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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翹的蛟龍提來,說:“這是被我等圍殺的妖皇!”

懷蒼見過步巨的真身,一眼就看穿,這哪裡是妖皇,又是個替身!

氣得朱雀族長將這蛟龍撕成兩半,惱怒地扔下去,問道:“魔尊妖皇都不在此處,這戰還要繼續打嗎?”

懷蒼看著下方的交戰,那些妖魔的兵將起先還會奮勇頑抗,失利後,隻管撤退,並不戀戰。

縱觀種種端倪,這些妖魔似乎隻是為了將他們拖在此處……

“恐怕是聲東擊西。”雪狼說出懷蒼心中的猜測。

朱雀族長訝異:“若是聲東擊西,總有個西吧?那西在哪裡?”

懷蒼正沉思,忽兩眼睜大:“東來山!”

琰屠和步巨兩人必定還惦記姽寧體內的血魔珠,既然天庭有內奸,他們應當也知道姽寧如今已融合鳳凰神力,力量遠勝往昔。

這對於想通過融合和吸取其他力量來增強自身力量的妖魔而言,更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雪狼想到堯大仙前段時間受了傷,光靠守在結界外的神獸夔牛,也不知能否扛得住妖魔聯手攻擊。“是否要撤兵,直接去往東來山?”

“不必全軍撤退,既然他們派兵應戰,此戰必須取勝,打垮他們的鬥誌。”懷蒼心中已有考量,正要安排下去。

有兵火急火燎從天界趕來,跪在懷蒼麵前,報:“妖皇和魔尊率兵攻入玉衡山,正往南移動,似乎意指天庭!”

懷蒼聽言大為詫異,玉衡山往南便是九天結界的北端,九天結界之上正是天庭。按照路線的確有這個可能,所以他們實際要攻打的是天庭?並非東來山?

朱雀族長甚是迷惑,天庭可是天界要地,莫說九天結界難以攻破,東西南北更有重兵把守,加上眾多修為不低的仙官,豈是能輕易攻破的。

“妖魔的膽子真肥,竟敢舍命一闖天庭?”族長沉%e5%90%9f道。

“若是天庭還有內應,闖入也並非沒有可能。”懷蒼麵色凝重地默了少刻,又問來報的天兵:“兵力大概多少?”

天兵道:“約莫兩萬餘兵力。”

“兩萬兵力就想攻入天庭?”雪狼嗤之以鼻:“真是異想天開!”

兩萬兵力,不過是在天庭外壯膽吼一嗓子,的確難以攻破九天結界。

縱然那兩萬全是精銳將士,也不足以闖開天庭的大門。倘或他們本意並非攻打天庭,那大費周章率兵逼入玉衡山以南,又是為何?

戰場最忌輕敵,即便認定他們無法攻占天庭,也不可掉以輕心。

深思後,懷蒼即命秦韜率四萬天兵撤退,速速趕回天庭。再命赤元瑆和朱雀一族繼續在此追剿,即便這些妖魔隻是為了將天庭的兵力吸引至此,也斷不能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既入甕,必除之。

“全部斬殺!”懷蒼下達命令。

“是!”眾將士士氣大漲,殺氣凜凜。

最後,懷蒼駕雪狼,與朔明君帶上三千將士,趕往東來山。

他始終放心不下,遂親自帶兵前去查看。

直到在去往東來山的途中,遇到了埋伏許久的魔尊琰屠之子琰汐,以及其妻,浮屠城主季蓼。

懷蒼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聲勢浩大的聲東擊西,為的是分散他的兵力,最終將他引來此處。

將他一舉一動算計得透徹,謀無遺策,不容小覷。

朔明君見他們統共不過兩千餘魔兵,拔刀一指,譏諷道:“就憑這點兵力就想阻截我們,你們未免太高看自己!”

季蓼笑得彆有深意:“我無需費力費兵,全殲你們隻需一人即可。”

如此狂妄,狂妄到朔明君及部下將士忍不住捧腹大笑。

懷蒼則麵無表情地將她睇住,心中狐疑:她究竟是不自量力打誑語?還是當真請到個絕頂高人過來打戰?

朔明君揚聲道:“不如你說說,你手下有什麼神通廣大的人,這等厲害,不僅能殺我們三千精兵,還能傷及大帝,我們屬實好奇。”

季蓼兩眼直直望著懷蒼,幾句話驚詫四下:“那人並非我手下,而是你們非常熟悉的,伏魔大帝。”

眾人莫名其妙一愣,又是哄堂大笑,以為她發癲在胡言亂語。

“魔族整日就是異想天開,說瞎話也不過過腦子!”朔明君覺得可笑極了。

唯獨懷蒼神色越來越冷峻,隱隱覺著她那滿口胡話的嘴裡,似乎要蹦出什麼更為驚天動地的話來。

季蓼對他們的嘲諷充耳不聞,一抹詭異的笑揚在嘴邊,不緊不慢地道出驚言駭語:“聽說伏魔大帝的母親是頭來曆不明的凶獸,不在天地之中,超離六道之外。平日裡溫順乖巧如同凡人,倘若發怒發狂,則變作獸身,嗜殺殘暴、凶猛無比。”

眾將士聞言麵麵相覷,這種事…他們還是頭一次聽說。

季蓼看著一臉陰沉的懷蒼,得逞地笑了笑,又道:“大帝的母親曾因發怒而屠殺將她撫養的雪狼一族,以至於原本居住在北漠寒川的冰山霸主雪狼族……”

她停了一刹,遙指雪狼,道:“隻剩下這麼一匹孤零零的狼。”

懷蒼麵色早已是陰雲密布,怒火中燒的兩眼驟然卷起風暴,幽暗之中電閃雷鳴。

心口的傷疤,被一個不知從哪裡打聽到這些事的妖魔,猝不及防地撕開在眾人麵前。傷疤之下鮮血淋漓、千瘡百孔。

他緊握蒼雲劍的劍柄,力量隨著勃發的怒意泄出掌心。

雪狼呲牙咧嘴,朝季蓼怒嗷一聲,大罵道:“閉上你的臭嘴!打不過就在這瞎扯胡謅!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

“既然我說出來,自然是有把握讓你們看清楚自己效忠的主子真麵目。”她眉梢挑釁地揚起,道:“大帝體內就流著自他母親那傳承下來的,無法抹去的暴虐的凶獸本性。倘或被激怒,你們都將死無葬身……”

她話未儘,懷蒼腰間的蒼雲劍猝然出鞘。

淩厲的劍氣化作千百銀光赫赫的劍影,狂風怒號般殺向季蓼。

第48章 懷蒼顯現獸身。

隻聽嘭嘭嘭, 千百光劍撞在一堵透明的牆上。

眾將士瞠惑瞧去,也不知季蓼手中突然亮出個什麼法寶,一甩出來, 轟然立作一麵堅不可摧的屏障。

懷蒼一眼便認出,那是上任天帝瑢華的法器水琉罩。莫說他未施加全力的蒼雲劍, 就是天庭刑殿的天雷也難擊穿。

瑢華曾因失憶而與浮屠城主有過一世夫妻關係,倘或心生愧疚而贈其法器,倒在情理之中。但這水琉罩,他分明記得是瑢華贈與玉姚的生辰禮。

既是生辰禮, 玉姚斷不會將它輕易轉送旁人, 尤其是與她有過奪夫之仇的浮屠城主。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怒了?”季蓼的譏諷聲拉回他的神思, 她繼續挑釁:“大帝是被我說中了而難堪,所以體內那狂暴的獸性已經開始控製不住了?”

懷蒼眼中騰騰怒火須臾收斂, 即便他施全力便能破除水琉罩,卻隻默然收回蒼雲劍。

對方言行旨在激怒他, 暫不論其用意為何, 他又豈能在未思量出妥當的計策下,順她的意。

他盯著那水琉罩, 問道:“你從何處得到此物?”

季蓼頗為得意地回道:“當初我與瑢華說要這東西, 他二話不說就從玉姚那拿來給了我。”

“撒謊!”懷蒼駁道 :“瑢華與玉姚二人情深意重, 他豈會將贈給玉姚的生辰禮轉送你。說, 你是從哪兒奪來的!”

季蓼聽他說起那二人情深意重, 麵色一變,眼滿目陰狠。

“我何須奪呢?”她忽蔑笑:“這東西可是她乖乖給我的。”

將士們大感迷惑,又覺她在胡扯。

她兀自道:“她生前作威作福,害人不少, 死前算是幫了我兩個大忙。一是將這水琉罩給了我,而是告訴我有關你的秘密,所以我也不至於讓她死得太痛苦,隻是稍微痛了點。”

此話一出,頓時驚得眾人怒瞪眼。

懷蒼愕道:“是你殺了玉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大帝似乎看起來很氣憤?”她笑得格外諷刺:“可她當初要害你妻兒,我這不是幫大帝除去了心頭恨嗎!”

果然...

懷蒼麵色驟冷,睇去的目光寒風冽冽。

眾將士更是怒不可遏地持槍握刀,高喊要將她斬於刀下。

雖說廣聖娘娘害及帝後和小殿下,但她畢竟是天帝之母,縱然有罪也該由天庭刑殿懲罰,斷不能容忍魔族乾涉天庭內務,且潛入天庭將其殺害。

此舉實屬侮辱!

“斬殺魔族,取其首級!”將士們憤然喊道。

魔兵也不示弱,將兵器抖得哐當作響,喊聲如雷:“屠天兵!殺天將!滅仙道!擒大帝!”

雙方劍拔弩張,隻需將那水琉罩破除,就可衝陣拚殺。

懷蒼手握蒼雲劍,劍身因其逐漸施加的力量而泛起凜凜冷光,光芒將劍體掩蓋,亮過頭頂烈日。

劍體忽嗡嗡鳴響,凜冽的劍氣迸射出徹骨寒意,令後方將士也禁不住縮了縮脖子。唯獨不懼酷寒的雪狼穩穩佇立,雙目銳利地盯著前方。

饒是隔著屏障的魔兵,也感覺到那把寒光四射的寶劍迸發的冰冷,四周空氣都涼了些。

看著大帝正要揮動那光芒四射的劍,魔尊之一琰汐不免擔憂:“母後,是否要列陣抵禦?”

季蓼正開口,懷蒼恰時舉劍朝天劃過,劈出一道巨大的彎刀狀風刃,呼嘯著衝向屏障。

嘭地一聲石破天驚,將屏障斬出一道裂痕。

眾魔駭目,看他方才隻是輕鬆一揮,便能使出雷霆之勢。倘或全力以赴,打破屏障許在瞬息之間。

就在懷蒼揮出第二劍,淩厲的風刃撞得屏障砰砰作響時,琰汐即刻命魔兵擺陣持械。

又與季蓼道:“母後,這罩子恐怕難敵他的攻勢……”

“莫說這罩子,即便加上你我加上魔尊,也難敵大帝的神力。”話雖這麼說,但她神色間卻無懼意。

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與大帝硬拚。

琰汐雙眉緊鎖:“那東西當真能扭轉局勢嗎?”

季蓼盯著懷蒼的舉動,等他欲揮第三劍,一舉破除屏障之際,她揚聲道:“大帝不也嘗過喪子之痛嗎?為何不理解我的苦痛?大帝法力高強,可以將子複活。可憐我兒他爹不願複活他,而我當初卻無力將他複活。所以我將她殺死,本就是一命還一命,憑什麼叫我償命!”

“她欠你命,你可以殺。但你欠天庭的命,也得還!”懷蒼厲聲喝道。

“是嗎?”她陰惻惻地說:“那大帝欠我魔兵的命,今日是不是也得用你手下將士的命來還?”

懷蒼再不與她多言,揮出第三道劍,直接將水琉罩劈出巨大的裂縫。

水琉罩已形同虛設,眾將士緊握刀槍,迫不及待要衝鋒陷陣。

魔兵也摩拳擦掌,勢要第一個殺出去。

季蓼卻隻靜待,按兵不動。

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