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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方才幾乎淹沒她的浪潮中緩過勁來,呆呆茫茫地看著他,不解他的話。

他寵溺地捏了捏她鼻頭,笑著道:“翅膀很美,不舍它消失。”

姽寧有些羞,微低頭紅著臉說:“往後想看,每天都給你看。”

懷蒼原本穩下來的心跳,因她這不自覺的嬌羞,大有紊亂的趨勢。

她大概不知此時的模樣多令他歡喜,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頰啄了一口,笑道:“夫人的意思是……往後每日都願與為夫徹夜雲雨,讓我賞看你激動時展開的翅膀?”

明知她不是這個意思,卻還故意曲解。姽寧氣哼哼將他推開,躺下來不搭理。

懷蒼笑了笑,也跟著躺下。他側過身,將她輕輕抱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發頂。

兩人靜靜待了會兒。

姽寧一如既往地聽著他重重的,能安撫她情緒的心跳聲。片刻後,她抬起手,指尖在他身前像羽毛似的劃來劃去。

她隻是看他身上有汗,本想幫他擦去,沒兩下就變成來回掃動,純粹覺得好玩。

之前她撓癢,懷蒼已經儘力隱忍,雖說他不怕癢,被她撓卻是十足折磨。這會兒才經曆一場浴火酣戰,愈發敏[gǎn],怎料她如此調皮,好不容易穩住的心跳又開始失序。

他再也受不住,將她不安分的手握住,道:“夫人尚有精力,今夜還未結束,不如.....”

“睡睡睡!我這就睡!”姽寧忙不迭閉眼,乖乖靠在他懷裡睡覺。

她可是有無數次被他折騰一宿的經曆,怕了怕了……

第56章 姽寧與畫中女子,幾乎一模……

安穩的日子過於美好, 以至於頭兩晚,姽寧總舍不得睡著,想多看看他的睡顏。

哪怕困得眼皮打架, 也要睜到天亮。

是夜,察覺懷蒼呼吸漸漸平緩, 她小心翼翼推開些距離,再慢慢抬頭。就著透入屋中的皓亮月色,一雙滿含柔光的眸子猝不及防映入視線。

姽寧愣了愣,倒是沒料到他也醒著。

懷蒼微微勾起唇角, 抬手撥開她頰邊的發絲:“睡不著嗎?”

“你的心跳聲有些重, 著實擾眠。”姽寧麵不改色地撒著謊。

她才不會說,許久未曾在他懷中安心入睡, 這顆彷徨多日的心總算踏踏實實落地。方才,腦中一段段的重現與他昔日相處的點滴。

恍惚回到二人在芙蓉山隱居的那段日子, 整座山穀隻有他們。

有時她想躺在屋頂看著星辰入睡,他便將她抱在懷裡, 讓她枕著他臂膀。有時她想坐在院子裡一邊飲酒一邊賞月, 他便讓她靠在他寬闊的%e8%83%b8膛,幫她斟酒, 與她交杯共飲。

不論她是在何處睡著的, 醒來總會躺在屋裡, 睜開眼便是他溫柔的目光, 和他低頭落下的親%e5%90%bb, 將她喚醒。

曆曆在目,情深愛濃。

眼下反正睡不著,姽寧索性往上挪了挪,靠著枕頭與他四目相對, 問道:“你怎麼也不睡?”

“看著你便舍不得睡,反正已近破曉,不如多看幾眼。”自打被她誤會過幾次,他如今再不遮掩自己的心思,大大方方說出來。

直白的情話冷不丁敲在姽寧心頭。

這個男人啊,不管情話說多少次,不管那情話裡有幾個字,她不從嫌少更不嫌多,每個字都能令她的小心臟雀躍不已。

甜頭從心口漫溢而出,美得她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揚。

原來他跟她一樣,也舍不得睡。

姽寧癡癡地看著他,不自覺伸手,拇指撫過墨色的長眉,觸碰濃密的睫毛,掠過高挺的鼻梁,在他好看的唇邊徘徊。

“伏魔大帝……”她突然喚出他的仙號。

原本沉浸在她指間溫柔的懷蒼有些錯愕,饒是當初在天庭,她也不會當著他的麵將仙號念出來。

“怎麼突然這般喚我?”他拿下她的手,端在唇邊親了親,問道。

姽寧細細端詳眼前這張臉,每一寸的美都深深鐫刻在她心間,烙印在她魂魄。

六百年前,她曾不止一次的以為這一切是自己構建的夢,他眼底的繾綣深情不過是她的幻想。

因為他是高不可攀的神仙,是她暗暗發誓想要拜入門下的伏魔大帝。甚至在她順利被他收入麾下,並且入住伏魔宮後,她也是一心想要爭取多立功,好讓他多留意自己,這樣就有足夠的底氣,請求他教她修煉。

那時在她印象中,大帝不苟言笑、格外威嚴,周身仿佛有無形的壓迫感,令她不敢正眼直視。尤其在宮內,二人單獨相處時,他雖耐心教她仙術,她也是恭恭敬敬悉聽,不敢僭越半步距離。

她敬重他,卻也幾分畏懼,哪裡想過會嫁給他。

還記得,與雪狼閒聊時,談及伏魔宮將來的女主人,她一臉認真的說:“必定是一位才德及力量兼備的女子才行。”

雪狼卻不置可否:“大帝的力量足夠守護整個伏魔宮,女主人隻要他喜歡就好,條件無需那麼苛刻。”

如今再看,她這個女主人是一點也不苛刻……

除了一身厲害的鳳凰神力,她似乎也沒什麼錦上添花的優點。

“發呆?”懷蒼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晃回她遊離的思緒。

她眨眨眼,突然衝他噗嗤一笑。

懷蒼捏捏她鼻頭,道:“想起什麼好事?不與為夫分享?”

姽寧翻個身,趴在他%e8%83%b8膛,說:“我曾經與雪狼說,才德與力量兼備的女子才配得上大帝。可我無才也無德,就隻有力量拿得出手,我不是自打臉嗎?”

懷蒼聽完哭笑不得:“你哪裡無才又無德?”

姽寧煞有其事的掰著手指頭:“在凡間,‘才’是:琴棋書畫、%e5%90%9f詩作賦,可我一竅不通。畫符倒在行,那是曲思教會我的,但這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才’吧?至於‘德’……我在凡間殺過山賊和狐妖,砍斷過盜匪的腿,來到天庭後,不是還打了天兵嗎?算哪門子的德?”

懷蒼失笑道:“你說的琴棋書畫,我這個隻曉得打打殺殺的粗漢蠻夫更是一竅不通,畫符還沒你精通,如此看來,是我配不上你。”

“而蒼雲劍下亡魂不計其數,更配不上‘德’字,這麼看……”他揉揉她臉頰,又笑:“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我最般配。”

姽寧哪能料到他將自己形容得一無是處,隻為打消她心中的顧慮。

她心中動容,撲在他身上,道:“你原本那麼冷冰冰,不愛笑,有時嚴肅得令我畏懼,如今對我如此溫柔。六百年前我不敢相信,時至今日還是難以置信!”

懷蒼聽完,眉頭漸漸隆起,陷入沉思。

他曾經對她冷冰冰?從不笑?很嚴肅?

有嗎?

就在他搜尋過往的記憶,打算好好反思時,姽寧突然坐起身,兩手扯了扯他嘴角,嚴聲正色道:“往後你斷不能對其他女子笑,看見旁個女子,就得亮出你冷漠的眼神和不容靠近的氣場,知道嗎?”

懷蒼大掌握住她腰側,滿足她提出的一切要求:“夫人的命令,必定要遵守。”

姽寧十分滿意,笑得快合不攏嘴。

怎料他陡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捏住她下巴,學著她嚴肅的口%e5%90%bb,說:“往後你若對其他男子笑得溫柔可人,我可就家法伺候。”

姽寧不答應,隻是挑釁地將他看著。

“不答應嗎?”他眉尾微揚,在她耳邊重重一咬,道:“我隻好用些手段脅迫了。”

最後,被翻來覆去折騰的姽寧著實懊惱自己抽的什麼風,非要挑釁一個愛吃醋的男人。

不…他其實是個醋壇子。

今早,姽寧想到懷蒼前兩天蘇醒時,對她不理不睬,至今不知是何緣故,再次問了出來。

而後知道他因她承諾‘心魔’的事而氣得不想搭理,她啼笑皆非:“我守他,不也是守你?你生的哪門子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懷蒼頗認真地回答:“主次你尚未弄清,你守我等於守他,並非守他等於守我。”

姽寧原本就是為了救他才答應守著‘心魔’,怎料他字句都要細分拆化,強調他在她心裡的地位。

不就是個醋壇子嗎!

***

天庭被幽冥獸攪得亂七八糟,許多地方急需重建。

聽聞大帝已返回東來山,天帝親自前來請他幫忙,並要他留在天庭幫忙揪出其他魔族埋伏的奸細。

“他身子還未康複,天庭的事暫且無力,天帝可叫其他仙官幫忙。”姽寧斷然回絕。

天帝無奈,卻又不好強求,說了句:“還望叔父多多保重身體。”便離開。

可天庭畢竟是懷蒼毀壞的,他最後還是派從魔界歸來複命的赤元瑆率兵回天庭幫忙。

其餘人暫且居住在東來山的西山。

***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

這日半夜,仙童急匆匆的跑來山穀,在院子裡喊:“堯大仙快撐不住了!神帝快去幫幫他!”

也不知是否因憂心忡忡,而叫錯了稱謂。

*

屋中,堯大仙躺在床上,滿頭青絲變作雪,一雙清眸黯無光。原本消瘦的臉顴骨突出,眼窩凹陷,袖中隱約可見手臂的輪廓,就像布料貼著竹竿。

瘦的隻剩皮包骨。

“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突然這般模樣?”看著床上白發蒼蒼、滿臉溝壑的堯大仙,正虛弱的躺著,哪裡像初次見麵時那笑得像狐狸的年輕模樣。

她前天來過何問閣,問及堯大仙關於如何將湮滅和百靈的元神分離出自己體內的事。

那日堯大仙雖比之前看起來滄桑幾分,懷蒼與她說是他體內力量維持不了肉身所致,卻沒想到情況嚴重到,兩天不見就似半截入土。

仙童擰眉盯著堯大仙,躊躇半晌,才道:“六萬年前,我大限已到,是堯大仙將自身神力渡了四成給我,才將我救活。但他體內封印著邪氣,這邪氣正是靠鳳凰神力連同他自身的神力一並壓製。邪氣異常霸道,日漸吞噬他的神體和力量,而今他的神力已是油儘燈枯,能撐到現在,全憑心口的咒印。”

說著,仙童撥開堯大仙的衣領,露出金色的咒印。

咒印邊緣猶如黑色墨汁,正沿著咒印的紋路,往中心蔓延,就像在一步步蠶食這咒印。

姽寧好奇地看著他%e8%83%b8口的咒印,她昔日喜好學習符咒,對咒印多少了解,隻是這等形狀和樣式的咒印,她從沒見過。

之前堯大仙受九佛神凰塔的影響而暈厥,懷蒼救他時,也曾短暫看見過這道奇怪的咒印。

仙童指著那半數變黑的咒印,道:“這咒印是鳳凰神帝在他%e8%83%b8口設下的,咒印蘊含的正是鳳凰神力。如今邪氣已侵蝕堯大仙的力量,正在逐步抵消鳳凰的力量,不出三日,邪氣會就將他神體儘數吞噬。到那時....”

仙童話語一頓,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姽寧,才接著道:“曾席卷神族的浩劫.....”

“還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