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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語氣中顯得有些煩躁。

“慌什麼,陪我坐一會兒。”顧清蓉笑笑,示意江徹坐到她身邊來,說著用手撫上小腹,“你就不想知道最近他怎麼樣了嗎?”

江徹看著顧清蓉與常人毫無異樣扁平的小腹,眼神暗了暗,沒有開口。

顧清蓉也不急,隨意問到:“你何時來顧府提親?”

江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喉結動了動,艱澀開口:

“不會很久。”

“世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心悅你。”顧清蓉柔柔說道,“我和肚子裡的孩子等著你來接我們娘倆回家。”

要是這話換作從前,彼時顧清蓉還在鳳蝶軒,顧苓柔還未成為皇後,江徹聽了定會愉悅無比,說不定還會和顧清蓉謀劃一番以後如何將顧清蓉扶正之類的事情。可今是不同往日,隨著江徹一次次從顧苓柔眼中看出決絕和恨意,他隻覺得沒有了顧苓柔的生活突然就暗淡失色了起來,顧清蓉在他生活中更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就連答應顧清蓉的婚約,也是木已成舟後的無奈之舉。

就在顧清蓉拉過江徹的手想要將他的手放在她肚子上之時,江徹終於怒了,一把甩開顧清蓉的手:“到底何時才告訴我原因?”

“或者是,你一直都在騙我?”

江徹眼睛微眯,走到顧清蓉麵前,用手掐住她的脖頸。

“世子……彆急……我這就……帶你去……”顧清蓉呼吸急促,喘著粗氣。

江徹放開顧清蓉後,還用身上的手絹擦了擦手。

顧清蓉看著這一幕,又想起剛剛江徹出手又急又重,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世子隨我來。”

顧清蓉便領著江徹往黑暗中走去。

“你要是敢騙我,我定不饒你!”

江徹的聲音在顧清蓉耳邊響起,顧清蓉隻是笑笑:“自是不敢的。世子隨我來便是了。”

兩人走了許久,突然來到一座漆黑的宮殿前。這座宮殿似乎是許久都沒有住人,早已被遺忘,無人打掃,雜草叢生,屋簷下還吊著許多蜘蛛網。

“這是哪裡?”江徹瞳孔微縮,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顧清蓉沒有說話,隻是推開殿門示意江徹進去。

見江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顧清蓉譏笑道:“世子莫非不敢?裡麵就有世子想要的答案,世子不進來嗎?”

江徹聽到顧清蓉這樣嘲諷自己,便直接提步走了進去。

顧清蓉將身後的門關上,殿內頓時一片黑暗,隻有冰冷的月光照射進來,江徹猛地轉身:“你做什麼?”

“世子怕了不成?難道世子認為我會害你?”

顧清蓉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個火盆,用打火石將其點燃,殿內頓時大亮,江徹這才看清這座宮殿裡的陳設,可謂簡單無比,隻有一張破舊的床,幾張桌椅罷了。

緊接著,顧清蓉又喚江徹走到火盆邊,隻見顧清蓉突然將一張黃色的不知寫著什麼的紙張點燃扔進了火盆。

“世子看著火盆便是。”

極大的恐懼在江徹心底蔓延起來。

這一刻,江徹隻是覺得自己瘋了,才會跟著顧清蓉進入這樣一座淒清的宮殿。

但他還是壓下心中極大的恐懼,盯著火盆。

顧清蓉開始在他耳邊唱歌,用的是他聽不懂的語言,聽著聽著,江徹便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就這麼倒在了火盆邊。

火焰越來越高,顧清蓉的歌聲越來越低,而江徹眉頭緊皺,儼然陷入了一個不堪回首的噩夢裡。

*****

這時宮宴之中陸陸續續地有大臣向蕭淵和顧苓柔敬酒。

蕭淵身子本就不好,餘毒未清,這些日子因為顧苓柔嚴格規定的作息好不容易才養好了點,顧苓柔可不希望因為宮宴上喝了太多酒又將他的身子拖垮。

要知道,喝酒太多對身子傷害還是極大的。

“祝陛下和娘娘早生貴子!”李尚書在席中已喝得紅光滿麵,此刻又笑嗬嗬地向坐在高台上的蕭淵和顧苓柔敬酒。

“陛下,還是彆喝了。”眼看又有大臣來敬酒,顧苓柔蹙了蹙好看的眉毛,勸說道,說著輕輕去拉蕭淵的衣袖。

可是蕭淵並沒有聽,依然舉起杯盞,一飲而儘。

待宴席散去,蕭淵和顧苓柔準備走回後宮。

前世顧苓柔被江徹打入冷宮後每日都在冷宮喝酒,酒量自那時起便練出來了,可謂千杯不醉。所以即使今日在宮宴上敬酒的大臣頗多,顧苓柔此刻依舊十分清醒。

看著蕭淵一直都走在自己前麵一點,顧苓柔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勸說他少喝一點酒。

“陛下,您身子現在還沒有恢複,以後大臣們敬酒,還是少喝點吧,要不然你身子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

顧苓柔心道,她可不想蕭淵像上一世那般英年早逝,她還指望著以後讓蕭淵放她出宮呢。

“什麼?”蕭淵臉色是一如既往的蒼白,麵容被冕旒遮住,隻露出光潔無比的下巴,顯得有些不真實。

“臣妾讓您下次少喝點酒。”顧苓柔以為蕭淵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遍,頓了頓,又補充道,“為了您的龍體著想。”

“為了朕?”蕭淵喃喃自語道,接著突然麵向顧苓柔,冕旒因為碰撞而發出清脆的聲響,“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朕?朕想做什麼還不能自己做主嗎?”

聽了蕭淵這話,顧苓柔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今夜的蕭淵和往日有些不同。

“陛下?”顧苓柔又試探著喚了一聲。

“朕隻聽莞莞的。”蕭淵前言不搭後語。

顧苓柔:……

此刻,看著蕭淵這狀態,顧苓柔竟覺得,蕭淵雖看起來清醒無比,恐怕早就被灌醉了。

隻是現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宮人,顧苓柔覺得,應該早點把蕭淵哄回去。

“陛下,臣妾扶您回宮。”顧苓柔說著便要拉著蕭淵回去,卻發現蕭淵一動不動的站在哪裡,怎麼都拉不動。

並且,就在下一瞬,蕭淵突然用很大大力氣甩開了顧苓柔的手。

“不行,朕要去找莞莞。”說著,蕭淵便轉身朝著與後宮相反的方向走。

跟在帝後二人身後的宮人有些震驚,但誰也不敢說話,都低著頭就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

“你們都退下吧。”顧苓柔覺得,要是再不讓這些宮人退下,蕭淵這隻酒鬼隻會在他們麵前出醜得更厲害。

“春蘭,你去叫禦膳房煮一碗醒酒湯來。”顧苓柔吩咐道,又想了想,接著說,“夜深露中,你去備好熱水,待會兒陛下要沐浴,驅驅寒。”

待周圍宮人都退下後,顧苓柔便朝著正在背道而行的蕭淵叫到:“陛下,莞莞在您身後呢!”

這話果然有效,蕭淵立即就停了下來,很快掉轉了方向。

“她在哪裡?”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朕不喜被威脅。”蕭淵聽到這話,語氣突然變得冰冷,隱含著怒意。

“那我就不告訴你咯。”顧苓柔隨意說道。

此時顧苓柔已經取下了鳳冠,感覺自己的脖子上的壓力小了很多,輕鬆無比。

“你!”蕭淵突然極速向顧苓柔走過來,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衣領,隻是顧苓柔一個清醒之人顯然比一個“酒鬼”的速度快,很快便從蕭淵眼前消失了。

蕭淵突然不動了,停在那裡,似乎有一刻的茫然,自顧自地低聲說道:“你騙朕。”

蕭淵腦袋微垂,就像一個失落的孩子。

顧苓柔索性直接甩出問題:“你是怎麼認識莞莞的?”

“莞莞告訴我的,她說,她的小名叫莞莞。”蕭淵輕聲說道,一陣微風吹來,他的聲音悠遠而又綿長,“她說,我可以叫她莞莞。”

顧苓柔隻是覺得心中頓時缺少了點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記得小時候曾經和一個皇子相處過。

“你可知莞莞的身世?”∞思∞兔∞網∞

“她叫顧苓柔,是顧將軍的女兒。”

“你會不會認錯人了?”因為實在是沒有關於蕭淵的記憶,顧苓柔覺得應該是蕭淵過去將誰錯認成了她。

“不會的!”蕭淵頓時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我就是莞莞。”在顧苓柔看來,蕭淵就是將旁人錯認成了她。因為上一世,她是顧清蓉的替身,所以她覺得,這一世,她又成了一個她不知道的人的替身。在這一刻,顧苓柔突然很失望,不知是不是因為酒後情緒激動,竟有些想哭,可她還是將一個殘酷的現實說了出來,“可是我不記得你。”

空氣在這一刻凝滯了。

蕭淵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月光從他身後傾泄而下,給他渡了一層清輝,顯得神聖而又不可侵犯。

“走吧,陛下,趕快回宮,夜裡涼。”顧苓柔平複下自己失落的情緒,理智告訴她,她現在既然是蕭淵的皇後,還是要做好皇後的份內之事。

這一次,顧苓柔沒有主動去拉蕭淵,而是一直跟在他身後隨時提醒著他。

隻是走著走著,蕭淵突然又不動了,顧苓柔一個趔趄,差點撞上去。

隻見蕭淵突然轉身,將顧苓柔一把摟在懷裡。

“你就是莞莞。”蕭淵說道,“你的氣息和莞莞的一模一樣,我不會認錯。”

蕭淵的冕旒下垂,觸到顧苓柔的脖頸,涼涼的。

顧苓柔想要從蕭淵懷中掙脫出來,可是蕭淵卻越摟越緊。

“蕭淵,你聽著,我不是……”

“唔…”

蕭淵傾身突然%e5%90%bb住了顧苓柔的唇,這個%e5%90%bb來得又快又急,帶著極強的攻擊性。蕭淵很快便用舌頭敲開顧苓柔的牙齒,顧苓柔躲避無策,隻得開始回應蕭淵的%e5%90%bb。

兩人在月光下糾纏了許久才分開,此時顧苓柔嘴裡有著淡淡的血腥味兒,這是她回應蕭淵時咬破了他的唇的緣故。

“你是莞莞。”蕭淵依然摟著顧苓柔低聲說道,帶著淡淡的落寞和憂傷,“隻是你不記得我罷了。”

被蕭淵%e5%90%bb後,顧苓柔不知是酒的後勁太足還是什麼原因,隻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她是被蕭淵一直摟著回到寢殿的。

春蘭一直候在長春宮門口,一看帝後歸來,急忙上前接應。

“陛下,娘娘,醒酒湯和熱水都已備好。”

“你下去。”顧苓柔還未開口,蕭淵便回答,“不得進來。”

“讓她候著吧,彆讓她出去。”

“不行。”蕭淵語氣堅定,“我帶你去沐浴。”

這下顧苓柔算是徹底從剛才的擁%e5%90%bb中清醒了過來:“陛下,先把醒酒湯喝了吧。”

“不行。”蕭淵態度堅決,不可辯駁。

“陛下,那您去沐浴吧,那是專門給您準備的,為了給您驅寒。”顧苓柔隻覺得心頭越來越沉。

“不行。”蕭淵將頭冠摘了,黝黑的眼睛一直盯著顧苓柔,“我要你幫我。”

“陛下,您醉了,我去找高福來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