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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我把她怎得了。放心,姽寧正在靈識內與湮滅閒聊呢!你不知呀,他們的關係好得不得了。湮滅不喜與我聊天,整日也說不上兩句話,姽寧就不同了,每次見到她,一向冷酷的魔尊都能變成話癆。”

百靈曾被懷蒼的父親和冥帝逼至還魂崖,而後落入崖下,魂飛魄散。所以她記恨他父親,縱然自己的死與懷蒼無關,就是忍不住要挖苦他、刺激他,見他臉越黑,她心裡頭越發得意。

“你用姽寧的身子在天庭四處調?戲男仙,這件事你是希望我好好與你清算,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冷冷的威脅直紮她的要害。

“嗬!小子跟老子一樣,不近人情!”見他瞪著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百靈忙岔開話:“行行行,我不瞎扯了。”

說罷,她將雙掌平放在骸骨之上,閉上眼,口中默咒。骸骨化作一縷縷白絲,湧入她掌心。

直至將整個骸骨吸納體內,她雙掌合十,一股磅礴之力猛然自她掌心振蕩開來,力量如厲風過境,撞得房梁門框吱吱呀呀,桌椅榻櫃乒乓作響。

力量的餘波形成氣浪,化作一隻巨大的百靈鳥,自屋頂飛起,撞向懷蒼事先設好的結界,頃刻化作煙霧,消散半空。

半個時辰後,湮滅的元神出來,開始吸納自己的頭骨。

但湮滅的力量過於強大,以至於將姽寧身上本就被百靈的力量震鬆的衣裳,給撕裂粉碎,簌簌地從肌膚滑落。

頃刻間,白玉身軀展露在懷蒼眼前。

他哪有閒情欣賞,驚忙衝上前。來不及給她罩上衣服,就伸手急急捂住她的眼睛。

這時,她突然失力,而懷蒼衝勁大,直接將姽寧的身軀撲倒在竹榻上。

懷蒼瞧見她閉上了眼,想必湮滅的元神已離開,這才放下心來,正打算脫下衣裳暫先給她披上。

好巧不巧,姽寧元神歸體,她剛睜眼,就見某人坐在她身旁,正麻利地解腰帶、脫衣裳?

再低頭一看,頓時羞得麵紅耳赤:“你....你....”

懷蒼褪下外裳,傾身過去,慌得姽寧抬腳,猛然爆發力拔山河的蠻力,將他踹了出去。

她連忙扯過被子,將自己整個罩住。

“流氓!”一句嬌嗔從被窩裡又羞又惱地傳出來。

被踢下床的男人:“......”

第30章 我這丈夫的麵子往哪兒擱?

床上, 姽寧鼻子以下全部裹在被子內,圓溜溜的眼睛正盯著從地上站起來的男人。

被猝不及防踹下床的懷蒼,即便覺得大失麵子, 還是從容不迫地起身與她耐心解釋。見她聽完解釋,依舊戒備……

他臉色霎時黑了幾分:“你這是什麼眼神?”

“怕你失控做錯事的眼神。”姽寧的聲音悶在被子裡, 聽上去還有些抱怨。

懷蒼眉頭一顰,直接踏上床。嚇得姽寧連忙往後退,直到退至角落,身後貼著牆壁, 已無路可退。

“你上來作甚!”她沒好氣。

“我的床, 我不能上來睡?”他故意坐低身子,將她圈禁在身前。

姽寧霎時縮成一團, 語氣也軟了許多:“那你先移開,等我出去你再睡。”

她沒敢與他對視, 發紅的耳朵藏不住羞澀。

懷蒼突然低身,隔著被子握住她肩膀, 將她推倒在床。兩腿一壓, 她就成了隻沒法動彈的鵪鶉。

“這可是我們的婚床,自然得夫妻二人合睡, 方顯感情和諧。”說著, 他再欺近, 壓在被子上, 眼裡的笑幾分戲謔:“夫人以為如何?”

姽寧從沒在他這張素來淡漠的臉上瞧見過這般邪氣的笑容, 邪氣得令她心慌....

“那你睡旁邊吧,這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夫妻合睡就該坦誠相待,隔著被子實在見外。”見她臉上紅彤彤,他抓著被子一角, 捉弄地扯了扯,嚇得她下意識抬腳……

懷蒼眼疾手快抓住她腳踝,笑道:“再被你踢下床,我這丈夫的麵子往哪兒擱?”

他將她腳往身前一拽,半條腿搭在他手臂,被子滑落,大片肌膚若隱若現,羞得她麵頰要燒出火來。

姽寧使勁抽回腳,卻掙不過他的手勁。

她氣呼呼地瞪去,心中暗道:淨憑著力氣大欺負我,我要是力量比你強,定要把你麵子裡子都給扯了!

“先委屈巴巴哭兩聲,再不動聲色地將力量凝聚丹田,趁他分神之際,震飛他!”百靈的聲音突然在她腦中響起。

姽寧一愣,百靈不是在她靈識內嗎?聲音怎麼會出現在她意識中。

“人家夫妻打情罵俏,你湊什麼熱鬨?將識門關了。”湮滅的聲音也出現了。

而後,兩人的聲音再也沒出現。

姽寧顧不得細思究竟,連忙學著百靈方才教的那樣。先擠出兩滴眼淚,等他分神放鬆了警惕,她悄然凝聚力量於丹田,再猝然釋放。

排山倒海之力自她周身爆發,如龍%e5%90%9f似虎嘯,衝蕩整座宮殿,轟然震塌床板,掀翻床頂。

沒有防備的懷蒼再一次被她甩出床,這次直接飛出三丈遠,後背嘭地撞在桌上,桌麵啪啪斷裂。

倘或不是他反應及時,估摸就會被這股蠻力直接撞出窗外。

就連姽寧也嚇一跳。

她坐在坍塌的床板上,傻眼地看著四周,隻是頃刻間,就似被狂風肆虐。

又低頭看著自己雙手,輕輕一握,似有渾厚之力自丹田湧出,遍及手掌,這力量充盈四肢筋骨,取之不儘、源源不竭。

這就是百靈和湮滅的力量?

姽寧正尋思,忽聞腳步聲臨近,抬頭就見懷蒼正踏著滿地狼藉,一步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堪比那暴風雨來臨前的滾滾烏雲。

姽寧竟不怯,默然看著他走來。

就在他走近,正要彎身將她抱起來時,她忽而衝他一笑,身子一閃,眨眼衝出了屋。

“我回去換衣裳,這屋子就勞煩大帝整理!”帶笑的語氣哪有半點愧疚。

看著滿屋狼藉,懷蒼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今日被自家夫人兩次踢落床,忒丟臉……

***

這兩日,伏魔宮有些熱鬨。

先是朔明君帶著幾員將士,去伏魔宮搬東西。

看著他們從爹爹屋內搬出碎裂的床板、床架、床頂,院子裡的南辛不懂就問:“爹爹的床這麼不結實嗎?怎麼裂成那樣了。”

雪狼團著身子,一邊%e8%88%94毛一邊道:“對你父王來說,這床許是不夠結實。”

南辛肩頭的希希掩嘴偷笑:“等你長大娶了媳婦,自然就懂咯!現在怎麼絞儘腦汁,你也想不明白的。”

南辛暗暗將這話記在心裡:倘或要明白大人間的事,我得努力長大娶媳婦。

當天庭的木匠從南海伐來幾棵千年楠木,正在伏魔宮內如火如荼地製作家具,‘破壞’家具的當事人正在去往芙蓉山的路上。

百靈和湮滅的力量雖說未能幫她恢複全部的記憶,但她這幾日腦中會時不時閃現昔日的畫麵,隻是畫麵很細碎,尚不足以拚湊完整。

然而昨晚的夢裡,出現一條關鍵的線索——南辛遇害之前,她又一次收到了青鳥送來的竹簽。

她已經能確定,想要害她母子兩的,自始至終是同一個人。

那根竹簽,她隱約記得放在屋子的衣櫃內,還沒來得及與懷蒼說,就出事了。

興許能在院子裡找到其他線索,她才與懷蒼往芙蓉山趕去。

***

懷蒼站在雲端,偏頭看向正眺望雲海的姽寧,她這幾日發呆的次數多了許多,也不知是在回想過往的記憶,還是在與百靈湮滅交談。

一想到她如今不需要進入靈識就能與他們溝通,他忍不住歎出一口長氣。

往後夫妻兩人還怎麼悄悄講情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嘶……”姽寧忽然吃痛出聲。

他回過神,連忙坐下來:“怎麼?”

姽寧捂著腦袋,皺眉道:“明明隻要再努力,就能看見那些記憶,可我越拚命去看,仿佛有無數根針紮在腦子。”

懷蒼兩指點在她眉心,一邊勸她稍作休息,一邊施法幫她緩解疼痛。

片刻後,姽寧眉頭舒展開來,閉著眼享受他指尖湧出的陣陣清涼,舒緩緊繃的神思。

她的靈識內有道衝不破的屏障,那道屏障封鎖了一些記憶,她費儘辦法,卻無能為力。用湮滅的話說,那屏障約莫是她無法接受殺害南辛的事實,而下意識設下的。

所以這屏障還是得由她自己打破。

***

抵達芙蓉山,姽寧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原姻緣官曲思。

芙蓉山的院子已被懷蒼用結界封住,曲思仍在院子旁建了間木屋,六百年來日夜守著。

“當年的事……”曲思剛出口,卻無語凝噎。

他不願與旁人談及當年那事,卻才離開天庭,一個人留在這荒山,一邊苦苦找尋線索,一邊落個清淨。

姽寧豈看不出他眼底的愧疚,勸道:“有人故意等著你們來,要你們親眼目睹這一切。即便不是你和連封,也會有其他仙家看見那場景。那人躲在暗處伺機而動,這事的的確確與你無關,你無需再內疚。”

曲思目光微顫,忙偏過頭執袖拭淚。

六百年來,他興許就在等她這句話,守著院子也是為等她回來,等他們重新調查當年的真相。

二人聊過幾句,姽寧便起身去屋中找竹簽。

果然,竹簽被她放在衣櫃下麵,與當年她收到過的兩根竹簽一模一樣。

竹簽上的內容,她已記不住。那人三番用此物傳話,就是篤定他們不可能順著竹簽找到線索。

“單憑這三界隨處可見的竹子,如何能找到幕後之人?”姽寧握著竹簽,愁容滿麵。

看著眼前陌生的屋子,難不成真要等到記憶全部恢複?可即便恢複了記憶,也不一定能找到幕後那人。

暗中的惡人未揪出,誰知他幾時又出來興風作浪。唯恐再傷南辛,她才會焦急不安。

曲思忽想到個事,忙從袖中取出一枚圓潤的半透明珠子,道:“前些日,我在十丈開外的溪邊打水時發現了這枚石珠。因你素來不喜裝扮,芙蓉山又未曾有哪位女子來過,這枚珠子不似天然形成,遂覺可疑。”

懷蒼將珠子接過來,捏在指間端量。

珠子內的絮狀物形似月牙,轉動珠子,順著光線照射的位置會呈現淡藍色光暈,猶如清冷的月光。

“這是……”姽寧沒見過這般奇特的珠子。

“月光石。”懷蒼辨認出石頭的來源,眼中怒色驟起:“月神宮獨有的月光石。”

***

天庭。

懷蒼吩咐赤元瑆率五百將士將月神宮圍個水泄不通,這事很快驚動了天帝。

不消半炷香的工夫,天帝就命大將秦韜帶兵六百,在外圍成一圈,與大帝的兵將對峙。

任憑宮外箭在弦上,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