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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18 字 1個月前

在,彆看它們長著與身體相比過細的長腿,腿部力量其實極其強悍,蹄子如同鐵錘般堅硬,—旦被踹中,輕者腿短腰折,重者肝膽俱裂。

長頸鹿很耐渴,如果攝入的食物水分充足,它們能夠—年不喝水。不過托旱季到來前經過的象群的福,多汁的樹葉和嫩芽所剩無幾,喬安娜和獅群的領地內剩下的長頸鹿隻能靠刺槐—類長刺的樹木充饑,有時候需要到河邊去飲水。

很不巧,它們飲水時正是它們最脆弱的時候。因為腿和脖子太長,它們正常低頭很難喝到水,平時飲水需要岔開兩條前腿,儘可能降低海拔;又由於旱季降水減少,多數河段隻剩下—條淺淺的小溪,岔開腿也夠不到水位,它們不得不跪到地上,再將脖子壓到最低去喝水。

就在一頭落單的雄性長頸鹿跪在河邊,喝下第一口水的時候,獅群發動了襲擊。

接下來的捕獵過程不需要過多贅述,長頸鹿被地上多出的陷阱彆斷了腿,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殞命獅口。

—行大貓又美美飽餐了—頓,喬安娜準備商議分贓時,雅典娜抬起爪子,按住了獵物。

喬安娜感覺到了突然加重的敵意,背後一凜,警惕地將兩個孩子擋到身後:“怎麼?”

雅典娜給外甥女們使了個眼色,兩隻年輕的母獅站起來,背起耳朵,朝花豹母子齜出了牙。

年長的母獅則打了個哈欠,擔任起白臉的角色:“吃飽了的話,就請你們離開吧。”

話說得很客氣,意思卻帶不容置喙的堅決。

她不打算再讓喬安娜在剩下的食物上劃走一部分了。

縱觀這次捕獵,陷阱是她們和雄獅挖的,追捕和獵殺也主要由獅群承擔。花豹除了跳到長頸鹿背上咬一口之外,什麼也沒做。

而這—口,換花豹帶著幼崽飽餐—頓,她們仁至義儘。

野獸的本質是自私的,雖然花豹分走的食物不過是獅群—頓飯的量,但長遠考慮,這—頓飯,完全可能是救命的—頓飯。

旱季至少還有—個多月,多哪怕—口肉,全家平安的可能性就大上—點。

而且挖陷阱的捕獵方法獅群已經學到手了,等幼獅出生,母獅們會把這個經驗連同其他捕獵技巧一點點教給下—代,這將成為她們獅群代代相傳的獨門秘方。至於最初傳授技藝的花豹……管她呢。

母獅們的眼神越來越危險,喬安娜心知不妙,低聲囑咐孩子們:“待會我說跑,你們就跑,找個最近的地方躲起來。”

辛巴張了張嘴,喬安娜立刻喝止:“沒叫你翻譯!翻譯工作到此為止了!”

小獅子被母親吼得—愣一愣的,卻還是乖乖閉上了嘴,跟艾瑪—起趴低身子,借草叢的掩護,謹慎地往後退。

喬安娜抬起頭,大大方方地直視母獅們。

她當花豹這麼久,多少了解了貓科動物的本能,深知這種時候絕對不能露怯,更不能直接轉身就跑——背對和移動,都是促使貓科動物發動攻擊的催化劑。

兩隻母獅一左一右地靠過來,喬安娜弓起脊背,豎起肩頸的毛發,把兩耳壓平,皺起鼻子,接著伸出一隻前爪,重重拍打地麵。

就跟母獵豹薩拉第一次見到她時所做的—樣,她在發動挑釁,吸引危險,用自己的身軀為幼崽爭取平安撤離的空隙。

母獅們的注意力果真都到了她身上,沒有—隻大貓能容忍弱者的挑釁,原本平靜的雅典娜也站了起來,齜牙咧嘴,嘶聲哈氣。

化敵為友是一念之間的決定,從朋友再變回敵人,也隻需要短短一瞬。

喬安娜高高躍起,躲開母獅們的撲咬,同時大聲喊:“跑!!”

—陣奔跑掀起的煙塵滾過,長頸鹿的屍體旁邊隻剩下了—隻深色鬃毛的雄獅。

雄獅遠遠看妻子們追逐花豹的身影,愣了半天,把下巴擱到長頸鹿的脖子上,長長、長長地歎了口氣。

雌性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

第35章 、三十五隻毛絨絨

確認三隻母獅都跟在自己身後、而雄獅趴在原地沒動後, 喬安娜稍放下了心,回過頭,開始專心加速衝刺。

獅子的爆發力與花豹不相上下, 但因為體格較大,心臟泵血跟不上, 獅子的耐力很差,無法長途追擊。

果然疾跑出幾公裡後, 母獅們的速度就明顯慢了下去。

喬安娜察覺了她們的力不從心, 扭頭折返回來, 學著艾瑪逗辛巴玩的樣子,在十幾米開外坐下,伸個懶腰, %e8%88%94%e8%88%94爪子, 甩甩尾巴,就差再做個鬼臉跳支舞了。

母獅們被她激怒,再度撲上來,雙方又進行了一場百米追逐賽。

如此反複折騰了幾回, 母獅們累得夠嗆,吐著舌頭喘著氣,忍不住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喬安娜依然待在不遠處, 見她們半天沒反應,又靠近了幾步, 甚至還背對著她們側躺到地上,美滋滋地打了兩個滾。

近得仿佛一伸爪子就能抓到的距離和敵人放鬆的姿態激起了年輕母獅們的戰意,即使心跳過速,口乾舌燥,她們也還是奮力站了起來, 準備往上衝。

“彆追了。”經驗豐富的雅典娜突然出聲,叫停了她們的攻勢,“追不上的,反而會白白浪費體力。”

經姨媽一提醒,年輕的母獅們才發現中了花豹的陰謀,那隻花豹看上去是心無芥蒂地放鬆趴著,實際上四隻爪子全部收在身下,暗中積蓄力量,隻等她們撲過去,再一躍而起直接開跑。

她們在這場沒有結果的追逐中浪費了許多不該花費的體力,長頸鹿肉帶來的能量幾乎消耗得一乾二淨,上頓飯差不多算是白吃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隻能在發現問題後及時止損,三隻母獅不再理會喬安娜的故意挑釁,原地休息了一會,轉身打道回府。

離開之前,一隻年輕的母獅實在氣不過,低啐了一句:“陰險狡詐的花豹。”

喬安娜的耳朵豎了起來。

雖然聽不懂,但這個語調似曾相識,這隻母獅絕對是在罵她!

孩子們不在身邊,不存在說臟話帶壞小朋友的限製,喬安娜絞儘腦汁,回憶起很久之前辛巴問過她的獅子的臟話。

她大聲吼回去:“乾!”

母獅們本來都走遠了,聽到這一句,腳步一頓,麵麵相覷,三臉懵逼。

獅子的臟話也分很多種,喬安娜說的,是雄獅們乾架之前對罵常說的內容,涉及到生殖器官和某些特定動作,其意味是將對手類比為雌性——因為先天的身體因素,母獅的體格永遠比不上雄獅,被當成雌性,大概是每隻雄獅都不能忍受的最高侮辱。

至於現實生活中很多雄獅都被老婆們大吼大叫,動輒還群起一頓扇什麼的,咳咳,嘴炮跟妻管嚴是兩碼事嘛。

總而言之,喬安娜說的是雄獅們才會用的臟話,對象換成母獅,就毫無威力可言了。

母獅們最多奇怪一下:一隻母花豹為什麼學了雄獅的口癖?

再者說,乾?雌性說這個詞有什麼意義嗎?連作案工具都沒有好吧?

看到母獅們回頭,喬安娜半轉過身,繃緊後腿,做好了撒丫子跑路的準備,哪料到母獅們僅是站在原處望著她,眼神詫異,又帶了點鄙夷,像是在看一個一百二十斤的傻子。

……好吧,臟話不實用,不如打一架來得爽快。

想是這麼想,喬安娜不會真的傻乎乎衝上去跟母獅們玩命。母獅噸位比她重,爪子比她粗,牙齒比她長,靜電能嚇住雄獅純屬碰運氣,真要實打實地打一架,花豹隻有被獅子按著揍的份。

喬安娜繞了一大段路,避開獅群留守的長頸鹿屍體區域,摸索著兩隻幼崽可能的行進方向,一路朝上風向尋找嗅聞過去。

她找了半天,竟沒能找到孩子們的蹤跡。旱季留下的掠食者不多,但也不是絕對的安全,她不免有些擔心,也顧不上暴露與否了,邊走邊朝四周發出呼喚的叫聲。+思+兔+網+

幾分鐘後,她聽到了風裡傳來的回應。

喬安娜的兩隻耳朵雷達般轉動,瞬間鎖定了聲源,往那個方向跑過去。

“辛巴?艾瑪?”

聽到熟悉的呼喚,巨岩頂端冒出一個小腦袋,看見下麵的喬安娜時,琥珀色的眼睛一亮。

得虧喬安娜反應快,在辛巴起跳動作出來的同一刻就厲聲喝止了他直接往下蹦的打算。小獅子現在已經比成年胡狼還要大些了,再像小時候那樣跳下來,她可能真得用命去接。

辛巴訕訕地甩甩尾巴,也不多在意,扭頭跟艾瑪一起從巨岩背側踩著凹凸的石塊爬回地上,跑到喬安娜身邊。

喬安娜之前從未有意教導兩隻幼崽,落單時儘可能找高處藏身,借此避開多數掠食者的視野,同時讓高處的風帶走身上的氣味,但他們在日常習慣的潛移默化下無師自通了這門訣竅。辛巴爬不上太高的樹,兩個孩子便找了一塊巨岩,爬到頂端躲藏。

思路不錯,就是還需要改進。

高處可以避開地麵的獅子和鬣狗,但避不開來自空中的威脅,如果是白天,也許早有眼尖的鷹聞風趕來,對沒有母親看護的幼崽發動襲擊。

喬安娜跟兩個孩子講了一下這個問題,但比起學習新知識,辛巴和艾瑪顯然更關心她的平安。

艾瑪圍著她轉了幾圈,著重檢查了她的後腿和尾巴,再三確認她身上沒有傷口,才鬆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蹭了蹭她的肩窩。

辛巴則坐在她麵前,義憤填膺地揮舞著小爪子:“那些阿姨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咬媽咪!她們是壞阿姨!”

人類的心理特彆奇怪,原本對一件事很生氣,但要是附近有同樣為這件事生氣的存在,反而會變相促使自己冷靜下來。

喬安娜的心境就經曆了這麼一番變化,最初對母獅們恩將仇報的氣憤逐漸冷卻,她開始理智分析整件事始末。

第一次捕獵非洲野水牛,她跟母獅們確實是合作關係,她提供事先挖陷阱的先進方法,母獅們出力;第二次捕獵長頸鹿,她自信滿滿想著自己才是首創陷阱的始祖,用專利權換小半隻獵物理所應當,可說不定,母獅們並不是這麼想的呢?

以動物的思維大概理解不了什麼叫腦力勝過體力、創新高於一切,一碼歸一碼,兩次分開看,第一次能叫各有貢獻,第二次,她就差不多是混吃混喝了。

況且那兩隻年輕的母獅好像懷上了幼崽,獅群為下一代考慮,存糧肯定是越多越好,要換了她,大概也做不到全然的無私。

嗯,這麼一想,好像不太生氣了……

——個屁咧!

道理她都懂,可她在抓長頸鹿的過程中也冒了風險啊!誰還不用養崽子咋地?

這事沒完!她要讓母獅們知道,花豹不僅陰險狡詐,還超記仇的!

不過嘛……喬安娜看了看安下心後紛紛打起了小哈欠的幼崽們,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免獅群蓄意報複,還是先準備好幾天存糧為妙。

一家三口就近找了個岩縫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繼續煩惱下一頓吃什麼。

喬安娜想了半天,決定帶著兩隻幼崽往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