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1 / 1)

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73 字 1個月前

她就不用再‘擔心’沒人搶她的領地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個鬼咧!

喬安娜都想仰天長嘯了,她是上輩子欠了它們嗎?為什麼追著她不放?!

事實上,野犬兩次搬家都正好撞上她,純屬巧合。

第一次選址在鹹水湖邊,是因為野犬女王孕育的幼崽已足月,隨時可能出生。雖然鹹水湖旁邊地理條件不太好,不是適合長住的地方,但生產這種事拖不得,沒時間再另尋他處。看在湖裡麵生活著火烈鳥,有充足的獵物的份上,他們草草做了決定,安定下來。

至於之後的轉移,就是形勢所迫了。

跟喬安娜一樣,暫住在鹹水湖邊的泰哥也不歡迎野犬當鄰居。而且,比起喬安娜的安全為上消極避戰,泰哥采取的措施更主動:他決定主動出擊,武力說話。

對於一隻公花豹而言,他的選擇再正常不過。跟雄獅會保衛領地一樣,公豹也有抵禦外敵的本能——這是當然的,雄性生來比雌性強壯,又沒有幼崽需要顧慮,與同性同類競爭領地獵物和雌性等資源、保護自己和領地內的雌性不受外來侵略者威脅,這是雄性的天責。

一隻經驗豐富的壯年公花豹的襲擊對野犬們而言無異於一場噩夢,第一場遭遇戰,一隻野犬被咬斷了後爪,另一隻野犬被抓傷了脊背,而野犬們連襲擊者的真麵目都沒看全。

泰哥是抱著把它們全部殺死的打算下手的,野犬們團結一致,也許能抵擋住幾次攻擊,但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等小野犬出生,幼崽的稚嫩氣息必定會招來更瘋狂的攻擊,野犬女王當機立斷,拖著笨重的身體,帶著族人搬了家。

剛巧,新選的基地就在喬安娜的領地內。

如果喬安娜知道是泰哥把野犬們趕到了她的領地,大概會氣得用爪子在泰哥臉上畫朵花。

不過她對此毫不知情,她覺得野犬們就是故意找她麻煩,越想越生氣,越氣越咽不下這口氣,最後做出了跟泰哥一樣的決定。

花豹不發威,真當她好欺負嗎!

當然,野犬有十多隻,她隻有自己,頭鐵往上莽相當於白送。找麻煩的事,急不得,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

幾天後的傍晚,聞到風中傳來的血腥味時,喬安娜知道,機會來了。

她安頓好三個孩子,逆風而上,摸到了野犬們占據的洞%e7%a9%b4外。

這最早是一隻土豚的洞%e7%a9%b4,後來被一對土狼夫婦占領,加固洞口,擴寬底部,改造成舒適的地下小窩。土狼夫婦離開後,洞%e7%a9%b4被廢棄了,一直到野犬們到來,重新修葺,再度啟用。

此時,洞%e7%a9%b4裡不時傳出痛苦的嗚咽,一股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夾雜著奇特的香甜氣息。

喬安娜沒親曆過分娩,但氣味裡的信息素明確告訴她,洞裡的野犬女王正在生產。

在這種九死一生的關鍵時刻,野犬大部隊居然不見了蹤影,洞外隻站著一隻野犬,兩個圓圓的大耳朵立著,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喬安娜不知道野犬們都去哪了,不過這種情況正合她意。

她盯著野犬女王藏身的洞%e7%a9%b4,眼底有暗芒一閃而過。

動物無所謂什麼乘人之危,更常見且通用的做法是——

趁你病,要你命!

第83章 、八十三隻毛絨絨

要命這說法其實純粹是說狠話壯膽, 參考伊芙的前車之鑒,不用想喬安娜都知道自己八成狠不下那個心。

她打算趁野犬女王生產後的虛弱期給它一點教訓,以武力相迫, 讓野犬們儘快搬家,另找棲身之處。

如果它們還不識相, 她也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趕儘殺絕了。

算盤打得響,可惜喬安娜還沒來得及付諸實現, 有彆的動物搶先一步下了手。

伴隨著不祥的氣息和似笑非笑的呼嚕聲, 幾雙綠幽幽的眼睛鬼火般在夜色中跳動著, 由遠及近,熟悉的怪異長相愈發清晰。

——三隻斑鬣狗。

喬安娜剛邁出去的前爪一頓,想了想, 退回原處, 重新在樹枝上趴下來。

也好,跟野犬們起衝突,難保不會惹一身腥,鬣狗們想出麵替她做這個惡人, 她乾脆順水推舟,做個坐享其成的漁翁。

鬣狗們顯然是被生產的血腥味吸引而來的。它們微昂著頭,鼻翼翕動, 貪婪且迫不及待地捕捉著空氣中的氣味因子,口水先一步流了出來, 掛在嘴角,生動形象地詮釋了久饑逢美食時的垂涎欲滴。

守在洞口的野犬早在發現鬣狗出現的同時就發出了警報,長嗥順著風傳出去很遠,十幾秒——又或許是幾十秒過後,它才接收到遙遙傳來的模糊回應。

動物不會根據音速和時間計算距離, 但是本能反應的精確度與科學計算相差不大,它知道,外出狩獵的同伴們走得太遠了,即使即時啟程趕回,也來不及救駕。

這種情況原本不應出現——女王在妊娠期間會受到無微不至的保護和照顧,臨門一腳,無論如何也不該在生產時出現守衛缺失的紕漏。

壞就壞在,女王的這次分娩,並不在意料之中。

也許是長途跋涉勞累過度,也許是之前花豹的襲擊驚嚇了胎兒,到了原本的預產期時,野犬女王肚子裡的幼崽們依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生命不是機器,不是每個曆程都掐著秒表準時進行,生產這種事,早幾天晚幾天都有可能。野犬們對此不太奇怪,打起精神,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臨盆。

這麼嚴陣以待地過了一個星期,野犬們熬不住了。

這些天它們不敢走遠,隻就近抓了幾隻容易得手的獵物,除了大腹便便的野犬女王,其他野犬多少都挨著餓,肚子癟得像是放了氣的氣球。這麼下去,彆說能不能熬到幼崽出生了,就算幼崽順利出生,它們也沒力氣好好哺育。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商量過後,野犬群留下在之前花豹襲擊中受傷較重、行動不便的一隻野犬充當守衛,其他成員集體出動,前去尋找狩獵足夠大家飽餐一頓的大型獵物。

好巧不巧,就在當天傍晚,野犬女王遲遲不見動靜的肚子,發功了。

守衛第一時間送出信號,遠處的圍獵部隊表示,它們已經把獵物逼上了絕路,正在進一步縮小包圍圈,隻需要再過一陣,它們就能一擁而上,分而食之,帶著戰利品趕回慶祝。

旱季食物有多珍貴誰都知道,此時讓族人們放棄唾手可得的獵物,似乎不太合適;可女王分娩更是頭頂頭的要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後果也是承擔不起的。

兩相抉擇,最終還是女王親自拿了主意:我沒事,不著急,你們抓到獵物再回來。

說這話時的女王尚且中氣十足,它萬萬想不到,兩個小時後,自己會痛得隻有攤在洞%e7%a9%b4裡喘氣的力氣。

更想不到,它的分娩,會招來那麼多聞訊趕來的不速之客。

其中的不速之客之一,三隻鬣狗,正上下擺動著短粗的脖子,向洞口擔當守衛的野犬靠近。

跟鬣狗和獅子一樣,鬣狗和野犬也是不共戴天的宿敵,一向不輕易招惹其他掠食者的野犬,隻有在遇上鬣狗時,會一改低調的作風。成群的野犬會毫不猶豫對落單的鬣狗痛下殺手,反之亦然。

三對二……不,考慮到分娩對戰鬥力的削弱,勉強算三對一點五,加上體型的優勢,鬣狗們勢在必得。

它們不打算趕走洞口這隻野犬,鬣狗本就是貪婪的生物,既然有機會,兩隻野犬都將成為它們的盤中餐!

被包圍的野犬明知以一敵多凶多吉少,卻毫無懼色,四爪堅定地佇立在原地,齜著牙,衝靠近的鬣狗們低吼咆哮。

它不僅僅是守衛,還是族群的雄性首領,女王的配偶,即將降生的幼崽的親生父親。

為了保護妻子,它的一隻後爪在應對幾天前的襲擊時被花豹咬斷,還未痊愈便又要帶傷出戰,幾乎是螳臂當車。

但是它毫無退路。它的背後就是妻子和即將誕生的孩子,它的身軀是妻兒唯一的防線,它必須孤軍奮戰,至死方休。

真正打起來就沒說的那麼浪漫了,嘴對嘴的撕咬、拚殺,沙土混著扯下的毛發四下飛揚。

這是賭上生命的決鬥。││思││兔││在││線││閱││讀││

喬安娜隔著幾十米趴在樹上看著,自然下垂的尾巴尖端晃了晃,把下巴擱到前爪上,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心裡卻沒麵上那麼雲淡風輕。

彆忘了,就算再有情有義,野犬也是競爭對手,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媽咪?”

正自我催眠著,熟悉的呼喚讓喬安娜的小心肝顫了顫,驀地冒出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她猛地睜開眼睛,低頭一看,那在灌木叢裡探頭探腦的,不是辛巴還有誰?

“辛巴——!”喬安娜吼到一半,想起不遠處還有兩股勢力在乾架,硬生生把聲音壓下來,“誰讓你跟過來的?又不聽話是不是?!”

辛巴縮了縮腦袋,聲音低了八度,委屈巴巴地辯解:“我餓了,聞到這邊有吃的……”

辛巴的獅子胃口一天比一天大,一天到晚,除開睡覺和吃飯的時候,他基本都在喊餓。

喬安娜深感頭疼,不過當下也不是討論下一頓吃什麼的好時機。她跳下樹,用身體把辛巴往回推:“沒有吃的,回去睡覺去,睡著了就不餓了。”

空氣中的血腥味和說不上來的奇特香甜十分明顯,說沒有吃的,辛巴當然不信。

他碩大的塊頭在喬安娜的推搡下巋然不動,還有空越過喬安娜的脊背,探頭朝外看。

“……鬣狗?”

“噓!”喬安娜放棄了無用的阻止,沒好氣地用尾巴抽了辛巴一下,轉過身來,“是鬣狗,還有野犬。”

辛巴目不轉睛地看著戰局,眼裡有童年經曆留下的些微敬畏,更多的則是激動和興奮:“我們準備抓鬣狗吃嗎?”

喬安娜乍被噎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扭頭看語出驚豹的兒子:“當然不!……你怎麼會想著要吃鬣狗?”

她仔細回憶了這些年的家教,她從沒告訴過幼崽們,鬣狗是適合抓來吃的獵物……吧?

想著想著,她心虛了。

她確實沒抓過鬣狗給孩子們吃,但是,她曾經當著辛巴和艾瑪的麵,騙泰迪鬣狗肉好吃。

再往前追溯,早在兩隻幼崽還在吃奶的時候,她就親身示範過吃鬣狗。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這就是了。

“鬣狗肉不好吃,真的,走吧,回去睡覺。”喬安娜試圖挽回當初的失誤。

辛巴還是沒動,擺明了不信喬安娜的說辭。

遭過幾次鎮壓,他的反叛精神弱了不少,但依然留了幾分,時不時便蠢蠢欲動地探頭探腦一番。

他已不像年幼時那樣總把母親說的話奉若真理了,他總忍不住想:為什麼呢?是真的嗎?媽咪……媽咪就不會犯錯嗎?

半年多前,喬安娜連哄帶騙教泰迪吃鬣狗時,辛巴也想嘗嘗味道,結果被嚴令禁止。那時的不解保留至今,聯係上現在聞到的香味,辛巴立刻就得出了結論——鬣狗其實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