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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收買不了。

杜晚晚給的年薪就有三十多萬,隨隨便便給個獎金就是十萬,高興了就獎勵個幾萬。就這手筆,老老實實在杜宅呆著,一年收入百萬不是問題。隻要不犯罪,不背叛,這工作能乾到退休。

杜宅裡的消息,他們一個字也打聽不到,隻能在外邊蹲守著。

但是,蹲守也是有價值的!

至少,他們已經蹲到了尚雲樂進入杜宅這個新消息嘛。

可是……於崇眉頭緊緊皺著,光有這個消息,還不夠。

就在這時,他手機忽然跳出一條消息。

是一張照片,拍的是潤嘉文娛辦公係統的考勤界麵。

一條最新的請假消息浮在最上邊。

【請假條:總裁杜晚晚因病請假一日,請假時間12.5,回歸時間12.6】

白天才在公司罵了一頓考勤,明天就要請病假?她是不是太……

不,不對,杜晚晚是以身作則的人,決不會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事。她會請病假,肯定是身體出了大問題!

於崇立刻給盯梢的手下發消息,第二天上午9點,盯梢的手下就打電話過來報告道:

“於總,杜宅有兩輛車從宅子裡出發了,一輛是勞斯萊斯幻影,看方向是往郊區尚雲樂的研究所去。另一輛是普通奔馳轎車,不知道去哪。於總,我們該跟哪一輛?萊斯萊斯嗎?”

“不!”於崇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桃代李僵之計,“你們跟著那輛奔馳!一定要把她去哪給我拍下來!”

盯梢的人聽令跟上,發現這輛奔馳車混在車流中,竟然是往市人民醫院去的!到了市人民醫院之後,車上走下一男一女,雖然都戴了墨鏡跟帽子,穿著厚重的羽絨服,但是盯梢的人經驗豐富、眼睛毒,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就是杜晚晚跟她的助理!

“於總,杜晚晚去了人民醫院!我們的人跟在後麵,說她往檢查區去了。”

人民醫院的門診樓有好幾層,檢查區在11樓。盯梢的人戴著鴨舌帽,遮住臉,不敢跟杜晚晚和裴星遙同乘一部電梯。但他跟杜晚晚的電梯就差了幾秒,走出電梯的時候,還看到杜晚晚那黑色的羽絨服身影就在前麵。

“人還在。”盯梢的人掩藏著耳機,輕聲彙報著。“看樣子,似乎在等待做檢查。”

他不知道,那個穿羽絨服的身影,已經換成了田思思。

杜晚晚跟裴星遙,已經坐電梯上了20樓。

電梯裡的標識是:

19樓,普通法醫鑒定科。

20樓,玄學法醫鑒定科。

一走出電梯,就對上了個麵容嚴肅到淩厲的高大男人。

杜晚晚微笑著打招呼:“鐘督察,好久不見。”

這人正是此前處理賀宇酒店的江城市玄學管理局刑偵隊大隊長,鐘疏隨。

鐘疏隨不善言辭,略一點頭:“杜總。”

然後帶頭往前走:“你的情況,昨晚你的助理已經跟我們說了,你提供的線索非常有價值。現在,麻煩你做個詳細的傷情鑒定。”

他出於保密規定,什麼都沒有明說。但杜晚晚清楚齊佳玉的劇情,從他這段話裡,就能猜到,玄管局也覺得二十年前的縱火殺妻案有貓膩。

齊佳玉的說辭前後矛盾。

杜晚晚記得係統給她的隱藏劇情裡,齊佳玉的供述說,“我帶著他老婆生的孩子離開醫院,按照向永康說的,給這孩子灌藥,把她的靈根和經脈都廢了。向永康本來要我掐死這個孩子的,但是我看著五個人都死在我手上,很害怕,就把孩子再丟在路邊。”

當時杜晚晚就覺得這段話怪怪的。

向永康既然交代了齊佳玉,要她把剛出生的孩子帶走,掐死,又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地要毀了她的經脈、靈根、劍府?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當時她被仇恨遮住了心,覺得是向永康憎恨她的母親,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所以先對她倍加折磨,再殺了她。

現在想來,才想到事情不太對勁。

二十年前的案子之所以能成功,那個易容許可符功不可沒,而她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病弱的樣子,灌藥是做不到的,必須使用管製類殺傷符咒。

不管是易容許可符還是管製類殺傷符咒,都不是輕易能弄到的。用靈氣沒有複蘇之前的凡人世界打比方,易容許可證幾乎等同於有毒化學物品買賣許可,而管製類殺傷符咒,等同槍支,這都是對社會危害極大的東西。向永康要是有本事弄到,還會二十年依舊隻是恒晨集團的總裁而已嗎?

可二十年前的案子裡,又實實在在的出現了易容許可符跟管製類殺傷符咒。這兩種符咒從哪來的?是不是有銷售渠道?是不是有個地下販賣團夥?

這都是玄管局刑偵隊的工作。

說不定,他們暗地裡都已經立案了。

而報仇,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杜晚晚按著心裡的殺意,跟著鐘疏隨去見了法醫,做了傷情鑒定。她以為要過很久才能出結果,沒想到傷情鑒定一做完,剛走出鑒定室,鐘疏隨就指著走廊外的長椅說:“杜總,請等一下。”

“很快就能得結果?”杜晚晚有些詫異。

鐘疏隨看了她一眼,表情複雜,似乎在思考怎麼措辭,才不違反保密規定,又能告訴她原因。

直覺告訴他,適當地將情況告訴這個女孩兒,對破案有很大的幫助。

“昨晚,你的助理將你的體檢結果跟我們玄管局說了,他說你曾經被毀了劍府。這個線索指向很明顯,世上能毀去劍府的符咒就那麼幾十種,法醫那邊對照一下符咒殘留的法術,就能得出結果的。”

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中年女法醫叫道:“鐘督察!”

“聶法醫。”鐘疏隨迎上去,“出結果了嗎?”

聶法醫看了一眼旁邊,鐘疏隨馬上道:“沒關係,受害人有權知曉,你說吧。”

裴星遙也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符咒?”

他自然腦子裡的玄學知識儲備已經非常強大了,昨晚想了一夜,又去各大資料庫查了一晚上,連外網都上了。但是,一無所獲。

曆史上確實存在很多種能廢了劍府的厲害符咒,但那都需要分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寫出來,而且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使用的人,也必須是元嬰以上的修為。

在靈氣複蘇時代,玄學科學已經相當發達,把修仙跟修煉分開了。隻有修仙的人才會修境界,每提升一個境界,都要經曆一次雷劫,然後增長壽元。修煉的人,都是隻修法術,基本都是煉氣、築基修為,不會再提升境界的。

齊佳玉就隻是修煉,沒有修仙。且不說向永康去哪裡接觸到分神期大能,就算他真的能買到分神期的強大符咒,齊佳玉又怎麼能用呢?

裴星遙百思不得其解。

“是雷火符。”聶法醫說。

鐘疏隨、裴星遙、杜晚晚都愣了一下。

雷火符?怎麼可能?

“你們聽我說完。”聶法醫繼續道,“符咒鑒定是普通的雷火符,但破壞劍府的核心力量,是一種叫做紫陽毒鹽的物質產生的。這是種已經被我們國內明確禁止生產的材料,用這種材料混合朱砂寫的雷火符,在雷火的催化下,紫陽毒鹽產生變化,具有非常強大的毒性,能直接把劍府給腐蝕了。”

“用形象點的比喻來說,如果是被強大的符咒或者劍意毀去,劍府會‘碎裂’,是碎片狀態。這種情況下,就很難鑒定到底是什麼樣的符咒跟劍意把劍府毀了,隻能鑒定毀了多少。但如果是用有毒物質,劍府會‘被腐蝕’,是萎縮狀態。萎縮的地方,是會殘留毒素的,很容易鑒定出到底是什麼毒素。”

聶法醫說著,充滿憐愛地看了杜晚晚一眼。

這姑娘,不容易啊。

鐘疏隨也不忍心地看了她一下,但目光之中,更多的是思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思索這個紫陽毒鹽的來曆。

他正把國內持著有毒材料生產許可的企業名單過一遍時,杜晚晚忽然開口:“鐘督察,我的助理跟你說過賀宇酒店的違禁符咒,曾經在我身邊出現過的事嗎?”

鐘疏隨目光一動,沒有正麵回答,隻問道:“怎麼?”

杜晚晚對他的性格拿捏不準,但對裴星遙,她可太了解了,前後一想,就確定裴星遙肯定跟鐘疏隨說過,便道:“我覺得,違禁符咒的銷售渠道,可能在娛樂圈。”

“唔。”鐘疏隨依舊不置可否。

然後呢,又怎麼樣?

杜晚晚微微一笑:“我想在玄管局……啊,不,在鐘督察這個報備一下。然後,作為線人,進入娛樂圈找點證據。”

“你?”鐘疏隨可不知道她的手段,隻看到她瘦瘦小小的,聽說還非常病弱,不由得皺緊眉頭,一口否決了:“彆說吊威亞了,就是讓你拍個現代劇,上個綜藝,沒到半小時,你就得累暈倒。還是算了,感謝你的配合……”

“鐘督察,進娛樂圈,不隻有做藝人這一種啊。”杜晚晚笑得更燦爛了,“藝人,得求著人家,我麼,習慣做個被人求著的金主投資商。事關我自己的安危,我這邊就這麼定下了。鐘督察,這是我跟我助理的名片,勞煩您收下。要是有情況,我們打110。”

這小姑娘,說一不二啊。鐘疏隨有些頭疼,又有些欣賞,製止道:“彆,不打110,太張揚了,聯係我。”

他把自己的微信二維碼亮出來,加了杜晚晚的好友之後,又把自己的號碼發了過去。

“這是我工作號,如果我實在不方便接電話,會自動轉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你放心。”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杜晚晚笑著把號碼存了,握著手機對他揮揮手。“鐘督察,等我好消息。”

然後帶著裴星遙,走了。

她麵帶微笑地進了電梯,下樓,回到車上。

直到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臉色才瞬間沉下來。

大小姐……裴星遙隻敢在心裡叫著,餘光也不敢看一下。

“開車,回家。”她吩咐著,周身氣場淩冽森寒。

一直到車子開出十多分鐘,她身上的寒意才漸漸消退了,開口問道:“於崇的人怎麼樣?”

“還在盯梢,我們的人已經全都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杜晚晚什麼都沒有繼續說,但是裴星遙看到,她繃直的腰鬆懈下來,軟軟地靠在椅背上。

他也鬆了口氣。

看來,她已經有主意了。

他不用擔心了。

對眼前的事態,真的讓裴星遙去處理,他也不會處理不好,全無主意。但是他還是覺得,他們大小姐更喜歡做主,他們大小姐不會沒有主意。所以,他更願意聽她的吩咐,按照她的決定去做。

他相信她的一切決定。

回到杜宅時,尚雲樂也回來了,采購的醫修用儀器也全部到齊。羅振將套間裡的會客廳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