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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秘書小姐 暴躁喵 4395 字 1個月前

,孟秘書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戀愛經曆,還是不要重蹈覆轍的好。”

孟遙有些摸不著頭腦:“年紀小的男孩子?”

“比如,”鐘知賀不疾不徐地戴上眼鏡,“鐘恒,在感情方麵,他的事跡你應該比我聽得多。”

原來他說的,年紀小的男孩子,是指鐘恒和顧柏宇。

孟遙愣了一下,她今年24,鐘恒和顧柏宇比她大一些,都是26歲。

這樣也算是,年紀小嗎?

她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更訝異於:“鐘總對下屬的私生活也頗有研究?”

“我隻是怕你耽誤了工作進程。今天表格,孟秘書還是做完了再下班比較好。”

雖然加班可以當做拒絕鐘恒的理由。她以前也很愛全心投入,主動加班。但是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整天被迫留在公司裡加班,尤其是今天這種,她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的日子。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中愈加陰沉,頗有古人所說“黑雲壓城”的意味。烏雲中時而亮起一道道閃電,將天空一隅照亮,很快暗下去,天空就又再度陷入黑暗。

與之相伴的,還有轟隆隆的悶雷。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因為這樣陰沉的天色,也被映得暗淡無華,孟遙指甲暗暗掐住掌心,心裡更是悶得幾乎要透不過氣。

她難得來了脾氣:“不好意思鐘總,現在已經過了五點半,是我的私人時間,我今天不想也不會加班,鐘總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孟遙。”

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的人終是出聲叫她。

孟遙。

他很少叫她名字。

這讓她忍不住想起,在舊金山的時候,他叫她孟甜甜。

他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這樣叫她的人。

另一位,早已被深埋黃土,不見天日。

孟遙沒回頭,隻是頓住腳步。

須臾,聽見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你下班吧。”

-

待在屋子裡的時候,已經覺得傍晚的天陰得仿如黑夜,轟隆隆的悶雷和反複翻湧的烏雲,令人無助且不安。

可真的走到室外,才發現,原來剛剛的一切,隻不過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急雨說來就來,一串串的雨珠子之間仿若沒有空隙,緊密貼合傾盆而下,雨落在地的聲音,甚至蓋過渾重的雷聲。

潑天的雨幕裡,視線範圍不過十米。

孟遙站在公司樓下不遠處的公交站下,她不打算從這站坐公交,隻是雨來的太急,從她出了海擎的大門就開始下,不過幾步的距離,已經將她淋個半濕。

她不得不在這裡暫且避雨。

這裡擠了不少人,雨落在頭頂的簷蓋上,像是隨時要將這小小的方寸之地吞噬湮沒,駭人得很。

孟遙的網約車預約排到五十幾號,完全不見變動。周圍偶爾有出租車停下,她想上去打車,卻又每每被周邊的其他人搶了先。

直到一輛跟她目的地南轅北轍的公交車停下,周圍其他人拚命擠上公交,隻剩下孟遙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公交站裡。

烏雲壓城,潑天雨幕,她身上的雪紡襯衫和鉛筆裙被濺起的雨水淋的半濕,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起來渺小的不可思議。

網約車軟件恰好崩掉,停留在剛剛的界麵怎麼也動不了。

剛剛還偶爾有出租車停在這裡,現在卻一輛也見不著。

孟遙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經六點鐘,再不去,真的要來不及了。

她抬眼看了眼烏雲緊布的天空,還有駭人的雨幕,將托特包緊緊護在懷裡,把心一橫,抬步便衝進瓢潑的雨幕裡。

……

預想之中的被大雨澆透感覺卻沒有如期而至,她身子慣性使然,一不小心撞上了這陰冷雨天裡,僅有的一片溫熱。

第50章

急躁的雨滴飛流直下,湧流在整條長安街上,將寬闊的馬路染成水色,一眼望不到底。

新的雨水落到地上流動的水流中,激起點點水花,濺到孟遙光.%e8%a3%b8.在外的腳背上、小腿上。

起初覺得很涼,在這裡待了半晌,已經逐漸習慣,很難再感覺到涼意。

孟遙撞上溫熱的一個人,身子失了平衡,陡然向前傾去,她本能地抬手,拄到男人%e8%83%b8口上。

其實撞上的一刻,嗅到對方氣息的瞬間,她就已經知道是他。

可是抬頭跟對方眸光交接的一刻,心跳還是不可抑製地漏了一拍。

然後她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問過了才有些後悔。

好像是明知故問。

回他家不走這個方向,這麼大的雨,不仔細看也不會注意到路邊一個焦急等車的人。

不可能是剛好路過,他是特意過來。

特意來,找她的。

心裡確定了這個想法,孟遙呼吸一窒,直直看著鐘知賀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狹長漂亮的眼睛。瞳色幽暗、濃鬱,帶著天然耀眼的光亮,一眼瞧去,光彩熠熠,奪目生輝。

對著眼前男人冷峻的麵容,孟遙心底不知何時升起一絲連她自己也未曾覺察的些微雀躍,這點雀躍支撐著她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你是來找我的嗎?”

男人看著她的目光似乎更冷了一些,比濺落在她小腿外側的雨滴還要冷。目光中還帶著些探究,頓了頓,才輕啟薄唇:“不然呢?”

他不動聲色地將握著傘柄的手傾斜,讓頭頂的傘麵偏向她的一側更多。

孟遙沒注意到。

他被對方接下的話吸引去了注意力。

“我送你回家。”

這樣待在雨地裡不是辦法。他的車就停在兩三米之外,馬路邊。

鐘知賀揚揚下頜示意:“上車。”

不過,從公交站到他車上,還有幾步的距離。

公交站在石灰板台階上,柏油馬路處於低處,已經被湍急的積雨占領,一腳下去,不知深淺。

就從這裡走下去,到他車上,似乎要蹚水。而她穿著七公分的細高跟鞋,踩下去,細嫩的皮膚勢必要被渾濁的雨水浸染。

很不衛生的。

不過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要做的事情也很急。不能再這麼拖下去,是以,孟遙點點頭,繼續他來之前她的動作——蹚進雨裡。

無所謂的,他會來是意外之喜,可他不來的話,她一個人也要這樣做的。

隻可惜,今天這個水,她又一次沒有蹚成。在她走出去之前,就被鐘知賀輕巧地攔住,他把傘柄塞進她手裡,隻低聲說兩個字:“拿著。”

孟遙第一時間領會到他的意圖,有些不敢相信:“你把這個給我了那你……”

“少廢話,拿著。”

他的指令不容置喙。

她剛剛拿穩傘,身前的男人便已經轉身大步走向車子的方向。

光亮的皮鞋徑直踩進水地裡,地上的積水已經沒到他的腳踝,鐘知賀仿若無知無覺,皺著眉大步走過,開啟駕駛座的車門。

孟遙看不見他皺著的眉,可她記得,他是一向很愛乾淨的,連飯桌上落下一粒麵包渣都覺得礙眼的人,此刻,卻眼也不眨地踏進雨地裡。

她握著傘柄的手指驀然一收緊,不過須臾,鐘知賀那輛黑色邁巴赫就乘風破雨開到她眼前,副駕駛側邊幾乎緊貼她所站的台階,讓她上車的時候,也不需要沾到地上的雨水。

“滴——”

他按響了一聲喇叭。

在提醒她。

這樣惡劣的天氣,伴隨著驟雨而來的還有翻騰的疾風,她不敢耽擱,慌忙開門上車,合上傘擱在腳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安全帶係好。”

一旁的男人再度開口提醒。

他的頭發半濕,水滴順著發絲倏地流下,在男人冷白的肌膚上,滑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最終很輕很輕地“啪嘰”一聲,落進他長著一刻性.感褐色小痣的頸窩裡。

那滴水落進去,讓原本矜貴冷靜,不可攀折的人,突然多了幾分煙火氣的性.感。

好像一下子,他成為她能夠觸碰到的人。

安全帶係到一半,正不可控製地出著神,懷裡突然被塞進來一塊絨絨的東西。孟遙低頭一看,嶄新的毛巾。

他的衣服、頭發也濕了,銀框眼鏡上的水滴被他在袖子上胡亂一擦,明明也很狼狽,還是把唯一一塊毛巾給了她。

見她遲疑,鐘知賀擰了鑰匙發動車子,終是低聲開口:“這到你家還要很久,頭發擦乾吧,免得生病。”

偏頭接觸到她的目光,他又補了一句:“免得到時曠工,耽誤工作進程。”

“謝謝。”

謝謝他借給她毛巾,還是謝謝他特地來接她,孟遙也不清楚。

雖然如果不是他在辦公室裡耽誤了她五分鐘,她現在可能已經打上車走到半路了。

不過還是很感激。

大概因為很小的時候,爸爸就教過她,做人要常懷感激之心。所以直到現在,不管多少歲,她總是這樣,心懷感激。

“不過,”孟遙不得不提醒駕駛座上的人,“我今天不回家。”

“不回家?那你要去哪?”車子已經開出去,平時紛雜的街頭,因為突然降臨的潑天大雨,街上連其他車也看不到幾輛。

“昌平。我去昌平。”

“做什麼?”

往常彆人問的這麼細,孟遙可能會有些不悅。

可是現在,完全沒有。他很自然地問,她也很自然地答出來:“去見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過答得有些隱晦就是了。

去昌平區繼續沿著這條路走就可以,車子直行,提了速。

雨勢不見停,反而有愈發加大的趨勢,一路行進,車前的雨刷器來來回回不間歇地掃。

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宜出行。

鐘知賀皺起眉,頓了下,還是問出來:“雨這麼大,什麼重要的人,不能改天再約?”

他似乎有些不悅,聲音裡待著些許不耐。

孟遙遲疑一下,那幾個晦澀的字令她很難啟齒,隻好又再度委婉道:“真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駕駛座上的男人不屑地冷嗤一聲,未置可否,隻是又提了速。雨這樣愈加大,他們這樣的行進速度,讓這個原本就有些駭人的的雨天,更顯得風雨飄搖,頗有些災難片裡能頃刻吞沒所有人的洪濤的意味了。

孟遙有些害怕,一手緊握著車門邊的把手。不過這個時候,有一種比害怕更濃烈的情緒占據著她的整個心腔——失落。

好久好久,她才低聲,囁嚅一般,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今天,是我爸爸的忌日。”

往常都隻有她一個人去的,所以這句話,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現在說出來,又覺得好像沒有那麼難以啟齒。

隻是更加難過。

所有人都快要忘了爸爸了。沈女士有自己的新生活,新家庭,而她這個做女兒的,要忙完一整天的工作,才能抽出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