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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女兒肖父,顧苓柔很多地方都和顧建中極為相象,這讓蕭淵神色緩和了許多。

“老臣隻有一個女兒,在小女出嫁前,臣不求女兒大富大貴,隻求小女平安,一生順遂。”顧建中嘴唇顫唞,“臣願意為陛下鞠躬儘瘁,隻希望陛下能夠好好對待阿柔!”

顧建中說完便向蕭淵行了一個君臣禮。

蕭淵看著顧建中,沉默不語,這一世,他之所以要將顧苓柔困在自己身邊,不僅僅是自己心中的占有欲在作怪,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顧苓柔再和江徹有所接觸。

他看不得顧苓柔被欺騙,看不得她的真心被踐踏。她的一顆真心應當由他好好保護起來。

“朕會的。”蕭淵唇動了動,片刻後,便向顧建中行了一個大禮,“嶽父放心,後宮隻會有阿柔一人,朕不會有旁人。”

顧建中哪敢接天子的大禮,再者,蕭淵剛才的承諾實在是太過沉重,讓身經百戰的顧大將軍一時之間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還是蕭淵再次打破了僵局:“上朝去吧。”

這一次,兩人依然一前一後走著,但是這之間間隔的距離卻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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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苓柔起身後便在顧府中無所事事,當家丁來報說河西節度使夫人求見時,她正坐在過去她最喜歡的秋千上。

河西節度使夫人不是旁人,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名喚沈菱。顧苓柔小時候經常和她一起玩耍,兩人太過頑皮,沒少讓戶部尚書和顧將軍頭疼。前些年,沈菱嫁給了河西節度使,並在一年後有了一個女兒。

說起來,顧苓柔已經有三年沒有見過沈菱了。

顧苓柔到前廳見到沈菱時,便見她穿著深藍色的衣服,裙子上還繡著一朵蘭花,盤著婦人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支水藍色的玉釵,光滑的臂腕上還帶著一個精致的玉鐲,看似打扮平常,卻處處透露著主人的低調與奢華。

“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雖然過去是好友,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沈菱見了顧苓柔依然要向她行禮。

“阿菱,你和我見外什麼!”顧苓柔看著自己昔日的好友也要向自己行禮,有些頭疼,急忙將沈菱扶起來,“不用多禮。”

“你何時回到京中的?”

“昨日剛到,陛下下旨讓我夫君進京,我便也跟著來了,想著見見你。”沈菱一邊說一邊坐到座席上。

顧苓柔雖好奇蕭淵為何要將河西節度使召回京中,但還是因為沈菱能夠回京感到愉快:“早聽說你生了個女兒,有空也讓我這個當姨的看看唄。”

“她原本是要來的,不想在路上感染了風寒,便隻有我一個人來了。”沈菱比過去穩重了不少,“倒是你,搖身一變,竟然就當皇後了。”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成為皇後的。”對於此事,顧苓柔一直頗為無奈,本想著這一世遠離江徹過屬於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卻不想,進宮做了皇後。

“那你和江徹……”過去沈菱是知道顧苓柔喜歡江徹的,所以很自然而然地問了起來。

“我對江徹早就沒了感情。”顧苓柔聳了聳肩,說道。

沈菱仔細觀察著顧苓柔的神色,發現顧苓柔沒有表現出絲毫傷心難過的樣子,這才放心下來:“你能放下就好,我就怕你嫁了陛下,還一直惦記著江徹。”

“從內心來說,我覺得你嫁給陛下比嫁給江徹好。”

“為何?”顧苓柔聽著沈菱的話不禁有些好奇。

“你嫁給陛下有權勢、有地位,但是你嫁給江徹,怎麼說呢,我不太喜歡他。”沈菱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過去你一直喜歡他,我也不好意思在你麵前說。我總覺得江徹此人不太靠譜。”

顧苓柔聽完沈菱說的話眼皮一跳,用手扶了扶額頭,有些鬱悶,難道上一世就隻有她沒看出來江徹不是良人嗎?

隻能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過去陷入了江徹編織的謊言之中,對江徹死心塌地,自然也看不出江徹的差來。

“對了,阿柔,我給你帶了不少土特產,等你回宮後派人給你送過去。”沈菱和顧苓柔許久未見,也不管顧苓柔是否回應,一直說個不停,“有的還是從西域運過來的,我嫁過去後一天到晚沒什麼事情做,便開始經商了,也算是找了點樂子。”

“說起來,這裡麵學問可不小。”沈菱眉毛一翹,有些得意。

“那以後你教教我。”顧苓柔雖然是在打趣,但眼睛微眯,陷入了沉思。如果以後蕭淵推翻了太後,那時她請求蕭淵放她出宮,她去經商也不是不可。

隻不過,經商這事情還是需要早做打算,顧苓柔覺得或許可以找個機會提前開始。

沈菱因為回去還要照顧女兒,所以在顧府並未多待,走的時候依依不舍。隻不過顧苓柔和她約定幾日後逛街,那時顧苓柔也可以看看沈菱的女兒。

將沈菱送出顧府,顧苓柔便起身去往自己母親的房中。為避人耳目,顧夫人依然在裝病,很少外出,顧夫人見著顧苓柔,有些高興地說道:“昨日你父親去確定了,那確實是清蓉丫頭,今日想必你父親便會將她接到府裡來。”

葉氏話音剛落,便聽到外麵響起腳步聲和女子說話的聲音,顧苓柔剛走出房間,便看到顧建中領著一個年輕女子向她走來。

這女子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紗衣,畫著桃花妝,眼角還有一顆淚痣,顯得嫵%e5%aa%9a而又勾人。

緊接著,顧苓柔便聽到記憶中那尖細而又熟悉的嗓音:

“清蓉拜見皇後娘娘。”

第17章 作妖你說對我一句“我心悅你”,好不……

“清蓉拜見皇後娘娘。”

顧清蓉說這話時,恰有微風拂過,一片烏雲將太陽遮了起來,原本晴朗的天空竟也變得陰沉了些許。

顧苓柔看著顧清蓉,雖然現在的顧清蓉還沒有上一世那麼美豔妖治,但是她那圓潤的肌膚,白皙的臂彎卻依然勾人。

不管怎麼說,顧苓柔想到上一世江徹造反成功後直接封了顧清蓉為後,想起在她離世前顧清蓉穿著皇後的喜服在冷宮向她示威,因此現在看著顧清蓉,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雖然這一世的生活軌跡已經完全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上一世發生的事情這一世應該也不會發生,顧清蓉應該也找不到機會再做對顧家不利之事,並且現在顧清蓉還沒做出什麼惡心人的事。但顧苓柔自認為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看到顧清蓉後,心中的厭惡之意就開始不斷蔓延,和顧清蓉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這樣的情緒越明顯。

“娘娘,彆出神了。”春蘭見自己主子一直沉默不語,悄悄在顧苓柔的耳邊提醒道。

“免禮,本宮還有些事要做,就不多待了。”顧苓柔說完便領著春蘭走了,留下正感到莫名其妙的顧建中和顧清蓉。

其實顧清蓉並不覺得有異,但顧建中是顧苓柔的父親,是最為了解顧苓柔的人之一,聽到顧苓柔居然自稱“本宮”,不太明白顧苓柔的情緒緣於何處,隻得想著抽空去問問。

顧清蓉去見了葉氏,之前顧建中已經告訴了葉氏,這些娘顧清蓉都在青樓中度過,過得很不好,隻是令葉氏意外的是,她沒想到顧清蓉舉止文雅有禮,談吐也不錯,這讓葉氏極為驚喜。

葉氏是一個話多的人,因為顧清蓉到顧府後一直陪著葉氏說著話,也就沒有顧苓柔什麼事情了。顧苓柔心中也不惱,又因著昨夜被蕭淵抱著睡一直沒睡好,也疲累得緊,在午膳後索性直接倒在床上睡起了午覺。

著一覺睡得也確實舒服,顧苓柔醒來,春蘭說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了。

“娘娘,在您午休之時清蓉小姐想要見您,來過很多次,都被奴婢打發走了。”春蘭似乎對顧清蓉持續來找顧苓柔這事有些頭疼,“可是現在清蓉小姐又來了,說要拜見您。”

春蘭一直侍奉著顧苓柔,也自然知道顧苓柔的脾性。今日上午自己娘娘的反應她也看出來了,就是不待見顧清蓉。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一向是維護自家主子的,顧苓柔說什麼就是什麼,說讓怎麼做就怎麼做。~思~兔~網~

“就說本宮現在忙著呢,沒空見她。”春蘭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顧苓柔又揮手將她召回,“順便再告訴她一聲,讓她今日也彆來了。”

明日顧苓柔就回宮了,那時也就不會再看見顧清蓉了,順便還可以問一下父親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顧清蓉的,並委婉提醒一下他。

直覺告訴顧苓柔,顧清蓉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到顧家背後一定有人在安排。

顧苓柔才睡了起來,感覺身子有些綿軟,在房間裡休息了一會兒便帶著春蘭去花園散散心。

春色滿園,百花爭豔。

顧苓柔剛用手摘下了一朵海棠花,便看見另一邊顧清蓉正嫋嫋婷婷地朝她走來。

因著顧清蓉的到來,顧苓柔隻覺得這花園裡的花都不那麼美了。

“娘娘可是在賞花?”顧清蓉看著顧苓柔,便微笑道,“臣女也來賞花,不巧碰到了娘娘。”

“見到娘娘為何不行禮?”春蘭突然大聲嗬斥道。

這不免令顧苓柔一愣,她頓時憶起上一世顧清蓉在冷宮來“看”她時婢女因她不行禮對她的嗬斥。

顧苓柔心中有些好笑,不禁感歎時過境遷,今時不同往日。

顧清蓉麵色一變,隻得向顧苓柔行禮。

隻不過,顧苓柔並沒有立即讓顧清蓉起身。

“聽聞你過去曾在鳳蝶軒呆過?”顧苓柔狀似不經意一般問道,按照前世她對顧清蓉的了解,顧清蓉此人最是憎惡被彆人提起她在青樓的那幾年。但現在,顧苓柔偏就要在她麵前來提起此事。

“是。”顧清蓉依然是跪著給顧苓柔行禮的樣子,隻是此刻她用手指摳地,力道極大,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指尖也在泛白。

“隻不過,臣女過去雖然是風塵女子,但也是走投無路;現在臣女已經被人會顧家,自然和顧家榮辱與共。”

顧清蓉這話就是在告訴顧苓柔,不管她過去是什麼樣的人,現在都是顧家人了,所以一旦將她的過去說出去,損害的不僅是顧清蓉自己的名聲,更是顧府的名聲。

顧清蓉原本認為顧苓柔是認為她的到來搶奪了原本顧苓柔在顧府的“團寵”地位,所以對她不滿,想要在他人麵前給她潑臟水。

但顧苓柔哪裡是顧清蓉想得這麼小氣的人,顧苓柔自然能夠聽懂顧清蓉的言外之意,隻是顧苓柔壓根就對汙蔑顧清蓉的名聲毫不在意。

既然要對顧清蓉下手,自然是等到顧清蓉有所動作之後,一網打儘,讓她永無翻身之地。

顧苓柔隻是淡淡笑了笑,手上擺弄著剛摘下的海棠花,說:“這野草怎麼長到路邊來了。”

顧清蓉聽到這話一時有些奇怪,不太能夠摸清顧苓柔的意思,緊接著,便又聽顧苓柔說道:“這花園裡的野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