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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影響都十分大,所以玄管局很重視,派來的是刑偵隊大隊長鐘疏隨。他處理玄學類刑偵案件的經驗極其豐富,掏出一張檢驗符咒貼在手上,戴上手套撫摸了一下高腳杯的杯沿,水裡立刻嗡的一下,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符文,又眨眼消失了。

“‘聽話符’……”旁邊的巡察臉色凝重,也戴上手套,貼了另一個符咒,拍向殷其雷。一掌之下,相同的另一個符咒符文從殷其雷身上透出,被巡察敏捷地抓住,塞進了特殊的證物袋裡。

“老大,蠱惑符。”

“行了,事情很清楚了,這家夥被人下了蠱惑符,所以在水裡下了‘聽話符’,準備給杜總喝。”鐘疏隨下令,“給在場的人挨個做檢查,做筆錄。”

現場的明星、大導們全都變了臉色。

女星們捂住了%e8%83%b8口,驚慌不已:“檢查?搜身嗎?”

“大家不要慌張,隻是檢查身上有沒有法術殘留而已,就當是做個安檢,不會碰到你們身體的。”跟著鐘疏隨來的巡察處事就圓滑多了,帶著巡察們開始挨個給在場的人做檢查,詢問一小時內有沒有獨處過。

跟鐘疏隨一組的巡察是個瘦高跟竹竿似的男人,三十許,叫衛鉉海。他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頭兒,我看懸。‘聽話符’的符文很新,邊邊角角都很清晰,是報警的時候就下了。但蠱惑符的符文已經很淡了,下符咒的時間已經快1小時了。1個小時的時間,真凶都不知道逃到哪去了。有這人做替死鬼,誰那麼傻能在原地等著被抓?”

但至少確定一點,杜晚晚說得對,“聽話符”的銷售渠道,確實在娛樂圈裡。

鐘疏隨眼神一沉,沒有多說什麼,跟衛鉉海一同,給孟潛做了筆錄。

孟潛自然是將對杜晚晚的話再說了一遍,並且補充道:“我真的剛來不久,地下停車場的監控應該會拍到我進入的時間,那是15分鐘前。我下車就到了會場,剛進來,就看到晚晚,想過來跟她打招呼,就發現這人要對她不利。之後,我就一直跟她、跟裴助理在一起了。”

鐘疏隨點頭,伸出手:“抱歉,是固定流程。”

“我明白的。”孟潛與他握手,“我是晚晚的長輩,當然希望你們巡察認真細致地調查,儘早抓住凶手,免得我跟晚晚都提心吊膽的。要我做什麼,您儘管說,我都會儘量配合。”

“感謝孟先生的配合。”鐘疏隨跟衛鉉海配合默契,押著殷其雷走了。

“兩位,我已經讓酒店留了房間。”杜晚晚說,“請跟我來。”

鐘疏隨點頭,留下巡察在現場收集物證,跟衛鉉海以及另一個巡察押著殷其雷走了。

殷其雷一直渾渾噩噩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遭遇什麼,一直到進入了房間,鐘疏隨都幫杜晚晚申請到了旁聽審訊的資格,他才猛地清醒了。

“是蠱惑符的時間過了。”衛鉉海小聲跟杜晚晚解釋說,“蠱惑符是拘魂符的一種,主要作用是催發人心裡的惡念,慫恿人犯罪,所以也是管製類符咒之一。不過蠱惑符都有時效,一般隻能持續一小時。”

現在,殷其雷身上的蠱惑符效果消失了,他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

——又因為雙手被綁著,瞬間又跌回了沙發上。

“我……你們是誰?乾什麼?為什麼把我綁起來?”殷其雷莫名其妙,又驚又怒,忽然發現一旁坐著的杜晚晚。他剛想罵兩句,腦子裡飛快地閃過剛剛的記憶,唰的一下,麵如土色。

“看來都記起來了。”衛鉉海將他手上的領帶解開了,二話不說,變成了手銬。“巡察,做筆錄,老實點!”

“姓名。”鐘疏隨問。

殷其雷抖著聲音回答,臉色越發蒼白,一雙眼睛不住地瞥著杜晚晚。

“眼睛往哪看呢?”鐘疏隨瞧著桌麵,聲音沉沉地喝道:“老實交代,你都乾了什麼?”

“我……”殷其雷知道自己被人贓並獲,說什麼都抵賴不了了,隻能爭取坦白從寬。可是當著杜晚晚的麵說出來,他整個人都快抖得散架了。

“我……我在杯子裡下了一張‘聽話符’,想讓她喝下去……”

“她是誰?”

“杜,杜晚晚。”

“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因為……”殷其雷咽了幾口唾沫,艱難地說:“我本來是電影《深淵救援》的導演,杜晚晚突然來到酒會現場,說我不尊重女性,把我這個導演資格撤了。我想挽回,就想給她下個‘聽話符’,讓她答應恢複我的導演職位。我……”

他猛地抬起頭來,激動地叫道:“巡察同誌,我沒有傷害她!我沒有故意傷人!我就是想繼續做《深淵救援》的導演而已!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喊什麼喊?”鐘疏隨冷喝道,“你的‘聽話符’哪來的?”

“是,是季文峰送給我的!”殷其雷雙手抓緊了拳頭,恨不得在桌麵上狠狠地捶幾下,“我喝醉了,去洗手間吐,他追了上去,說要報恩,就把聽話符給我了。我,我一時鬼迷心竅,就把聽話符下到白開水裡,想讓她喝。我……那個,巡察同誌,我真的沒有傷她的意思,我就是想拿回導演的職位而已!你們相信我!”

鐘疏隨跟衛鉉海對望一眼,杜晚晚在他們身後,目光沉了下去。

殷其雷不知道他被下了蠱惑符?

“季文峰?”衛鉉海重複了一遍。

“是,就是電影《疾風勁草》裡麵演男配角XXX的男演員,這個角色還是我十五年前給他推薦的,他說他要報恩,所以……”殷其雷說著,猛地頓住了,臉色跟見了鬼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怎麼?不說了?”鐘疏隨冷冷地問,“你說的這個季文峰,我們的同誌剛剛確認過,酒會的名單裡沒有他,他遠在H影視基地拍攝,剛剛還在片場上。你們這種酒會不是號稱有嚴格的檢驗名單,沒有邀請函,根本進不來嗎?你再跟我說說,到底是誰給你的?”

“真的是季文峰!”殷其雷嚇壞了,他明明記得很清楚,就是季文峰在洗手間裡把聽話符交給他的!

可是……可是,他的大腦現在清醒過來了,也明白,季文峰確實不在現場。

那麼,他到底見了誰?為什麼他會覺得那個人是季文峰?

“老大。”鐘疏隨跟衛鉉海的耳機響了,“我們在一個洗手間裡發現了個喝了一半的純淨水瓶,上麵有符咒的殘留痕跡。初步鑒定,對方應該是將蠱惑符套在手掌上,先拍在殷其雷的背上,再拿了水瓶,所以瓶身上有蠱惑符的痕跡。但是洗手間附近沒有監控,我們沒有找到有人進出的痕跡。現場的人也全都盤問過了,沒有人手上有符咒的殘留,也沒有人獨處過。他們都在酒會現場,相互都能作證。會場有高清攝像頭,監控我們已經拿到了,確實沒有少人。”

會場的人沒有少,那麼,整個酒店的進出人員呢?

“老大,我們正在調取酒店的監控,排查其他人。”

是跟著他辦案很久的兄弟,知道他的辦事風格,不用吩咐,已經開始著手其他的調查了。

鐘疏隨將目光落在對麵的男人身上,快五十歲的老男人,前不久還上過新聞,在視頻裡意氣風發,矍鑠不減當年。可隻是短短一個小時之間,他就像被扒掉一層畫皮似的,露出了跟他年紀相符的蒼老跟無力。

他已經完全亂了方寸,不住地重複著:“真的是季文峰,我看到的就是季文峰……我沒有要傷害她,我隻是想繼續當導演而已……巡察同誌,我,我這算犯罪未遂吧?我不會被拘留的,對不對?我千萬不能拘留啊,我一被拘留,就是劣跡藝人了,我以後就不能在娛樂圈混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杜晚晚看著鐘疏隨不耐煩地叫來其他巡察,將殷其雷拷上帶走,目光幾分嘲弄,幾分冷漠。

原來傳說中的大導演,到了這種時候,也跟個法盲似的,居然以為求巡察就能免於刑罰。

“這狗比。”衛鉉海忍不住罵了一句,“簡直不拿刑法當法律,隨意使用違禁符咒,居然還說什麼都沒做!蠱惑符可不是傀儡符,它隻是催化心裡的惡念,讓惡念化為行動而已,他沒有害人的心,不接過那張聽話符,能有我們今天出動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但是他們今天,除了確定聽話符的流出渠道之一是娛樂圈而已,也沒有其他的收獲。

鐘疏隨的眉頭緊緊皺起,煩躁地想抽根煙,又顧忌著有女孩子在場,眉間的暴躁越發明顯。

杜晚晚略聽了幾句,已經大概猜到怎麼回事。

應該是有人假冒成季文峰,給殷其雷下了蠱惑符,再借他的手將聽話符下在她的水裡。殷其雷就算中了蠱惑符,也略醉了,但不至於連人都認不清楚,就隨便相信。

他這麼篤定對方是季文峰,說明,對方用了季文峰的臉。

除了蠱惑符,對方還用了易容符,或者是狐妖族的易容術?

動用易容術,就需要易容許可符,這就跟當年向永康給齊佳玉的易容許可符一樣了。

二十年了,對方一直在針對杜家,什麼深仇大恨?

但杜家這麼多年,並沒有什麼死對頭,對方不應該是為了血仇而來的。那麼,是為了錢?

什麼人二十年了,還缺錢,還對杜家的錢念念不忘?

杜晚晚一時也沒有了頭緒,抬頭問道:“鐘督察,那個下在水裡的符咒,會對劍府有影響嗎?”

鐘疏隨搖頭:“目前就我們繳獲的聽話符來說,這是一種神魂類控製符咒,不傷害身體機能。”

經脈、禸體健康、劍府、靈根,都屬於身體機能。

“謝謝。”杜晚晚客氣地說,簡單地做了個筆錄。

她承認得很坦白:“今晚確實是我設的局,我沒想到殷其雷會撞上來,但是他的確是個好誘餌,所以我特意製造機會讓他下手。現場我吩咐保安堵住了,就是沒想到,沒抓住背後的狐狸尾巴。”

“你彆灰心,要是這麼容易就抓到了,還要我們乾什麼?”鐘疏隨安慰道,又嚴肅教訓著:“不過,杜小姐,你以後不要擅自行動,太危險了。”

杜晚晚麵上很誠懇地應了句“嗯”,心裡卻不住地想著彆的事,問道:“鐘督察,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有結果了嗎?”

“我去審問過了。向永康、齊宜珊、齊佳玉都堅持說,不知道你有劍府的事。齊宜珊當時在老家養胎,不在江城,不知道你的情況。向永康給了齊佳玉易容許可符,要齊佳玉掐死你。齊佳玉……”

鐘疏隨說著,聲音略一頓,看了她一眼。

杜晚晚絲毫不吃驚:“齊佳玉跟剛剛的殷其雷一樣,對吧?我已經猜到了,我母親、向永康都隻是略通靈氣而已,既不會法術,也沒有修煉,按照遺傳的原則,我不應該有劍府。向永康沒有見過我,更不可能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