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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35 字 1個月前

子變成每天懶洋洋睡大覺、隻等母獅抓到獵物準時蹭飯的小白臉,更何況一隻雄獅最多在一個獅群待兩三年,自己學會捕獵才是確保食物來源的根本。

喬安娜看著跟小角馬玩得不亦樂乎的兒子,為對方將來的獨立生活倍感憂慮。

她又試了幾次,確認訓練效果不好,考慮到捕獵是個漫長的學習過程,便隻好先放棄,等回頭從長計議。

她將小角馬拖回艾瑪待著的樹下,準備咬死藏起來當儲備糧。

短暫的相處和(單方麵)愉快的玩耍,讓辛巴對小角馬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好感,在喬安娜要下口給小角馬一個乾脆的時候,撲到了小角馬的身上,可憐兮兮地求情:“媽咪,我們能不能把它留下來?”

喬安娜愣了愣。

咦?養起來嗎?這她沒考慮過,不過……倒也不是不行?

幾千年前,人類開始豢養野生食草動物,一代接一代,經過篩選和淘汰,最終養出了如今的各種經濟型家畜。

依次類推,抓幾隻小角馬養起來,等到來年雨季,小角馬長成大角馬,大角馬再生小角馬,豈不是再也不用擔心旱季沒東西吃了?

喬安娜設想著美好的未來,咽了咽口水,同意了辛巴的提議。

很快,她就發現這辦法不太可行。

人類能圈養動物,很大原因是人類有一雙巧手和利用工具的能力,花豹沒法搓繩子拴住小角馬的腿,也沒法立個柵欄把小角馬關起來,隻能自由散養。而小角馬雖然不太聰明,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有的,哪可能心甘情願乖乖待在掠食者附近?

一整個下午,喬安娜抓了得空就往外跑的小角馬無數次,連躺下來打個瞌睡的功夫都沒有。

因為反複的掙紮和折騰,小角馬身上被她的牙和爪子劃出了好幾道傷口,流出了血。

食肉動物對血腥味非常敏[gǎn],加上一直在運動,早上吃的食物消化得差不多,喬安娜得費很大的勁,才能壓下攻擊的衝動。

她試圖跟辛巴商量:“要不這樣,先吃掉這隻,媽媽回頭再給你抓一隻?”

“不嘛!”辛巴的態度很堅決,“再抓也不是它了!”

他把小角馬護在懷裡,小角馬並不想要這樣的保護,不斷掙紮著想跑,但擺脫不掉小獅子已經初具規模的體重壓製,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趴在地上,配合著辛巴的描述眨著眼睛,的確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架勢。

當然,說欲哭無淚可能更恰當。

但是一直抓了跑跑了抓也不是個事,旱季跟著獸群搬走的鬣狗們好像又回來了,隨著天色漸晚,喬安娜愈發擔心血腥味會招來鬣狗或其他掠食者。

她不是會無條件縱容小朋友的母親,幼崽的心願她會儘量滿足,前提是,要求合理。

入夜時,她不顧辛巴的阻止,咬斷了小角馬的咽喉。

辛巴眼睜睜看著小角馬斷氣,“哇”一嗓子叫了出來:“媽咪好壞!它這麼可憐,怎麼可以吃它!”

喬安娜本來還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沒想到抗議完沒多久,辛巴就自己湊了過來,乾脆利落地撕扯開小角馬%e8%87%80部的毛皮,享用起夜宵。

“嗚嗚嗚嗚嗚好可憐……”他仍在抽噎,看上去真心實意為一個好玩伴的逝去難過,卻也不妨礙同時對‘好朋友’的美味發表讚揚,“好吃!”

他抬眼望向喬安娜,問:“我們下次還能吃嗎,媽咪?”

動物似乎總能將感情和現實區分得很開,辛巴的確將小角馬當成了玩伴,但他心知肚明,食肉動物不可能跟獵物做朋友。硬要對他半天下來的一係列行為做個概括的話,那大概僅是……戲精附體吧= =

喬安娜無言地看著戲精兒子一陣,走過去,跟孩子們一起分吃了小角馬。

她正收拾飯後剩下的殘骸,背後突然一凜,迅速抬起頭。

夜色中,幾道高大的身影緩步行來,濃密的鬃毛,健碩寬闊的脊背,舉爪投足間皆是無聲的威嚴和霸氣。

——四隻雄獅!

第43章 、四十三隻毛絨絨

發現來者是四隻完全陌生的雄獅後, 喬安娜的心涼了半截。

體型壓製對精神的震懾非常直觀,雄獅的體重可達250公斤,是成年雌性花豹的兩三倍, 在這樣的龐然大物麵前,一切反抗都顯得微不足道。

一隻雄獅, 喬安娜還能壯起膽子剛一剛,可現在足足有四隻雄獅!想象一下, 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學生, 迎麵撞上四名滿身肌肉的壯漢……她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

來不及多想, 喬安娜招呼著兩隻幼崽,飛快爬上了旁邊的金合歡樹。

她原以為雄獅們是聞到了小角馬的血肉氣味,專程找過來的, 哪料到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她們一家。

四隻雄獅走到附近的一處灌木叢旁, 皺起了鼻子,在地上和灌木上反複嗅聞。

那裡是雅典娜獅群的領地邊界標誌物,雅典娜獅群的雄獅留下的氣味讓他們非常不悅,他們聞了一陣, 直起身子,用後爪抓刨、摩攃地麵,在灌木上留下自己的排泄物。

這是非常明確的挑釁行為, 做完這一切,其中一隻雄獅昂起頭, 衝領地內大聲吼叫。

確認對方無意對自己發動攻擊,喬安娜大鬆了一口氣。

她一向看熱鬨不嫌事大,在樹枝上趴下來,把兩隻幼崽安置到身旁,向辛巴打聽獅吼的內容。

辛巴側耳聽著, 原原本本翻譯出來:“從現在起,地盤和母獅,都是我們的了!”

不用說了,典型的上門找茬戲碼。

生活太無聊,總得找點料,正好剛吃飽飯,不用急著為下一頓忙活。喬安娜給兩隻還有些害怕的幼崽順了順毛,輕聲安撫:“他們顧不上我們,沒事的,好好看戲就行。”

聽她這麼說,兩隻幼崽也終於放下心來,一家三口安安穩穩地待在樹上,準備觀摩年度撕逼大戲。

敵人都打到家門口了,雅典娜獅群的雄獅不可能坐視不管,沒過一會,風裡傳來憤怒的獅吼回應:“滾你丫的!領地、獵物和老婆都是老子的!!”

——這氣勢倒是很足,說出去誰會信這就是那隻被她用靜電嚇住的雄獅?

喬安娜一邊想著,還不忘教育辛巴:“這是臟話,好孩子不能學哦。”

辛巴眨眨眼睛,乖巧地應:“好~”

伴隨著咆哮,深色鬃毛的雄獅從遠處快速跑來,他的體格健壯,絲毫不輸給外來的入侵者,但敵人,有整整四隻!

入侵的四隻雄獅來自附近的平原,那裡住著一個龐大的獅群,由十隻母獅和統領獅群的獅王組成,在以雅典娜為首的母獅們的獅群曾經輝煌的時期,兩個獅群是不相上下的競爭者,可惜那樣的時光隨著雅典娜獅群的衰落一去不複返。

四隻雄獅是父子關係——老雄獅和他的三個兒子。小雄獅成年後,他們的父親會把他們驅逐出獅群,但這種情況不是絕對,如果父親跟兒子們同時離開獅群,可能會與自己的兒子組成雄獅聯盟,依靠著血緣的維係,征戰四方。

前不久,父子聯盟成功趕走了隔壁獅群的雄獅,成為獅群的新獅王,不過他們的野心不止於此,他們還想拿下更多的領地,以及更多的母獅!

距離他們最近的雅典娜獅群,首當其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雅典娜她們任勞任怨捕獵供養雄獅,為的就是預防這種情況。驅逐外來侵略者,雄獅責無旁貸,也沒有選擇。

他跑到了近前,站穩腳跟,兩條後腿交替著摩攃地麵,留下氣味和痕跡,宣告自己才是領地的主人。

雙方對峙著咆哮,都沒有顯露出退意。入侵者數量壓製,勢在必得,自然不會主動認輸;而雄獅——他沒有退路。

把入侵者趕出去,或者被入侵者驅逐乃至殺死,每隻雄獅的一生都在這樣的抉擇中循環。獅王這一職業,說高危是沒問題的,畢竟要不是每天吃飽了睡閒著沒事,要不就是得用命去戰鬥。

拚死一戰不可免,即使明知敵方數量壓製,自己的勝率微乎其微,深棕鬃毛的雄獅也還是衝了上去。

不成功,便成仁!

雄獅打架,純粹是力量與力量的比拚碰撞,龐大的身軀狠狠對撞到一起,揮爪,撕咬,全然不顧自己也會受傷,隻想著在對方身上留下更多的傷口。

辛巴目不轉睛地看著,為首次目睹的賭上生命和尊嚴的激烈戰鬥而顫栗,卻又情不自禁感到熱血沸騰,心生欽佩和向往。

這是印刻在基因深處的本能,等他長大,也遲早會迎來他專屬的戰役,開啟危機與精彩並存的一生。

跟麵對喬安娜時慫成一團的懦弱不同,深棕鬃毛的雄獅與同類打得極凶。他經驗豐富,爪牙鋒利,驍勇善戰,以一敵二完全不虛。

可惜,敵人總數是二的兩倍,他跟其中兩隻雄獅廝打,剩下的兩隻就在旁邊靜待時機,抓住空隙便冷不丁拍他一爪或咬他一口。

他撐了一陣,最終還是難敵,臉上身上多處掛彩,儼然成了一隻血獅。

入侵者們不打算放過潛在的競爭對手,他們一擁而上,撲倒了深棕鬃毛的雄獅。

就在雄獅即將被咬斷咽喉的當頭,三道土黃色的身影從旁邊的草叢裡一躍而出。雅典娜狠狠撞到壓著雄獅的入侵者身上,揮舞著爪子把他趕開,攔到他和雄獅之間,皺著鼻子發出嘶啞的咆哮。

雌性基本不會參與雄性的權力爭奪戰,但兩隻年輕的母獅已經有了現任獅王的幼崽,一旦幼崽的親生父親不再是獅王,即將降生的幼獅絕對凶多吉少。母愛促使她們跟雄獅站到同一戰線,對外來入侵者發起驅逐。

多了妻子助陣,雄獅重新振作起來,從地上翻身站起,抖了抖鬃毛,吼聲中也多了無形的底氣:“吼!”

拖家帶口打架對雄獅而言並非恥辱,相反,隻有受到獅群高度認可的雄獅才能得到母獅的相助,差不多是個獅魅力的象征。雖然三隻母獅是看在幼崽的份上才出的手,但不妨礙雄獅自我感覺地良好挺起%e8%83%b8膛,尾巴快翹上天去了。

他不是一隻獅子在戰鬥!看見了嗎,他全家都在這呢!

四對四,局麵開始扭轉。雄獅對陣母獅,本來體格和戰鬥力都該是壓倒性的,然而入侵的四隻雄獅不僅是為了領地,更多的是為了領地上的母獅,他們不想對母獅下殺手,揮爪撕咬間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況且,雌性打架不像雄性那麼講究,母獅們瞅準入侵者們不敢認真,將捕獵的手法原樣應用到了打架上,不講究嘴嘴到肉爪爪見血,而是逮哪咬哪,咬住就不鬆口。雄獅的濃密鬃毛是對脖頸和%e8%83%b8腹的極大保護,不怕咬不怕撓,但……怕揪啊!

三隻母獅咬住一叢鬃毛就玩命撕扯拉拽,入侵者們腦袋上硬是被薅得禿了好幾塊,加上旁邊還有一隻正經撕咬補刀的雄獅,無奈,他們隻得認輸,暫時撤退了。

雅典娜一行一路把他們趕出幾百米,吼聲順著風傳出很遠。當地獅群,雖衰不敗!

花豹母子在旁圍觀了全程,艾瑪對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