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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來報。”她聲音很冷,視線看向了那邊的吳扇雲容等人。

“點衡派,現在還要包庇韓易嗎?”

她問話的時候,好似有萬千冷風驟來,嚴刑拷打著那邊休息的點衡派眾人。

甄尤前冷哼一聲,“我親眼所見,韓易殺了花月九!他那雙眼睛陰沉沉的,沒有半點生氣,他就是徹徹底底的魔,點衡派若是還要相幫,也彆怪我們將兩百年前的事,再重來一遍!”

單繪站在吳扇秦蔚身側,“戚夫人,方才白家那小孩也衝了進去,他也是魔族,花月九到底是怎麼死的還不好說,您……”

“單繪!你耳聾嗎?”甄尤前走出陣法,手捂著%e8%83%b8口,“我說了!我親眼所見!你這是明晃晃的想幫魔族,你居心何在!”

單繪雙手環%e8%83%b8,看著甄尤前氣急敗壞質問她的樣子笑了。

“我居心何在?一個月前鷹旬那事兒,我與徒弟被困魔族,韓易來救我們,卻撞上了魔族厲害的人物回來,在魔界與整個魔族大戰起來,將我們送出,他自己卻身受重傷。”

單繪說話時說話時,臉上帶著一絲嘲諷,“過往哪一次對付魔族他沒儘力?吳扇說的不錯,人尚且有好壞之分,魔族為什麼沒有?”

她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在看著她,她忽地笑一聲,音裡有些冷意。

呼呼而來地寒風在山穀裡打轉,將她的聲音傳遍整個山穀。

“我說句不好聽的,甄穀主,你現在這樣的心境,就是再修煉個一萬年,你也永遠成不了仙!您一直以來研究人,要將人變成魔族去對付魔族的事,你以為沒人知道嗎?我單繪行走世間,知道的事兒多了去了,不過沒有來拆穿你罷了!”

她眼神淩厲,一語落下,讓在場眾人都震驚了。

無一不用震驚的眼神看向甄尤前,甄尤前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致。

可單繪絲毫不怕,還在講著,“自從穀主夫人逝去到現在,你到底害了多少人來做這事兒你自己最清楚,這無華穀應該更名為藏汙納垢穀,應該改名叫亂葬崗,改名叫萬人坑!”她情緒有些激動,抬手一把粗魯撩開麵前吹飛的頭發,接著道,“說不定,現在這困山裡麵就有你準備用來改變韓掌門為你所用的東西!”

她迎風而立,一身藍綠色衣裳在這山穀中飄然,甄尤前在眾人的視線之下不敢發作。

單繪不是其他人,她是天極宗幾百年的長老,少有管事,但天下各大仙門不少人都受過她的幫助,桃李天下,好友遍地。

她不是韓易,她是正宗的仙門長老,是天底下有很重分量的長老。

甄尤前深吸一口氣,“簡直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單長老,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今日你對我的汙蔑我可以不與你計較。你也看到了,韓易成魔了,現在幾個掌門都追去了,你們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幫忙!”

他這話一出,才有人又想起要追韓易,紛紛離去。

單繪隻是冷笑一聲,若非她還沒有證據,她早就將這糟老頭子摁下了。

她回頭看著秦蔚,“秦蔚,你是皇族的人,各大仙門這一次必然會再發懸賞,你記得穩住九州百姓,韓掌門應當不會傷害百姓。”

秦蔚點了點頭,垂著眸子卻沒說話。

戚夫人帶著花月九離開了,但千山閣的長老還在追韓易。屈何幾位長老也跟了上去,局勢如何還不清楚。

雲容現在還沒醒,醒來估計也會暈好幾天,岑河還聯係不上,魔族卻有人跑出來,她心頭歎一口氣,今年真的是極其不順利。

吳扇下令,撤了點衡派眾弟子,全部返回了點衡派。

秦蔚直接回了皇室,半路上遇到聞風趕來的聞子書夫婦,想到兩人門派現在的掌門態度,猶豫一下還是將他們一起帶回了皇族。

單繪幫吳扇將雲容送回了點衡派,南嶺有結界是不能去了,隻能將她重新安排在弟子房間。做好之後她才又返回無華穀,正正撞上回來的掌門長老們。

眾人紛紛搖搖頭,“他太快了,追不上,祁媱倒是追上了想與他纏鬥,但他脫身很快,後麵就沒人追得上了。”

聽了這話,單繪忽地鬆了一口氣。

那邊從困山裡出來的甄尤前也是整個人都放鬆了,單繪對著他笑了一下,他現在進困山做什麼?必然是已經銷毀了所有的可能是證據的東西,現在的困山裡應當是什麼都沒有了。

甄尤前接收到她的視線,挑釁地笑了。

“那咱們就各回各家吧,等戚夫人那邊處理好了,咱們再商量其他辦法,現在魔族也困住了出不來,正好處理這事。“

秦向文雙手叉腰,一副累極了的樣子,說完就帶著長老們走了。

眾人走後的無華穀瞬間啟動了護山陣法,蒼蠅也飛不進來。

點衡派正殿裡,幾大長老這次是難得的齊全了,已經激烈的討論了兩天一夜了。

雲容醒來時,眼前東西還有重影,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她想起來去找韓易,但渾身無力,根本動不了。

門外有人輕輕推開一條門縫,輕手輕腳溜進來。

是曾經與花月九交好的田夢。

第84章

門推開, 外間的風雪跑了進來,門口的地上落下幾點雪白。

她剛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就看到床上的雲容正看著她動作,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貼在門上,“你, 你醒了?”她穿著冬裝, 衣領和衣袖邊兒上都有一圈兒白絨毛, 看起來很暖和。

見雲容半晌不說話也不動作, 她才試探著邁出一隻腳,但猶豫著還是沒敢再動。

“那你繼續休息吧, 我就先不打擾了!”

她趁著雲容還沒說話, 當即又轉身打開門跑走了,隻是那門剛關上沒片刻,便又有人來了。

來人在門口頓了一下, 似是在外麵站了很久, 始終還是沒有進門,最後雲容連來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隻是又聽到了第三種腳步聲。

這次不止一個人。

“要是醒了,那一會兒我來跟她說, 師父你就先不要講。”

“好, 你說的時候不要全說了,半說半藏即可。”

“明白。”

雲容聽出來了,外頭來的是秦蔚與屈何,隻是這二人這麼說必然是想跟她講點什麼事。雲容閉上了雙眼, 聽著兩人推門進來,歎氣的聲音,卻沒人再說話。

風雪吹進來的時候,屋子裡的燭火都搖了一下, 些微的冷風吹動了雲容鬢角的發。

她在這種微動的頭發輕撫中‘漸漸轉醒’。

“醒了。”屈何小聲地提醒秦蔚,秦蔚連忙抬頭看過來,勾了勾唇想笑,卻又好像笑得很難看。

她道,“醒了?”聲音莫名有些沙啞哽咽,屈何輕咳一聲,她又清了清嗓子,笑,“醒得正好,我正在想今天要怎麼給你喂藥,醒了那等你恢複些力氣就自個兒喝吧。”

她這樣說著卻叫雲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雲容張了張口,沒有聲音。

但屈何與秦蔚都看出來了,她在問韓易。

屈何負了手,走到桌邊坐下,背對著雲容二人。

秦蔚這才又給她倒了一杯水給她喂下,才慢慢道,“我本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那天掌門走了,沒有重傷誰,找到機會就走了,其他人也去追了沒追上,他們倒是來試圖開南嶺的結界,但沒打開,外頭也沒找到。所以現在掌門還是安全的,你彆擔心。”

雲容聽著笑了,她也沒那麼擔心,隻是醒前最後一件事是這事兒,所以她先問這事罷了。

可當秦蔚說完後,她就沒了話,好像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又好像還有很多要問的,隻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她望著秦蔚,秦蔚也望著她,最後秦蔚咬了咬下唇,“雲容,我送你回南嶺吧。”

雲容沒有點頭,她沒懂秦蔚話裡其他的意思。

秦蔚又淡笑著,“林聽風從魔族出來了,經過甄穀主的驗證,林聽風身上沒有魔氣,反而有許多被魔氣傷到的傷口。他出來後也不知和祁媱他們商量了些什麼,現在他站出來指證你和韓掌門都是魔族之人,更是直接講了韓掌門就是魔族當年那個大殺器的事,還講你和掌門早就結了契,你現在也脫不了乾係。”~思~兔~在~線~閱~讀~

秦蔚深吸一口氣,淡笑著的臉上還有些擔憂。

雲容眉頭微皺,“林……”她喉嚨還有些乾,秦蔚又給她喂了些水。

等雲容又緩一會兒,她才又道,“是魔族,新培養的。”

她這麼說,秦蔚與屈何也能聽懂,屈何轉過身來看著雲容,眼中有些詫異。

“你是怎麼知道的?”秦蔚問雲容,林聽風之前一直沒再和雲容接觸,就是後來雲容跟著祁媱去雪合宮據說也沒有見到林聽風的,後來林聽風也是昨天才現身。

雲容用氣聲道,“韓易說的。”

秦蔚回頭與屈何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屋子裡氛圍有些詭異,雲容自己都感受到了。

“他魔化了嗎?”她問秦蔚。

秦蔚突然笑了,她抬手替她拈開耳邊的頭發,彆到而後,才略略提高了聲音道,“當然沒有,你費那麼多心思,掌門怎麼好意思辜負你。”

雲容盯著她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麼,秦蔚卻衝她調皮的眨眨眼,雲容點了下頭。

這事兒才算是揭過了。

屋子裡安靜著,秦蔚最後還是沒等雲容恢複力氣,直接將藥給她喂下去,然後帶著雲容直接回了南嶺。說是再等下去,各大門派就要來人了。

她給雲容披了很厚的鬥篷,出了屋子,雲容才看到外間下雪了,下得還不小,漫天白雪將整個點衡派都變成了白色。

“昨日早上起來就看到下雪了,挺好的,今年下雪下得格外早了些。”

秦蔚笑談,外麵沒有一個弟子,就連往日人最多的鐘嶺廣場也沒有一個人影,整個點衡派的弟子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廣場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白雪,能看到上麵有很多雜亂的來來往往的腳印,顯然是有很多人從這上麵走過,但現在人都不在了。

鐘嶺廣場與南嶺連接的天橋上也鋪了一層白雪,平整無人踏足過。

山嶺旁邊的雲海安安靜靜的慢慢翻滾,這日子裡沒有太陽再灑下金光,倒少了幾分生動。

南嶺結界之內還是保持著春暖花開的樣子,滿山海棠仍舊是離開時候的樣子,院子裡地上的粉色花瓣又多了一些,看上去像個世外桃源,遠離外界紛擾。

重回南嶺之後,雲容便恢複了一些力氣,她看著秦蔚將她放到床上後便出了門,想也知道她去韓易院子找人去了,隻可惜,注定了隻能空手而歸。

即便韓易就在南嶺,就在暗室裡,那她也是不知道的。

雲容也沒打算告訴他們。

隻看著秦蔚垂頭喪氣地回來,本該笑著再跟雲容說上幾句話的,可她實在笑不出來,匆匆跟雲容說了句‘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秦蔚沒有離開南嶺,她出去了,雲容沒人照顧,她也再進不來了。

雲容看著她的反應,便知道她騙了自己。

韓易肯定是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