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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星遙瞬間抬頭,向晚晚已開口:“助理?魏先生,我像是這麼埋汰你的人嗎?”

魏南榮一愣。

他當然不願意做什麼助理,簡直是折辱他的身份。可是現在的潤嘉投資已經不是杜荊園當家做主了。他聽說那天在葬禮上,向晚晚被幾個懂事跟高管當眾為難。

葬禮尚且如此,她在潤嘉投資的職位都不會很高,又能從哪弄出個高管位置給他?

“要是連個副總都給不起,我怎麼配請您出山?”向晚晚舉起茶杯,笑眼中仿佛有星光閃爍。“魏副總,等我的好消息吧。”

魏南榮還是難以相信:“你……?”

“對,我。”向晚晚自己將茶喝了,放下茶杯。“或者,魏先生也可以等我把副總的人用合同擺在你麵前時,再答應我。”

“但我向晚晚可以保證,我敢許諾,就一定給得起。”

第16章 以董事長的名義下令,把無關人士清理出去

作為本次拍賣會最大的金主,花了3.5個億的大佬,向晚晚離開時,拍賣會一度中斷,主辦方所有工作人員都出來送她。

連號稱博謙先生的葉毅西都出來了,他與向晚晚握手,親自送她上車,並且表示:“您拍下的靈植,我們會用專門的防護陣法跟符咒,由專人護送到您的住宅。”

見到了想見的人,教訓了向晚意跟向永康,向晚晚應該是開心的。

她的眉梢眼角也是這麼說,裴星遙看得出來。但是上車之後,向晚晚就一直看著窗外,什麼都沒有說。

她……裴星遙先是不解地皺皺眉,接著就什麼都明白了,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不是不高興,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就算重新投胎轉世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向晚晚還是向晚晚。今生最初那20年裡,她吃了太多的苦,周圍一個親近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真心疼她的親人,杜老又去世了。

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分享喜怒哀樂,她也不習慣傾訴,不管出了什麼事,她都埋在心裡。

從前她那麼窮,還有一把什麼也說不出口的劍,可以在深夜裡聆聽她的喃喃自語。現在,她坐擁九千億,難道反而要將什麼都藏在心底,而不是自已活著嗎?

裴星遙握緊方向盤,很想跟她說點什麼,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允許。

他隻是個助理。

隻是個到她身邊工作6天又3小時12分07秒的助理,僅此而已。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想逗她開心一點。

裴星遙用時間丈量著兩人之間的距離,用他特有的平靜無波的語氣說著閒聊的話:“不知道向總現在怎麼樣了。”

向永康?向晚晚果然嘴角翹起一個微弱的弧度。

他現在應該接的消息了吧?很生氣吧?

——

向永康何止是生氣,他都快氣炸了!

今天是靈植拍賣會的時間,也是他的公司開全體中高層會議的日子。作為總裁,向永康是要最後發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邪門的玩意兒作祟,眼看著就要發言了,向永康忽然想加一份圖片展示。神使鬼差的,他把手機投屏到了會議室的幕布上。

他不常用這個功能,還是秘書幫弄的,一時忘了關通知。說著說著,向永康正情緒激烈地罵某些部門,忽然“叮”的一聲,短信通知跳了出來。

[您尾號為XXXX的信用卡於X月X日X時X分支出4,200,000元,XX銀行]

多少?在場除了財會類工作人員,一時都沒能數清楚這到底是多少個0。而財會人員當場就有人脫口而出:

“420萬?!”

話才說完,就看到剛剛還興奮得滿臉通紅、口若懸河的老總,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向永康沒有站穩,咣的一下坐在椅子上,當場犯了高血壓!

“向總!”會議室登時亂成一團,叫人的,打120的,還有趁機吃瓜悄悄拍照的……乾什麼的都有。

最後,向永康白著臉,喘著粗氣,硬是沒讓人叫急救,吃了自己隨身帶的降壓藥,回辦公室休息了。

會議不了了之,可事情還沒完。

向永康剛被人扶著在辦公室坐下,就接到了向晚意的電話。

“……喂?”向永康壓住情緒,硬沒當著公司員工的麵咆哮出來。

向晚意卻誤以為他沒生氣,她氣呼呼地說:“爸,你聯係一下國外的廠商,我不小心撞車了,打電話聯係江城的維修,都說他們修不好,要送去國外。”

什麼?她還撞車了?是他最貴的那輛、五百多萬的寶馬?

向永康隻覺得剛剛降下去的血壓噌的一下直逼200:“你說什麼?車壞了?國內修不好?”

“對啊。”向晚意沒發現他語氣不對勁,她被向晚晚氣得半死,開車發泄又不小心撞車了,正在氣頭上。“修理費也就一百多萬,爸,你趕緊修好,咱們家現在都沒有像樣的車可以開了。”

特彆是沒有能壓得過向晚晚那輛定製勞斯萊斯幻影的車!

“一……一百多萬的修理費……”向永康一口上不來,直接原地暈了好一會兒。

清醒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員工都攆出去,然後撥打了銀行的電話。

“什麼?向總您要注銷這張信用卡?”銀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查詢之後告知:“可以注銷的,不過查詢到向總您這張卡上還有420萬的欠款未還,請問您是現在……”

話還沒有說完,向永康已經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他氣糊塗了,要還款之後才能注銷信用卡!都是向晚意這小畜生氣的!

向永康越想越氣,還上什麼班?直接就回家去了。他等在客廳裡,越等心火越是翻滾,等向晚意一進門,向永康再也忍不住,衝上去揚手啪的一聲,狠狠甩了向晚意一個耳光。

向晚意剛進家門,從沒想過自己會挨打,毫無防備,直接被打摔在地上,咬破了嘴角,流出血來。

她捂著臉,看著眼前怒火衝天、表情猙獰的向永康,整個人都傻了。“你……你打我?”

“你……你這個……畜生!”向永康指著她大罵道,“誰叫你用信用卡的?啊?誰讓你花這麼多錢的?”

向晚意從小到大沒有被說過一句,彆說疾言厲色的訓斥了,現在直接動手,她整個人都傻住了,下意識地辯解:“隻是400萬而已,我以前……”

話音未落,向永康又是一耳光甩過來,劈頭罵道:“400萬?而已?你知不知道我一年分到手上的利潤也才一千萬出頭,你一天的時間,就給我敗了600萬!老子半年白乾了!你還敢說400萬而已?你賣身給老子掙回來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打你又怎麼樣?彆說你隻不過是個冒牌的,就算你是親生的,我是你老子,想打就打!老子教訓女兒天經地義!老子要你跪下認錯你就得磕頭!還敢還嘴?”

向晚意長到20歲,從來沒有被人凶過。她一直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現在的向永康卻叫她遍體生寒,渾身發抖。

好像她隻要多說一句,就會多挨一記耳光似的!

向晚意臉上火辣辣的,話也不敢說,哭也不敢大聲哭。她本能地抱住自己的頭,蹬著腳往後躲,縮在客廳的角落裡,不住的嗚咽著。

“嗚嗚……嗚嗚……”

從向晚意出生到現在,向家上上下下哪個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的?哪個沒有受過向晚意的氣?現在看著向晚意淒慘的樣子,全都覺得活該。

其中最解氣的莫過於齊宜珊了。⊥思⊥兔⊥在⊥線⊥閱⊥讀⊥

身為一個繼室,向晚意頂著“原配的女兒”“杜家繼承人”的頭銜,二十年了,從沒給過她好臉色,對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明著辱罵。為了大局,為了將來,齊宜珊一直忍著。

現在,終於看到向晚意被罵得狗血淋頭,挨向永康打耳光的情形了!

她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在旁邊看著。

她很清楚,向永康確實很生氣,他的性格一毛不拔,一下子損失了600萬,幾乎快把他氣瘋了。但一開始,向永康隻是想教訓一下向晚意而已。

可是,當他第一次對向晚意動手,就控製不住了。

就像過去那麼年,他在向晚意麵前、在杜家受了氣,總會找理由發泄在她身上,不是用東西砸她,就是對她極儘辱罵一樣。

向永康深深迷戀彆人對他的畏懼,深愛這種把人嚇得話都不敢說的控製感。

這種癡迷,一旦開始,根本停不下來。

因為她忍得太久了,向永康也忍得太久了,他們都需要一個機會,把這口二十年怨氣發泄出來。

向永康心裡的確知道不應該,也知道該打住,可是,他忍不住。

這是他第一次打罵向晚意,也是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儘情地罵人。一瞬間,他罵的好像不隻是向晚意,更是這二十年來為了杜家的資產,他麵對的所有人——

向晚意、向晚晚、杜清嘉、杜荊園……

從前他隻能低眉順眼、忍氣吞聲、做小伏低,把暗地裡做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生怕被人知道,失去榮華富貴。現在,他們卻在他麵前瑟瑟發抖,他們都畏懼他的力量!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哪怕他對真正的向晚晚、杜清嘉、杜荊園根本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但這一刻,有了替代,向永康就覺得必須要一振雄風!

“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是真的杜家繼承人嗎?也不照鏡子看看!我忍你20年,供你吃供你住供你揮霍,指望著你成點事,沒想到你隻會花錢!讓你辦一點事都辦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啊?!廢物!沒用的廢物!”

向永康罵了個痛快,幾次差點又想動手,還是齊宜珊想到向晚意還有用處,這才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錢都花出去了,想辦法填補虧空才是要緊事,你彆為了她氣壞了身體。老向、老向!”

“把她的信用卡、銀行卡全都收回來,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一分錢也不許給她!一步也不許她出門!”

向永康又罵了幾聲,這才轉身上樓去。

向晚意隻顧著怕,齊宜珊光顧著自己解氣,沒有人發現,向永康的腳步不穩,手都在微顫。

這種感覺……這種讓人在自己腳下瑟瑟發抖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回想著曾經對他頤指氣使的向晚意,現在躲在角落裡不住地哭,向永康隻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他再也不是那個被人評價“沒有杜家他頂多是個中層管理,彆想躋身豪門”的沒用男人了!他能叫所有人都對他跪下!

他終於揚眉吐氣了!

向永康整個都人舒爽起來,在書房裡走來走去,不住地回味著。

越是回味,越是想再來一次,也越是想……

想讓向晚晚也跟向晚意一樣,被他罵,被他打,被他嚇得躲在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