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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苓柔的確是一個天生的將才,加之又有謝峻徐澤眾人的輔佐,在後麵大蕭與胡人對抗的接連幾次戰役中,顧苓柔所率領的軍隊都大獲全勝,重挫了胡人的勢氣。

而眾人所不知道的是,在西北戰場風雲卷動的同時,遠在京城,朝堂同樣在進行著一場爭鬥。由於京城與西北相隔甚遠,又或者是蕭淵並不想讓顧苓柔分心,待一切塵埃落定,朝堂的消息傳入軍營中,已經過了一月有餘。

在這一月裡,蕭淵和太後一直以來的暗鬥被抬到了明麵上,並且終於得到了了結。

原來,顧清蓉的母親哈絲娜過去曾是胡人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公主,在一次意外中被逐出了胡族,而在逃難中恰好遇見了當時年少有為的顧建安。但顧建安對哈絲娜並未產生情愫,哈絲娜便對顧建安動用了胡人的秘術,讓顧建安愛上了她,並對她死心塌地。

但是因為顧建安和哈絲娜的結合,顧建安也被當時的顧家家主逐出了顧家,二人一同過著清苦的生活,並且未過多久哈絲娜就生下了兩人唯一的女兒顧清蓉。

隻是哈絲娜一直不滿足於眼前清苦的生活,她一直瞞著顧建安和胡族秘密通信,企圖回到胡族。直到有一天,哈絲娜的這一動作被顧建安發現了,而令哈絲娜更未想到的是,顧建安在這之後沒多久衝破了秘術,失去了對她往日的愛慕,想要去朝堂揭發哈絲娜的罪行。

哈絲娜自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管她怎麼哀求,顧建安始終都未鬆口。也因此,哈絲娜下了狠心。為了能夠回到胡族,哈絲娜忍痛聯合胡人暗衛殺了顧建安,並且製造出家中遇見了盜賊的假象,她則帶著年幼的顧清蓉回到了胡族。

但是哈絲娜依然一直愛著顧建安,並對她殺死自己心愛的丈夫一事萬般愧疚,回到胡族後沒幾年,就香消玉殞,留下顧清蓉孤零零的一人。

因為顧清蓉原本是胡人和漢人混血,所以在哈絲娜去世後經常遭到排擠,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艱難,仇恨一天比一天深厚。

她對權利的欲望越來越大,想要不斷往上攀爬。

所以,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顧清蓉逃出了胡族。但不幸的是,她遇到了劫匪,並且被賣到了青樓。

這些年,顧清蓉一直都在青樓伏低做小,憑著她的姿色,在各種各樣的貴人之間周旋。她希望有一天能夠接近皇權。

就這樣,她勾引上了江徹,並且又和太後勾結在了一起,在此之中,她又胡人進行了串通。她利用前世有關大蕭朝將軍作戰策略和布局與胡人做交易,讓大蕭西北邊疆動亂,讓天子將朝中大量兵力調往西北,同時她又鼓動太後一族聯合鎮北侯府在朝中兵力匱乏之時儘早除掉蕭淵,謀權篡位。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雖然蕭淵將朝中大量兵力都調往了西北,但是顧苓柔卻將顧家軍的令牌留給了蕭淵。

顧家軍,是由顧府專門訓練出的一支精銳軍隊,幾乎不曾露麵,傳言一可敵百。顧家軍隻聽顧家人號令,顧建中在顧苓柔出嫁時將顧家軍的令牌給了顧苓柔,隻是希望如果以後顧苓柔在宮中受了欺負,她能有和蕭淵談條件的籌碼。

但事實往往並非和當初所想的一樣,顧苓柔拿出顧家軍的令牌並不是為了和蕭淵談條件,而是她想要和蕭淵並肩戰鬥。而這時候,顧家軍就能留在京城保護蕭淵。

顧家軍能聽蕭淵的號令,無非昭示著,蕭淵現在就是顧家的一員,是顧家真正意義上的“女婿”。

也正是因為顧家軍的存在,太後一族以及鎮北侯府謀逆失敗,蕭淵將太後囚禁在長信宮,而將秦家其他人以及鎮北侯府眾人直接打入大牢,等候發落。

蕭淵也借著太後一族的謀逆肅清朝堂,終於將分散的權利全部緊握在自己手中。

隻是,顧清蓉眼見著太後一族謀逆失敗,竟然在胡人的掩飾下轉瞬逃得無隱無蹤,朝中搜捕顧清蓉至今未有下落。

顧苓柔聽到朝廷中的消息時正和眾人在顧文瑄大營中商討事宜,眾人聽到一個月朝堂的變化之大,都極為震驚。

其中反應最為強烈的莫過於顧苓柔了,隻不過與其說是震驚,顧苓柔在聽到消息後更應該用“擔憂”二字來形容。

因為太後一族謀逆是遲早的事,而她更想知道蕭淵怎麼樣了。

“陛下可有礙?”顧苓柔急切問道。

“娘娘放心,陛下無礙。”從朝中來慰問的大臣笑眯眯地看著顧苓柔,並不慌不忙地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封信,“這是陛下拖老臣帶給娘娘的家書,還請娘娘親啟。”

第46章 完結倒計時5(二更)“遲到的深情比……

顧苓柔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蕭淵寫給她的信拿了過來,就像寶貝一樣拿在手中,準備找一個地方一個人獨自看信。

“娘娘,且慢!”宣撫大臣看著顧苓柔要走,急忙將顧苓柔攔住,緊接著又不知何時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在上麵寫著什麼,“臣還沒有過問娘娘的一日三餐。”

這句話頓時搞得在場所有人都有些奇怪,顧苓柔聽後也是一頭霧水。

“陛下說了,要讓老臣記錄一下娘娘的一日三餐,是否吃好睡好。”

顧苓柔:……

這個朝中來的宣撫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顧苓柔彙報自己的一日三餐時覺得尷尬不已,但是這個宣撫卻依然臉不紅心不跳一般認真做著記錄。

待顧苓柔說完之後,立即就離開了大營,因為她總覺得大營中的其他人看著她的眼神都變得彆扭了起來。

顧苓柔一邊在心中暗罵蕭淵實在是管得寬,她遠在西北,蕭淵竟然還要派人來記錄她的衣食住行;但一邊又抑製不住對蕭淵的思念之情,迫不及待地拆開蕭淵寫給她的信,想要知道蕭淵的近況。

然而,一張極大的信紙上,隻有幾大個字“一切安好,勿念,望卿早日凱旋”。

顧苓柔將家書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不管怎麼看,都隻有那麼幾個字。

不得不說,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顧苓柔原本以為蕭淵會告訴她關於他是怎麼鏟除太後的,或者是在信中誇她有將才,再者說一說關於他身上的毒是否已解,可是蕭淵都隻字未提,讓宣撫大臣帶來的家書隻有幾個大字。

更關鍵的是,這些天她在戰場上除了打仗商量事宜,就會拿著蕭淵送給她的福袋想他。她如此思念蕭淵,蕭淵竟然在寫給她的家書上隻字不提他對自己的思念。顧苓柔想到此,心中頓時更為不爽。

一封信讓顧苓柔頓時掃興不已。

而此時,讓顧苓柔掃興的罪魁禍首正坐在養心殿的桌案後麵批著堆成小山一般高的奏折。

因為剛剛肅清了朝堂,事務眾多,所以蕭淵這些天一刻不停地在處理著朝堂中的事情,都未曾好好休息過。

“陛下,您還是休息一下吧。”高公公看著年輕的天子眼下一片青黑,眼中布滿血絲,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勸道,“您體內的毒剛解,現在正是身子虛弱的時候,陛下更要保重龍體才是。”

蕭淵隻是極為敷衍地“嗯”了一聲,繼續批複奏折。

“陛下,皇後娘娘要是知道你現在這麼糟蹋身子,怕是又要生氣了。”高公公看著蕭淵長大,自是知道自家主子這些年來受了多少苦。現下,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家主子的身體再虛弱下去,還是搬出了顧苓柔來勸導蕭淵。

以顧苓柔的名義來勸導果真有用得多,蕭淵很快便放下手中的朱筆,盯著桌案上還未批複的奏折,沉默了一下,歎了口氣:“罷了。”

說著便準備回到紫宸殿小憩一陣。

隻是蕭淵正走到門口,就看到暗七急匆匆地趕來。

“何事?”

“回陛下,鎮北侯府世子一直在牢中吵著要見您。”暗七恭敬回答道。

“不見。”一提到江徹,蕭淵眉頭微皺,似乎極為煩躁。

“世子說他有重要事情要告訴您。”暗七還未說完,蕭淵早已離開回到寢殿中休息去了。

但隨著江徹每天都在天牢中吵著要見蕭淵,最終,蕭淵還是答應見他一麵。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江徹被帶到養心殿時已經瘦得不成樣子,眼窩凹陷,眼中布滿血絲,頭發隨意披散著,還白了大半,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江徹首先給蕭淵行了一個大禮。蕭淵高坐上首,未開口讓江徹起來,而是一直審視著麵前這位前世的“情敵”。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淵才開口讓江徹起身。

或許是在天牢中餓得太久,江徹原本就體力不支,現在又被蕭淵這樣罰跪,江徹剛站起來,便又綿軟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時候,江徹還在不停乾嘔。

江徹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狼狽,將頭發遮住自己的麵容,似乎這樣就能暫時緩解一下尷尬一般。

對於江徹的一舉一動,蕭淵都儘收眼底。

蕭淵隻是嗤笑了一聲,隨即便命宮人伺候江徹梳洗,並且讓禦膳房給江徹熬了一碗粥,讓他填飽肚子。

宮人在伺候江徹洗漱時,江徹突然驚呼了一下,緊接著便將銅盆打翻在地。

“怎麼,不敢麵對現在的自己了?”蕭淵看著江徹一直用手捂著臉,諷刺地問道。

江徹不語,隻是身子一直都在顫唞。

也不知過了多久,江徹終於平靜下來,似乎是已經接受了事實一般,眼神也逐漸變得麻木起來。

“說吧,一直吵著要見朕,所謂何事?”蕭淵高坐上首,也並未讓江徹站著,命人給江徹搬了一把椅子,讓他坐在下麵。

“罪臣……罪臣請求陛下開恩,讓罪臣將功贖罪!”江徹從椅子上起身,給蕭淵磕了一個響頭。

“你是想要朕保下鎮北侯府?”蕭淵語氣中有些不悅。

“罪臣不敢請求陛下放過鎮北侯府。”江徹一直將頭埋著,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辭,“隻是罪臣以往做得錯事太多,罪臣想要補償。”

“你剛才說得可是將功贖罪。”蕭淵挑了挑眉毛,言語中帶著些許探究,“現在你又說是要補償,朕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罪臣過去受顧清蓉的控製,現在顧清蓉的秘術失效,臣想要親自手刃顧清蓉以解心頭之恨!還望陛下成全!”

“可朕又要怎麼才知道你是真心想要手刃顧清蓉呢?”蕭淵說道,坐姿略顯懶散,“畢竟,顧清蓉可是還懷著你的孩子。”

江徹聽到“孩子”二字身子突然一抖,抬頭望向蕭淵,眼裡突然就蒙上一層憎惡:“那個孩子是顧清蓉算計臣!臣根本就不想要那個孩子!”

蕭淵仔細觀察著江徹的眼神,從江徹的眼神中,直覺告訴他,江徹請求援助西北,並非隻是和顧清蓉有關。

“你應該知道謀逆是誅九族的大罪。”蕭淵頓了頓繼續說道,“縱使你在捉拿顧清蓉上立了功,恐怕都難以將功補過。”

“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