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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碰不到一下。

單繪遣了弟子們回去,獨自留下來問雲容在搞什麼。

雲容無辜地眨眨眼,“沒乾嘛,這不是你們要打我們嗎?”說著她笑了一聲,“你說大家修仙修的到底是個什麼?整天腦子也不帶一下,隻知道打來打去的,是嫌壽數太長活得無趣了嗎?就這樣修仙是不是有點像是在癡心妄想?”

雲容說話毫不客氣,諷刺意味滿滿。

就是單繪都皺了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容站起身,甩了甩手,“現在修仙的人戾氣太重了,不適合修仙。這個修仙的氛圍也不適合修仙,還是應該和平一些才好,是不是因為離魔族封印要開的日子越近,這修仙的氛圍就越差?”

她一邊說著一邊顧自點頭,“嗯,或許還是應該和平才好。”

她說完就轉身往南嶺走去,路過秦蔚時看她一眼,秦蔚心瞬間就提了起來,沒有跟上去。

單繪和屈何等人站在原地,一頭霧水,感覺被攻擊到了。

雲容走上天橋後,又對著秦蔚道,“你不來南嶺陪我嗎?”她眼中帶著笑意,秦蔚咬了咬下唇,“不了吧,我還有其他事……”

“什麼事有陪我重要,屈何長老和皇室最近好像都沒什麼事找你,你怎麼還這麼忙呢?”

她像是鐵了心要叫秦蔚一起去南嶺,屈何歎一口氣,“你就去吧,掌門去世了,她難免傷心,如今證明了掌門的清白,她心頭那塊石頭落地,沒了支撐,你不去陪著,我真怕她做出些什麼事來。”

秦蔚還是沒動,單繪接了一句:“越是安靜,越是要爆發。”

她這樣一說,屈何就又瞪了秦蔚一眼,秦蔚這才不太情願地跟上去。

雲容看著秦蔚那假的不能再假的笑不由得捏了捏手心,秦蔚快走近時她才又向南嶺走去。

“單長老,剛才她的話你彆放在心上,掌門的事,她一直壓著,這會兒正難過著,說的話你彆當真。”

屈何朝單繪道,單繪看著雲容離去的方向,久久沒回說話。

那哪是難過著會說的話,分明是站在一個世外人的角度,對這幾大仙門有彆的打算,分明是覺得這世間真的亂得很,戾氣重,不適合修仙。

雲容畢竟是曾經飛升過的人,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無人知道,但若她正是為了這件事兒回來的呢?

回了南嶺,雲容照常進了試煉殿,沒管秦蔚要做什麼,總歸秦蔚進來了也出不去。

秦蔚坐在外頭,愁容滿麵,原本前幾日才好不容易又恢複了些的笑都又消失了。

她愁啊,雲容平日裡叫她陪她,她必然不會不同意,可剛才雲容說的那番話,明明就是察覺到了什麼的樣子,但她還沒決定好現在就要告訴雲容,那件事還沒有完全籌備好。

雲容也不管她在外頭怎麼愁,隻管她沒去見什麼人就行。

甄尤前死那天,她會叫秦蔚來南嶺純屬是巧合,她在秦蔚身上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魔氣,所以那天晚上她就算將秦蔚叫進來南嶺,也沒有與她挨近或者對練,隻各自在藏書閣看書,能看到對方就行。

後來這幾日她發現秦蔚身上的魔氣是越來越重了,今天那番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但有一部分是專門說給秦蔚聽的。

她算是明白了秦蔚為什麼莫名其妙那麼開心,因為秦蔚聯係上了很久沒有聯係上的岑河才是。

她這幾日應當也在與岑河有接觸,所以身上魔氣才會那麼重。

聯想到之前岑河說的和平計劃,他們兩人肯定是在為這事忙碌,但秦蔚不能繼續這樣和岑河接觸下去。以往他二人悄悄見麵計劃的時候都還沒有說會讓秦蔚身上沾染這麼重的魔氣,如今才接觸幾次就有這樣一日比一日重的魔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要麼岑河又在練那種特殊的修煉方法,導致他身上魔氣大增,讓秦蔚沾上了。

要麼就是秦蔚是特地去魔界與岑河見麵的,但影獸換了出口,她不知道秦蔚是怎麼去的魔界。

現在秦蔚明顯想瞞著她,她也不多問,隻是需要為秦蔚多考慮一下,免得哪天又因為身上魔氣過重被當成與魔族勾結的人了。

她停下修煉的動作,盤腿坐到地上,將敬月劍放到身前,略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人推開門進來。

他背著光,讓雲容看不清他的麵容,隻是那身形卻讓她很是熟悉。

外麵秦蔚不知道去了哪裡,沒有人影。

來人緩步朝雲容走來。

雲容一人的時候是不會再試煉殿裡放明珠,也不會點燈的,隻能看到那人步步走近。

他停在雲容前麵一些,張口是熟悉的沒有起伏的平靜語氣:

“你已經有整整八天沒來看我了。”

第89章

雲容看著眼前這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色的輪廓, 驀地笑了。

“我為什麼要去看你?”

對麵的韓易沉默一下,這時候,大門自己輕輕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光線, 整個大殿裡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這裡麵很安靜, 安靜得雲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感覺對麵那人動了一下, 好像往自己走了一步, 有衣服摩攃的聲音,他蹲了下來, 雲容沒有拿明珠出來, 反而全身心的聽著韓易的動作,看看他要乾什麼。

可韓易蹲下來後半晌都沒有動作,雲容微微側了頭去仔細聽。

“可我想看你。”

他忽然開口, 突然出現的聲音叫雲容心頭一跳, 隨後她身子往後仰,雙手反撐著地, “那你這不就出來看我了嗎?”

韓易又沉默了一下,雲容蹙眉, “你要是不想說話就趕緊回去, 我還要接著修煉。”

韓易這才慢慢開口,“我精力不夠我走出來太久,說話也耗費精力,如果你不來看我, 我隻能隔很多天才能出來看你。”

他語速出奇的慢,慢的雲容都想幫他說話。

本來他說話就沒什麼起伏,平平淡淡的,語速放慢後, 雲容覺得他再多說兩句自己都能睡著了。

她吐出一口氣,“知道了,我每三天就去看你一次行嗎?”

對麵又安靜一會兒,韓易聲音好似有了變化,帶了點強硬的語氣,“你之前,天天都去看我。”

雲容臉一垮,鬼知道之前她抽了什麼神經天天去看他,黑暗中,她皺起了鼻子。

“我去看你你又不跟我說話,也不睜眼看我,我天天去對著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這都幾個月過去了,再怎麼我也看膩了。你要是嫌棄三天看你一次少了,你就自己入夢來。”

之前不就入夢了幾次嗎?這後麵怎麼就不來了?

她抬起一隻手揮了揮,韓易立馬接話道:“看你了,每天都在看你,但是那具身體不能要了,我和他商量了,重新凝聚一具身體,現在還沒成功。”

他平淡的聲音裡難得的多了分委屈,“你再等等我,多看兩天我就能睜眼看你了。”

雲容覺得好笑,擔心著他出來太久精神耗光前麵的都白費了,她無奈道,“我知道了,明天去看你,你趕緊回去吧。”

黑暗中,又傳來韓易站起來的聲音,他腳步漸遠,走至大約門前的時候又停住。

“你彆食言。”

彆食言,記得去看他。

雲容胡亂點著頭,等人出去後她雙眼看著眼前的黑暗,輕輕勾起唇角,這是第二次聽到韓易這樣有些委屈的說話,上一次還是他魔氣收不回去。

她在黑暗中起身,出去找秦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秦蔚正百無聊賴地在海棠林子裡亂逛,本來和人約好了時辰,卻被雲容拉進來,她這會兒正焦愁著岑河若是找不到她人該怎麼辦。

雲容找著她時,她正正望著滿山的花出神。

她站在離秦蔚十步遠的地方,沒再多靠近。

“我雖不知道你們商量的什麼事,但你天天與他接觸,身上魔氣很重,不需多時就會被人察覺。”

她看著秦蔚望過來的眼神,微微蹙眉,“韓易那事兒還沒了,天底下那麼多眼睛還盯著,你難不成還想讓皇室跟著你一起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秦蔚微張著嘴,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你身上魔氣那麼重,我都不敢靠近,想不知道都難。”雲容抬手撣了撣麵前枝頭的花,那花兒便在月下顫了兩下,趁著這時候正好可以看到上頭的彎月。

她又問,“是你去魔族找他,還是他來找你?”

秦蔚咬了咬唇角,對著雲容時她總像個孩子一般,此刻也是,她低聲道,“是我去魔族。”

雲容立馬問,“如何去的?”這就是她最疑惑的地方。

秦蔚撐在地上那隻手緊了緊,她猶豫了好半會兒才吞吞吐吐道,“我從晉安山那個封印進去,影獸認得我,我出來時他再送我出來,他分得清人和魔。”

她說完去看雲容的臉色,雲容卻是半張臉照著月光,半張臉隱在花影裡,但仍舊能看出她周身那冷下去的氣息。

若非影獸還沒有將所有魔族都給放出來,雲容定然是要將它直接抓回來了的。

“你下回去的時候,跟影獸講一聲,魔族的人一個都不要再放出來了,順帶問問之前放出來了多少。”

這影獸隻要是個人形,能將魔氣隱住,它就認不出來是魔是人。之前也能和岑河玩得好好的,跟著岑河走。

韓易倒是算漏了這一點,才讓白家那小孩兒和林聽風接連被放出來。

本身之前兩人消失就是因為被關在魔界出不來,現在又因為這兩人能隱藏身上魔氣,像韓易與岑河一般,讓影獸以為那是外界的人將他們給放了出來。

秦蔚應了聲,見雲容沒再多問她和岑河商量的事兒也就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雲容看她沒心沒肺的笑,隻瞪她一眼,這會兒還隔著距離,夜色之下,秦蔚也看不清她的眼神,站了起來往回走,“你明日要去雲嶺嗎?”

“要的。”不去那韓易指不定又得費精力出來找她,這樣下去百十年他都出來不了。

秦蔚點點頭,又說:“魔族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上次掌門進去,新的大殺器出現,那次就已經是打得昏天暗地,後來掌門出來後,魔界更是一團糟。”

雲容‘嗯?’一聲,秦蔚才苦了一張臉道,

“岑河說他已經差不多快要把他老爹拿下了,但魔界現在徹底分裂了,新培養出來的那個人他要篡位,他和他老爹現在忙得很,隻是這事兒站隊,魔族就已經分了兩派,但這些裡麵,主人魔和平的更少,他們又打不過新培養的大殺器,所以現在這事兒還隻能在他和他老爹的私話裡,萬不敢在這個時候拿出來與眾魔商量,不然,還不等人魔和平,他們倆就要先被‘和平’了。”

雲容抿了抿唇,她倒是沒想到魔族現在也亂成這樣,都自顧不暇了自然是沒有多的心思再說其他。

秦蔚走在前頭,雙手背在身後,頭仰起來看月亮,腳下卻沒停一直往前行,卻能很巧的避開所有的樹,走得平穩。

“林聽風已經出來了,你沒告訴他?”

“說了,他說出去的是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