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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506 字 1個月前

至於為什麼媽咪不抓鬣狗來吃,也很好理解——鬣狗太危險了,就跟河馬一樣,不是能隨便抓的獵物。

(自以為)懂事的乖兒子立馬表態:“我可以幫忙,媽咪!”

喬安娜直想翻白眼,幫什麼忙,不給她添亂就行了。

“彆胡鬨了。”她半是規勸半是命令地拍了拍辛巴的腦袋,以身作則地掉了個頭,作勢要走,“不抓鬣狗,快走。”

這一轉身,她正看見相攜走來的一高一矮兩道影子。

是艾瑪和丹。

月光不是很亮,丹看不清楚路,走得深一腳淺一腳,要不是有艾瑪在旁邊充當拐棍,估計早摔了幾個大跟頭。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喬安娜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了:“你們倆怎麼也不好好睡覺到處瞎跑?”

艾瑪領著丹到了她跟前,看了辛巴一眼,丹則積極解釋:“哥哥不見了,姐姐說要找哥哥。”

行吧,那喬安娜還能說什麼呢,她隻能認命地放棄圍觀鬣狗和野犬打架,領著一刻也不讓她省心的孩子們回去睡覺。

反正,實力懸殊,誰輸誰贏早就有定論了。

臨離開前,喬安娜忍不住最後回頭看了看。

她以為會看見鬣狗將野犬開膛破肚的場麵,但野犬的戰鬥力比她想的要強上不少。洞外的野犬少了一隻耳朵,全身上下多處掛彩,卻仍有餘力一蹦一跳地躲著一隻鬣狗的攻擊,一邊低下腦袋,用尖牙利嘴去撕扯另一隻鬣狗的下腹。

第三隻鬣狗在洞%e7%a9%b4外徘徊,不時將腦袋伸進洞裡,又搖頭晃腦地退出來,想必是受到了不小的反擊。

見此情境,喬安娜反而歎了口氣。

一年多下來旁觀加親身經曆鬥毆的經驗讓她明白,打得更凶的,反倒是弱勢的一方。

因為隻有真的陷入絕境,才會豁出一切,以命相搏。

那兩隻野犬,離死不遠了。

可這又關她什麼事呢?彆忘了,她最初過來時,也抱著跟鬣狗們差不多的想法。

喬安娜背起丹,催促著辛巴和艾瑪離開。

這本來隻是她的生活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會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成為帶著些微遺憾色彩的回憶。

——如果他們一家沒有迎麵撞上第四隻鬣狗的話。

第84章 、八十四隻毛絨絨

雙方一打照麵, 喬安娜傻了,那隻鬣狗也傻了。

他們之間相距不過三十米,對於意外的狹路相逢而言, 這樣的距離實在是近得離譜了。

且不說旱季草木枯敗,平原上一片平坦開闊, 放眼望去幾乎一覽無餘,就算是在雨季, 多了四處瘋長的長草和繁茂的灌木乾擾, 這樣的情況也基本不會發生。

相比視力, 動物們往往更依賴嗅覺,攜帶著氣味因子的空氣無處不在,是比圖像更及時靠譜的情報來源。

不僅是防患於未然的食草動物, 掠食者之間也會互相留意氣息, 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和危險——畢竟,掠食者的身份是相對的,實力差距過大時,原本的掠食者也可能淪為更強者的獵物。

喬安娜曾經覺得其他掠食者到處都是, 正麵遭遇不可避免,但撿到了丹、不得已謹小慎微起來後,她才發現, 完全避開是有可能的。

好幾次她們一家差點碰上鬣狗,都是名副其實的‘差點’:她在被鬣狗看見之前先發現了它們, 那時候距離還有兩三百米,足夠她悄悄帶著孩子們改道繞開。

因此突然之間在這麼近的位置——說得誇張一點,這跟臉對臉撞到一塊區彆也不大了——看到一隻鬣狗,喬安娜有些懷疑豹生。

她怔了有兩三秒,本能因為危險炸毛的同時, 思維重新開始運作。

她首先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沒有發現異常的原因。很簡單,她偷摸過來準備找野犬麻煩的時候,選擇在目標的下風向潛伏,而這隻鬣狗是從她來的方向過來的。也就是說,鬣狗處於她的下風向。

風向是影響嗅覺的很大一個因素,風會把氣味吹往下風處,除非風向變化,否則上風處很難聞到下風處的氣味。就算把她的嗅覺靈敏度調高兩倍,要發現下風來的鬣狗也絕非易事。

想到這,喬安娜覺得不太妙了。

她發現不了鬣狗,鬣狗不該發現不了她,所以……這隻鬣狗是故意的!

聞到氣味,隱藏自身,趁對方沒發現悄悄靠近,這種行為喬安娜一點都不陌生——她準備狩獵時,也是這麼靜悄悄從下風向靠近獵物的。

她眼神一凜,下意識退了一步,用眼角餘光去瞄早先藏身的那棵樹。

還在估算跑到樹邊需要多少時間,她腦子裡靈光一閃,又記起個重要的細節,目光往樹下挪了挪。

樹邊枯萎的灌木叢擋住了她的視線,看不到三隻鬣狗和野犬的戰局如何,隻能隱約聽見斷斷續續的尖叫和“咯咯”詭笑。

她回過頭,正好看見麵前的鬣狗也望著那個方向,不時%e8%88%94%e8%88%94唇%e5%90%bb,焦灼之心溢於言表,明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喬安娜的尾巴僵硬下垂,耳朵後折,脊背也繃緊了。

不論怎麼想,這種情境都隻指向唯一的可能性:這隻鬣狗跟那邊三隻是一夥的,它們打算前後夾擊,裡應外合,打她個措手不及!

要是喬安娜麵前的這隻鬣狗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大概會舉起爪子高喊一聲冤枉。

它確實認識跟野犬乾架的那三隻鬣狗,也是它們的成員之一,但它會近距離跟喬安娜一家碰麵,其中並沒有什麼陰謀論。

它隻是單純的……不小心= =

它們是流浪至此的外來鬣狗群,旱季生存不易,它們已經連著半個月沒抓到像樣的獵物,直觀的饑餓感折磨著每一個成員。

它們分頭行動,外出尋找食物,三隻結伴同行的鬣狗首先發現了獵物,唯一落單的成員收到信號,急忙往回趕。半路聞到血腥味,即將得到一頓美餐的喜悅衝昏了它的頭腦,以至於它沒注意到風中摻雜著的其他氣味,最終跟灌木叢中鑽出來的花豹撞了個滿懷。

這種意外完全在這隻鬣狗的意料之外,花豹一族向來神出鬼沒,它長到這麼大,見到花豹真容的次數屈指可數。罕有的幾次中,它看到的都是從樹上垂下來的一條尾巴。

眾所周知,如果一隻花豹不想被發現,那麼即使是他的同類也找不到他。

然後?這隻母花豹就這麼大大咧咧走在平原上?身為花豹的尊嚴呢??

當然,撞都撞上了,再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也沒有意義,如何麵對才是急需考慮的下一步。

鬣狗快速預估了一下敵我實力,母花豹的個頭與成年鬣狗差不多,一對一它不虛。

不過腳下是彆的鬣狗的領地,如非必要,它不想鬨出太大動靜。

更何況——

它向旁瞥了瞥,母花豹身邊杵著一隻虎背熊腰的半大雄獅,另一邊站了隻腿長腰細但個頭不算小的獵豹。三隻不同種類的大貓同仇敵愾,各自對它怒目相向,齜牙咧嘴,磨爪霍霍。

有限的狗生閱曆不足夠支撐它理解這種跨越種族的情誼和關係,但以一敵多打不過它還是明白的。

它決定主動退讓。

哪想到後退的腳步剛邁出去,花豹就反應激烈地咧開了嘴,一隻前爪抬起,重重敲在地上,喉嚨裡擠出短促的氣音:“哈!”

雙方對峙,神經都繃到了極限,衝突本就一觸即發。對手表現出攻擊意圖,鬣狗也不甘淪於被動,立刻齜了齜牙,以示警告:我已經讓步了,不要欺狗太甚!

喬安娜的挑釁是長年累月為了保護辛巴和艾瑪養成的條件反射,但這次與以往不同,她的爪子揮到一半,就感覺背上有重物帶著慣性往前一墜。

她想起來了,自己背上可還掛著個小朋友呢!

她一秒變慫,拖著多出來的重量狼狽地退後,丹隨著她的動作在她背上顛簸,晃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掉下來。她心驚肉跳,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彆鬆手!千萬彆鬆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丹沒有回應,不過與生俱來的求生欲顯然比任何後天教導都更有效,他手腳並用,牢牢扒著喬安娜的背,十指陷在喬安娜側腹的皮毛裡,用力之大,勒得喬安娜的肋骨都有些發疼。

不愧是曾經從小獅子脖子上扯下一塊肉的勇士。

喬安娜一顆心暫時落回了肚子裡,思緒飛轉,搜腸刮肚思考對策。

那邊的三隻鬣狗隨時可能過來,到時四麵夾擊,脫身隻會更難,她必須儘快在這隻落單的鬣狗這打開缺口。

然而她總不能背著丹乾架,她恐嚇著鬣狗,且戰且退,終於找到空隙,把丹放了下來。

她讓辛巴和艾瑪留下看護,獨自轉身對上鬣狗,抖了抖毛。沒了後顧之憂,她的底氣又回來了,抬起頭挺直%e8%83%b8,恢複了一貫的意氣風發。

鬣狗本來的反擊就是以自衛為目的的消極抵抗,見她這樣,更畏縮了幾分。

它不安地左右踱步,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喬安娜,留意著她的動向。

不知為何,母花豹的形象,突然與它記憶裡一個朦朧的印象重合了起來。

這花紋,這眼神,這氣場,還有一點都不花豹的行事風格……這該不會就是那個傳說中一巴掌就能拍死四五隻鬣狗的母花豹吧?!

不想還好,一想就越看越像,鬣狗看著正一步一步逼近的花豹,一陣膽戰,仿佛能預見到自己被血盆大口一口咬掉半個身子的場麵。

它發出一串驚恐至極的高聲尖笑,倉皇而逃。

喬安娜追在它後麵,眼看著它兜了個圈子,跑向不遠處的三隻同伴。

此時野犬的負隅頑抗已走到了尾聲。留在洞外守衛的野犬渾身是血,脫力地半趴半躺在地上,一隻鬣狗正踩著它,低頭去撕扯它的腹部;另外兩隻鬣狗似乎意識到了洞%e7%a9%b4內部易守難攻的優勢,不再低頭往裡鑽,而是站在洞口,用兩隻前爪刨著土,打算硬生生把野犬女王從地底挖出來。

聽見同伴的尖叫,三隻鬣狗都停了正在進行的工作,抬頭查看情況。

它們的同伴跑到它們身邊,依然驚魂未定。

四隻鬣狗交流了幾句,齊齊扭頭,看向喬安娜。

喬安娜其實半途就想偷溜了,四隻鬣狗,豁出命她都打不過。

理智這麼判斷,麵子則表示不聽,孩子們就在附近看著,哪能追兩步就開溜?

最終,她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案,停在距離鬣狗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這樣萬一它們狗多示眾反過來欺負她,她也有足夠的時間逃跑,找地方上樹。

說實話,用不用逃跑還說不定呢,沒見那隻鬣狗怕她怕得跟什麼一樣,也許它們是半年多前看過她表演的當地鬣狗群成員之一?

不論如何,輸人不輸陣。

喬安娜抬高腦袋,有模有樣地吼了一嗓子:“吼!”

她有些意外——但相當滿意——地看到鬣狗們眼裡浮現出驚恐和畏懼,它們甚至連唾手可得的野犬都顧不上了,紛紛轉身就跑。

喬安娜這下確認了,它們就是當地鬣狗群的成員。

之前大費周章演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