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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樣待在一處。

相比照州來講,符州更近,到了符州之後,旁邊就是照州,倒也方便。

恰巧符州有片迷霧瘴氣林,林中凶險,她辦完事後也可以進去試煉一番。

本是打算在新弟子聯比上練練手,但奈何這新弟子聯比卻好像被詛咒了一樣,去年因為淩恒受傷而取消,本打算今年重辦,卻又遇上魔族破封印而出,再次被迫取消,也不曉得是不是還得推到明年去。

這樣想來,三千畫卷和迷霧瘴氣林便是她最好的曆練之處。

千山閣便在符州,但現在戚夫人他們還在天極宗商量魔族的事,雲容到符州的時候天剛剛亮起,偌大的符州,白家在哪裡還需要再重新打聽才行。

雲容隻能隨便找了個離千山閣比較近的城池先停下來,想著要如何將白家的人一次性聚起,就正好可以一次性全部交給阮溪,免得浪費了時間不說,還浪費精力。

這會兒路邊上已經有賣早點的小攤和鋪子開了門,路上也有了些許早起的行人。

零散的人坐在路邊小攤上擺話,那邊鋪子上的卻是買了即走,打聽不到消息。

雲容便也在小麵攤那兒坐下來要了碗麵,等人上麵的時候順口問一句白家,卻不想那男人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道:

“姑娘要找的白家可是從楚州過來的白家?”

雲容點了點頭,詫異他們竟連這些都清楚。

“那姑娘不必找了,白家沒了,去年剛來咱們符州沒多久,白家便遭了賊,滿門沒有留下一個活口。”男人又轉身回去煮麵,一邊動作一邊歎息,“無聲無息的,偌大的白家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官府查了幾個月也沒查出個什麼來,隻能不了了之。”

他又給雲容送上一碟鹹菜,湊在雲容桌前趁機小聲道,“姑娘是白家什麼人?”

他那模樣,像是還知道些彆的,雲容略一思索,“我受人之托,給白家帶點東西,隻是眼下這白家都沒了,怕也隻能作罷了。”

那人輕咳一聲,看了看周圍,沒有說話,手卻在雲容麵前比劃著,三根手指相互撚搓著。

雲容微勾了嘴角,將一顆紅靈珠放在他手心。

他悄悄收起來,便又咧嘴笑著,拿了抹布假裝擦著桌子,實則跟雲容透露著消息。

“我也是無意聽到的,白家沒了之後,城南破廟裡新來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穿著繡著白家族徽的衣裳,據說是白家那夜逃生的娃娃,不過現在已經不見了,那破廟裡的其他要飯的說,那天來了幾個穿粉色衣裳蒙麵的看起來像是修仙的人將那小孩兒給帶走了。”

他丟給雲容一個眼神,“您慢用。”隨後便笑嘻嘻地走開了。

穿粉色衣裳修仙,還蒙著麵的人。

雲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便聯想到了雪合宮。

可雪合宮與白家有何淵源?特地來帶走這人做什麼?

雲容垂著眼眸想了半會兒,心中便有了計劃,她快速將那一碗麵用完,迎著天邊還沒冒出頭就已經先露出來的金光飛身離開。

上次祁媱正正讓她去瞧瞧林聽風,她當時是拒絕了,但現在有事兒要辦,便厚著臉皮再去一趟就是。

隻是雪合宮遠在九州東北方向,與天極宗相鄰,雲容還是先去了照州。

辦事有先後順序,也要依照最節約時間的辦法才行。

可她卻沒想到,這一趟照州之行,也撲了空。

與早上麵攤上那人說的一樣,照州這一支,也消失得乾乾淨淨,過後雪合宮的人來過,卻也是無功而返。

玄月府鳥族與魔族勾結的長老抓到了,所以現在柳榮軒也去了天極宗還沒回來。

雲容覺得蹊蹺,在照州又幾番打聽過,雖說各人說辭有些不同,又說是無聲無息消失的,也有說是大半夜慘遭滅門的,甚至還是有說是皇室派人來暗殺了的,但不管怎麼不同,最終的結論都一樣。

白家沒了,一年前就沒,隻有望州與天極宗相鄰的那一支還存在著,現在也被她送進了三千畫卷。

如今還在這外頭的,也隻有疑似被雪合宮帶走的那個娃娃了。

雲容離開之時還有些不舍地看了眼符州的迷霧瘴氣林,本想到裡頭曆練一番的,現在也隻能作罷,先去找白家那個小娃娃。

她提前給秦蔚去了信問祁媱還在不在天極宗,秦蔚說還在,她便直往天極宗去。

這事兒得先從祁媱那裡入手,若是先去了雪合宮,指不定祁媱後麵怎麼跟她鬨,雪合宮在她這裡的信譽值早就已經是零了。

照州在九州東邊,但有一部分地域與望州相連,直線過去倒是很快就進入了望州的範圍,但望州地域廣袤,到天極宗還是又花了些時間。

而那個昨晚上才和雲容又分開的韓易也聽了雲容的話,現在就在這天極宗與眾掌門一同審問鷹旬。

但奈何那鷹旬嘴緊,不管他們問什麼,他都絲毫不慌地東拉西扯,絕對不給眾人提供任何一點的線索。

即便是單繪的弟子出來與他對峙,他也絲毫不慌。

秦蔚等人在殿外沒有進去,雲容一來就見到了她。

“祁媱也在裡麵?”她一到就問,秦蔚點點頭,“掌門也在裡頭,看起來好像沒出什麼事,你是沒瞧見,花月九看到掌門平安過來的樣子,整張臉都綠了。”

她笑著,雲容卻笑不出來。

若非她昨日及時趕回去,韓易平安不平安還得另外再說。“這邊還要多久才能商量完?”雲容又問,她得等著祁媱出來,還要找機會想辦法讓祁媱自己再主動邀請她去一趟雪合宮。

她正問著,那邊大殿的門就從裡麵打開了。

首先走出來的便是祁媱,她像是對雲容很敏[gǎn],明明這外麵等了不少人,卻偏偏一眼就找到了雲容,但也隻是視線劃過,沒有多做停留。

“你找祁媱有事?”秦蔚察覺到了雲容的異樣。

雲容點了點頭,去沒有再跟秦蔚詳細解釋。

那祁媱就像是不想再提讓雲容去見林聽風的事,已經走出一些距離,雲容略一思索,便鬆開秦蔚的手追了上去。

“祁宮主。”

祁媱停下來,一雙妖冶的眸子沒帶什麼感情地看她,沒有開口。她不開口,也不邀請,雲容便聳了聳肩,笑著道,“沒什麼,就是想跟您問一下聽風的情況可好些了?”

祁媱聽了眼中帶上些嘲諷,“你不是說,我們不是死的,他也不是嗎?”

雲容毫不尷尬地點頭,“是,但我想來想去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又來問問。”她一步步引導著,試圖將祁媱引上鉤。

“你問了他又不會好,若真是關心就自己去瞧他。”

祁媱冷哼一聲,雲容心中鬆一口氣,假裝猶豫一下,慢慢點頭,“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就去瞧瞧,也當送祁宮主一個順水人情,幫你看看他。”

祁媱抬手,一隻額頭上引著雪合宮符號的仙鶴便出現在天上,緩緩落地,她飛身而上,看向雲容。

雲容沒有猶豫當即上去了。

在大殿門口,還有一雙眼睛一雙耳朵在注意著她們。

第76章

望州與雲州相鄰, 祁媱這會兒剛商量完這邊的事情,便是回雪合宮一趟再回來也是很快的,完全趕得及。

所以她才會在雲容有這個意思的時候,立馬便召來了雪合宮的仙鶴, 帶著雲容回雪合宮。

隻是兩人都沒有想到, 回到雪合宮竟也會撲個空。

“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為什麼不來告訴我?”祁媱聽著方顏的稟報, 抬手一道靈力就將方顏打了出去, 撞在石階上,半會兒沒有爬起來。

周邊環繞的雪合宮弟子一個個都戰戰兢兢, 深深埋著頭不敢說話。

“一群廢物!人都看不住!”

祁媱直接飛身進了雪合宮裡麵, 用靈力探知了一整個雪合宮也沒有找到林聽風,她臉被白紗蓋住,一雙眼睛卻像是燃著熊熊大火。∫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抬手又是一道靈力揮出, 強勁的靈力直接將外麵站著一排的弟子全部打了出去。

無人閃躲, 隻有雲容飛身躲開。

雪合宮弟子不敢躲,她又不是雪合宮弟子, 沒必要站在那裡挨打。

“人不見了,你滾吧。”祁媱掃見雲容的動作, 冷冷開口, 不給雲容說話的機會轉身就去尋人。雲容卻沒有走,她本也不是來看林聽風的。

雲容落到地上,對著方顏伸出手,方顏看看她的手, 半會兒才伸手給她,“多謝。”

她站起來後,那邊地上的一群弟子也相互攙扶著爬起來,各自都受了一些傷, 雲容瞧著他們習以為常的樣子也沒多問,畢竟這也不是祁媱第一次在她麵前直接出手打人了。

“你與林聽風關係不錯?”

雲容看著她接過同門遞來的一顆小藥丸吞下,隨口問了一句,方顏卻愣了神,她耳尖紅了一下,搖了搖頭,“並不,隻是普通同門的關係。”

“那你之前冒著被宮主發現的風險幫他給我傳話?”

雲容笑著反問,方顏垂下眼眸,好半會兒才開口,“畢竟是同門。”

“罷了,你且帶我去他的屋子,我看看能不能尋到點他去向的線索。”方顏聽了抬眸看她一眼,雲容聳了聳肩,“畢竟是曾經的朋友,相處多年,我對他的了解應當比你們多一點。”

方顏略一思索便點了頭。

她帶著雲容進了雪合宮,領著雲容往左邊去,一路上的弟子們看到他們二人都隻是點點頭就離開,現下整個雪合宮都籠罩在祁媱的怒火之下。

所有弟子都出動了在尋人。

雲容越跟著方顏往那邊走,遇到的女弟子便越少,漸漸的,有了三三兩兩的男弟子出現在視線內,他們倒是不著急,一個個都跟沒事兒人一樣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這邊是男弟子的住處,他與宮主大婚之後便是將自己關在這邊不肯出來,任誰勸說都沒用。”

雲容瞧著卻怎麼瞧怎麼覺得眼熟,又覺得這雪合宮一片雪白,四季隻有冬天,又好似處處都相似,所以才覺得眼熟。

可當雲容來到林聽風的房間,推開房門望出去,便曉得為什麼覺得眼熟了。

從林聽風的窗戶望出去,便能看見西邊的懸崖,那正是當初她與韓易回來將他帶走的那片懸崖。

原來這裡能看到那邊,可在那邊卻看不見這邊,這房屋外頭有幾棵樹擋著,隔得遠了便瞧不見,但這窗戶就開在這樹木麵前,隔得近,能透過這窗戶看到西邊懸崖的情況。

那也是他們雪合宮的關人的大牢所在。

那日她與韓易在那邊救人的時候,這裡有沒有人看到?

雲容忽地吞了一下口水,感覺有些不妙,好像哪裡很不對勁。

“找到什麼線索了嗎?”方顏卻在這時候問她,雲容搖了搖頭,“沒有,不是說他一直不出門,怎麼會突然跑出去?”

方顏眉毛一皺,“我若是知道,何必帶你進來尋線索?”

雲容笑了一下,也是。她裝模作樣又在房間裡找了一番,最終還是攤了攤手,確實沒有任何線索。

就連那大門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