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1 / 1)

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62 字 1個月前

走。她的領地東邊有一片無花果樹林,裡麵生活著襲擊過辛巴和艾瑪的那群狒狒。

狒狒主要在地麵活動,但也擅長爬樹,獅子和獵豹基本抓不到它們,它們唯一的天敵,隻有花豹。

不過狒狒群居生活,社會化很高,不管是覓食喝水還是社交活動,哪怕在夜晚睡覺的時候,狒狒群都有專門望風的哨兵,一旦發現不對,哨兵的大嗓門就能嚷嚷得所有狒狒都知道。

喬安娜僅有兩次成功抓到過狒狒,除開狒狒群襲擊幼崽們時被她咬死的兩隻,就剩下被非洲蜂蟄得痛苦不堪、主動離群尋死的那隻倒黴蛋。

現在為了全家不餓肚子,難抓也得試試了。

喬安娜領著兩隻幼崽趕到無花果樹林時,狒狒群正在樹林間的空地上休息,成年狒狒三三兩兩地湊作一塊,互相清理著棕黃的皮毛,幼崽們則在母親的看護下追逐打鬨,好一派閒暇的午後時光。

喬安娜就近找了個廢棄的地洞,讓孩子們躲好,自己則悄悄潛伏過去,爬上一棵樹。

她在狒狒中間掃了一圈,一塊凸出地表的石頭上蹲坐著一隻健壯的雄狒狒,皮毛光滑,昂著脖子任由旁邊的同伴理毛,明顯是首領級存在。

在狒狒王頭頂的樹上,一隻個頭較小的狒狒正抓著樹乾,立著脖子警覺地左顧右盼,不用想,是哨兵。

有兩隻小狒狒嬉戲追逐著,朝空地外的林地移動,而它們的母親熱切討論著育兒經驗,對孩子們的動向一無所覺。

喬安娜眼睛一亮,偷偷爬下樹,溜到兩隻小狒狒移動的路徑上。這地方有一棵還未長高的小無花果樹,大概是經常被幼崽拉扯,枝葉下垂,緊貼著地麵,她就躲在樹木的陰影下,隻要兩隻小狒狒踏入一米之內,立馬會無聲地從這個世界消失。

近了,更近了。

喬安娜的爪子都伸到一半了,樹上的哨兵狒狒突然尖叫一聲,狒狒王聞聲站起來,朝這邊威嚴地吼了一聲。

兩位大意的母親如夢初醒,跑過來抱起孩子,回到活動場地中央。

喬安娜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肉溜走,不忿了兩秒,視線又落回樹上的哨兵身上。

哨兵狒狒的位置太好,能輕易將整片區域儘收眼底,如果想捕獵,首先得過這一關。

怎麼辦呢……?

喬安娜想了幾個辦法,估算過可行性,又一一否決。

她盯著哨兵狒狒,靈長類的身體構成很相似,尤其是那雙手爪,看起來與人類幾乎無異。

她腦內靈光一閃,記起一個耳熟能詳的典故。

第36章 、三十六隻毛絨絨

放哨實際上是一項非常辛苦的工作, 哨兵必須一直待在哨崗上,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一刻都不能鬆懈, 確保有異常情況出現時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危險並不總有,相反, 極可能全神貫注望風大半天都無事發生。高強無休加上枯燥,可想而知這項工作會有多不受歡迎。

然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為了整個族群的安全, 放哨的哨兵又必不可少。

一般被分配到這個崗位上的, 都是狒狒群內地位最低的年輕雄狒狒。

年輕的哨兵狒狒就是這樣的存在,它已經當了大半年的哨兵,隻要沒有新的地位更低的雄狒狒出現, 它就得繼續乾下去。

可是, 找到比它地位還低的狒狒簡直是天方夜譚。

它的父親是族群的上一任狒狒王,母親懷它的時候,現任狒狒王帶領著幾個心腹發動了政變,它的父親被趕下王位, 沒過多久便帶著傷鬱鬱而終,留下年幼的它和母親。作為老首領的親屬,它和母親的地位一落千丈, 它的母親不得不在新狒狒王的妻妾跟前曲意逢迎,為它們梳理毛發、照顧孩子, 它在夾縫中長大,也隻能當一名卑微的哨兵。

要想擺脫現狀,年輕的哨兵狒狒必須想辦法糾集一幫勢力,揭竿起|義,一舉推翻現任狒狒王的統治。要不它就隻能待在狒狒群的最底層, 永世不得翻身。

但說來簡單,哪有那麼容易?現任狒狒王正當壯年,身邊還有幾個忠心耿耿的屬下;更彆說為防拉幫結派伺機謀反,狒狒王專門給它安排了哨兵這個崗位。

互相梳理毛發是狒狒重要的社交活動,而哨兵要待在離群的高地專心工作,幾乎與閒暇活動無緣,即使它有心謀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

長時間的枯燥工作磨滅了最初的鬥誌,年輕的哨兵狒狒已經認命了,它隻能認真放哨,寄希望於用苦勞換來更多的休息時間,好飽飽吃一頓飯、美美睡一大覺。

它及時發現並遏止了兩隻離群的小狒狒,然後又回到了以往無所事事的狀態。

哨兵狒狒向四周張望了一圈,目光又重新落回腳下的空地,看著三三兩兩享受著閒暇時光的同伴,它不自覺有些出神。

它多想跟它們一樣,懶洋洋地坐在地上,讓陽光把毛烤得暖烘蓬鬆,再利用靈活的手指挑出汗液蒸乾後殘留在皮膚上的小鹽粒,送到嘴裡吃掉呀。

——狒狒的食物很少含鹽分,收集並吃掉身上的鹽粒,是它們補充這一營養的重要手段。

一些樹枝折斷的異常響動打斷了哨兵狒狒的遐想。

它迅速回過神,朝動靜傳來的位置望過去。

這一眼,差點讓它嚇得心跳驟停。

五米開外的無花果樹下站著一隻花豹,一雙淺金色的眼睛定定盯著它,幽幽地散發著冷酷的殺意。

上個雨季,狒狒群外出覓食時發現了花豹的蹤跡,順著氣味找過去,趁母豹出門襲擊了她的幼崽。那一役哨兵狒狒也參與了,及時趕回、對它們發動反擊時母豹眼中的怒火和尖刻,是包含它在內的很多狒狒記憶尤深的噩夢。

來不及細想母花豹為什麼又是怎麼樣突然出現在這麼近的地方,哨兵狒狒一躍而起,伸長脖子,發出了嘹亮的叫聲:“啊!”

狒狒有一套完善的警報係統,它們用不同的叫聲代表不同的天敵,隻要哨兵發出警報,整個族群就能知道來襲的究竟是蟒蛇、白頭鷹、野犬,亦或是其他掠食者。

在各種警示叫聲中,表示花豹的最為洪亮,短促且平快,自帶加粗高亮效果,通知著所有在附近的狒狒:最危險的天敵——花豹來了!

狒狒群立刻進入了緊急備戰狀態,母狒狒們一把撈起自己的幼崽,快步向中靠攏,雄性狒狒則主動出列,將雌性和幼崽保護起來。

花豹不像多數陸地掠食者,樹上也是花豹的主場,遇到花豹,爬樹躲避是沒有用的。狒狒王一聲令下,幾個身強力壯的雄性狒狒跑出來,往哨兵狒狒預警的方向衝去。

狒狒群屏息靜氣,如臨大敵地望著那片樹林,等待著即將降臨的一場激烈打鬥。

可是沒有動靜,周圍一片死寂,隻能聽見頭頂風刮過樹葉的簌簌聲響。

半晌,空地邊緣低垂的枝葉被撥開,卻是先鋒部隊。

幾隻壯年狒狒回到首領身邊,嘰嘰咕咕幾句,狒狒王看看緊張的臣民們,發出警報解除的叫聲。

狒狒們都鬆了口氣,重新分散到各處,狒狒王則沒放鬆多少,它抬起頭,警告性地蹬了樹上的哨兵一眼,齜了齜牙。

居然敢謊報警情,讓大家都白忙一場!再有下次饒不了你小子!

哨兵狒狒也很奇怪,那麼一大隻花豹,怎麼它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它盯著發現花豹的位置猛看了幾眼,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滿地斑駁的亮斑,稍有晃眼,還真跟花豹的皮毛有幾分相似。

得,算它倒黴看走了眼,本來該有的假期估計扣光了。

哨兵狒狒沮喪了一陣,剛打起精神,準備好好將功補過,眼睛一眨,就見對麵那棵樹的樹乾上趴著一隻花豹!

它擔心自己又看錯,用力眨了眨眼睛,閉眼再睜,那隻色彩斑斕的大貓還在,正順著樹乾往上爬,匕首般的尖爪嵌在樹皮裡,隨著移動留下深深的小坑。

它第二次大叫起來:“啊!”花豹真的來了!全體注意!^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吃了前一次的虧,哨兵狒狒強迫自己壯起膽子去觀察花豹的動向。

聽見它的警報後,花豹調轉了方向,強健有力的髖部穩穩支撐著身體,三下兩下竄到了它看不到的樹木背側。

想當然耳,由壯年狒狒組成的先鋒部隊又沒找到它說的花豹。它不信邪,自己繞到那棵樹背側,爬上爬下找了半天,同樣一無所獲,還招來了同伴們的白眼。

先鋒部隊折返時,挨個對它齜牙,喉嚨裡發出鄙夷的呼嚕聲:你這家夥,就是嫉妒我們舒服,你自己演吧,大家不奉陪了!

哨兵狒狒被狠狠罵了一頓,狒狒王還放話說,事不過三,再有下次就要把它趕出族群。

它的母親看不過去,順著樹爬上來,摸了摸它的腦袋,溫柔安撫:乖,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彆再這樣了。

母親也不相信它是真的看到了花豹,這讓哨兵狒狒很難過,可拿不出確切的證據,它不知道該如何證明事實,隻好悶悶不樂地低頭接受安慰。

送走母親,哨兵狒狒費了半天勁才說服自己不要消極怠工,甫一抬頭,又是一愣。

眾所周知,空氣是由花豹組成的。

——沒錯,它又看見了那隻神出鬼沒的花豹。

哨兵狒狒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覺得自己是工作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它平靜地看著花豹爬到與它平齊的高度,順著對麵那棵樹的樹杈走過來,朝它探出一隻爪子。

這個幻覺有點真實,它幾乎能聞到花豹身上的食肉猛獸的血腥氣息……

嗯?!

本能先一步發揮作用,哨兵狒狒向後一竄,尖銳的爪子擦著它的額頭過去,在它的右額上劃開一個豁口。

鑽心的疼痛讓它瞬間反應過來,它聲嘶力竭地慘叫著,連滾帶爬竄下了樹。

“啊!啊!啊!”花豹來了!花豹真的來了!花豹來抓狒狒了!大家快跑啊!

狒狒們本來不太想理這個神經質的哨兵,但哨兵叫得實在太驚恐,拉扯母親讓母親快跑的舉動也不像作假,狒狒們又有些將信將疑了,猶豫著要不要抱團防衛。

狒狒王的叫聲傳來,族群中最強壯勇猛的身軀傲然立在岩石上,如一記定心針,讓散播開的恐慌迅速平息下來。

狒狒王的聲音寬厚平穩,帶著無形的王威,有如勝券在握:不要擔心,這片地區是平安的淨土,危險的花豹已經很久沒光顧過這裡了,不會突然出現的,彆受某些不稱職的哨兵的乾擾。

狒狒們恢複了鎮定,各自坐下,在哨兵狒狒慌張的警報聲中安然自若,偶爾給它一個眼神,也帶著不屑和輕蔑。

瞧瞧,這就是老首領的孩子呢,當個哨兵也不安分,非要嘩眾取寵,呿!

一隻花豹就在這表麵和諧的暗潮洶湧下,從天而降。

狒狒們被喬安娜天降神兵一般的閃亮登場嚇蒙了。趁它們還沒回過神,喬安娜掄圓了爪子,向左一揮,直接將兩隻狒狒扇到地上,撲上去,咬斷了它們的脖子。

前期鋪墊充足,真正獵殺時就相當輕鬆,等狒狒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