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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374 字 1個月前

要懂事,沒把握做到的事情不會輕易許下諾言,不過……忍不住是個什麼情況?

她坐下來,跟兒子認真探討了一下這個問題。

辛巴很樂於分享自己的感受,但總歸沒受過正統教育,表達能力和邏輯性不強,花豹媽媽聽來聽去,隻聽明白了一個意思。

概括來說就是:“我已經控製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啦!”

……啊?莫非她養了兩隻上古神獸?

喬安娜的懵逼持續到了河流漲水、遷徙的獸群開始回歸的時候。她的領地處於遷徙路上一個重要的關口,從北方折返的動物需要經過她的領地,才能回到西南邊肥沃的大片草場上。

作為先遣部隊的小批羚羊和斑馬帶回了豐富的食物,哪怕幼崽們的打擾屢禁不止,喬安娜也能甩開他們,成功抓到足夠全家填飽肚子的獵物。

獵物充足,在旱季銷聲匿跡的許多掠食者又重新冒了出來,在吃飯的空隙,喬安娜的目光被遠處一道躍動的橘黃色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隻個頭較小的貓科動物,耳尖上長著標誌性的黑毛——獰貓。

獰貓一般夜間出沒,喬安娜還習慣抓小動物當零嘴墊胃時,偶爾會撞上同樣忙著捕獵的獰貓。因為跟她一樣不吃內臟、吃東西前習慣先拔毛,她對這種小型貓科動物很有印象。

而現在這個下午時分,夜行性的獰貓冒了出來,矯健的身姿在草地上奔跑騰躍,像是在追逐並與什麼搏鬥。

喬安娜大為好奇,站了起來,三下兩下爬上旁邊的樹,定睛細看,在那隻獰貓後麵看到了三個小號的橘黃色身影。

原來是一隻帶著幼崽的獰貓媽媽。

獰貓一家正跟在一隻草原兔後麵,三隻小獰貓一邊奔跑一邊伸出爪子,在草原兔身上抓撓拍打。獰貓媽媽跟在幼崽們旁邊,每當草原兔要加速逃離追逐,獰貓媽媽就一個箭步衝上去,將獵物按住,等幼崽們追上來再放開。

隨著挨抓的次數越來越多,草原兔背上屁股上全是毛被抓掉留下的一道道爪痕,沒了皮毛的保護,小獰貓不算鋒利的爪子也能在皮膚上留下傷口,血慢慢滲出來。草原兔筋疲力竭,卻隻能在求生欲的促使下努力拔足狂奔,再一次次被母獰貓截斷逃生之路。

獰貓媽媽按住草原兔的動作乾脆利落,全然不顧自己的爪子會在獵物身上留下痛苦的傷口,凝視著幼崽們的眼神卻柔和慈愛。

這是隨著食肉動物們一代代生存繁衍而無聲延續下來的,母性的殘忍與溫柔。

喬安娜看看仍在與草原兔糾纏的獰貓母子,又低頭看看樹下的兩隻幼崽。

幼崽們似乎吃到半飽,正跟往常一樣,圍著吃剩的羚羊上竄下跳,興致勃勃地又咬又拍。

她原本以為這是幼崽們在本能地學習模仿她的捕獵動作,經獰貓的啟發,她恍然大悟:幼崽們不單是模仿,還迫切想要進行實戰演練。

原來是這樣!既可以通過訓練消耗掉過度旺盛的精力,又可以鍛煉捕獵技術,由此一來,哪還需要再擔心小崽子們突然竄出來打擾捕獵?

還是那句話,世上沒有熊孩子,隻有教導無方的熊家長。

第42章 、四十二隻毛絨絨

每逢時節更替時, 草原上就會迎來聲勢浩大的動物大遷徙。成千上萬的角馬、斑馬和羚羊組成龐大而密集的隊伍,追尋著青草和水源,如奔騰的洪流般從一處棲息地奔赴另一處棲息地。

年複一年, 周而複始,這是隻存在於大草原上的壯麗奇觀。

喬安娜無心為大自然的神奇驚歎, 雨季的回歸對她而言隻意味著一件事——

食物!吃到吃不完的食物!

先遣部隊過後,緊隨而來的就是構成遷徙大軍的主力, 角馬。

在二月到三月, 有數以萬計的小角馬在北方草場降生, 出生沒多久,它們便要跟著母親踏上命中注定的長征之路,這將成為它們生命中的第一個巨大挑戰。

河裡的鱷魚, 陸地上的鬣狗、野犬、花豹、獵豹、獅子, 各自磨著牙,虎視眈眈地等待著旱季後的狂歡盛宴。

絕大多數掠食者都會優先選擇獸群中體弱的幼獸,但凡是總有例外,比如以雅典娜為首的三隻母獅加一隻深棕鬃毛雄獅構成的獅群。

兩隻年輕母獅腹中的幼獅已經足月, 分娩隨時可能到來,在那之前,她們必須儘可能多地攝入充足的肉食, 補充旱季消耗的能量,積蓄體力。

與強悍的體格不符, 獅子的捕獵成功率並不高,由於爆發和耐力都不足,獅子非常依賴環境的掩護。好在雨水的滋潤讓草長得足夠高,三隻母獅得以潛伏在草裡接近獸群,一舉抓住了外圍的一隻雌性角馬。

她們早些時候還獵殺了一隻半大羚羊, 填飽了雄獅的肚子,因此不需要再擔心半途殺出雄獅奪食。她們趴在獵物旁邊休息了一會,紛紛站起身,開始進食。

犧牲是遷徙路上司空見慣的事,一隻母角馬的死去沒有引起其他角馬的多大注意,角馬們冷漠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掠食者,重新組織起隊伍,奔赴最終的目的地。

一隻年幼的小角馬混在角馬群中,它是剛才死去的母角馬的孩子,母親的突然消失讓它十分慌張,一邊隨波逐流走著,一邊茫然地左顧右盼,試圖尋找到母親的身影。

它尋找無果,又注意到了一隻同樣帶著幼崽的母角馬。它知道母角馬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母角馬身上傳來的%e4%b9%b3汁的氣味,勾起了它腹中的饑餓感。

它靠近母角馬,企圖得到幫助。

然而母角馬有親生的孩子需要照顧保護——即使沒有,角馬也不會收養同類的遺孤。對於湊過來的陌生幼崽,母角馬的反應是躲開它伸過來乞食的腦袋,並低下頭,粗暴地把它從身邊驅逐開。

喬安娜發現這隻小角馬的時候,它已經第三次被母角馬推出遷徙的隊伍,正孤零零站在草地上,絕望地發出哀叫,四腿伶仃,小身板脆弱而無助。

換了上個雨季的喬安娜,一定不忍心對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家夥下手,但經曆過那麼多後的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經獰貓媽媽的啟發,她開始為兩隻幼崽物色可供練習捕獵的獵物,可活捉的難度跟捕殺不在同一層級上,不說早期的奔襲逃命,任何動物被抓住的一瞬間都會拚命掙紮反抗,大點的獵物還好說,換了小個頭的獵物,她個一不小心就會把對方的脖子直接咬斷。

兩天下來,她吃掉了無數隻慘遭斷頸的蹄兔和草原兔。

在食肉動物幼崽練習捕獵的過程中遍體鱗傷痛苦死去也許對同樣還是個寶寶的小角馬而言太殘忍了,但小角馬才一個多月大,還沒斷奶,沒了母親的保護,它壓根活不下去,就算她放過它,也遲早有其他掠食者會瞄上它,隻是早死和晚一點死的區彆而已。

喬安娜隻稍微走了一小會神,便徹底狠下心,潛伏過去,咬住小角馬的咽喉,待它窒息昏迷,含著後頸拖回幼崽們的藏身處。

辛巴和艾瑪才吃過飯不久,對新的獵物興趣不大,不過出於好奇和習慣,他們還是湊近母親帶回的小角馬,低頭聞了聞。

小角馬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上去已成了一具屍體,但大貓從不隻看表象,通過嗅覺和胡須的觸覺感知,兩隻幼崽都發現它還活著。

他們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不需要母親再吩咐,他們自覺蹲了下來,四爪收到身下,緊緊盯著小角馬,做好了追逐撲咬的準備。

半分鐘後,小角馬悠悠轉醒,身周肉食動物的氣息讓它大受驚嚇,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撒腿就跑。

如果為角馬的一生寫首歌,那麼遷徙一定是全歌的主題和基調,奔跑則是貫徹始終的旋律。小角馬剛降生不久,可能身上的胎膜都沒褪儘,就要迅速站起來,開始奔跑,以逃離掠食者的追捕。

一個月的小角馬,奔跑速度雖然在喬安娜眼裡還不夠看,但對兩隻幼崽而言,已經很能打了。

辛巴和艾瑪在它開跑一秒內就追了出去,在二十米內將速度提升到最高,饒是如此,小角馬和辛巴之間的距離還是越來越大。Θ思Θ兔Θ網Θ

艾瑪好歹是草原上堪稱速度之王的獵豹,種族優勢擺在那,纖長的身軀繃出極具流線感的弧度,寬大的尾巴如槳般調整著身體平衡,不僅沒被小角馬甩開,還逐漸趕了上去。

隻見她幾個箭步竄到小角馬背後,後腳穩穩踏進前腳的腳印,接著一躍而起,跳上了小角馬的脊背,一口咬住小角馬的後頸。

小角馬痛得跳了跳,然後……不受阻礙地繼續往前跑。

角馬的妊娠期長達八個月,而獵豹等大貓的妊娠期才三個多月,這就直接導致,一個月的小角馬,會比同樣大的貓科動物幼崽強壯不少。

哪怕艾瑪已經七個月大,囿於獵豹本就輕的體重,小角馬馱著她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小身板是個大問題,正常的獵豹捕獵,基本都會選擇在高速奔跑中伸出爪子,利用阻力和慣性絆倒獵物,再衝上去鎖喉。可艾瑪從沒見過獵豹捕獵,她有限的經驗是從喬安娜和母獅們身上學來的。

獅子習慣憑借自身體重壓倒獵物,花豹體重不如獅子,但可以踩在獵物背上咬斷頸椎。小獵豹有樣學樣,跳上了小角馬的脊背,卻因為牙口不好體重也不夠,既不能壓倒獵物,也無法咬斷獵物的脖子,隻好趴在小角馬背上,被小角馬馱著越跑越遠。

在看見艾瑪躍上小角馬後背的那一刻,喬安娜內心很欣慰:第一次實戰演練,女兒的表現就這麼熟練,看來成為優秀的獵手指日可待。

不過這欣慰持續了沒多久,就隨著仍在奔跑的小角馬而一去不複返了。

……嗯?好像跟劇本寫的不太一樣?艾瑪怎麼還沒把它放倒?

……

……乾站著想什麼呢?!再不追人家就跑沒影了!

花豹媽媽切實體驗了一波笑容逐漸消失的感受,反應過來後急衝出去,從小角馬背上救下了身陷囹圄的艾瑪。

捕獵不成反而險遭獵物綁架,這大概是體驗最糟糕的捕獵課程了。

艾瑪嚇得不輕,說什麼都不願意再靠近練習對象了。

她不想,喬安娜也不好強迫她,招呼著辛巴,讓辛巴先練習。

辛巴自然樂意,爬到由母親幫忙按著的小角馬背上,一通啃咬,糊了小角馬一背口水。

這與其說是捕獵練習倒不如叫鬨著玩,喬安娜把他趕下去,鬆開小角馬,讓他去追。

辛巴追得很認真很努力,可惜追不上就是追不上,喬安娜按住跑遠了的小角馬半天,他才氣喘籲籲追上來,伸出爪子撥弄小角馬一會,像抱毛絨玩具一樣摟到懷裡,偶爾咬上幾口,也都沒使太大的力氣。

獅子體力差喬安娜知道,母獅們捕獵,一半靠環境掩護儘量接近,一半依賴團隊協作。但辛巴是小雄獅,也沒有能組成聯盟、合作捕獵的兄弟,這樣下去,等將來獨立生活了,該怎麼捕獵?

想想那隻把她當妖怪的慫貨雄獅,她可不希望自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