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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彆誤傷體內不小心沾染魔氣的仙門弟子。”

見他手上傷口差不多了,吳扇便應聲出去了。

韓易則是在床上躺著,靜靜等待,等待雲容的到來。

第80章

但韓易沒等到來關心他的雲容, 因為雲容早就回了南嶺,就算外麵的弑魔珠的事傳遍了整個點衡派,她也是不知道的。

那小孩被雲容釘在地上之後卻也沒跑掉,反而獨自在南嶺哇哇哭喚, 到雲容回來時他嗓子已經快哭啞了, 臉上眼淚鼻涕混著流, 右腳被雲容的敬月劍釘在地上早已是血流不止。

但這樣一個小孩, 流了這樣多的血,費了大勁兒, 也還是精神地坐在那裡哭。

見雲容回來時, 他原本已經慢下來的哭泣聲又起來了。

雲容瞅著他,冷聲道,“敢殺人又何必在這裡哭?”

“不是我, 不是我, 我不知道。”那小孩兒搖著頭,啞著聲音不認, 雲容倒覺得好笑,又不能碰他, 又綁不住他, 隻能暫且這樣保持著。

“若不是你,先前韓易是怎麼倒下的?我親眼見到,你要殺他。”

雲容繼續審問。

小孩兒抽噎著,抬手用臟衣服擦流出來的眼淚鼻涕, “我不,不知道,是他們要殺他,不是, 不是我。”

“他們是誰?”

小孩兒答:“怪物,長得醜的怪物他們抓了我和林哥哥,林哥哥將我送出來,自己還在裡麵……”

他說著說著眼淚又啪嗒啪嗒地往下流,止不住一樣,一雙眼睛已經快哭腫了。

雲容卻聽明白了,按照這小孩的說法,林聽風和他都是被魔族抓去的,但奇怪的是,林聽風房間裡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難不成魔族的人來抓人,他是暈著的時候被抓走的?

“他們,有時候林哥哥會變得很凶,有時候我睡醒我身上有血,我先前跟你回來,我隻是,隻是眨了下眼,我就在這裡了,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用劍把我釘在這裡,我的腳好痛。”

小孩兒哭鬨起來。

“我不想看花,我也不想穿乾淨衣服,更不想吃你的東西了,我想回家,我想去找林哥哥。”

他越哭越大聲,仰麵朝天邊哭邊喊。

聲音還是幼童地尖聲,聽得雲容腦子發暈。

冬日裡頭的風呼呼地往這鐘嶺山頭上吹,沒有留任何情麵地將樹枝上最後幾片葉子也撥弄掉,落在下頭那人頭上。

秦蔚收到雲容的來信就回了點衡派,那邊交給了聞子書兄弟二人。

她一路到了南嶺,雲容正等她。

雲容接她進南嶺,一進去就聽到震天的哭喊聲,逼得她單手捂住一隻耳朵,眉頭皺緊看著雲容。

“他身上有魔氣,繩子又綁不住他,我現在也不敢把敬月劍取下來,隻能先這樣。”

兩人一邊往那邊走,雲容一邊解釋。

看到那小孩現在模樣的時候,秦蔚也愣住了。

“救命,姐姐救我!”小孩當即就朝秦蔚求救,秦蔚卻隻是看著有些疼的眯起雙眼,問著雲容,“讓掌門看過了嗎?是不是魔族辛城王培養的?”

雲容搖搖頭,將之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秦蔚。

秦蔚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小孩,拉著雲容後退幾步,“這種事,還是先叫無華穀的人來檢查看看情況吧。”秦蔚說著就又給聞子書去了一封信,叫他請無華穀的長老過來。

恰巧甄穀主正在晉安山,過來很快。

但來時也已經是天邊最後一絲光亮,林間薄霧漸起,風將海棠的香氣吹過來,南嶺滿是香氣。

甄尤前進來時也不由得頓一下,感歎結界裡外兩個世界。

他一看到那小孩的時候,便斷言,“這人身上魔氣很重,與其他魔族魔氣不同,像是新培養出來的。”

雲容心沉下去,果然辛城王培養了不止一個嗎?會不會還有,隻是潛藏在人群中沒有人發現。

那小孩又在和甄尤前求救,甄尤前雙手背到身後,一副小老頭的模樣,圍著那小孩打轉,最後停下來。

又聽雲容講了他傷韓易那事之後,便更是一臉嚴肅。

“他現在處於平靜狀態,但遇到魔氣還是會變成魔族,有些危險。”

甄尤前皺緊眉頭,對著那小孩又是好一番打量,“你們若是不介意,我先將他帶回無華穀,好好查看研究一番。”

雲容點了點頭,“有勞甄穀主了。”

甄尤前擺擺手,隻見他掌心出現一個透明的方形盒子,朝那小孩扔去,便將那小孩同雲容的敬月劍收了進去。

“這劍改日還你。”

他將盒子收進自己的靈物袋中,抬頭看看月色。

走之前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雲容,笑道,“這小孩兒是你親自帶回來的?路上可有傷到你?可需要小老兒替你看一看?”

他這麼一問,雲容笑著拒絕了,說沒什麼事。

最終甄尤前也隻是深深看了雲容一眼離開。

雲容卻有些後怕,這甄尤前真的是十分警覺,怕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她兩眼低著看地上的血跡,很可能甄尤前已經在懷疑韓易了。

她親自帶回來,卻沒有受傷,可那人剛一看到韓易就衝了出去。

甄尤前是無華穀穀主,看事情比彆人都要厲害些,怕是看出那小孩兒會攻擊什麼人了。

如今已經是月上樹梢的時候了,涼涼月光將兩人的影子照在地上。

“雲容?”

秦蔚叫了雲容好幾聲她都沒應,隻好伸手輕拉她一下,“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雲容緊了緊手心,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秦蔚,又道,“若是那小孩在甄穀主麵前說些什麼,證實了他的什麼猜想,那韓易就危險了。”

這樣一來,韓易與魔族的關係大概會被昭告天下,韓易也會從高高在上的點衡派掌門變成人人喊打的魔族。

她雙手緊握成拳,今天一連幾次栽了,當真是太大意了。

先是花月九,又是白家那小孩兒,現在又是甄尤前。件件都和韓易有關,件件都對韓易不利。

“我得先去通知韓易,商量個辦法出來,免得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雲容有些慌,當即就帶著秦蔚離開了南嶺。

藥堂。

雲容要進去時正正與從裡麵出來的吳扇撞上。

“這麼晚了還來看他?”吳扇扇子插在腰間,手上抱著個小爐子,雲容點點頭,他卻又笑道,“明天再來吧,他剛睡下。”

雲容抿唇沒有離去,他又道,“今日我不小心用弑魔珠傷到了他,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卻不想那弑魔珠竟還能讓人產生幻象,我剛替他治療了,現在他應該也沒力氣醒過來。”

他這麼說著,雲容也隻能跟他道聲謝先離開。

“雲容,等一下。”吳扇又叫住雲容,臉上帶著和煦地笑,“上次借你的烈陽丹準備什麼時候還我呀?”他笑眯眯地,很是和善。

雲容愣一下,那烈陽丹在秦蔚那裡,現在秦蔚應當是沒什麼事了。

“明日我還您。”

得了這話,吳扇才又點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吳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色沉下去。

看向房間的方向,眼神有些讓人看不清,隨後出來,他沒有回自己的地方,而是去了屈何的北嶺。

這一晚上雲容睡得很不安穩,外間林子裡有一點聲響她都能驚醒,到月落西山的時候,她便起來往藥堂去。

這時候外頭還沒有太多弟子,隻有一些勤奮的已經在開始修煉了。

吳扇還沒有到藥堂來,雲容到門外的時候,韓易便醒了,聽著那熟悉的腳步聲,便偏頭去看。

撞上推門進來的雲容眼神。○思○兔○網○

“這麼早就醒了?”雲容隨口問一句,她將剛才順手從外頭熬藥弟子那裡端來的藥放在床前架子上,等著放涼。

韓易沒說話,隻看著雲容。

雲容在床前蹲下,儘量與韓易拉近距離,放低聲音,“你可能要被發現了。”

韓易挑眉,她又道,“白家那小孩被無華穀穀主帶回去了,但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特意問了我幾個問題,我聽著像是表麵在問我,實則在問你。”

她手肘撐在床上,“而且那小孩對魔界的事有記憶,有可能會將你說出來。”

她說話時不自覺輕蹙眉,隱隱有些擔心。

韓易看著她眼中的擔心,又像是昨日那般忽地勾起嘴角,看得雲容有些奇怪。

“甄尤前道侶是魔族害死的,他恨透了魔族,再加上他是丹修,喜歡研究清除魔氣的東西,常年與魔氣打交道,對魔氣這些東西很敏[gǎn]。”

他說完這些後,又淡淡地接了一句,“吳扇也發現了。”

昨日他沒讓吳扇幫忙處理傷口,本想等著雲容來,結果吳扇再回來時,就開始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出去除了叮囑弟子還做了什麼韓易不知道,但從他問的那幾個問題,韓易可以肯定,他也發現了。

昨日太陽西斜的時候,吳扇又從外麵回來,手上拿著扇子沒有展開,隻在手中拿著。

“掌門是在哪裡遇到魔族的人?”

“掌門怎麼沒躲開?”

“掌門體內怎麼有兩種魔氣?”

“掌門您的靈力之源為何與常人的位置不同?”

他陪韓易聊天解悶一樣,一個又一個問題問下來,韓易便清楚,他是起了疑心。問這些問題能不能確定他是,也隻有吳扇自己知道。

韓易那時候也隻是覺得他起了疑心罷了。

直到他離開之前,歘一下打開扇子,臉上帶著規矩的笑,對著韓易道:“掌門好好休息,你可是咱們點衡派的掌門,現在九州修仙第一人,魔族封印將解之際,你可是咱們仙門的希望,不要辜負大家的一片期待啊。”

至此,韓易便清楚,吳扇確定了,確定他是魔族的人了。

雲容聽著韓易說的,心不由得又沉一些。

“抱歉,是我害你暴露。”

韓易眼睛也笑起來,臉上淡淡的情緒也有了變化,“遲早都會暴露,沒什麼。”他也不懼怕,暴露便暴露了,如雲容所說,他沒害人,他不是魔族的韓易。

更何況,就是雲容昨日不帶那小孩兒回來,他們也會找上自己。

雲容卻沒被他這句話安慰到,隻還是很憂心。手握成拳抵在唇前,滿臉憂思的模樣。

韓易靜靜看著她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好像突然越加體會到一些東西了。他不出聲打擾,這屋子裡安靜得隻有外頭那煎藥爐子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外頭有了弟子說話的聲音,吳扇的聲音也傳來了。

雲容站起來,蹲的太久,一時不慎腿抽一下,摔倒之前手連忙撐在床上,韓易也伸了手去拉她。

雲容這才瞧見他又被白布蒙上的手,頓一下,明白這就是被弑魔珠傷到的地方。但也是這一下,才注意到床上的血跡,隱約可以猜想到昨天他被弑魔珠傷到時候的樣子。

“吱呀——”一聲,吳扇從外麵推門進來。

看到雲容也絲毫不驚訝,像是早就知道她來了,隻照常過來替韓易檢查傷口,又用靈氣查探一番。

“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掌門要是覺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