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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王新培養的魔族的殺器不止韓易和那新的一個,或許還暗中培養了這第三個。

隻是這人隱在暗中,對韓易來說也沒有注意到。

但吳扇說那人的魔氣與韓易身上的魔氣不同,難道辛城王後麵培養的時候又研究出了更新的辦法?所以才會兩種魔氣不一樣?

雲容不得而知,她現在幫著吳扇打下手,沒有太多的心緒再去想這些事。

反倒是那邊韓易所在的屋子裡熱鬨得很。

幾人對著韓易傳靈力治愈沒一會兒,韓易就又睜開了眼換了個睡姿。

方才他是被雲容抱進來所以鞋也沒脫,手的擺放也很隨意,現在她離開了,想著自己恐怕還得多躺好幾天,他便先趁著她不在換一個舒服些的姿勢,將鞋脫了,又將被子拉過來蓋住半身,兩手筆直擺放在兩側。

這一番操作看得屋子裡幾個長老都不由得愣住,紛紛停下。

“掌門,你這……”

屈何剛想說他什麼,他又躺好閉上眼睛,很明顯不想多說。

幾人就都沒了動作,他又道,“你們繼續。”

幾人對視幾眼,屈何點了點頭,眾人才又接著給他傳輸靈力,卻也沒有方才那樣緊張了。甚至還相互小聲交談起來,談話對象自然就是床上這位。

屈何方才也聽說了是雲容將他抱過來的,現在自然也很清楚他想做什麼,他搖搖頭,嘖嘖兩聲,“有些事,適當做做就行了,要是過了可能會適得其反。”

韓易微微睜眼看他一眼,屈何也在看他,他略一蹙眉,隨後又閉上眼。

“掌門你這是有事還是沒事?沒事我就接著回去給弟子們上課了。”

“我也要回去了,盛嶺那麼多飛鳥還等著我回去照顧呢。”

“我也想回去接著睡一覺。”

見了韓易沒事,幾人紛紛就想找借口走人了,韓易趕忙叫住他們,“有事。”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肚子上那個洞。

白色的衣裳早就被血跡染紅,吳扇剛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止血,然後保住他的靈氣防止潰散。

屈何擺擺手,“你們回去吧,出去後先不要聲張。是死是活他自己心裡有數,去的時候順帶將雲容叫回來。”

幾人這才一邊說著一邊離開,對著渾身是血的韓易也不緊張了,紛紛甩著袖子走人。

走之前祝雋進了煉丹房,看著裡頭兩人正在專心致誌地忙碌著,壓不住自己的大嗓門,大聲道,“雲容!叫你過去。”

他這聲音驟然響起,雲容手一抖,手頭拿著的藥都掉了。

祝雋傳完話就皺著眉又搖著頭離開了,心道這掌門也忒奇怪了。

這番動作看在雲容眼裡卻變了意思,她呼吸一緊,愣在那裡沒了動作,吳扇沒有說話,隻伸出手朝她揮了揮,讓她隻管先過去。

雲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這房間的,隻是站在對麵那房間門口卻不敢進去了。

藥堂裡裡外外都站了不少弟子,伸著脖子往這屋子裡望,雲容站在那裡不動反倒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有人輕輕叫她一聲,她才像是回魂一般渾身抖了一下,手抓住門框,朝裡麵邁進去。進去就見屈何也沒給他傳輸靈力,反而在那桌架子上翻翻找找起來,抽出幾個瓶子來。

雲容走至床前,手都嚇涼了,臉上也失了血色。

“來了?你將這些藥給他上一下,等他……醒了,他醒了你就順便將一會兒吳扇煉好的藥給他喂下去。”

他將三個藥瓶子塞到雲容手中,隨口叮囑兩句就要離去。

卻又忽地回身,看著雲容傻了般的模樣,稍稍朝雲容傾身,小聲道,“他要是醒不過來,你就打他,往死裡打,他就醒了。”

雲容此刻腦子裡正是嗡嗡作響,聽了這話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隻點了點頭。

屈何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將外頭圍著擔心的弟子們都遣開了。

周圍就更加安靜了,隻有外頭還有一兩個弟子在幫著配藥拿藥打下手,卻也沒說話,隻有細細碎碎動作的聲音。

相比起來這安靜的房間,這聲音就有些明顯了。

雲容慢慢地緩下來,大約曉得是沒什麼大事了,便也坐下來,將他蓋住半身的被子又稍稍往下拉一些,衣裳已經被屈何剪開了,露出那駭人的傷口來,看起來清理過了,隻還沒上藥。

雲容看得心頭一緊,拿了藥瓶分辨,將藥一層一層地灑在上麵。

一隻手上藥又一隻手替他平緩的傳輸靈力,減輕疼痛。

她上藥的時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手抖一下,藥瓶話落,正正落在那傷口邊緣,雲容趕忙拿回來,幸而傷口沒有事。

但她眼角餘光卻看到那隻平放的手手指不自覺地屈了屈。

她一頓,隨後回頭看他。

韓易還是閉著雙眼,唇上沒什麼血色,但響起剛才眾人的態度,雲容怎麼也明白,他現在應當是沒什麼大事了。

“醒了嗎?”

她開口問,但床上那人沒什麼反應。

雲容又道,“我不是故意帶他回來傷你,本是想著讓你辨認一下他是不是辛城王培養的,卻沒想到他竟在瞬間衝你而去。”

他還是沒反應,雲容將藥瓶子收起來,放回架子上。又對著床的方向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將那小孩帶走。”

她正要走的時候,身後傳來‘咚’地一聲。

雲容回頭,就見他眼神幽幽地望著她,剛拍床的手又放平。

“真醒了?”她愣一下,韓易收回視線,看著帳頂,開口聲音有些輕,“彆放他離開,留在南嶺。”

雲容微微皺眉,“他若是再傷你怎麼辦?”

那小孩根束縛不住,轉眼就能化成一道線脫身,攔都攔不住。

“傷便傷了,反正他也殺不了我。”他聲音淡淡的,聽起來沒什麼欲望,像是看透人生一般,倒叫雲容有些愧疚,“不行!我還是帶他走好。”

韓易偏頭過來,手朝雲容招了招,雲容走到床前,他又拍了拍床,示意雲容坐下。

雲容與他看了會兒才坐下,坐在床弦上。

待雲容坐下,他又閉上了眼睛,聲音很輕沒力氣了一樣,“彆管他,待我養好了再說。”反正那小東西也逃不出南嶺的結界,誰也放不住他。

雲容不知道說什麼,但他又不再說話,她也就在床邊坐著等了許久。

外頭吳扇的聲音傳來,應當是藥好了。

她起身想迎過去,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袖子被韓易拉在手中,這會兒也沒鬆手,叫她離不開。

吳扇也推門進來了,雲容連忙道,“醒了的,現在又睡了。”

她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輕了。

吳扇點點頭,將一碗黑漆漆的湯藥放在床邊的小架子上,又放下一個小匣子,裡頭赫然是一顆丹藥。

雲容看一眼便明白了,吳扇也就沒多說,檢查了一下韓易的情況,便先出去了。

留下雲容在房中坐得筆直,聽著身側之人平穩的呼吸聲,她慢慢也平靜下來。

想著的還是將白家那小孩帶走的事,如果能行,她甚至想將單繪叫過來認一番。也不知道這人出來多久了,他出現在三州,說不定是從晉安山那裡出來的,徑直就往東邊來,看樣子像是早就定下來要來尋韓易的。

當初韓易殺辛城王的時候,便是貫穿了辛城王的腹部。

所以當雲容看到韓易被貫穿的時候,整個人都嚇到了,心慌到極致。

好在韓易沒什麼事,但他們是指定了要殺韓易的事卻也是真的了。雲容看著韓易熟睡的樣子不由得皺眉,想不通他們是怎麼出來的。

她另一隻手動了動,給秦蔚去了封信,將情況告訴她,也讓官府那邊放心,不會再有百姓受傷。

她在床邊坐了好久好久,最後也忍不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起盹來。

猛一下點下頭驚醒,就撞進那雙幽深地眼睛裡。

“醒了就鬆手,我腿都坐麻了。”雲容衝他拉著自己袖子的手點了點下巴。#思#兔#網#

韓易鬆開手後,她又站起來試了試那邊湯藥的溫度,正正是溫的,她端給他,韓易搖搖頭,“有傷,坐不起來。”

做不起來就沒法自己喝藥。

雲容看著那湯匙略一沉思,給韓易舀了兩匙又放下,“太小了,這麼喝下去藥都涼了,我去找個大的來。”

雲容當即就站起來出去找了個兩倍大的小勺子回來,這般三兩下給韓易喂下去她才鬆口氣。

又將那丹藥遞給他,韓易張開口,卻沒動手。

雲容頓一下,還是將藥喂到他嘴邊,卻不慎碰到他的唇,她倒沒在意,一把將藥給他塞進去收回手站起來。

“成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再休息一下。”

說罷不等韓易說話她就端著空藥碗出去了,自然也沒看到韓易泛紅的耳尖。

雲容出去沒一會兒,吳扇又進來了,他一把扇子又打開了,此刻也不見先前的著急之色,站在床前笑臉看著韓易。

“你是如何做到不死的?被貫穿腹部,沒幾個人能活下來。”

他搖著扇子問,韓易垂了眼眸,“我的靈力之源不在腹部。”他隻這麼說,卻也沒告訴任何人他的靈力之源在什麼地方。

他殺辛城王是因為辛城王的魔源在那裡,但當時辛城王為了他被抓到的時候可以假死逃跑,便將他的魔源換了個地方,自然而人的,由魔族的韓易分出來的韓易的靈力之源也不在腹部。

吳扇雖說有些詫異,卻也不會去多打聽彆人的秘密,隻點了點頭,用扇子點了點韓易。

“命真大,隻是你身上怎麼有兩種魔氣?”

他這樣問,韓易搖了搖頭,他自己體內就有魔氣的事他是沒告訴彆人的,“許是那人身上有兩種魔氣,那人現在就關在南嶺,待我好些了回去再收拾。”

他想了想又道,“你那裡若是還有可以淨化魔氣的藥便多準備一些,早些準備。”

吳扇略一思索便明白,如今魔族動作越來越大,早些準備也好。

無華穀那邊倒是一直準備著的。

想到無華穀,吳扇收起扇子,拿出一顆小珠子來,對準韓易,“這是無華穀新研究出來的弑魔珠,可以對魔族造成傷害,據說是已經有人用過了之後重新改良了的,效果還不錯。”

他笑著將弑魔珠朝韓易丟去,韓易沒來得及躲閃,弑魔珠落在他手背上,猛地爆開!

將韓易手背血肉爆開,血濺在床上地上,又順著傷口往下流。

吳扇大驚,“這這這,我忘了你現在身上還有魔氣了,抱歉抱歉。”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地上的弑魔珠撿起來丟出去,要給韓易療傷。

韓易卻看著手上那傷口陷入沉思。

“弑魔珠是所有弟子都有了?”

吳扇動作頓住,點頭,“今天剛到,外麵現在正在分發,每個弟子都有數十顆。”分下來之後他們藥堂這邊也要加緊按照配方來大量煉製。

韓易‘嗯’了一聲。

吳扇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多問,隻道,“這樣一來,咱們以後和魔族對上也能打得順利一些了。”

韓易又是輕應一聲,

“嗯,以我為例,你出去叮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