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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有,錢您也不缺。我今天帶著這東西來,本來是想拿另一個角色的,沒想到,意外地報成了恩。”

殷其雷看著他的臉,總算記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回事。十五年前,確實是他推薦這人去演那個角色,讓他拿了三金最佳男配的提名。雖然是個陪跑的提名,但也夠他吹十五年了。

“這是個大恩,我一直記得。”來人五指收攏,包裹著他的手,讓他將符咒緊緊地握住,在他耳邊說:“不過,您千萬小心行事。我看她身邊那位助理不簡單,您得避著點。”

說完,他後退一步,鬆了口氣似的說:“好了,這份人情,我還清了。”

而後一笑,大步離開了。

剩下殷其雷站在空無一人的洗手間裡,心跳如鼓,一下一下地敲擊在他的良知上。

想想他剛剛在酒會上的待遇,想想他入圈二十年的地位,這十年來人人捧著的日子……

殷其雷終於還是沒忍住,捏緊了手裡的符咒,在心臟的鼓動下,一步步走出了洗手間。

酒會會場裡,杜晚晚身邊已經少了很多人,她那位冷清助理正在麵無表情地把一個蹭上去的潤嘉文娛旗下藝人攆走。

那人說得對。殷其雷本能地防著裴星遙,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等著。過了十幾分鐘,杜晚晚身邊終於沒有藝人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似乎有些疲倦。

裴星遙低頭詢問了她一句,叫來薑總經理叮囑了兩句,離開了。

殷其雷緩緩地靠近,背後緩緩地滲出冷汗,他聽見薑總經理笑著說:“杜總,您放心,停車場離這裡很近的,裴助理去拿藥茶很快就會回來。”

說話之間,已經有好幾個試圖叫薑總經理,等著跟他彙報事情。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杜晚晚溫和地說,“左右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眾目睽睽之下,我能出什麼事?裴助理就是太風聲鶴唳了。”

薑總經理確實有一堆事情在等著處理,見狀說了幾句,終於還是離開了。

機會……機會來了!殷其雷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第一次被委以導演重任的時候,心跳也沒有這麼劇烈。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跟衝動驅使著他,他腦子裡一陣陣閃過的,都是“不能被撤掉導演職位”“深淵救援是我的”之類的念頭。

他顫唞地問服務生要了一杯溫開水,拿了一杯香檳,一步步朝杜晚晚走去。

杜晚晚一直低頭看著手機,感覺卻非常敏銳,他才靠近,她就抬起頭來,目光警惕地看著他,皺著眉一言不發。

這種看不起人的態度,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但……但是隻要一張符咒下去,她就會聽話,她就會把換導演的想法收回去……

殷其雷腦子裡一陣陣地嗡鳴,臉上露出個討好且謙卑的笑,微微躬著身,叫道:“杜總。”

杜晚晚看著他,沒有說話,一副不大想理他的樣子。

殷其雷二十年來,又一次用熱臉去貼彆人的冷屁股,心頭的怒火已經快把自己憋屈死了。但是,他臉上的笑更暖了,更殷勤了,也更歉疚了。

“杜總,您放心,我不是來求您收回成命的,我知道,我剛剛的態度不好,我就是……那個,喝多了,說話不過腦子,都是我活該。這次合作不成,下次,我一定能拿出更好的實力,更誠摯的態度,爭取能得到您的青眼。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接受我的道歉?”

說話的時候,殷其雷一直往前遞著白開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他臉上的尷尬和難堪不加掩飾,語氣誠摯,道歉的姿態做得很足。

以他在娛樂圈的地位,能這麼快就識時務道歉,確實已經是給足了台階。

杜晚晚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臉色終於溫和了下來,說:“殷先生言重了,我隻是公事公辦,不希望幾個億的項目,被人敷衍了事而已。畢竟我有錢,隻能我自己作,不是給彆人浪費的。”

說著,她往前伸手,接過了遞過來的白開水。

“杜總說的是。”殷其雷一雙眼睛盯著她的手,恐怕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眼中的神色熱切異常,仿佛癡漢看到了美人,隻差撲上去了。

給一般的小姑娘看到,非得嚇壞不可。

杜晚晚看在眼裡,神色不動。殷其雷自己竟然也毫無知覺,隻是勸著:“那杜總喝了這一杯,就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吧?”

他捏著高腳杯,跟杜晚晚碰了一下,先一口將裡邊的香檳乾了,然後盯著杜晚晚的高腳杯。

杜晚晚就在他的注視裡,一點點地舉起了高腳杯,湊到了嘴邊。

“晚晚!等等!”

忽然一聲焦急的低喝傳來,一隻蒼白的手驀地伸出,抓向杜晚晚的手腕。但是,另一隻手比他更快,不緊不慢地格住了那隻蒼白的手。

“孟先生。”裴星遙淡漠地叫了一聲,雙眼盯著他,目光如劍,森冷地吐著銀芒。

“裴助理,你看著我乾什麼?”孟潛臉上的焦急之色未散,已湧上錯愕之色,隨即又一驚,叫道:“站住!”

裴星遙鬆開他的手,收回眼中的厲色,一步上前,單手一抓一扭,隻聽一聲慘叫,殷其雷已經被他扭住雙手在背後。裴星遙毫不客氣地朝他膝窩踹了一腳,直接讓殷其雷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啊——!”

接連兩聲慘叫嚇得全場都望了過來,一時所有人鴉雀無聲,隻有裴星遙的冷冽如冰地在室內回蕩,響在每一個人耳邊。

“有人在現場交易違禁符咒,薑總,暫時封鎖會場,報警。”

第62章 隻有當年下毒手的人,知道她天生開劍府。

“他說什麼?”

“什麼違禁符咒?”

“誰啊?”

“不,等等!你看看我們在場的都是什麼身份!封鎖現場?報警?瘋了嗎!被人發現非得上熱搜不可!”

“快住手!”

“這事跟我們家藝人無關,憑什麼讓我們家藝人留下?讓我們離開!”

現場先是寂靜了一下,隨即大吵大鬨起來,無數的聲音都吵著嚷著,紛紛要離開。有人甚至在助理跟經紀人的帶領下,要硬闖出去。

“讓開!影響了我們家哥哥的形象,你們賠得起嗎?”

可保安們卻早早地將門關起來,寸步不讓地站在原地,一聲不響。

裴星遙冷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請勿做賊心虛。”

鬨事的人們先是一靜,隨即又大聲嚷起來:“什麼做賊心虛?你胡說八道什麼?告你侵犯名譽啊!”

“都閉嘴吧。”薑總經理挨個勸阻著,安撫著,滿臉都是心累。“麻煩您跟您的團隊回去坐好,警方不會讓罪犯逃脫,也不會誣賴誰。麻煩你們想清楚,等玄管局的巡察們來了,檢查過了,你們那是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現在強行走了,就是做賊心虛,到時候巡察找上門去,傳訊到警局做筆錄,事情更大條,新聞鬨得更大,更不好收拾。”

不遠處也有人嘲諷道:“不就是個剛演了部大熱劇的男演員嗎?說得跟天王似的。人家杜總幾千億的身價,不比你們一個小生金貴?滿屋子的大導、影帝影後都沒說什麼,你們鬨什麼?真是糊咖作妖多,上趕著給自己加嫌疑,一點公關意識都沒有!”

藝人跟團隊都被罵得不敢作聲,隻能恨恨地回到會場裡,找了位置坐著。

會場高達十米,上邊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平時裡無比的璀璨,映出滿地的珠光寶氣、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連虛假的歡聲笑語,都像能染上幾分真摯似的。

可是此刻,依舊是白光灑下,卻像一層沉沉的枷鎖,不知道預備扣住誰。

滿地的賓客們都不敢作聲,隻在相互竊竊私語著,看著會場的某個角落。

那裡,裴星遙摘了領帶,沉著臉將殷其雷反手綁住了。杜晚晚就坐在旁邊,手裡還舉著那個高腳杯,吃驚地看著身邊的中年男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孟叔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孟家也有影視方麵的投資,我今天過來看看,預備來了就走的。”孟潛一身黑色燕尾服,戴著領結,滿身的溫文爾雅,隻是臉上略帶病容。

他用手帕掩口,低低地咳了兩聲,才回頭說:“沒想到,發現你也在。我剛想過來打招呼,就看到這個人,他往杯子裡放了什麼,居然拿給你喝。這真是……實在是太過分了!晚晚,你沒事吧?”

“沒事。”杜晚晚微笑著,心裡有些玩味。

瞧瞧,她釣出了什麼?

她緩緩地說:“孟叔叔,幸虧你來得及時。”

孟潛頗為無奈地笑了一下,微微地歎了口氣,那臉色仿佛在說:他也知道自己出現得太恰好了。

適當得,好像這什麼男人是為他準備,他叫人先對她下手,再出來英雄救美,博取美人芳心。

如此的居心叵測。

“孟叔叔,你想多啦。”杜晚晚笑眯眯地勸著,“我隻是覺得,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不適合你。以及,您身體不好,下次遇到這種狀況就不要出手了,萬一傷著你,我怎麼跟我媽媽交代呢?”

孟潛看著靜立在旁邊的裴星遙,苦笑道:“唉,是我多此一舉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杜晚晚分明就是設了個圈套,引蛇出洞而已。

她故意支開助理,讓薑總經理也離開,隻是為了製造一個獨處的機會,讓殷其雷靠近而已。實際上,裴星遙跟薑總經理都在暗處等著,否則,裴星遙不會那麼及時地出手阻攔,酒店的保安也不會早就準備好,一聲令下,馬上關閉會場的門。

這麼說來,杜晚晚確實跟殷其雷發生了過節,覺得殷其雷要對她下手,所以抓了個正著。

可是……眾人麵麵相覷,心中疑惑不已,

殷其雷怎麼回事?蛇精病發作了?否則的話,好端端的為什麼對杜晚晚下手?他不知道杜晚晚什麼身份嗎?圈子裡不是最講究尊卑,人家大金主說你兩句,怎麼了?正確的做法不是哄金主開心,爭取下次合作嗎?

金主說你兩句,你就想報複?這報複心,以後誰還敢跟你合作?

而且……當眾在水裡下東西,這是嫌杜晚晚抓不住正著,缺少證據嗎?

這麼著急把自己送進監獄?

“他……是不是瘋了?”有人小聲問,“喝多了?”

“不正常啊,除了被踹了一腳慘叫一聲之後,什麼話都不說了,這彆是被人下降頭了吧?還是突然發病?”

所有人都在看著跌坐在地上、被反綁著雙手的殷其雷,他卻滿臉茫然,一雙眼睛失神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直到十多分鐘後,保安說玄管局的巡察來了,他的眼睛才略動了一下。

“巡察同誌,這邊請。”薑總經理帶著人往杜晚晚身邊走,“我們懷疑他要對我們杜總下違禁符咒,請您檢查一下。”

江城市玄管局就在附近,因為在場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