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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書小姐 暴躁喵 4387 字 1個月前

的驚豔不言而喻,與之相伴的還有欣喜,和飲酒過多後的渾濁。

孟遙秀眉微皺,也用英文問對方:“是在叫我?”

“當然,”他笑著說,“這裡除了你,還有彆的美女嗎?”

這人雖然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說的話,做的動作,卻自帶一種四五十歲大叔的油膩感。

沒有冒犯大叔的意思。

孟遙剛要開口拒絕,應對這種搭訕,她向來都是直接拒絕。

可是這次還沒等她開口拒絕,就聽對方緊接著又道:“那美女,一起喝一杯?”

這回沒等對方再說什麼彆的,孟遙就利落地拒絕:“不好意思,酒精過敏。”

說完這句,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句話實在有些耳熟。

唔,這不就是賀先生那天拒絕她的話麼?

果然,天道好輪回。賭十萬塊追人這種缺德事乾了以後是會遭報應的。

不過也不知這人是臉皮厚還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這是委婉的拒絕,他並不走,反而不依不饒:“酒精過敏啊,那是不能喝酒,不過喝飲料也是一樣的,給個麵子嘛,美女。”

被這人一再打擾,孟遙沒了繼續喝奶油蘑菇湯的心思,乾脆將手裡的湯匙擱下,更直接地拒絕道:“我沒有和陌生人一起喝東西習慣,抱歉。”

她說完,見對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乾脆站起身,預備去找鐘知賀。

見孟遙站起身,這個年輕的西方男人也跟著站起身,大有她不陪他喝東西他就誓不罷休的也意味:“美女,喝個飲料又不會怎麼樣,我朋友都在那邊看著,你不理我,我很沒麵子的。”

“請讓一下。”

孟遙避而不答,隻想著趕緊離這人遠點。他看起來喝得不少,站起身來都有些站不穩。

人在喝多了的情況下會比平時情緒不穩定,要是被他纏上了可就不好了。

正這樣想著,還沒等走開,果不其然,這人便如孟遙所料,因為她的多次拒絕而惱羞成怒。

對方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語氣變得不善:“哎,給你臉了是吧?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我。今天我不管你是什麼酒精過敏,喝也得喝,不喝也得給我喝!”

這人的力氣很大,即便是喝醉了,他的力氣也足以讓孟遙掙脫不開。

周圍人的目光漸漸投射過來,可是沒有一個人開口幫她。

身在異國,舉目無親,遭遇彆人惡意騷擾也隻能自己想辦法。可是轉念一想,即便是在國內,又有幾個人能幫她?

曾經以為最親的人一起合夥用最惡劣的方式背叛了她,過後還要對她無儘地指責謾罵。

思及此,孟遙原本惱怒的神情,不自覺又增添了幾分黯然。

眼前這個喝醉酒的男人還拉著她的手,死命要將她往他的懷裡拽。孟遙隻能勉力掙脫,想著開口試圖用言語勸退對方。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就陡然聽到另一道聲音出現,打破僵局。

“放手。”

聲音不大,聽起來也沒什麼情緒,可就是莫名有種震顫人心的威懾力。

越來越多的目光看過來,拉住孟遙的這個喝醉酒的人也覺得很沒麵子,衝著阻擋他的人怒罵:“他媽的,滾……”

臟話說到一半,突然怔在原地,看著來人,愣了一愣。

然後是鐘知賀略顯不耐的低沉聲線:“放開她,聽不懂?”

拉扯孟遙的那人終於放開了手。

孟遙轉過頭,就看見鐘知賀站在半米外,冷冷看著剛剛那人,透明的鏡片下,雙眼晦暗且淡漠。

看起來很不好惹。

剛剛那個人似乎很怕鐘知賀。一見到他,不僅立即噤聲,聽話地放開孟遙,甚至現在垂頭站著,縮得像個等待審判的鵪鶉。

不僅如此,還一反剛剛的囂張姿態,低頭認錯:“Simon哥……”

從孟遙的方向看過去,隻見鐘知賀目光冷然掃過去,對方便再不敢出聲。

這一係列的事情發展得太快,快到孟遙還有些發懵,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被鐘知賀拉著手腕一路出了這家會所的大門。

第12章

入夜,天色深沉如同黑曜石。烏雲遮蔽,除了一牙彎月,零落星子掛在天邊,並不見其他。

沒有漫天星河,倒是有一眼收不儘的人間煙火。

孟遙就這麼被鐘知賀拉著,從觥籌交錯的宴會重新踏入車流湧動的城市夜景中。

男人溫熱的手拉著她的手腕,手心熱度寸寸渡來,突如其來的曖昧感一時令星辰失色。

他就這麼一路徑直拉她出來,隻字未言,也不知要去哪。

直到孟遙忍不住問出來:“你要帶我去哪兒?”

鐘知賀才終於停住了步子。站在了會所門口的馬路邊。

就像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站在馬路邊,吹著晚風。

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位“賀先生”的時候,孟遙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他們才剛剛認識,可她總覺得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須臾,男人轉過身來。兩人之間不過隔著半步的距離,他身量太高,孟遙總要抬起下頜去看他。

她瞥見他眼底的不悅,不過這短暫的情緒很快就被他壓下。

鐘知賀推了下眼鏡,神情淡漠:“下次再遇到這種人,彆慣著。”

孟遙乖巧地點下頭:“好。”

“他們這群人就是從小被慣出來的廢物,在家裡養尊處優習以為常了,到社會上來也拿在家裡那一套橫行霸道,以為所有人都要像他父母一樣慣著他。”

晚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街邊的霓虹燈火忽明忽暗,投在男人棱角分明的麵龐上,看起來彆樣英朗。

孟遙聽著鐘知賀這樣慢條斯理地說出這些略顯輕蔑的話,竟也聽得格外認真。

他總是惜字如金,就連白天的時候在車上接電話做決策的時候都是說話都隻是點到即止,現在卻跟她說了這麼長的一句話。

這大概是他們認識以來,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

語氣中略帶些說教的意味。世人大多厭惡彆人的說教,可他這樣說,她卻半點兒沒有煩的感覺,反而認真地將這話聽進去。

也隻在對方停頓的時候點下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鐘知賀打量她一眼,放緩了聲線:“你有沒有事?”

他問的是剛剛她被那個人拉扯的事情,孟遙除了受了點兒驚嚇倒是真的沒有什麼事。畢竟她曾經也是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麵對顧柏宇的拉扯,還扇了對方一巴掌的狼人。

是以,忙搖了搖頭:“我沒事的。”

她的話音落下,對方的探究卻並沒有終止。

鐘知賀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處,停駐片刻,雙眼被鏡框投下的陰影罩住,看不清情緒。孟遙也跟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此刻微微發紅的手腕。

即便現在是夜間,她白皙的手腕上一片紅紅的印子也明顯得很。顯然,他也是注意到了這個。

孟遙的皮膚是很容易留下紅印子,不過這個,倒是真的跟剛剛那個人沒什麼關係。她清楚地記得,那個人拉扯她也隻是拽她的袖子。

不過,他好像不這麼認為。

鐘知賀收回目光,抬步便要走回剛剛的會所。

孟遙忙問:“你去哪?”

鐘知賀:“讓他道歉。”

“哎,你等等!”

男人腳步未停,語氣倒多了兩分不耐:“你攔我做什麼?”

“不是啊,你聽我說……”

“彆攔我。”

“不是,”孟遙追上去,情急之下,拉住男人西裝的袖口,脫口而出,“手腕紅了是你剛剛太用力了。”

這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什麼叫“手腕紅了是你剛剛太用力了”?

手、腕、紅、了。

太、用、力、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幾個字單看都很純潔,放在一起就很奇怪了啊喂!

果然,她這句話說完,氣氛不出意外地陷入了尷尬。兩個人十分默契地誰也沒有說話,相對沉默。

好久好久。

孟遙才慌忙放下拉著對方袖口的手,頭埋得恨不得紮進地裡,低聲試圖為自己解釋:“咳,我是想說,算了,不用為那種人浪費時間。”

“……”

“嗯。”

孟遙到底在海擎總裁辦跟著鐘董事長曆練了幾年,做事向來沉穩。即便不知為何,總是在眼前這個男人麵前失去她該有的穩重,此刻還是能很快恢複一貫的樣子。

她抬起頭,試圖摒棄掉尷尬,裝作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重新露出一個她對著鏡子練過無數次的端莊笑容,說道:“還是很謝謝你。”

“嗯?”

“謝謝。”

鐘知賀淡漠的神情終於略微鬆動,語氣也又換成了一貫那種漫不經心的調子:“所以為了謝謝我,下次還要請我吃飯?”

聽出對方在開玩笑,孟遙笑起來,衝著會所的方向努努嘴:“這次的賬單還沒結,還是你帶我逃單的。”

氣氛終於不再尷尬。孟遙說完,本想就此噤聲,倏然又想起了她跟孫又菡十萬塊的賭約。

還有,《釣凱子學基礎理論》第三十八條——

【人為製造語言或者行為上的曖昧感,最好要忽遠忽近!讓他上一秒覺得你們倆隔著比牛郎織女還遠的距離,下一秒又覺得該思考喜酒擺幾桌!姐妹,拿捏好這個度!保準就是吳一凡來了也欲罷不能!】

孟遙認真思考了一下這條的用法,終於還是斟酌著開口:“不過,你剛剛……我是不是該多想?”

說完這句,她明顯感覺到對方橫她一眼,這一眼,比舊金山的晚風還要涼。

他也隻是隨口撂下一句:“我隻是對我帶過來的人負責。”

“哦,”孟遙揶揄著笑,“賀總真是一個負責任的好人。”

“……”

鐘知賀沒答,乾脆越過她,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那是停車場的方向。

孟遙還是問:“去哪啊?”

對方反問回來:“你不回去了?”

“我回去啊,可是……”孟遙腦海裡又跳出孫又菡在酒店地下停車場和那個西方男人擁%e5%90%bb的情景,覺得自己回去實在很不合適,可是不回酒店去,又無處可去。

直到鐘知賀兩句話噎得她說不出來。

“怕什麼。”

“他們該結束了。”

-

鐘知賀剛剛說的話讓孟遙實在不知怎麼接話,一直到重新坐進車裡,才再度開口說話。

她目前對釣凱子這門學問的研究還不太深,隻能勉強應用她記得的幾條。

想到駕駛座上這位今天在宴會上不僅幫了她,還跟赫頓說她是他女朋友,便將剛剛用過的第三十八條故技重施。

“你幫我的事情我不多想,那你說我是你女朋友的事,我是不是該多想了?”

她的話像是突然往平靜的潭水裡丟了顆□□,瞬時間炸開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