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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隨後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這裡是顧府,蕭淵選擇今天帶著她一起放天燈難道是為了穩住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間接告訴他們他對他們女兒很好,從而穩住顧家的兵權?

但顧苓柔卻並未因想到蕭淵的這個目的心中難過,她對蕭淵沒有感情,比起夫妻,她覺得他們更像是姐弟、戰友,所以,既然蕭淵想要在顧府帶著她放天燈,那她便陪著他放吧。

顧苓柔平靜地從蕭淵手中接過天燈,這盞燈,很快就從顧苓柔的手中掙脫,向天空中飛去。夜風襲襲,隨著風向遠處飄去,越來越遠,也越來越小,最後彙聚成一點,消失在黑暗的天幕中。

“許願了嗎?”蕭淵看著顧苓柔一直望著天燈消失的方向,問道。

“自然是許了願。”

“許的什麼願?”

“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就不靈了。”顧苓柔向蕭淵俏皮地眨了眨眼,“陛下沒有許願嗎?”

“沒有。”蕭淵低垂著眼,聲音很輕,“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沒什麼願望要許的。”

“你的願望裡可有我?”

“自然是有的。”蕭淵聽到顧苓柔這話不免眼前一亮,卻不想,就聽見顧苓柔接著說,“臣妾當然要祝福所有在臣妾看來很重要的人。”

蕭淵不免苦悶一笑,這些天的相處,他不是看不出來顧苓柔一直對他保持著距離。然而在這件事上,他偏生又不能太過急切,他害怕他一旦心急去逼迫她,就會在她麵前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樣子,將她越推越遠。

這一刻,他竟然覺得自己連在她麵前吃醋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嫁給他,並非她所願,她也並不喜歡他。

一時之間,蕭淵不知是否應該慶幸自己的帝王身份,雖然顧苓柔一直不太信任他,但是褪去帝王這個身份,他根本無法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現在心情好了嗎?”蕭淵將自己心中的失落掩飾過去,想到剛才看見顧苓柔的時候她的心情很不好,裝作隨意一般問道。

“臣妾心情一直都很好,現在心情更好了!”

蕭淵聽後並沒有說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顧苓柔心中一定藏著什麼事情。

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勉強。

“咳”“咳”“咳”,或許是因為吹了太久的風,蕭淵又咳嗽了起來。

“陛下,你身子不好,不能在外麵吹冷風,咱們回房吧。”顧苓柔看著弱不禁風的蕭淵,提議道。

其實顧苓柔一點都不想回房,因為,小的時候,她經常爬上屋頂去看星星。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她真的很想坐在顧府的屋頂上吹著涼爽的夜風,數著天上亮閃閃的繁星。

可惜,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必須要照顧好自己身邊的這尊“大佛”。這樣想著,顧苓柔對蕭淵還不免有些嫌棄。

蕭淵沒有反駁,兩人便帶著饅頭回房。

顧苓柔原本認為蕭淵到了他的房間便會帶著饅頭進去,但事實並不是這樣,蕭淵和饅頭一直跟在她身後。

“陛下怎麼不回房?”

“你想讓我睡客房?”

“並非這樣,隻是臣妾閨房簡陋,不比客房奢華,陛下怕是住不習慣。”

蕭淵似乎早就料到顧苓柔會這麼說,戲謔開口:“難不成皇後認為朕是客人?”

“自然不是,都是自家人,陛下怎會是客。”顧苓柔知道蕭淵又要開始和她瞎扯了,有些頭疼,不知怎麼才能說服蕭淵不再她的房間睡,思考了會兒,無奈回答,“臣妾閨房中的床實在是太小,兩個人恐怕無法睡在一間床上。”

“無妨,誰說朕要和皇後同床了。聽皇後的意思,雖然皇後的床容不下朕,但皇後的房間還是可以容下朕的。”蕭淵嘴角微勾,流露出得逞的笑容,“朕和饅頭打地鋪。”

蕭淵說著還不忘低頭看饅頭一眼,饅頭很快領悟了主人的意思,高興地朝蕭淵搖尾巴。

顧苓柔正想要大聲反駁,便看見蕭淵早已走進了隔壁房間,從中抱出枕頭和被子,帶著饅頭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顧苓柔的閨房。

顧苓柔有些佩服蕭淵的腦回路,她沒有想到蕭淵竟然如此“能屈能伸”。

可在蕭淵看來,打地鋪睡覺隻是家常便飯罷了。

他幼時被先皇打入冷宮,冷宮的條件一直都很艱苦,一到雨天便漏雨。不巧,他的床所在的地方一到雨天漏雨漏得更是出奇得厲害,所以到了雨天,他便不能睡床。這時候他就帶著饅頭在另一個地方打起地鋪。

顧苓柔看著蕭淵嫻熟地在地上鋪著被子,咬了咬牙道:“既然陛下執意如此,那陛下就睡這裡吧!”

“汪~”“汪~”“汪~”

饅頭似乎因為顧苓柔同意了它和自己主人能呆在顧苓柔閨房過夜很是高興,小尾巴一直朝著顧苓柔搖擺,像是在感激她的許可。

顧苓柔將一隻手按在額頭上,對這一人一狗有些無可奈何,直接吹滅了燈,上了床。

“算了,睡覺吧。”顧苓柔躺在床上,將自己轉向麵朝牆的方向,背對著打地鋪的蕭淵,“饅頭夜裡不要鬨!”

“汪~”“汪~”“汪~”

黑暗的房間裡,饅頭似乎有意要和顧苓柔作對,叫喊的顯得異常清脆。

“好了,彆鬨了,睡吧。”蕭淵淡淡說道,嗓音低沉,“晚安,阿柔。”

聽到“阿柔”二字,顧苓柔心中不明所以地緊了緊,生硬地回答:“嗯,陛下好夢。”

屋裡很快便安靜下來,蕭淵似乎極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房間裡響起他均勻的呼吸聲。

顧苓柔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她麵對蕭淵越來越大膽。今天夜裡,就連她自己也很吃驚,她居然讓當今天子打地鋪!

她覺得她今夜一定是瘋了,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顧苓柔躺在床上一直在胡思亂想,換了許多睡覺的姿勢,都覺得躺著都不舒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外麵下起了雨。漸漸地,雨越下越大,發出沙沙的聲響。熱氣散去,顧苓柔很快便感到一絲涼意。

顧苓柔翻了個身,看著在地上蓋著被子熟睡著的蕭淵,還是呆不住了,翻身下床。

“陛下?”顧苓柔輕輕喚醒熟睡中的男子,歎了口氣,“地上涼,到床上睡吧。”

蕭淵被顧苓柔叫醒,意識有些迷離,帶著一股起床氣,吐出的字眼也不太清晰:“那你睡哪?”

“自是在床上睡。”

就在這時,蕭淵就像是瞬間情醒了一般,頓時從地鋪上起來,帶著顧苓柔往床上一鑽,將她直接摟在懷中。

“陛下,臣妾有點熱,咱們彆抱著睡好不好?”

顧苓柔的耳邊再次傳來蕭淵均勻的呼吸聲。

“陛下?蕭淵?”

接下來,不管怎麼叫,都無法叫醒身邊的人。

而顧苓柔,仍然未眠,聽著屋外的雨聲,點滴到天明。

第16章 清蓉顧苓柔就是他的克星

顧苓柔被蕭淵抱著睡了一夜,雖然開始還是睡不著,但是最後還是太過困倦,在太陽未出來之前睡著了。

待她醒來之時,雨已經停了,蓄積在樹葉上的雨水滴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太陽也出來了,陽光照進房裡,將擺放在房中的所有器具都渡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暖融融的,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此時隻有顧苓柔一個人躺在床上,蕭淵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但應該離開的時間並不是特彆長,因為在她旁邊還留存著餘溫。

昨夜顧苓柔一直被蕭淵抱著睡,但是蕭淵身子實在是太瘦,骨頭硌得人生疼,所以顧苓柔從床上坐起時竟感覺自己一身都在疼痛。由於一直枕在蕭淵的臂彎裡睡,所以此時脖子還有些僵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苓柔一邊扭動著頭一邊透過床前掛起的輕紗帳子向外張望,能隱約看見一個背對著她的人影,在晨光的籠罩下,宛若神祗。

蕭淵正在更衣。從顧苓柔的視線看去,他身材高挑,腰杆纖細,脊背挺直,墨發垂在身後,像瀑布一般傾瀉而下。

顧苓柔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好看的男子,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看,蕭淵無疑都是長在她的審美上的。若說她現在對蕭淵除了姐弟、君臣之情,那剩下的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便是“見色起意”吧。

景好,人美,豈不快哉?

顧苓柔躲在輕紗帳裡悄悄地欣賞著蕭淵不失貴氣的身姿,竟然沒有發現蕭淵不知何時已經轉身,此刻正麵向著她。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

“看夠了嗎?”蕭淵看著顧苓柔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好笑,想要喚起顧苓柔的注意。

大婚之時,他與顧苓柔對視,他尚且還會臉紅,但是隨著他不斷和顧苓柔相處下來,蕭淵心理素質也強了不少,再次和顧苓柔對視,雖心中有些害羞,但這些小情緒已經不會抬到明麵上來。

乍一聽蕭淵說話,顧苓柔剛回神,便看見蕭淵掀開了輕紗帳,正看著自己。

“嗯?”像是一下子小心思被戳破,顧苓柔有些不好意思,但突然靈機一動:“臣妾剛剛在看饅頭。”

蕭淵原本不太明顯的笑容突然放大,聲音帶著出其不意地蠱惑:“哦?是嗎?”

“饅頭很早就出去玩了。”緊接著蕭淵毫不留情地將顧苓柔的胡扯戳穿。

顧苓柔逐漸平複好心緒,淡然地看著蕭淵,她早已經經曆過一世,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嫻熟了許多。

蕭淵原以為顧苓柔會自然而然地慌亂、害羞,但是顧苓柔隻在他麵前無措了一瞬,很快便恢複到平日裡波瀾不驚的樣子。這讓他心中有些不爽。

兩人一直都在對視,但是,隨著時間變長,蕭淵還是有點受不住顧苓柔的目光,視線開始下移。

直到他看到顧苓柔白皙的脖子下寬鬆的衣服領子敞開,露出好看的鎖骨,有那麼一瞬,蕭淵覺得自己頭中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耳朵開始變紅、身體也開始燥熱。

所謂一物降一物,顧苓柔就是他的克星,專門來克他的。

“朕一會兒去上朝。”蕭淵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夜裡朕會回來。”

“那陛下慢走。”顧苓柔坐在床上,看著蕭淵落荒而逃的樣子,心中暗歎,薑還是老的辣。

這邊蕭淵剛出了顧苓柔的閨房,便看見顧建中穿著上朝的衣服正在等他。

“臣叩見陛下。”

“嶽父不必多禮。”這嶽父“二字”就像一顆炸彈在顧建中腦海中炸開,“臣不敢當。”

“顧卿自然當得起。”此刻的蕭淵哪裡還有剛在在顧苓柔麵前溫柔羞澀的樣子,又變成了平日裡穩重、不苟言笑的帝王。

蕭淵聽了這話,麵色有些不虞,但還是沒說什麼。

他和顧建中一前一後地走著,顧建中最終還是開口:“陛下。”

“何事?”蕭淵轉身,看著顧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