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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了。”

她出來沒找著秦蔚,屈何也還沒傳信回來,便徑直又回了南嶺。

回了南嶺後的她沒看到,北嶺結界內,風雲四起,天地間靈氣都亂了起來,攪動著天上的雲。

點衡派弟子倒是隱隱約約看到一些,可雲嶺本就少有出現,常年隱在雲霧之中,他們也隻是恍惚看到一眼,便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雲容想破了腦袋,也沒能想出辦法來,怎麼證明花月九不是韓易殺的。

她在試煉殿裡待了一整天,直到再次月上中天,她才從裡麵出來,看著天上的彎月出神。

晚間有雲,雲層從月亮上飄過,雲容走在海棠花林中,月光被遮住時,她腳下的路也暗了一些,她抬頭,透過花枝去看,看那些擋住月光的雲慢慢悠悠走過,它們擋住了月亮傾瀉向世間的光,也擋住了照亮它們顏色的光,沒了月光的雲,雖在整個深藍色背景下能辨彆出它們的顏色,卻還是暗了許多。

由潔白的雲團,變得像是一團魔氣飄在空中。

這一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在雲容腦中炸開。

她衝出了南嶺,直衝千山閣去。

到的時候,千山閣萬籟俱靜,燈火都沒留兩盞。

雲容敲開了大門,“勞煩幫忙通報一聲,雲容求見戚夫人,就說,我已經找到了證據。”

開門的人看到她有些不耐煩,“天亮再來,閣主好不容易才入睡了,莫要來打擾。”他眉頭緊皺,沒等雲容在說什麼就直接關上了門。

雲容按耐下激動地心,等在千山閣外。

符州這時候又飄起一些小雪來,深夜的寒冷凍不到她,她現在隻盼著天快些亮起來,她知道怎麼證明不是韓易所為了。

可這天好像忽然和她作對一樣,這一晚上遲遲過不去,她在門外燈下等了好久,好像都又過去了好幾年一樣,天還沒有亮。

風雪到她周身結界之前就自動拐了彎,沒有來打擾她。

她在門外等了許久,等來了屈何的一封信。

“吳扇已經見到了林聽風,目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身上沒有魔氣,身體很虛弱,祁媱很照顧他。”

雲容收了信。

林聽風沒有異常,身體很虛弱?怎麼會很弱呢?她隻在腦中簡單過了一下,眼下還是韓易的事兒更重要。

冬日裡的夜總是格外的漫長,雲容等到天邊慢慢泛白,千山閣裡才有了聲響,有人推開門來,請她進去。

和作業守門那人不同態度,這次來接她進去的人態度很好,還給雲容拿了一把傘和一件厚厚的鬥篷。雲容道了謝卻沒要,本也用不上。

戚夫人坐在房間裡,雲容還沒走進去就聽到她的咳嗽聲。

“戚夫人受涼了?”

她開口詢問一聲,戚夫人隻擺了擺手,“沒什麼大問題,說吧,你這麼快又找到了什麼證據?”

雲容搖搖頭,“我沒找到,但花月九身上有。”

戚夫人眼神冷冷瞧她一眼,又咳嗽幾聲。等她停了,雲容才接著講,“花月九是渡劫期修為,就是韓易要殺她,也得用上幾分力氣,那時候的韓易已經在魔化,他若是殺花月九,肯定是用不了靈力,隻能用魔力的,人一旦沾染上魔氣都會留下一些魔氣,更何況是殺人,傷口內留下的魔氣怕是會更多才是。”

她眼神堅定無畏地看著戚夫人,“您卻說,花月九身上除了她自己的靈力和心口的魔氣以外,什麼都沒有,這明顯不合常理。”

戚夫人坐直了身子,看著雲容的眼神有了變化,她微眯起眼眸,卻又忍不住咳嗽兩聲。

“要想在殺了一個人後快速清除他體內的殘存靈力或魔力,這需要很強大的淨化治愈的力量,韓易是水靈根,做不到這一點。”

雲容這話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凶手是誰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韓易。

至於真正的凶手,就隻有等戚夫人自己去查了,要麼是甄尤前,要麼就是白家那小孩,隻要不是韓易就行。

戚夫人久久沒有說話。

雲容站在下頭等著她反應,也不著急,總之她已經證明了韓易的清白了。

整個房間裡都很安靜,隻有嫋嫋的香氣正在暖爐裡燃燒著。戚夫人素來不喜歡用靈力禦寒,偏就喜歡用尋常人家的法子。

半晌,雲容聽到她悶聲開口,“我知道了。”

雲容拱了拱手就要離去,又聽她在後麵講,“日後有什麼需要我千山閣的,隻需說一聲。”

雲容頓住腳,又轉過身。

“那就請戚夫人不要停下找韓易的腳步,繼續找,裝作仍舊懷疑韓易的樣子,過段時間聯係各派壓兵仙州,逼著我殺了韓易,務必各派都有人都要到場,尤其是雪合宮。”

戚夫人見雲容一臉笑盈盈地,眼神裡滿是算計的樣子,點了點頭。

“來人,將雲容給我丟出去!”

她入戲很快,馬上就有弟子進來將雲容叫出去。

雲容出來後立即就給屈何去了一封信,叫他聯係吳扇,該什麼時候離開雪合宮去‘流浪’就什麼時候離開,不要被看出了破綻,半個月後隨各大門派一同再重回點衡派。又叫屈何沒什麼事就可以回來了,不必再守著。

回了點衡派雲容也沒見到秦蔚,去看了韓易還是沒醒,這才又回到南嶺去。

後來過幾日再見到秦蔚也沒什麼特彆的,隻是看起來和前些日子有些不同,她回來後倒又是臉上時時掛著笑,像是有什麼開心事一樣。

雲容問她時,她就搖頭,“有嗎?我沒有很高興啊,我平時就這樣啊。”

說完又朝雲容咧嘴笑了笑。

雲容看著她眨眼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沒笑幾下,屈何就找到她們,“甄尤前死了。”

他說話時看著雲容,雲容眨眨眼,“不是我殺的,我昨晚在南嶺睡得好好的,秦蔚昨晚也在南嶺陪我!”

秦蔚配合地點點頭。

雖然那晚上雲容和她離得幾十步遠,兩個人都沒睡,各自在藏書閣角落裡看書。

屈何笑得高深莫測的,“我可沒說是你,隻是現在九州各派都說是你,聽說戚夫人得了這消息摔了好多東西,揚言咱們點衡派欺人太甚,要和我們決一死戰。”

雲容眼皮一跳,忍不住腹誹,戚夫人演得有點早了,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天。

“不止如此,雪合宮還十分支持,說如果要打,她們雪合宮支持,也要一起來,現在聽說戚夫人正在聯合勸說各仙門一同來。”

屈何原本有些嚴肅的臉,看見雲容一臉恍惚和吃驚,卻沒有半分心虛的表情時鬆了。

秦蔚忍不住道,“難不成兩百年前的事她們還想再來一次?”

雲容撇撇嘴。

“來就來唄,雖然沒有第二個韓易來一邊吃藥一邊打架,但有第二個扶檀在這,我正愁一身修為遲遲不精進可怎麼辦。”

她輕鬆的語氣叫屈何笑容僵住,他給秦蔚打一個眼神,“話不是這麼說,咱們點衡派哪能讓你去打,既然你沒殺,那關我們什麼事,擺明了有人趁著這時間栽贓陷害。”

雲容不在意地擺擺手,正要再說些什麼,屈何連忙打斷她,“你先好好養著,我這就找那些老家夥們一起商量對策去,你可千萬彆衝動。”

一邊走一邊回頭衝秦蔚打眼色,讓秦蔚拉著雲容。

雖說他們都知道雲容現在隻有金丹修為,但畢竟是飛升過的人,萬一一個爆發出來,毀天滅地了可怎麼辦?

這種事還是小心為上。

雲容過後幾日都沒有再去看韓易,看了也是白看,反正他也沒醒,醒了也跟沒醒一樣。她這樣想著,就更不想去看他了,他喜歡清靜,一個人在那裡待著正挺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幾天後,三月之期到,戚夫人帶著各派的人如約抵達。

天極宗夏侯揚沒來,說什麼也不參與這一次,說打架還不如留在天極宗裡種菜,最終是單繪帶著一小批人跟著來的。

單繪負責關押,親自找的地方關押,這件事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她來了。

其他各派的掌門見了這樣便都沒來,全是各大仙門的某個長老帶著一點點人過來。

隻有雪合宮的人是來了一大批,到了卻發現其他各仙門的情況,祁媱臉都黑儘了。但林聽風仍舊沒來,隻叫祁媱幫他帶了一句話。

祁媱站在仙鶴背上,紅衣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裡異常妖豔,她身上披著半月綾,“雲容,他讓我帶句話給你。”

雲容抬了抬下巴,讓她說。

祁媱看著她這輕慢的態度,冷笑一聲,“他說,你自己走了歪路,讓你自己好自為之,也彆再找著什麼借口要去看他,他懶得看你。”

雲容嘴巴成圓形,慢慢悠悠地‘哦’了一聲,“知道了。”

她毫不在乎的態度讓祁媱皺起眉頭,有些奇怪。

“不是我殺的,我有人證。”雲容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對著這對麵近萬人絲毫不懼,秦蔚點頭,“我就是人證,甄尤前死的那晚,我與雲容一同在休息。”

那天雲容就像是提前知道要出事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讓秦蔚去陪她。

林聽風沒來,雲容也失了繼續計劃的興趣,她乾脆了斷的直接擺出證據。反而是戚夫人有些不知道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既然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不早說?看我們各大仙門忙活在這裡好玩嗎?”

祁媱冷笑,她就說怎麼各大仙門的掌門都沒來,隻來了幾個小蝦米,隻有她雪合宮來齊了,原來就是衝著雪合宮來的。

更直接一點,雪合宮隻有林聽風這個長老沒來,怕雲容是直接衝著林聽風去的才是。

雲容聳聳肩,“你也沒派人來問一句是不是我乾的就已經先同意戚夫人要一起來點衡派找事兒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祁媱宮主,你怎麼能利用正在氣頭上的戚夫人呢?你這樣是不對的。”

她懶散的語氣,叫祁媱沉了臉。

戚夫人收到雲容的視線,也皺起了眉頭,雲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也沒跟她說清楚。

“就算不是你,三個月之期也已經到了,你該殺了韓易了。”祁媱飛身到戚夫人身旁,對著雲容道,聲音裡有些嘲諷,“怎麼,現在你是不是也要說不是韓易殺的?就看你拿不拿得出證據了。”

戚夫人按照與雲容的計劃,並沒有停下搜索的行動,那日她二人的談話外人又不曉得,最後雲容又被‘罵’走了,所以眾人隻以為雲容還沒有找到證據。

雲容早就準備好了,讓屈何將她和戚夫人說的那些都說出來,一條條一句句,叫他們一個個都沒了話。

戚夫人的臉色也十分配合的從慍怒到平靜,甚至率先下令離開。

吳扇與祝雋也借著這機會回到了點衡派,隻有祁媱離去的時候眼神像是要殺人一般的看著雲容,身前的雙手像是兩個見麵的仇人一般,相互較勁死掐著,指節泛白。

這樣一場鬨劇一樣的七大仙門圍攻點衡派的戲就落了幕。

各大仙門的人無功而返,灰溜溜的像是幾條集結起來準備群毆的狗,到了發現準備打的對象在高高的圍牆裡,他們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