話,不代表他沒有注意到,隻是覺得那是個機會,可以用上屈何說的‘以退為進’的辦法。

再加上她說的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便直接略過了。

現在看來也是一個回去找她的機會。

屈何一愣,他昂著頭,“那我讓你現在彆回去,你聽不聽我的?”

韓易站在那裡愣著,看著屈何喝完一整杯茶,他才問,“為什麼?”

屈何又慢慢悠悠給自己滿上一杯,拿酒當茶一樣一口乾了,過後才說,“你隻說聽還是不聽就行了。”他挑著眉,對韓易已經是最後一點耐心了。

韓易沉默半天,才轉身離開,語氣決絕,“不聽。”

他想這麼半會兒也想通了,他和屈何想法不同,屈何說的辦法大多數時候都不管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倆這麼合作下去,他還得多出些錯,還不如一個人單乾。

屈何冷笑一聲,站起來拿起掃帚,唉聲歎氣,“古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年輕人,吃虧了你就知道了。”

韓易遠遠的聲音飄來,“我年長你三歲。”

屈何頓了一下,半會兒之後,手中的掃帚杆斷成兩截,漫天飛舞的落葉都停了下來,飄到地上。

“年長三歲又如何,遇到事兒還不是得跟我取經?”

他丟了斷掉的掃帚,懶得再掃。

韓易說回去便是真的回去了,隻是回去的時候,路過鐘嶺看到有人圍成一團在聽一個弟子講書。眾人聽得起興,他到了都無人發現。

“後來呐,那許書生死在了進京趕考的路上,徐九娘等到華發滿頭,盼到從未落雪的雲城白雪皚皚,也沒等來那許書生的消息,一腔愛意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再沒能說出口。可憐那書生功名未取,愛人未娶,爹娘卻去,也可憐那徐九娘空等數十年,一對璧人黃泉陌路,陰陽兩隔。”

那人正好講到結尾處,眾人聽完久久沒有回神,最後還是韓易先問,“前事是什麼?兩人若心意相通為何不講清楚?”

眾人這才驚覺一旁掌門正站在那裡,連連行禮。

“不必多禮。”

他抬了抬手,臉上帶著麵具看著那講書的弟子,那弟子笑了笑,撓撓頭,“掌門,我也是在山下看了點話本子上來隨口講講,我們這就去修煉!”

眾人立馬散開,哪裡還來人跟韓易將前情是什麼。

他剛伸出去想要攔下他們的手收回來,在袖中捏了捏,看著那鐘嶺翻滾雲海之下的城池,又看一眼南嶺,他最終還是往仙州城池去了。

雲容正在試煉殿裡修煉的時候收到了秦蔚的來信,說岑河又來找她了,讓雲容趕緊過去。

雲容沒有遲疑,禦著劍當即離開了點衡派。

可秦蔚給她的地點不在晉安山,而是在接近於符州迷霧瘴氣林的地方,但雲容還是去了,秦蔚總不會害她,不過就是換一個地方見麵罷了,岑河確實也不方便讓彆人看到,他現在是魔修,身上魔氣很重。

根據秦蔚留的位置,雲容準確的找到了兩人。

她到的時候,遠遠地就瞧見岑河一身黑色袍子,帽子摘下來,但這個方向看不到臉,他靠在大石頭邊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秦蔚則是坐在大石頭上,兩條腿隨意地貼著石頭垂下。

兩個人好像都沒說話。

雲容飛身落下,倒是將岑河嚇了一跳,他兜上帽子轉身就要跑,又被秦蔚一把拉住。

秦蔚笑眯了眼,“跑什麼?不見見老朋友?”

雲容也笑著過去,卻沒敢碰他,他身上有魔氣,她站在他旁邊靠著大石頭,“見了我就跑?去年有的人還是非得跟在我後麵,求著讓我揍呢,怎麼這會兒就要跑了?”

岑河垂著頭沒有說話。

秦蔚見他不跑了才鬆開手,“他不敢見你。”她聳聳肩,雙手撐在石頭上,偏頭看著下麵兩人。

“為什麼不敢見我?”雲容雙手環%e8%83%b8看著他,岑河還是沒有說話,甚至動作都沒有。

雲容伸手要拉開他帽子,他卻猛地後退躲開,“彆掀。”

聲音還是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