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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凱琪修剪精致的眉高高挑起,狠狠地說:“向永康,我忍你很多年了!是該你償還的時候了!你的好運到頭了!晚晚小姐已經提起訴訟,法院立案了,她授權我全權處理,我已經申請將杜女士名下的資產全部凍結,直到二十年前的事水落石出為止。那些錢,從現在起,你一分錢也不能碰。以前用過多少,全部都有流水記錄在案,一分一分,全都要你還回來!”

她真的是太氣了。

她是被杜家資助長大的,比誰都知道杜荊園有多疼愛杜清嘉,也比誰都知道,杜清嘉的死對老人家的打擊有多大。現在跟在向晚晚身邊做事,她更是比誰都清楚向晚晚的處境有多艱難。

向晚晚現在看似風光無限,身處董事長之位,左手把易家打擊得眼看著就要破產了,右手一把扶起戚家,把戚家捧成了酒店業新霸主。可是祝凱琪知道,那隻是潤嘉那群老狐狸在看她的戲而已,如果潤嘉內部的敵人發起攻勢,先不說向晚晚的才智能不能應付,她的身體第一個扛不起全日製工作。

回歸杜家一個多月了,向晚晚隻在人前事事高調,努力做出強勢無比的姿態而已。他們這群親近的人——裴助理、羅管家、餘醫生,以及她,都很清楚,向晚晚的身體非常糟糕。

現在的向晚晚,一天要睡12個小時,不能連續工作2個小時以上。而且,一定要固定時間喝餘嘉妮特製的藥茶,否則就會氣力不濟,隨時可能暈倒。

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向永康!

要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場意外,向晚晚根本不用過得這麼辛苦!

她會有一個慈愛睿智的外公,有一個強勢美麗的母親。她會從小擁有最優渥的生活環境,受到最好的教育,她會成長得比現在更優秀,更厲害。杜家的商業王國,會迎來一個新的女王。

明光萬千,氣勢萬丈。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祝凱琪想著想著,眼眶都紅了,她一咬牙,下令:“向永康,單子上這些東西,究竟是你親自送出來,還是我搜?你想清楚!要是搜東西時遇到了什麼證據,可彆怪我收起來,轉頭交到法院手裡!”

“你……你……”向永康真覺得自己要被氣暈了,可是他不能暈,要是暈了,祝凱琪就真的敢搜這個房子,萬一真的給她搜出點什麼來……

不能氣,不能急,忍一時之痛。

向永康不住地深呼吸著,一把搶過單子,回身甩了齊宜珊一耳光,生生把她打醒了。

“還有臉暈?好好的你給人偷拍,回頭我再跟你算賬!起來!把東西找出來!”

他脾氣雖然暴躁,私底下什麼事都做過,但在人前,從來沒有露出真麵目。齊宜珊第一次被當著這麼多人打耳光,半張臉都紅了。

丟臉比打臉更難受,心頭比打臉更痛。

齊宜珊的淚水滾滾落下,卻什麼都不敢對向永康做,隻能把氣撒在向晚意身上。

“看什麼看?”她上去就是一腳,厲聲罵道:“起來!把你房裡那些東西都拿出來!”

好一出丈夫打老婆、養母打養女的好戲,祝凱琪冷眼看著,隻是冷笑著看了一眼腕表:“我作為律師,時間是很貴的。向先生,東西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了。我們就在門外等著,時間一到,我就帶保鏢親自動手。”

說完一使眼色,帶著保鏢跟鑒定師們出去了。

向永康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我們”是什麼意思,等到齊宜珊拿著清單上的藍寶石項鏈走出去,才發現門口停著一輛房車。車門打開著,上邊沙發、茶幾、冰箱一應俱全。茶幾上擺著茶點和筆記本,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

正是向晚晚跟她的萬能助理裴星遙。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齊宜珊看到她都害怕,雙手不住地哆嗦著。

向晚晚手裡端著藥茶,神色淡淡:“我身體不好,吵架的事一向是交給凱琪姐的。不過收回母親的東西,我怎麼能不來呢?”

不光是向晚晚跟裴星遙,還有杜家的管家羅振,以及小區裡其他人家。這是個獨棟彆墅小區,住的都是富豪人家,豪門貴婦們可喜歡看熱鬨吃瓜。一聽到風聲,全都跑出來,舉著手機吃瓜了。

他們不光自己吃瓜,還要拍視頻發朋友圈,甚至征得向晚晚的同意,開了直播,鏡頭對著向家的大門。

“解氣!原配之女現場索回母親遺產,要小三跟渣男親手歸還!”

隻要鏡頭不對著她,隻要向永康能名聲掃地,向晚晚是願意配合演出的。

為了戲劇效果,她還下令著:“清點。”

“好的,大小姐。”羅振應著。

他是對杜清嘉的財產,特彆是珠寶奢侈品這類東西最熟悉的,隻要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原件,有沒有被換過部件。

戴著白手套的手接過藍寶石項鏈,羅振略掃過一眼,便認了出來:“中間的吊墜原本是顆18克拉的方形藍寶石,現在換成了水滴形,目測隻有12克拉左右。這個品質的藍寶石,1克拉價格約莫10萬元。這條項鏈單論藍寶石,已經損失了60萬。”

這一眨眼就是60萬?向永康罵道:“你什麼時候把這條項鏈拿去換掉寶石的?”

“我……我……”齊宜珊抽噎著,不敢說出來。

就是一個月前,她從向晚意那裡拿走了這條項鏈。後來她打牌輸了點錢,被人慫恿,乾脆就把寶石拆下來拿去賣了,換成個小點的,免得被人認出是杜清嘉的東西。

她那時也不知道,這東西還會還給杜清嘉的女兒啊!她以為向晚意是個假千金,那杜清嘉的東西不都該歸她丈夫嗎?

“向總,不急啊。”向晚晚清清淡淡的勸著,“這才是剛開始呢。”

是的,才剛開始。

杜清嘉身為首富獨生女,過的是比向晚意這個驕縱大小姐更奢華的日子。她有錢,有品位,出手闊綽,再加上杜家的累積,婚前的珠寶數量和品質都相當驚人。光是清單上列出的珠寶,價值就已經過十億了。曾經向晚意隻是戴了幾件出去,就上了熱搜,被瘋狂轉發。

而現在找回來的,隻有幾件價值驚人的珠寶沒有被偷換、偷買,剩下的,不是被拆了賣掉了部件,就是整個不見了。

“拿不出來沒關係。”向晚晚的神色沒什麼變化。

二十年了,向永康跟齊宜珊要是不做點手腳,怎麼可能呢?

她從來沒有要求過完璧回趙,她隻要向永康吞了多少,就從他身上割下多少肉。

“記在清單上,跟向先生索賠。”向晚晚故意問道,“羅爺爺,累計起來,向先生一共要賠我多少錢?”

羅振一副舊式紳士做派,欠身道:“大小姐,目前為止一共是1807萬左右。當然,這隻是我的目測,具體的數字,需要鑒定師們一一估算您損失的價格,再提起索賠。”

齊宜珊聽得差點又要暈過去。

顧不得有人在看,有直播鏡頭在播,她哆哆嗦嗦地向前跑,撲通一聲跪在房車麵前,痛哭流涕地求道:“晚晚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母親!是我鬼迷心竅,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跪下!求求你放過我吧!你家大業大,這1800萬不算什麼,可是賣了我也還不起呀!我……我給你道歉,給你磕頭……”

她說著,真的咚咚咚原地磕頭起來,把自己的額頭磕出一片紅痕。

可是抬起頭來,卻隻聽到向晚晚冰冷的聲音。

“杜家有錢又怎麼樣?有錢就活該被你們侵吞嗎?就該被你們坑嗎?這麼說我的保鏢們可比向總窮多了,按這個道理,我的保鏢也可以搶向總的車子和錢,向總不會計較的,對吧?”

齊宜珊一愣,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不由得求饒道:“不,彆搶……那是我們向家的錢!”

所以,他們向家的錢就金貴一點,不能讓人碰,彆人的錢就賤一點,活該被他們侵吞嗎?

這麼雙標!

“至於磕頭……嗬,齊女士的腦袋可真金貴,磕幾個頭就值1800萬?既然如此,早表演磕頭不就成世界首富了,何必侵吞我母親的錢?”

向晚晚的聲音清冷、低柔、微弱,卻一字字都戳在向永康跟齊宜珊心頭上。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這樣吧,齊女士不如在江城的富豪門前挨個磕頭,看看有沒有人借1800萬……哦,不,我忘了還有個5000萬,總共是6800萬——給向總?”

5000萬?向永康忽然明白了過來:“是你!你……你這個逆女!你真的要把我趕儘殺絕?!”

難怪今天這麼倒黴,原來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

“向總,可不能這麼說,我隻是三天前剛剛成為方蒯先生的債主而已。姑且提醒你一聲,如果一周內還不上5000萬,那麼,我可是有權要求拍賣你的資產,用來抵債的。”

向晚晚含笑問著:“不知道扣除了我母親的一半婚後資產以後,向先生還有多少資產,夠不夠還債呢?”

第26章 至此,向永康失去了名聲、地位、金錢、兒子,即將破產,連公司也失去。

夠不夠還債?6800萬?

齊宜珊被這個問題問倒了,驚呆了。

向晚晚沒有再理她,對眾人做了個手勢。

所有人都訓練有素地行動起來。

羅振將回收的珠寶、包包等各種東西打包封箱,拍照留證據,裝上了車。清點完畢,保鏢們護送著他、祝凱琪跟珠寶們回杜宅。

向晚晚的車,是最後一個走的。

臨走之前,她語氣溫和地對癱軟在地上的齊宜珊說道:“齊女士,恕我提醒,你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我母親婚前買的。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搬走,否則,我告你們非法入侵。”

連房子都要收回!齊宜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向晚晚,你怎麼這麼狠心!一棟房子也不留,你這是要逼死我、逼死你爸爸!”

“那你得問你的好丈夫,為什麼二十年了,還沒掙錢買一套新房子給你呢?”向晚晚留下一句話,吩咐:“開車。”

裴星遙按下按鍵,車門關上,快而平穩地加速,離開了。

留下各路聞訊趕來的直播博主、網紅們,三五人一個團隊,舉著手機360°無死角地拍著齊宜珊痛哭流涕的慘狀。

“你們乾什麼!”齊宜珊揮舞著雙手,試圖打掉鏡頭,無果之後,又對小區保安吼:“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把人趕出去!你們就是這麼當保安的嗎!”

物業跟保安八卦嗅覺敏銳,已經從剛才的吵架裡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一本正經地說:“齊女士,你不是本小區業主,我們物業是為業主辦事的。”

“你……你們……”齊宜珊氣得簡直要吐血,眼前一陣陣地冒著金星,踉踉蹌蹌地回向宅去了。

關上門,奔進客廳去,齊宜珊又一次大哭起來:“老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