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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他會落到我手上。就算我們沒有證據,警察跟巡察都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定能查出點什麼,我對警局跟玄管局,一向非常有信心。”杜晚晚擺了一下手,斜靠在沙發上。“折騰了這麼久,我累了,到家再叫我。”

“是,大小姐。”裴星遙恭敬地應了一聲,滿臉欲言又止,最後轉過頭,輕聲問司機:“那位巡察叫什麼”

“是督察,裴助理。”司機小聲地糾正著,“叫鐘疏隨,一級督察。”

鐘疏隨……裴星遙默默地把這個名字記下了,在對麵的沙發坐著,借著用手機的機會,悄悄地看了對麵一眼。

車子寂靜無聲地前進,裡邊的談話,一分不差地傳到了鐘疏隨的車裡。

“這個杜晚晚,跟那些有錢老男人還是不一樣的嘛。”鐘疏隨的搭檔誇道,“人靚身體弱,雖然看起來態度不好,還不是年紀小、沒經驗?居然以為裝囂張就能躲過調查,哈哈哈~也挺可愛的。鐘隊,你就彆跟小姑娘計較了。你不也是一聲不吭?多解釋兩句,說這電腦是重要證物,得給咱們檢查過才能還給她,不就好了?非得冷著臉。難怪你三十歲了還單身,不懂憐香惜玉。”

鐘疏隨沒吭聲。

他也不是故意對小姑娘臉色看,那不是像她說的,她出現在現場附近,還派人跟蹤向晚意,這行為,換哪個巡察不懷疑?

不懷疑的那個肯定是個菜雞。

但搭檔說得也對,他的確是固有印象、先入為主了,沒把她嚇哭,那是她勇敢。換彆的小朋友,估計家長都打電話投訴他。

不過,這個杜晚晚,應該沒有家長了。她的外公、母親,都死了,父親被判了死刑,就等核準執行了。

想到這點,鐘疏隨心裡好像壓了個鐵疙瘩。

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他真是欺負弱小了。

可這話堅決不能在他這廣播型人格的搭檔麵前說,鐘疏隨依舊冷著臉:“去把她提到的那個丁之遠盯著,彆讓線索跑掉了。趕緊辦事,接下來的時間,我們有得來忙了。”

一聲令下,抓人的抓人,審問的審問。

向晚意作為受害人去做了筆錄,鄧成濱手裡拿著違禁符咒被抓當場,宋裕豪早就被嚇壞了,哪裡扛得住審問?不到半個小時,兩個老男人都對以試鏡為由,誘騙向晚意到酒店,意圖強暴的事實供認不諱了。

甚至,宋裕豪為了能減輕罪行,還主動提供了證據——就是他在書房裡跟丁之遠密探的錄音。

那是他打算用來控製丁之遠的。

人證物證齊全,巡察一點也沒耽擱,直接就朝向晚意租下的房子去了。

此時,丁之遠還在家裡長籲短歎,為自己錯失了向晚意的初夜而遺憾。為此,他還買了一打啤酒,準備在向晚意回來的時候將給她表演一個“迫不得已、傷心欲絕、借酒澆愁”。他醞釀著演技,準備將向晚意說哭了,倒在他懷裡,趁機也享受一次。

可啤酒才喝了一半,門就被敲響了,進來的還不是向晚意。

“彆動!”

“玄管局巡察!”

“舉起手,跟我們走!”

幾句話之間,丁之遠就被扭住了雙手。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連思考能力都快喪失了,隻會本能地叫道:“不是……等等……我那個……”

他顛三倒四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巡察們也沒有心思聽他多說。證據確鑿,先把人帶回去,有什麼事,審訊室裡交代去。

一直到坐在審訊椅上,丁之遠才回過神來,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應該向誰求助。

“係統!”丁之遠在心裡慌亂地叫道。“係統你快出來幫幫我!我是被選中的龍傲天啊!我怎麼能坐牢呢?我不可能坐牢的!你快出來幫幫我!快告訴我怎麼做啊!”

可是,人證物證都齊全了,就算是係統又能怎麼辦?難道還能當場修改法律不成?

丁之遠腦子裡響起一聲低沉的歎息,一個他從未聽過的聲音說:“1號宿主實驗失敗。”

什麼?丁之遠嚇壞了,脫口而出叫道:“不!”

什麼失敗?不……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不,不要啊!沒有了係統,他又被抓了,他下半輩子該怎麼辦啊?

丁之遠顧不得是在審訊室,掙紮著大叫起來:“不要走!不要!”

“喊什麼喊?”審訊的巡察拍桌子喝道,“安靜!”

不用他說,丁之遠也已經傻了。

因為做筆錄的是一名女巡察,她剛進來時,丁之遠分明看到她頭頂上有後宮係統提供的信息。可是現在,她頭頂上,一個字都沒有了。

係統信息,消失得一乾二淨。

一瞬間,丁之遠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跟泄了氣的氣球似的,軟答答地靠在審訊椅上。

警察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將來,沒有指望了。

因為,他的係統……沒有了。

此時距離巡察們接到報警行動,前後不過一小時。杜晚晚被豪華房車載著,才回到杜宅。

不用任何人提醒,車子一停,杜晚晚就睜開了眼睛。

她靜而冷地看了裴星遙一眼,裴星遙心頭一個激靈,瞬間繃緊,捏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跟著她下了車。

兩人走進大門,女傭田甜應了出來,小姑娘滿臉都是開心的笑:“大小姐跟裴助理回來啦?廚房做了糖水呢,裴助理要喝一點嗎?大小姐,餘醫生說今晚的藥膳也很好喝哦,現在給您盛一碗嗎?還是……”

杜晚晚抬手止住了她的話,徑自上樓進了書房。

書房的符咒感應著她,自動打開了燈,杜晚晚在搖椅上坐下,神色淡淡地,語氣也淡淡地,連話都隻有兩個字。

“說吧。”

裴星遙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剛才在車上的問題,是演戲。他們都猜得到,玄管局的巡察們沒有這麼容易放過他們,肯定會監聽。提到向晚意,甚至他故意提起督察的態度問題,都隻是要洗清巡察們的懷疑而已。

或許,隻有他對鐘疏隨的警惕是真的。

她想從他嘴裡知道的,絕不是什麼“向晚意”,而是他為什麼會知道賀宇酒店的陽台窗戶能打開,為什麼能提前準備符咒。

她需要一個解釋,才能繼續信任他。

可是……他要從哪裡說起才好呢?

第35章 “……警告,後宮係統……對抗……”

裴星遙就這麼直直地、沉默地站了很久,誰也不敢進來,誰也不敢打擾。裝潢奢華的書房,將一切聲音都隔絕了,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他的那麼壓抑,克製在幾近無聲。

她的卻是那麼微弱。

裴星遙聽著,瞬間就把顧慮拋棄了,如果不會嚇著她,他甚至願意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我……”裴星遙選擇了一個比較容易被人接受的說法,“我從小就會做關於未來的夢,不過我知道很多人不能接受,覺得我在說謊,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他開了口,杜晚晚的臉色卻沒有什麼變化,甚至沒有多說一個字。

裴星遙第一次猜不準她心裡怎麼想的,越發地忐忑,措辭越發謹慎。

“我夢到過很多事,包括……你。”

“夢裡的你,跟現實的不一樣。她很灰心喪氣,像一個人人操控的傀儡,還……深愛著丁之遠。而我,我對她一見鐘情,告訴她丁之遠不是好人,在騙她的錢和身心。但是,她沒有相信,我還因此被丁之遠害死了。”

杜晚晚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深深,像一泓幽潭。

裴星遙拿捏不準她到底信了沒有,可是已經開了口,就不能改說辭,否則她隻會更懷疑。再說,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難道,他要說自己跟了她三輩子。第一世是把破劍,除了花她的錢,什麼都做不了,連雷劫都擋不住。第二世好不容易成了人,卻依然是個沒用的廢物,做什麼事都憑本能。

憑本能努力學各式各樣的技能,憑本能進入潤嘉投資,憑本能……愛上她。也憑本能為她死,本能地在死後魂魄不入地府,跟在她身邊。

可是這些話說出來,她會相信嗎?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啊!

裴星遙隻能將這個謊話與真心擰成兩股繩,交織著編下去。

“我從小就做預知的夢,現實跟我的夢每一天都%e5%90%bb合,所以,我從小就知道我將來會進潤嘉,會來您身邊做助理。我從小就學了很多彆人覺得不需要的技能,留心杜家的事,我想……”

他頓了一下,才想到妥帖的措辭:“想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她……或者讓其他人聽到了,一定都覺得他說的“職責”是指他的助理身份吧?

隻有裴星遙自己知道,他說的職責,是劍靈。

劍靈的職責,就是為劍主解決一切煩惱,無事時照顧她的日常生活,需要時便提劍為她戰鬥。做她的保姆,也做她護身盔甲、殺敵利刃,保證她時時刻刻處處,都妥妥帖帖。

隻有他自己知道。裴星遙心裡念著這句話,忽然就覺得心很柔軟,話語中的真心更多了。“賀宇酒店的事,我也夢到過。”

杜晚晚終於開口:“你夢到了什麼?”

“夢到丁之遠跟一個叫向一清的編劇合作,那個編劇每次都會將要潛規則的女性帶到賀宇酒店。有一次,我看到他將陽台上的窗子打開,威脅要把人丟下去。”

他說的這些,除了向一清在賀宇酒店的事,其他的都是原著裡寫的劇情。杜晚晚自己也分析過,眼前的裴星遙跟原著裡寫的,性格有很大的出入。

原著裡的裴星遙隻有寥寥一段劇情,但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周圍非常冷漠,隻對女主異常熱烈,為了女主可以什麼都不顧。但現實的裴星遙,卻隻有儘職儘責跟冷漠,少了那份熱烈。

杜晚晚倒不是要他像原著裡那樣為她奮不顧身,她就是一直想不明白怎麼回事。為什麼其他人跟原著裡寫的性格都一致,隻有裴星遙不同?

現在才知道,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他已經提前夢到過將來發生的一切事,已經提前覺醒了。現在的他回頭看看“夢裡”——也就是原著裡關於他自己的劇情,一定跟成年人看自己的中二期殺馬特照片、空間火星文說說一樣,充滿了尷尬跟羞恥感吧?

一定是的。

現在魏蘅想起她曾經對丁之遠癡心不已,居然為了丁之遠跟她父親吵架,還一副恨不得當場移民火星的架勢。裴星遙自尊心這麼重的性格,肯定更介意原著裡寫的情節吧?

一想到這裡,杜晚晚的臉色就緩和了下來,擺手說:“抱歉,我不是故意逼你的。”

她怎麼都猜不到,竟然是“做夢預知”這種原因。不過,她都能穿書了,彆人怎麼就不能做夢預知劇情,從而覺醒呢?

“你不用道歉。”裴星遙搖頭。“關係自身安全,你多問一句,是應該的。以後,如果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