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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帝的心再硬也都化成一灘水。

他口中尚未應答,身子先一步誠實地脫下盔甲,施法將身上裡裡外外再三淨化,這才掀被上了床。

大帝將她擁在懷中,蓋上被子,規規矩矩地陪她睡覺。

靠在他%e8%83%b8`前的姽寧,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卻是全神貫注於他的氣息。

畢竟奔波多日,大帝緊繃了許久的神思在她麵前鬆弛下來,困倦席卷,不久便睡去。

等他呼吸逐漸均勻,姽寧悄然抬頭,這才確定他已沉沉入睡。

又等了些時辰,她靜下心神,以元神入他夢境。

卻不料,夢境尚未找到,她就被一堵高聳入雲、無邊無際的牆,阻隔了去路。

看著麵前厚厚的屏障,姽寧暗道:會是他處心積慮掩藏的夢嗎?

她猶豫片刻,慢慢走近,抬手觸碰這山一般巍峨肅穆的牆。

她凝聚力量於掌心,朝前猛然一擊,隻聽屏障嗙嗙作響,猶如巨浪拍打山崖的聲音,一聲接一聲,不絕於耳。

“你來這裡做什麼!”四下驚現大帝的質問聲,震得姽寧心頭一顫。

第8章 大帝和帝後打起來了!

被逮個正著,姽寧連忙要從屏障抽回手,驀然發現整隻手掌深陷牆體。似有一股蠻力將她拚命往裡拽,她越用力掙紮,手掌越深陷。

“冷靜下來,慢慢抽出手。”伴隨著大帝緩聲的叮囑,他的元神出現在她身後。

他輕輕握住她手腕,教她如何施巧勁將手拔.出來。

不知為何,被這屏障吸附後,姽寧越發覺得煩躁,多日的疑惑在此刻凝結成怨念,冷冷問道:“這堵牆裡頭藏著什麼東西,讓你如此緊張?”

大帝兀自幫她拔出手掌,並未回話。

姽寧隻覺%e8%83%b8中怒火噴發,氣忿地甩開他的手:“為何不敢讓我看你的夢!你娶我的目的是什麼?你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麵對她的咄咄逼問,大帝麵色凝重起來,簡短解釋:“那裡並非夢....娶你,是因為想娶你。”

“又是這句!”受屏障的影響,姽寧漸漸喪失理智,整個人變得狂躁起來:“當初你與我不過是上下級關係,未曾有情,你如何敢說想娶我?句句謊言,字字欺瞞!你不讓我看,我偏要撕下你的偽裝!”

因為姽寧掙紮,她半隻手臂已陷入其中,再遲些,她的元神就會全部被吸入屏障內。

大帝焦急萬分,忙安撫:“等你元神歸體,我會與你細說。”便勸她靜下心,莫要受到邪念的蠱惑。

“嗬!你這裡頭藏的就是邪念吧!”姽寧說罷,渾身猛然爆出磅礴之力,將未有防備的大帝震開。

她頭也未回,任由自己被拽入牆內。

“姽寧!”大帝閃衝過去,卻眼睜睜看著她的元神被扯進去,刹那消失。

屏障須臾恢複如初,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大帝眉頭緊鎖地看向她消失的位置,搖身化作一縷白光,遁入屏障。

六日後,大帝將姽寧受傷的元神帶出來,幫她元神歸體後,匆匆吩咐雪狼照顧她,便急忙閉關去了。

雪狼疑惑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姽寧,也不知這夫妻兩近日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一個急著要閉關,一個昏迷不醒。

當晚,姽寧蘇醒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夢食夢。

為了加快元神恢複,她食的皆是夢念最強的情.欲之夢。

*

一個月後,大帝仍在閉關,而有關姽寧的流言甚囂塵上——

‘帝後性情豪放,聽說她這些日子難忍寂寞,時不時誘引男仙在夢裡銷魂作樂,做些羞恥的春.夢。’

‘帝後本就長得貌美,又擅長勾魂奪魄的夢術,被勾搭的男仙哪有招架之力。’

‘並非正道修仙的妖靈,就隻會靠些邪術歪法提升修為。’

礙於姽寧是帝後,那些被誘引做夢的男仙,即便心有怨言,也不敢去伏魔宮叫屈。

但有仙官告到了天帝那兒:“帝後雖隻是在夢中戲耍仙家,但品行不端正,舉止不檢點,應當對帝後適當懲戒,以儆效尤。”

天帝道:“關於帝後的品行問題,各位仙卿也莫要聽風就是雨,此乃大帝的家務事,諸位若有興致,不如親自詢問大帝。”

饒是借十個膽,誰敢去問大帝,大家隻能將心中微詞壓了下去。

半個月後,大帝終於出關。

而出乎眾仙所料,聽聞姽寧近日的行徑後,大帝隻是將帝後禁足了幾日,卻沒一怒之下休妻,反警告大家勿要造謠。

不久,夫妻兩不僅和好了,還雙雙下界隱居去了。

這隱居,就是九年。

***

九年後。

一日,天界出了大事:與大帝隱居在芙蓉山的姽寧,不知何故,將去看望她的舊友姻緣官曲思打成重傷。

而後姽寧被刑兵押入天牢。

那日,大帝正巧率兵在外捉拿魔尊。

六日後,大帝歸來,得知姽寧被押入天牢,急匆匆去找天帝問清緣由。

二人談了一宿,大帝勃然大怒將天帝吼了一頓,最後鐵青著臉離開。

*

次日清晨,正當天帝與眾仙在廣華殿議事,一道炸雷般的聲音震動天庭,嚇得眾仙膽顫心驚。

緊接著,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一會兒又砰砰巨響,山崩地裂一般。

“大帝和帝後在天牢打起來了!”天兵倉惶來報:“帝後把南天門給震碎了!”

眾仙駭然,天帝也是一臉驚色,即刻退朝,趕去南天門一看究竟。

觀看大帝夫妻打架的仙官們,看著碎成一地的南天門,個個目瞪口呆,這是有多大的仇怨?

“再敢阻我離開,我可不止廢掉其他三個天門,還要將這天庭攪個翻天覆地!”狂妄的話即刻驚醒大家的思緒。

眾仙悉數朝前方望去,就見伏魔大帝及帝後正在半空對峙,大帝麾下的大將赤元瑆率將士呈包圍狀將二人圍在中央。

姽寧周身煞氣衝天,眼中怒火烈烈,早已變了個人。

“你儘管攪。”大帝冷聲道:“就算把天庭給砸個稀碎,你也不得離開!”

這話聽得眾仙心頭直慌:大帝這等縱容帝後,天庭要是被砸了,置我們於何地?

仙家們隻敢遙遙言語勸架,沒誰敢冒險上前相勸。

姽寧逃不開大帝的防禦,急忙飛轉東天門,一掌打碎偌大的天門,震驚四下。

目睹她如此彪悍,眾仙惶惶不安。

唯一能製止她的大帝卻隻防不攻,眼看西南兩大天門不保,大家隻好聯手施展結界,欲將她困在其中。

天帝命令身後待命的天兵天將:“將帝後帶回天牢!”

天兵蜂擁衝上去,一道屏障轟然阻隔他們的進攻,乃大帝施法所設。

“退下!”大帝厲聲道。

天兵無法硬攻,看向天帝,天帝嚴肅道:“帝後觸犯天條,重罪難逃,而今再不製止,恐她傷及其他無辜仙家。況天庭不是她撒野之地,還望大帝以大局為重。”

“嗬!誰稀罕傷你們?”姽寧猖狂道:“一個個都趕著來送命,我不取你們的命都難!”

她雙掌朝上,掌心源源不斷湧出力量,力量化作濃黑的煙霧,淹沒滿天祥雲、吞噬四周仙氣。

黑霧壓境,猶如濃稠的墨汁自高空傾瀉而下。金光燦燦的天庭頃刻黯淡,宛若夜幕之下的幽幽深林。

黑暗中,姽寧以一人之力對抗持刀握槍的千百天兵,甚是壯觀。

周圍彌漫的煞氣,因她情緒起伏而泛起層層漣漪。煞氣所侵之處,瓦裂磚碎,就是金剛鐵棍也被一一蝕毀。

姽寧的眼中閃著嗜血的光:“你們非不讓我走,正好拿你們活動筋骨。”

漸漸,四周的將士俱被她操控了神識,饒是不遠處的仙家已有半數失去意識,雙目空洞,不由自主。

形勢愈加嚴峻,天帝連忙以龍血祭出四麵佛大雷鼎,欲封印姽寧。ω思ω兔ω網ω

大帝為保她性命,先一步將她困於帝鐘下。

片刻後,在裡頭掙紮的姽寧沒了動靜。

就在眾仙大鬆一口氣,以為將她封印住,忽聞嘭嘭巨響,怎料她力量強悍,竟將帝鐘掀翻。

見到滿天圍攻的天兵,姽寧拚力衝出逃生之路。

天帝見天兵被傷不少,似拿她無法,他再不猶豫,立即念咒。

大雷鼎上端的四麵佛化作四道佛光,嗖地纏住她四肢,將她往南天門方向拽去。

*

大帝急忙追著四麵佛,不久,來到天界南端的禦空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姽寧被囚入山下洞內的岩壁之中。

四麵佛飛去山腳四個方位,結成鎮邪陣,除魔佛咒即刻顯現,往姽寧所在的山洞蔓延。

姽寧痛苦地掙紮,卻無濟於事,直到肉身漸漸融入岩壁之中。

她看著他,忽而詭異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並非姽寧,我和百靈都在她體內。”

大帝愕然瞪大眼。

他見過一次姽寧體內的百靈,是他當初曆劫結束回到天庭,將昏迷的姽寧救去伏魔宮時。

他對此一直存有疑惑,卻不料她體內還有一人。所以在天庭與他和天兵纏鬥的並非姽寧,而是這個人?

“你是誰!你們為何會在她體內!”

她笑著的嘴角仿似啜滿毒汁,蝕人魂魄:“記得我墜入深淵前說的話嗎?我還會來找你的!”

大帝麵色大變,瞪著逐漸石化的姽寧,口中囁嚅一個許久不曾提及的名字:“湮滅……”

魔尊湮滅……

須臾,姽寧被徹底封印,成了岩壁上的一張壁畫。

大帝緩步上前,封印的結界將他阻隔在一丈外。

他抬頭望著岩壁上的女子,隻見她嘴角譏諷地上揚,目光還有幾分得意,哪有絲毫被封印後的驚恐。

“你究竟是因為食夢而有了他們的記憶,還是陰差陽錯獲得了他們的力量?”

第9章 越是好看的男仙,嘴越毒!……

鬥轉星移,六百餘載。

地界南端的禦空山,深澗穿林成徑,果樹盈足豐富,有巍巍山崖作屏障,亦有漫山鬆柏擋風沙。是以山間四季如春、寒暑不侵,可謂生靈繁衍的福地。

在此安居的飛禽走獸數不勝數,故也被稱作百獸山。

自打六百年前,四麵佛從天而降,佛身化作巨大石像嵌入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金佛燦燦、流光生輝,純厚仙氣彙於半空、浮於山林,遠觀猶如薄紗,渺渺百裡、綿延不衰。

這些年來,大小獸類日夜汲取縈繞在山間的仙氣,即便是那深澗清溪也有長壽的效用。

悟性高的飛鳥獸類開始生智成精,去到凡間遊曆一番,學會了說話,增長不少見識。回山後,再將所見所聞儘數傳授山裡的同伴,亦或後代。

不論妖精如何變遷,山裡的傳統從不變——每年臘月十五,必定要去山腳的仙姑洞祭拜壁畫上的仙姑。

仙姑是他們取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