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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但韓易還是透明的身軀,她當時回去跟他將這件事, 韓易沒有任何猶豫就現了身要與她同回。

“你不恨他們嗎?你可以不救。”

恨他們曾經那樣團結要殺了他, 恨他們窮追不舍。

她也沒有騙他,他可以不救,她隻是想他之前可以將白家小孩身上的魔氣吸收乾淨,那現在這些應該也可以, 如果這次由他來解決,那各大仙門的人就是再如何也不能找他的麻煩。

而且這樣對他日後飛升也有利。

但他若是不想救,也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是那會強迫他去的人。

韓易卻隻是淡淡道, “隻是正好我需要魔氣來修煉罷了。”

說罷,他倒是先出了結界去,雲容才緊跟而上。

一路上為了防止韓易被風吹散雲容降低了速度,也全程用結界護著,她站在前頭,韓易在後頭,似乎這樣也可以擋住迎麵來的風,但實際上有了結界便沒有風能再吹進來。

“雲容,你轉過身來。”

雲容正專心禦劍的時候忽然聽他在身後出聲,敬月劍在平穩前進,結界也沒有什麼變化,她轉過身看他。

韓易忽然笑了,眼神裡笑意太明顯,卻又與魔族那個韓易笑得不一樣,他笑起來簡單乾淨,像是剛剛受過春雨盛開的花,還帶著晶瑩剔透的雨珠,顯得清新純淨。

雲容愣了一瞬,沒明白他突然在笑什麼。

韓易又說:“我想抱一下你。”

雲容瞬間就沒來由的慌了,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要發生,她看著韓易沒動也沒說話。韓易沒等來她的回答隻當她默認了,上前一步將她抱了滿懷,雲容渾身僵硬著沒動。

韓易也不說話,她過了好半會兒才問,“你要乾嘛?”

他不動不說,雲容就去推他又不敢用力,韓易說不定就被她給推散了,但他卻順勢鬆開,眼中笑意淡下來。

“敬月劍偏了方向。”

他提醒一句,雲容隻能深深狐疑地看他幾眼轉頭繼續禦劍。

過了會兒又突然回頭看他,“你是不是不能碰那些魔氣?”

韓易搖頭,“能。”

雲容皺著眉回頭,半會兒後又回頭看他,卻見他看自己又回頭,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實在讓她有些不適,對視一會兒隻能當做沒發生過,獨自在心頭琢磨。

不等她琢磨透,兩人就已經到了。

當她帶著韓易落地的時候,一大半的人都慌了,紛紛警惕地看著他,手下凝聚起靈力隨時準備防備。

屈何一愣,他是真沒想到雲容真能將韓易找來,隻是找來的這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韓易甚至沒等他們多說一句話,就獨身落進了懸崖之下。

毫不猶豫得讓在場的人都愣了一瞬,雲容沒法跟下去看,眾人也儘都不敢下去,生怕被裡頭那不一樣的魔氣附上了。

隻能在上頭看著裡頭原本亂竄的魔氣像起了大風一樣,被吹得朝一個方向湧去,很快凝聚成一個龍卷風的模樣,上下環繞旋轉,任誰都知道,那中心必然就是韓易。

下頭的哀嚎慘叫一聲也慢慢地小聲下來。

外間隻能看到裡頭這樣的情況,卻看不到處於漩渦中心的韓易已經分成了兩個,雪洞中那些人隔著濃濃的魔氣,也是看不清楚。

更何況她們受著魔氣的折磨,根本沒有多的力氣再出去看,隻想韓易快一些,快一些將他們救出去。

“你不是決定不用這個辦法?怎麼又變卦了?”

那人站在韓易對麵,和韓易一樣的臉上有些不快。

韓易平靜地看著他,“這不是你想的嗎?你若是不想,我也可以隨時出去。”他說著就要停手離開漩渦中心,那人臉色一變,“站住!”

他冷然道:“我當然是這麼想的,隻是你幾百年看不到她,你彆後悔就行。”

韓易默了片刻,對麵那人臉上出現譏笑,韓易才抬眼看他:“與其這樣拖著上千年,隻用兩三百年就能換回來全部,我不後悔。”

那人沒再說什麼。

魔氣環繞,帶起強勁的風,呼嚎著像是萬千厲鬼齊叫,雪洞中的人無一不為之顫唞,自然也無人聽到他們說了什麼。

雲容站在上頭看著,越看心頭越慌,聯想到先前韓易莫名其妙的話語和行為,她直覺要出什麼事。

屈何站在她身旁悄悄問,“掌門就是雲嶺裡頭那個?”

雲容心不在焉地點頭。

屈何又道,“此番掌門出來,應當是沒人敢再說什麼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雲容沒說話,隻看著下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下方的黑色魔氣漸漸消失,連原本存在於西邊山崖的邪氣也一並消失了,一眼望去,又見遠處雲州小山嶺一片連一片,雪蓋住一座座小山頭,山上的樹木陰影層疊,又叫人能分辨出來山與山的距離。

至此時,韓易才慢慢上來,他直接落在雲容身前。

雲容正想叫人下去救人,無華穀的人就已經先自覺的下去了。

她這才看向韓易,“我帶你回去。”韓易點了點頭,周圍無人敢攔下他們,也沒人想攔下,見韓易那副透明的樣子就該知道,韓易如今情況和以往不同,應當是不能在外多待的,否則他早就該出來找他們算賬了。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得又有些愧疚。

韓易卻沒空理會他們這些愧疚,雲容還是照舊將他護在身後。

剛剛出雲州地界,韓易就拉了拉她的衣袖,雲容立刻回頭,她等他很久了。

“此後兩百年,我都將在雲嶺沉睡,直至他與我完全融合才會再醒來,你若是沒事記得來看我。”

他頓了一頓,“若是能像之前每日都來便好,但我沒法見你。”

雲容沒說話,他又道:“但你也可以進來在裡麵去三千畫卷修煉。”

雲容問:“是因為那些魔氣?”她語氣平靜,讓人聽不出她生氣或是疑問的情緒,幾乎已經是肯定了。

韓易點了點頭,“我被那孩子的魔氣打中,生命垂危,但我若死了,他獨留一身魔氣也扛不住林聽風,隻有一死,但他又無法控製我,所以我們談好融合。過往都是我將他封印在靈力之源,但他與我仍舊是分開的,往後我們將融合一體,魔氣永遠留在我身上不會被清除,隻是按照之前的法子,我需要上千年才能將他完全吸收,若是直接以大量魔氣和邪氣為引,便能縮短至兩百年左右,但會陷入沉睡。”

他語氣不急不緩,慢慢地陳述著他與魔族那個韓易的交易,沒講的是兩百年後出來,他身上靈氣幾乎會散儘,隻剩魔氣,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徹底魔化。

他不敢講。

雲容沒了話,他已經決定好也已經做了的事,她現在阻止也沒了用。

但韓易這樣做,就說明他徹底放棄了飛升。

一時之間,雲容心底升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有些堵,有些難受。雖說他講自己對飛升上界沒有執念,但他曾經為了清除身上的魔氣想要飛升,也因為飛升不了懊惱過後又順從天機。

但現在他隻能徹底放棄,等不到她飛升帶他一起了。

“若是你在這兩百年裡飛升了……”他停下來,微張著的口閉上,喉結滾了滾,他輕抬眼皮,“若飛升了,也記得來看我。若是沒有,那你這兩百年也彆喜歡上其他人。”

雲容聽著這人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的話,眉頭緊鎖,卻也沒有開口攔住他。

她隻道,“你自己放棄了飛升,還要我下來看你?”

她明白他已經飛升不了,但話還是說出了口,語氣有些不好,像是在生氣。韓易沒多說,隻讓她轉過身去禦劍。

雲容懶得看他,轉過身去,這會兒已經在海上,再過不久就快到仙州了。

仙州地界剛進入眼簾,她腦子裡靈光一閃,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就通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韓易若是要與那人融合,那為何需要的是魔氣,而不是更多的靈氣來壓住魔氣將他們強製融合,而是反過來要用更多的魔氣和邪氣為引來融合他體內的靈氣?

“你出來是不是要成魔?”

她邊問邊轉身,卻見身後已經沒了人影,連消散的雲煙都沒有,空蕩蕩的。

他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了。

雲容停下來,停在空中出神,看著身後不久前還站著人的地方,陷入了沉默,兩眼漸漸變得迷茫起來,不自覺的抬起眼神看著遠方,遠方隻有漫無邊際的大海,上頭還有些許雲朵。

她坐在敬月劍上,懸在高空,待了很久也沒回去。

直到秦蔚從魔界出來又去了雪合宮回來在路上遇到她停下,“雲容?你怎麼在這裡?”

這會兒已經是第二日上午了,按理說雲容現在該在南嶺才是。雲容半晌才回過身,身上早已經是冰涼涼的了,回神後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我要回去。”話音落下,她又改了口,“要去雪合宮,你怎麼在這?”

秦蔚皺眉,“你不必去了,雪合宮那邊已經處理好了,雪洞中所有最後還活著的人都沒事,各派留了人在那邊看守,商量了一下要來點衡派一趟,我見沒什麼事了就先回來了。”

他們要來點衡派為的是什麼雲容在清楚不過,她點了頭,“你給屈何長老去封信吧,讓他們不必來了。”

沒說緣由,但她說完就先禦劍繼續往點衡派去。

秦蔚在那裡停了一會兒才按照她所說的給屈何去了封信,隻說是雲容說的不必來了。

屈何收到信後也沒多說,既然雲容說不必了,那應該就是韓易的意思,他將這話委婉的傳給了其他人,眾人也都作罷了。

隻是過後的一些天材地寶,珍貴靈器都送到了點衡派。

雲容回了點衡派後,一言不發徑直去了雲嶺,結界之內的魔氣更甚之前,幾乎整個結界內全是魔氣,甚至沒有給雲容讓出一條路來。

她站在結界入口處寸步難行。

站了會兒,她眉心一燙,一道細微的光從她眉心出來,雲容以為會像之前一樣,魔族那個韓易會出來與她談話。

可卻沒有等來,隻等來了那道微弱的光晃晃悠悠地飛進了魔氣之內,被掩埋在黑色之中,消失不見。

她身上隻剩下靈力之源身處最初那一點無法清除的魔氣。

其他屬於韓易的早在上次無華穀的時候就已經全部回到了他身上,她眉心那一點,她想了很久,應當是之前從三千畫卷出來,將魔族那個韓易壓下去的時候,他最後化作一道微光進了她眉心的時候留下的。

現在也全部回到了韓易身上。

她什麼都沒剩了。

第92章

漫天魔氣籠罩著整個結界世界, 這裡麵連風都沒有,她看不清前路身後就是結界屏障。

雲容站了一會兒,冷笑一聲,“想得倒是挺美, 一邊叫我進來一邊又連個鋪開畫卷的地方都不給我留。”甚至她現在真的地方腳下也是魔氣, 周身全是魔氣, 根本就哪裡都去不得。

這些魔氣就像有實體一樣, 挨著她,擠著她,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