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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魔族的人全部殲滅!”

他說這話時眼中有星光在閃,足以表現出他的興奮與迫不及待。

雲容心沉了一下,看著麵前這人,微挑著眉,“當年我教你的辦法好像比較難,不太簡單,你竟已經徹底掌握了?”

她不動聲色地試探著。

天橋這邊秦蔚幾人看著那邊兩人低聲交談著,甄尤前還十分防備的設了結界防止它們偷聽,三人相互看兩眼。

“甄尤前在和雲容說什麼?”

秦蔚有些擔心,她想起雲容先前看著掌門屍體的樣子,跟著有些難過,“他不要說些亂七八糟的,雲容現在已經夠難過了。”

“是啊,我看她今天出來人都有些恍惚,沒有往常那樣輕鬆的樣子了。”

屈何歎一口氣。

吳扇扇子合起來抵在鼻尖,表情怪異地看著兩人,“我怎麼沒覺得?”

那邊‘夠難過’的雲容正與甄尤前對視著,甄尤前笑嗬嗬地點頭,他從靈物袋裡拿出一個藥瓶來。

“這裡麵就是您說的可以用來控製人的藥水,我找人試過了!絕對有用!”他笑容滿麵,一臉邀功的表情,等著雲容誇獎。

雲容伸手要去拿過來,他又有些防備的收回去,雲容眯了眯眼。

“你跟韓易有仇?”

甄尤前搖了搖頭,雲容笑一聲,她站起來,“那我知道了,你其實在試的過程中找了不少人,也害了不少人,但那些人的修為完全不能和韓易相比,韓易是從魔族出來的,但又一心向正,這樣的人,夾在魔族與仙門之間,是你最有利的武器。但僅憑你一個人是無法控製住韓易的,所以你利用了各大仙門的人,他們不過是你手中的一把刀,幫你一起架住韓易。”

“正是!”

他連忙笑道,臉上閃過一抹狠厲,“韓易就是我們最好的武器!”

令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雲容突然扯住他的手臂,壓住他靈力,一把將他提起又反身重重摔到地上,一手擒住他右手,單腳狠狠踩在他後背上。

甄尤前使不出靈力,根本無力反抗,雲容力氣大得讓他渾身都痛,呼吸都困難。

眾人看著雲容的反應都沒阻止,隻當她在為韓易報仇。

也因此,甄尤前設置的結界消失,他們也聽到了雲容說的話。

“困山通道壁上那些藥材上邪氣那麼重,原來就全是你害人的怨氣!”雲容又加重腳上力道,隻聽得清脆的骨頭聲響,甄尤前疼得滿頭冷汗,雲容繼續道,“甄尤前!當初我教你這辦法,是讓你用來害人的嗎?!你好好想想我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

她高聲嗬斥著腳下這人,手上很是用力,幾乎要將他的手直接折斷。

甄尤前呼吸都很吃力,他斷斷續續地道:“您說,您說……”他忽然哭了起來,兩行清淚流下,額頭磕在地上,哭出了聲,“您說這東西可以控製我的行動,免得我再尋死……可是我受不了!我想給亡妻報仇!我想報仇,我想殺了魔族所有的人!”

他埋在地上,音裡又哭又恨。

雲容冷笑,她就知道,扶檀怎麼會讓他用這樣的辦法去做那種不好的事。

她將他頭撈起來,咬牙切齒道,“可你現在一個魔族的人都沒殺,反倒害死了不少的人,你這樣被仇恨蒙蔽,與魔族又有什麼區彆?”

說完,她仍舊鉗製著甄尤前,朝屈何等人招了招手。

“綁起來吧,將單繪長老叫來,就說證據找到了。”

第86章

白雪茫茫的點衡派, 沒有先等來單繪,反而等到了千山閣的戚夫人,她再次來了點衡派找雲容。

正殿裡,雲容被奉上了原來掌門的位置, 因著方才她沒有和甄尤前透露她根本沒有扶檀記憶的事, 所以現在也就繼續坐在這位置, 假裝知道了。

但戚夫人一來, 她就知道自己瞞不住了。

“雲容,請你看在上次千山閣站在點衡派這一邊的份上, 將韓易的下落告訴我。”

她站在殿中, 不卑不亢,臉上少有的有些悲痛。

雲容醒來後,還沒有人告訴她花月九死了的事, 倒是殿中的甄尤前笑了起來, “點衡派包庇韓易又算什麼正派仙門!韓易殺了花月九乃是我親眼所見!我倒是忘了,師尊你與韓易是道侶, 我本還以為你是對韓易彆有用心地接近,等著將他一次擊殺, 原來扶檀師尊也早就跟韓易是一夥的了!”

他笑了兩聲, 看著戚夫人,“戚盈盈,你還跟她說什麼?她早就不是兩百年前的扶檀了,現在她是鐵了心要保魔族, 你還看不懂嗎?幾大掌門栽了我一個就夠了,你彆再栽她手上了。”

言語中,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了維護正道卻慘遭陷害的角色,以為總歸也無人曉得他剛才同雲容說了什麼。

屈何笑了一聲, 吳扇也打開了扇子輕搖著。

秦蔚小聲和雲容說著那日花月九的事,雲容遲遲沒有說話,戚夫人又道,“雲容,當日你說,若是韓易魔化,你會親手殺了他,這話還作不作數?”

“當然不作數,戚盈盈,你到現在還認不出這整個點衡派就是蛇鼠一窩嗎?”

甄尤前又開口,卻在下一刻被戚夫人一道靈力打穿臂膀,鮮血飆出,甄尤前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看著她。

戚夫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戚盈盈是你叫的?”

戚夫人本名戚盈盈,但誰也不能這樣叫她,這是她當上千山閣長老再到掌門到現在,一直以來不改的規矩,誰若是違反了她的規矩,誰就得遭殃。

她又看向雲容,一張臉已經冷沉到了極致。

雲容抬手扶額,“作數。”

“韓易那日離開之時,已經魔化,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既然作數,那就請你立刻用生死咒殺了韓易!”

戚夫人高聲道,不給雲容猶豫的機會。她雙拳已經緊握,看著雲容的眼神幾乎要透過雲容將藏在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韓易殺了。

雲容冷聲道,“他還沒有完全魔化,我體內還有他的魔氣,若是他已經徹底魔化,我身上這最後一些魔氣也該全部回到他身上。”她沒了法,花月九的死她不知道,隻能將最後能證明韓易沒有徹底魔化的證據擺出來。

現在看來那日也有許多疑點存在,甄尤前的話又不能完全相信。

當時太多的弑魔珠穿過結界落在她身上,靈氣潰散幾乎就在一瞬間,根本來不及再堅持一會兒。

“那我兒呢?我兒兩百年前因為韓易差點葬身火海,兩百年後又被韓易所殺,她何其無辜!”戚夫人說話時聲音有些顫唞,像是忍耐到了極致。

“抱歉,我會查明的,若確實是韓易所為,我……”

那句她常說出口的話,一時之間竟有些說不出來,她掐了自己一把,“我會殺了他。”

她眼神清明,對著戚夫人的視線沒有任何躲閃,戚夫人深吸一口氣,“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你若查不明白,就請你殺了韓易,這三個月裡,千山閣依舊會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另一個韓易所在,我會直接就地殺了他。”

雲容愣一下,隱瞞了回來那個其實已經是全部韓易的事實,點了點頭。

戚夫人又深深調整了呼吸,被吳扇好言好語留下來,說已經在準備處理甄尤前的事,請她做個見證。

剛才這甄尤前才得罪了她,她也就留了下來,隻是坐在那裡,臉色比往日裡難看了很多。

大殿裡,隻有甄尤前一個人在罵罵咧咧地說著話,其餘人皆是一言不發,等著單繪的到來。

單繪來得也快,她還帶來了另一個人,進來時滿麵春風。

“巧了!我正好在外麵找到了證據你們就告訴我甄尤前自己招了,好事!”她大大咧咧地走進來,路過甄尤前時頓一下,輕聲說,”甄尤前,你真該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身後一個人唯唯諾諾地跟上來。

“慶勻!”

甄尤前看到那人大吼一聲,“你要做什麼!”

被叫做慶勻的男子快步繞開走,小心躲閃著低著頭不敢說話不敢亂看。單繪擋在他身前,冷笑,“做什麼?當然是揭穿你!”

她對著眾人道,“這是甄尤前收的小弟子,曾經被甄尤前安排去抓人,但他膽小不敢,甄尤前怕他辦壞事,就沒再讓他做,但甄尤前做的那些臟事兒他能作證。”

那慶勻小心地看一眼甄尤前,卻正對上他陰狠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顫顫巍巍指著甄尤前說:

“師父他曾經叫我去抓千山閣的弟子,因為千山閣是兩百年前魔族破封印而出的地方,指不定有人身上還有魔氣,他說這樣的人更有用。我害怕沒答應,過後又無意在困山發現,困山崖壁裡有許多的白骨。困山通道裡的那些藥材都是要以邪氣怨念來養的藥材,一直是九州禁藥。”

“你放屁!胡說八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被單繪這臭女人買通了來汙蔑我!你們這是汙蔑!”

他剛一說完,甄尤前就對著他破口大罵,“白眼狼,白費那麼多心思培養你!”

慶勻忽然跪下,“幾位掌門,我萬不敢撒謊,單長老對我有恩我才站出來,隻求這一趟之後我能退出無華穀,我在那山穀中,每日每夜都能聽到那些冤魂的聲音,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淚流滿麵,很是痛苦。

甄尤前又在罵他,連帶著這大殿裡的人一同罵了。

屈何與吳扇對視一眼,吳扇收起扇子,“甄穀主,您這張嘴說話不太好聽我們都不想聽了,您剛才才親自承認了怎麼現在又不認了呢?”

甄尤前看一眼雲容,發現雲容正滿臉輕鬆地看著他,他心頭升起一種不祥預感,但還是強行挺直脊背,”我什麼時候承認了?!”

雲容嘴角的笑容擴大,她攤開手,露出一塊黑色的小石頭,將靈力輸入一點。

方才他們兩人的談話就直接在這大殿中響了起來,整個大殿安靜異常,連甄尤前都麵如死灰,倒在地上瞪大眼睛不再說話。

單繪聽著整張臉都沉了,“甄尤前,你可真是爛人一個,你才是這世間真正的魔族!”

甄尤前被繩子困著倒在地上大笑起來,瘋了一樣的大呼,“能真正做到道心堅定,心性清明的有幾個?若你們一個個都做到了,怎麼還沒見你們飛升成仙呢?啊?哈哈哈哈哈哈,魔族,魔族,若是想要報仇就是魔族,那這世上多少人都是魔族?”

他忽然看向戚夫人,“那花月九是不是也是魔族!”

‘嘭!’

戚夫人沒等任何人開口,就已經先將他打飛撞在柱子上落下吐出鮮血。

甄尤前咳出許多血來,咧嘴笑著,“真正的魔族韓易你們不抓,一再包庇,卻來抓我?憑什麼!我也是為了九州百姓,為了滅了魔族!我有什麼錯!戰爭會有犧牲,那我將那些本來就可能會犧牲的人拉過來做研究有什麼不可以!”

他又看向雲容,身子在地上扭動著。

“扶檀,你枉受九州眾人愛戴,卻不愛眾人,你包庇魔族,縱容韓易殺人,與韓易成親,他該死,你也該死!你們都不得好死!”

他瘋狂地大喊著,秦蔚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