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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是我的前輩,是我要跟大家多多學習。希望大家以後同舟共濟,攻克難關,把文娛版塊的頹勢翻轉。”

“有杜總在,咱們一定能節節攀升,咱們所有人,以杜總馬首是瞻!”行政總監說著,其他人趕緊附和。

“對對,以杜總馬首是瞻!”

杜晚晚但笑不語,舉杯一口乾了。

“好!杜總果然豪爽!”眾人紛紛叫好,跟著一口乾了。

而後,才發現,杯中的液體雖然帶著微微的酒香,實際上,並不是酒,雖然入口甘美,但實際上,一點酒精都沒有。

“這是菱溪食記特彆研製的‘醉顏紅’,是專門為不喝酒的宴會準備的,怎麼樣?好喝嗎?”杜晚晚繼續笑%e5%90%9f%e5%90%9f地問,又抿了一口,“我一直聽說醉顏紅聞著有酒味,其實一點酒精也沒有,入口非常甘美。但是之前身體不好,一直沒有機會嘗試。今天看大家都是開車來的,就不許老板上酒了,大家放心,回去不會被交警攔了。”

不上酒?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她居然組織了一場不許喝酒的飯局!

這可神奇了,居然還有飯局不許喝酒的?

一眾男高管們交換著眼神,心中充滿了頹喪跟不滿。

難得一個飯局,連平時請不動的一線天後都叫來了,居然不許喝酒?那還有什麼意思?他們叫來這六個藝人,難道是為了請他們吃山珍海味的嗎?

“杜總……”行政總監想說話,卻根本改變不了杜晚晚的意見,杜晚晚也沒有理人的意思。

她隻笑道:“今天我把菱溪食記包了下來,定了一批太湖銀魚和鬆露,事出倉促,沒有彆的東西招待,大家不要見怪。也彆客氣,想吃什麼就讓師傅們做,讓菱溪食記拿出看家本事來。”

跟著服務生便將菜一道道地送上來了。

有人悄聲跟服務生點酒,卻被服務生輕聲告知:杜總說了,今天純粹吃飯,不許上酒。

高管們看看坐在上首的杜晚晚,到底沒有膽量強行點酒水。彆說喝酒了,就是平時飯局上的某些帶顏色的笑話,也不敢說了。

沒辦法,杜晚晚雖然病弱,但眉目之間自有一股高華,誰敢在她的飯局上勸酒?誰又敢在她的飯局上跟人嘻嘻哈哈地調笑,摸來摟去,又親又鬨?

好在眾人都被一道道美味佳肴吸引了注意力,杜晚晚也不時跟人聊幾句食材。眾人的注意力漸漸從“有酒喝有顏色笑話講才是飯局”,漸漸地轉移到食材上,又漸漸地,落在了杜晚晚身上。

他們忽然想到,這一晚上,好像沒有看到杜晚晚那標誌性的龍露果茶。

正巧,杜晚晚正在跟經紀部的一個女高管聊天:“……對呀,我也喜歡這道銀魚炒蛋。”

“我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銀魚炒蛋,隻能說杜總你真會選,菱溪食記不愧是菱溪食記。”

“慚愧,我還分不出好壞。”杜晚晚笑道,“我之前不是一直生病嗎?身體不好,家庭醫生不許我亂吃東西,一日三餐,連喝什麼都有嚴格規定,外麵的東西,一概不能碰。上次我跟孟先生,就是你們口中的孟二少過來,吃的也是偏藥膳的菜。就這樣,我還一晚上都在喝粥呢。今晚是我第一次吃這些菜,常年吃藥,我都分不清味道好不好了。”

“好,當然好啦,好極啦!”女高管俏皮地眨眨眼,小聲說:“杜總,您真是我輩楷模,做了我一直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

杜晚晚臉上剛露出個驚訝的神色,旁邊她的助理笑著補充:“就是飯局上不許喝酒,不許說顏色笑話啊。杜總,您大小姐的氣場一鎮,某些油膩老男人,就不敢動啦,我們就能安安心心地享受山珍海味了。杜總,您要是能一直當我們的總裁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您什麼時候回總部去。”

“什麼時候回去,就看你們的表現啦。”杜晚晚又嘗了一下醉顏紅,笑道:“文娛版塊的風氣是要清一清了,可是光靠我一個也不夠,得看你們爭不爭氣。想要什麼,得自己爭取呀。”

這話太意味深長了,女高管的眼中都冒出興奮的光了。

想要的,自己爭取,就是說現在她們也可以靠實力吃飯了,對吧?她們也能放心簽藝人,不用擔心簽的是藝人,實際上都是外圍,主業是陪金主吃飯的,對吧?

杜晚晚但笑不語,舉著造型古樸的白瓷杯,輕輕地碰了一下兩人的杯子,把杯中的醉顏紅一口喝儘了。

後邊的裴星遙立刻給她倒滿。

這是……飯局上的人,悄悄地數著。她喝的第三杯了,不尋常啊。

他注意力努力從山珍海味上拉回,儘力回想今天杜晚晚在會議上的情形。

潤嘉文娛集團投資的影視項目眾多,基本每個項目評審+休息的時間,就要一小時。從上午九點開始,中午休息了一個小時,一直到下午下班前,才把所有的項目評審完畢。整個過程中,杜晚晚手邊的都是隻普通的白開水,不是她那赫赫有名的吊命神器龍露果茶。

難道她休息的時候喝的?

可是除了第一次休息時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之外,其餘時間,杜晚晚基本都在會議室裡,跟與會人員商討著評審的細節。

於崇不是說,她已經命不久矣,氣一氣就會暈倒嗎?

今天的會議,連他一個大男人都有點吃不消,杜晚晚居然堅持下來了?

這算哪門子“命不久矣”?

那不以為然甚至有些憤恨的神色藏在角落,卻被杜晚晚儘收眼底。

好,又一個鉤子準備要釣上魚來了。

不可否認,剛回到杜家時,她的身體狀況確實非常糟糕,龍露果茶也確實是餘嘉妮給她開出的藥茶。最初那一個月,她也的確離不開龍露果茶,也不能吃外邊的食物。

但餘嘉妮又不是吃素的,杜晚晚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都能把向永康弄進監獄了,三個月的時間,餘嘉妮要是什麼效果都調養不出來,那跟吃白飯有什麼區彆?早被她辭退了。

因此,即便沒有進行本元——也就是經脈、靈根、劍府的治療,但被餘嘉妮調養了一個月之後,杜晚晚的身體已經恢複了不少。在杜宅,廚師是會給她做正常的早晚餐的,她也能吃地球人的飲食,不至於每天都靠各種藥材才能吊著一口氣。

之所以一直在外塑造“必須用龍露果茶吊命”這個人設,是為了迷惑敵人而已。

病人總是會叫人掉以輕心的,尤其是命不久矣的病人,總讓人覺得隨便幾招,氣一氣,也許就能把她氣死了。

對手輕敵,她才有機會出奇製勝,殺得對方猝不及防,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可是到了現在,她的情況已經不同了。

今天的評審會一過,潤嘉文娛裡真正想做事的員工,已經跟她站在一條線上了。用古代爭霸天下來打比方,在此之前,她是空有名頭,沒有陣地,所以要偽裝虛弱,好攻其不備。但現在,她已經拿下了城池,她就必須讓自己手下的人相信,他們的主公是有實力、有膽略、有財富、更有前途的。

她必須在這時候告訴所有的人,那個病病懨懨的她已經是從前了。現在的她,已經變得健康,足以勝任日常的工作了。除了需要家庭醫生特彆照顧之外,她已經能跟正常人一樣工作上班了。

“健康”這個標記,是給手下的強心針,也是給對手的驚嚇符。從此以後,對手必須更謹慎地對待她,那些鬨著玩一樣的“氣死她”計策,都不能用了。

杜晚晚含笑坐著,一手支頤,一手微微晃著酒杯,帶著三分懶散地聽著員工們來找她說話。看著員工們眼中放心的神色,她知道,這個飯局的第一個目的。

第二個麼……

杜晚晚的眼神暗了暗。

因為沒有酒也沒有帶顏色的笑話,純粹享受美食,這一次飯局的時間不是很久。晚上7點多開始,才8點半過便結束了。眾人挨個跟杜晚晚告彆,看樣子,有人要帶著明星們去二場。∮思∮兔∮網∮

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杜晚晚看著人一個個離開,自己卻沒有走,隻讓服務生搬來張圈椅和一個高腳茶幾。她坐在圈椅裡良久,一直到菱溪食記的人把小宴會閣收拾乾淨,她才突然開口問:“你們老板,還是二十年前那個嗎?”

她聲音幽微低冷,有種冰泉冷澀之感,分明不大聲,卻叫人聽得異常清晰。服務生先愣了一下,才說:“是的,杜總,我們老板還是二十年前那個,您有什麼吩咐嗎?”

“那……你幫我問問他……”

杜晚晚的聲音寂寥而遲疑,服務生耐心地等了很久,才聽到她繼續說:“問問他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有個客人叫杜清嘉,記不記得當年杜清嘉來這裡吃飯,喜歡喝什麼酒。如果記得,讓他給我上一壺來。”

她要喝酒?不是說今晚不許喝酒嗎?

服務生不敢多問,趕緊去辦了。

腳步聲匆匆而去,沒多久,服務生端了個托盤過來,輕手輕腳地放在茶幾,又無聲地離開了。

四周再次轉為寂靜。

菱溪食記是一棟三層的仿古小樓,三樓有飛簷挑梁,三麵都是開敞的,有美人靠。主樓略高於其他的樓層,其他樓層的高度恰好能遮住城市的高樓跟霓虹,又能看到遠江。能遠眺的江麵正好是江水入海口,不是大港口,沒有太多現代的鋼鐵痕跡。

時值深冬,又剛下了一陣雨,寒雨化作霧氣繚繞在江麵上,除了三兩漁船的燈火,沒有彆的東西,倒是很有幾分仿古之意。自然地,也不覺讓人倍感寂寥孤清。

杜晚晚本就生得瘦弱,在這高樓、寒煙、漁燈的映襯下,冬日的寒風雖然被護花鈴符擋在樓外,但是寒風呼嘯而來,更是叫人看一眼她的背影,就心生憐惜。

如果給喜歡她的人看來,恐怕心都要被扭碎了吧?

杜晚晚就在這令人心碎的寂靜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她端起來看了好久。

然後,低頭下去。

好像想嘗一嘗。

可就在這時候,一隻蒼白的手忽然從她身後伸出,不由分說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動作。

杜晚晚一驚,手上的酒杯就被人不由分說地拿下了。她周身氣勢一冷,轉頭便要生氣,卻在看到來人的瞬間把氣勢都收了回去:“孟叔叔?”

孟潛生氣又無奈地站在她身邊,輕聲斥責道:“你這是乾什麼!什麼事值得你拿身體開玩笑?”

杜晚晚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孟潛先將酒杯放下,而後才雙手插在腰上,生氣地喘了口氣,臉色發白,應道:“我在附近辦事。店主跟我二十多年的朋友了,上次我帶你來,他便留心了。剛剛你忽然要酒,他擔心你要胡鬨,又不敢得罪你這個大金主,隻好向我求助。”

他說著,又動怒起來:“你自己說說,你這是要乾什麼?你身體好了嗎?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