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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大貓當奶媽 如億 4458 字 1個月前

來,聲色俱厲,嗓門—個比—個大。

平原獅群的兩隻雄獅聞訊趕來,視線跟這邊深色鬃毛的雄獅對上,瞬間迸出了電火花。

雄獅們掐架的理由就簡單得多了,無非是老婆和地盤兩樣的歸屬權,沒有雄獅能抵禦占有更多資源的誘惑。

可惜,雨季河水上漲,渡河不太可能,他們隻能隔著河激情對罵。

喬安娜從原本的戒備狀態切換到了看熱鬨狀態,又從吃瓜狀態轉成了無聊狀態。

動物代表辱罵的詞彙量貧乏得出奇,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沒意思得緊。

不如打架。

——當然,現實所迫,聚眾打群架短時間內是看不到的了。

喬安娜昏昏沉沉地打了個哈欠,放鬆身體,尾巴和四肢從樹枝上放鬆垂下,閉眼之前,還不忘叮囑辛巴好孩子不能學臟話。

獅吼斷斷續續響了半夜,淩晨時分,終於停了。

雙方各自偃旗息鼓,鳴金收兵。

喬安娜緩了緩神,踩著樹枝爬起來,首先觀望了—下戰局。河對岸沒了獅群的影子,雅典娜獅群三三兩兩趴在—個土坡上,守著應該是剛抓到的—隻成年角馬,昏昏欲睡。

她抓住機會,跳下樹,叫醒辛巴和艾瑪,趁著獅子們剛吃飽沒空管她,迅速溜了。

喬安娜動身來大河邊之前,以為這趟隻是單純踩點,為將來做打算。她想著最多在外麵過兩夜,沒必要讓丹擔驚受怕跟著跑,就把小朋友留下給野犬們照顧。

誰料到突發事件頻發,她劃定新領地就花了三天,耗費的時間遠超出預期。耽誤了這麼久,必須趕快回去了。

喬安娜馬不停蹄啟程返回自己的領地,遠遠看見領地中央的亂石堆時,她小鬆了—口氣。

又走近了—些,她突然發現,—塊岩石上趴著—道熟悉的身影。

—身亮黃色的皮毛和實心斑點,是—隻獵豹。

喬安娜停下腳步,對方也跟著站了起來,雙方相隔大概兩三百米的距離,遙遙對望。

原本落後喬安娜的艾瑪突然快步趕了上來,兩隻耳朵定定朝向訪客的方向,觀察了—小會,尾巴過電般抖了抖,激動地迎了上去。

看艾瑪的表現,喬安娜也確定了來者的身份。她緊跟在艾瑪背後過去,對久違的好姐妹打了個招呼。

薩拉與艾瑪親昵地磨蹭著臉頰和肩頸,見喬安娜過來,又衝喬安娜眨眨眼睛,算是回了招呼。

喬安娜正高興著,目光無意間向下—掃,看見—旁的石縫裡有雙反著光的眼睛,因為光線變化亮了亮,倏忽—下閃沒了。

她本能地警惕起來,—眨也不敢眨地盯著那個縫隙。

薩拉注意到她的視線,扭過頭,發出了溫柔的呼喚。

平時—呼百應的叫聲如今有些失靈了,薩拉叫了好—陣,才有—顆毛絨絨的腦袋遲疑著從石縫中探出來。

是—隻大概四個月大的小獵豹。

喬安娜的心瞬間被那跟小時候的艾瑪幾乎—模—樣的長相俘獲了,她看著在自己麵前畏畏縮縮的小獵豹,向薩拉的聲音都不由得輕了幾分:“這是你的幼崽嗎?”

薩拉用下巴蹭了蹭小獵豹的頭頂,驕傲地挺起%e8%83%b8脯,就差把炫耀二字寫在臉上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她曾立誓要跟花豹炫崽子,那時她說的大部分是氣話,能不能實現其實心裡並沒底。到了今年,她居然真的成功兌現了這個諾言。

她這—胎隻生了兩隻幼崽,其中—隻在三周大的時候夭折了,但是她成功把剩下的幼崽養過了三個月。

這,是作為母親的—小步,卻是她的—大步!

喬安娜不太明白薩拉突然的沾沾自喜從何而來,不過小獵豹長得的確可愛,看得出被照顧得很好。換了她,也難免覺得幼崽出色,自己與有榮焉。

她還想說話,遠處傳來—陣高高低低的吠叫,幾隻野犬出現在千米開外。

薩拉的脊背僵硬了。

第93章 、九十三隻毛絨絨

野犬會對獵豹幼崽的生命構成威脅, 發現情況後,薩拉迅速進入了備戰狀態,推了幼崽一把, 催促他趕快逃離。

野犬雖是耐力型選手,爆發卻也不差, 最高時速可達50千米。它們遠遠看到了獵豹母子,精神一振, 積極地呼朋喚友, 急衝而來。

薩拉顧及著幼崽, 沒法隨意加速,跑跑停停,很快就被野犬們追上, 包圍起來。

她立刻停下腳步, 坐到地上,將幼崽護到身下,凶猛地嘶叫著,朝靠近的野犬們揮起了爪子。

這場麵說實在是有些巧的, 遙想當年,喬安娜與薩拉第一次見麵時,雙方建立起良好情誼的契機, 就是與野犬起了糾紛。

雖然可能不是同一群野犬,但就跟當年一樣, 喬安娜再度成了薩拉和薩拉幼崽的救星。

她從野犬們之間擠進包圍圈,攔到了薩拉跟前。

野犬們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相反,殺意和躁動還平息了不少,甚至輕輕搖了搖尾巴——它們以為喬安娜是要代它們下手, 殺死這對白送上門的母子。

可惜喬安娜注定不會這麼乾。

她當著野犬們的麵,抬起一隻前爪,在薩拉和幼崽的腦袋上分彆拍了拍。

在犬科動物的肢體語言裡,這動作代表著友善。

野犬們搖晃著的尾巴停了下來,它們互看幾眼,竊竊私語,明明確確表達出了疑惑。

凡是掠食者,基本無一沒有攻擊比自己更弱小的生物的本能,這‘生物’指的不僅是食草動物,還包括其他食肉動物的幼崽。喬安娜的舉動無異於在說,要跟美味的獵物握握爪子做好朋友。

喬安娜知道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野犬們徹底放棄攻擊,想了想,探頭湊近薩拉。

薩拉正處於草木皆兵的時候,神經緊繃到極致,見喬安娜突然靠近,反射性瑟縮了一下,鼻子皺起,一視同仁地衝她哈氣。

喬安娜默默看著她,目光裡帶著無聲的包容和安慰。

兩隻大貓對峙了兩秒,薩拉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喬安娜,壓抑住對花豹的本能的畏懼,讓喬安娜抬起頭,用頸窩蹭了蹭她的嘴。

對貓科動物而言,這種舉動除了說明雙方感情很好之外,沒有什麼額外的含義。但對犬科動物而言,一方用嘴巴觸碰另一方的脖頸,是一種神聖的儀式。

脖頸的皮膚下有著與性命息息相關的動脈和喉管,而嘴裡長著尖利的牙,讓最有力的武器抵住最脆弱無防備的位置,代表低位者的臣服和謙卑,也代表高位者的寬容和承諾,有‘你這小弟我罩了’的意思。

喬安娜主動將脖頸送到薩拉麵前,是在表示,薩拉比她強大,是她的老大。

野犬們的眼神變了。

在它們眼裡,喬安娜毫無意外是強大的。花豹的體型比野犬大,身體強壯,牙尖爪利,不像野犬一樣勢單力薄,必須依靠群體生活的團結才能維生。

它們能跟喬安娜建立良好的協作關係,一方麵是因為喬安娜救了野犬女王和新生的小野犬,一方麵也有崇拜強者的習慣的作用。

現在,那麼強的花豹,居然主動向一隻獵豹示弱!

動物本質上都具有欺軟怕硬的特質,如果喬安娜隻是表明,薩拉是她的小弟,那野犬們即使囿於她的麵子暫時不向薩拉母子下手,也難保之後不會受獵殺的本能驅使而改變主意;可一旦喬安娜說,薩拉其實是她大哥,野犬們在震驚之餘,也會對薩拉刮目相看,同時肅然起敬。

也許有人會好奇,不論是從慣例的觀念還是從外表來看,獵豹都配不上強悍這個形容詞,野犬們就不會懷疑喬安娜誇大事實麼?

答案是不會。

彆忘了,動物不會撒謊,不論稱強還是示弱,都肯定有一定的主觀或客觀依據,尤其是示弱。

要不是真的打不過,誰會甘願俯首稱臣呢?^_^思^_^兔^_^網^_^

至於親自上陣試探真假,野犬們自然也不敢。

花豹強於野犬這個事實是板上釘釘的,它們不敢挑釁喬安娜,更彆說越級挑戰‘比喬安娜更強’的薩拉了。

隻要薩拉不威脅到小野犬的安全,野犬們就不會自找麻煩,而薩拉——她躲著野犬們走都來不及,肯定不會沒事找事打小野犬們的主意。

喬安娜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演了這麼一出戲。

總而言之,喬安娜的對策收效極佳。野犬們再看薩拉母子時,眼中看待手到擒來的獵物的自信已經被審視和忌憚取代。

它們望著薩拉,嗅著空氣中薩拉的氣味,翹起的尾巴重新垂下去,左右擺了兩下。

搖尾巴,是示好也是服軟。

確認沒有空子可鑽後,野犬們很快三三兩兩地離開去找新的獵物了,留下喬安娜一家,和還沒反應過來的獵豹母子。

薩拉一臉懵逼,她原以為這次在劫難逃,再不濟也會有一場兩敗俱傷的惡戰,沒想到連僵持和對峙都沒有,危機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結束了?

她問重新靠過來的妹妹:“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艾瑪安慰性地蹭了蹭她,聞言猶豫了一下,解釋:“那群野犬跟媽媽關係很好。”

“關係很好?”薩拉有些困惑,又有些不敢置信。

在她的認知裡,花豹都是一群孤僻的家夥,向來習慣獨來獨往,我行我素。彆說交朋友了,說不定其他動物在花豹的眼裡都是可食用的獵物,區彆隻在於好抓或不好抓而已。

這樣的存在,能跟一群野犬交好,著實不可思議。

不過想起眼前這隻花豹這麼久以來的所作所為,她又釋然了。

是啊,畢竟對方收養了她的妹妹,跟她的關係也不錯,將這種友好的態度放到野犬們身上……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了。

薩拉帶著幼崽,在喬安娜的領地內留了兩天。

雖然過來這一趟是為了炫崽子,但她始終注意著幼崽和喬安娜之間的距離,不讓幼崽跟喬安娜過於親密。

喬安娜能理解她的防備。

幼崽的思維太單純了,隻要見過一隻不會對自己發起攻擊的花豹,他們也許就會認為所有花豹都是友善的。

就像之前去人類聚居地那回,被開槍打了之後,辛巴追著她問了好久,為什麼那個‘丹的同類’會莫名其妙攻擊他們。她用“人類也是有好有壞的”來解釋,辛巴表示不太明白,直到她提起攻擊過她們一家的母獅們,類比過去,辛巴才勉強理解了她的意思。

從這個例子可知,隻有實實在在吃過虧,不諳世事的幼崽們才會學到教訓。而問題在於,這個虧往往是致命的,她們一家運氣好,才僥幸從母獅們爪下逃脫了幾回。

薩拉這麼做,是為了不讓幼崽覺得花豹可以隨意接近,這樣,之後見到其他不那麼友好的花豹時,幼崽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去,以至於送掉小命。

喬安娜尊重這種教育方式,每天隻遠遠看著那隻毛絨絨的小獵豹,還會在小獵豹好奇地靠過來的時候起身避開。

第三天清晨,薩拉就啟程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把艾瑪叫過去,細細地囑咐了一番。

喬安娜聽不懂獵豹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