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而去。
謝蘊閉上眼睛,完了!
哪怕手腳被綁,也有人下意識地擋在了孩子的前麵。
行刑的官員和帶頭的將領都露出了微笑,謝家風光的實在太久了,該給其他人讓讓路了。
就在這個時候,刺目的劍光閃過,所有的弓箭都在靠近謝家的時候齊齊被斬斷,掉在了地上。
渾身是血的謝千秋落在地上,拿著劍將它當成拐棍,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站立在行刑台上,“咳咳。”
熟悉的咳嗽聲讓謝家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順著聲音看過去,沒看錯,是月柔。
隻是這一眼,就讓謝家人都紅了眼眶。
“柔柔。”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明明才雙十年華,頭發就全白了。
“咳咳……。”
又咳了好幾聲,直到一口鮮血突出,她才覺得輕鬆不少,倒是想放狠話,可想著小月柔的性子,站直了身體,將劍橫在%e8%83%b8`前,聲音很是虛弱地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傷害謝家人的。”
有人聽到這話笑了。
有人卻麵色凝重,他們顯然是想到了,在這般的重重包圍下,她是怎麼出現的。
謝月柔。
謝家有名的雙胞胎之一。
隻是比起姐姐謝月華,從小就體弱的她並沒有多少的存在感。
然而,想到她是謝家人,到底不敢大意。
“放箭!”
“柔柔,閃開。”
這是逼著她放大招嗎?
就算是這樣,謝千秋還是一臉慘白,聲音不急不慢,甚至可以說是溫吞地說道:“是你們逼我的,你們彆怪我。”
說著話,鬆開手裡的長劍,手裡掐著法決,嘴裡念著咒語,那密密麻麻的弓箭被阻擋在外,在法決成的一瞬間,調轉了方向,衝著那些士兵而去,不僅僅如此,她身邊的長劍飛起,原本的一把長劍瞬間就變成了無數一模一樣的長劍。
不管殺傷力如何,單單是這樣的手段就令人心驚膽戰。
“去!”
一聲柔弱的嬌嗬,長劍跟著弓箭飛了出去。
她並沒有殺人,傷的都是那些士兵的手臂大腿。
饒是如此,謝千秋還是疼得冷汗不斷往外冒,不僅嘴裡往外吐血,身上的傷口也跟著往外滲血,一頭白發都被染紅了,身體搖搖欲墜,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強撐。
她都這麼痛苦了,效果自然也是非常喜人的。
一條街三分之二的人都被她傷得沒有反擊之力,包括為首的將領,那雙手連兵器都拿不穩了。
為首的將領駭然,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謝月柔竟然如此厲害。
謝千秋沒有管他們。
握著回到她手裡的長劍,跌跌撞撞地轉身,回到謝家人身邊,想著那坑人的不能讓人懷疑她不是謝月柔,眼淚就冒了出來,“祖父,您受苦了!”“小柔柔。”
謝蘊心痛難忍,“我不苦,都是祖父不好,沒保護好你。”
謝千秋露出一個柔弱的微笑,搖頭,“這不是祖父的錯,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
用長劍斬斷他身上的束縛,其他的黑衣人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幫忙,很快謝家人一個個相扶著站起身來。
看著已經白茫茫的地上,鮮血是那麼的刺目,謝家人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該何去何從。
“謝蘊,你想造反嗎?”
身後官員的聲音傳來。
謝蘊很傷心,六十多歲的人,滿頭白發,可以說是身心疲憊,但此時的他不能倒下,“走,我們回家。”
君王,百姓,他都不想再管了。
心灰意冷就是他現在的心境。
“你以為你們走得了嗎?”
官員的聲音再次傳來。
謝千秋回頭看著他,中年人,微微有些發白,胡須留得很好看,小眼睛露著精光,五官是很明顯的斷子絕孫,不得好死之相,這方世界的謝家英靈出動形成的詛咒,除了謝家人,誰也彆想解開!
活該!
呃。
眼前一片黑暗。
糟。
忘記了小月柔不會看相,所以,她現在失明了。
就算是這樣,她半點也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看著那名官員。
“彆逼我,我不想殺人。”說著話,揚了揚手中的劍。
中年人臉一白。
謝家人慢慢地往前走。
謝千秋在前麵開路,失明對她來說仿佛一點影響都沒有。
沒有受傷的士兵和將領都不敢輕舉妄動,這邊的情況早已經有人回宮稟報了,謝月柔不想殺人都這麼厲害了,若是她真的大開殺戒,以她剛剛那一招的殺傷力,估計整個京城的人都不夠她殺的。
另一邊,國師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立刻坐馬車趕往皇宮,當看見倒在地上已經死去的謝月華時,臉色都變了。
“怎麼了?”
軒轅子辰笑著問道。
那涼颼颼的笑容讓國師有些憤怒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皇上,為何?”
“我不信那些。”
軒轅子辰看著昏暗的天空開口說道。
隻是,這雷聲,大雪真的是巧合嗎?
“怕什麼,不是還有謝月柔嗎?你的意思我明白,謝家雙姝關係到天元朝的國運,她們死,天元朝滅!”雖然他一直當成無稽之談,畢竟在這之前他調查過著兩個姑娘,又親自接觸了結過,謝月華很出色,若身為男子,封侯拜相都有可能,可她是女子。
至於謝月柔,因為自小身體不好,除了體弱多病這點外,就是一個很平凡的溫柔女子。
這樣兩個女子身係著天元王朝的存亡。
以前他是真的不信的。
國師深吸了一口氣,“皇上,我已經命人去秦王府,謝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擔心另一個謝家女也保不住!”
軒轅子辰笑容一僵。
這是他的疏漏,他承認。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他失去了幾分平常的冷靜,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表情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還是你想得周到。”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急匆匆地跑來,將刑場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
謝月柔?
怎麼可能?
侍衛又快速地說了一遍。
軒轅子辰沉默,看向國師,“你怎麼看?”
“皇上,我想去看看。”
國師也不信,謝家雙姝因為命運的奇特,國師府從她們出生以後就格外的關注,謝月柔的手拿針線都不能太久,怎麼還能拿長劍,哪怕明知道這些人沒膽子欺君,國師還是決定親眼見一見再說。
“一起。”軒轅子辰笑了,“我們果然心有靈犀。”
“皇上。”
兩人往前走了幾步,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臣妾也想去。”
軒轅子辰笑眯眯地回頭,“愛妃,外麵亂,你回宮好好待著,等朕回來。”
女人乖巧的點頭,她是真的想去,卻也看得出來,狗皇帝雖然麵帶笑容,那雙眼裡卻是冰涼陰森,若是她的係統能檢測心情值的話,估計已經是負一百了。
嗯。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這個時候她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大雪紛飛,謝千秋上前一步,不遠處的將領和士兵就往後退一步。
也不是沒有人想要立大功,想要爭取遠大前程搞偷襲的,對於這樣的人,謝千秋沒有半天客氣,長劍輕輕一揮,偷襲的人腦袋就和身體分開了,當然,她也跟著吐血,除了嘴裡全是血腥的味道令她不好受之外,就像疼著疼著就麻木了,她吐著吐著也就習慣了。
好幾個將領騎在馬上,看著她一邊走,一邊吐血,一邊走,一邊流血,謝家人走過的這一路,幾乎都踩在她的鮮血上,正因為這樣,好些人都哭了。
若是平日裡,這些將領們可能還會憐香惜玉,可現在他們都在等著,等著謝月柔支撐不住。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他們的經驗,以謝月柔流的和吐的血加起來,一個成年男子恐怕都早已經死了吧,為什麼她看起來和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沒什麼不同。
柔弱,強撐,隨時都會倒下可就是不倒下,為什麼?
謝家距離行刑台很遠,幾乎要穿過大半個京城。
謝千秋也在等,這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這裡真正掌權之人肯定會出來的,所以,不著急,慢慢走。
“柔柔,我背你吧。”
謝瑜開口說道,他是謝家長孫,明明才二十七歲就已經上過戰場,取得過不少戰績,曾經是多麼意氣風華的男子,此時卻渾身是傷,左臉被烙鐵印出的傷已經化膿,左右腳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但柔柔這樣,他怎麼也忍不住。
“大哥,你累了嗎?”謝千秋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那我們就歇會。”
“柔柔。”
謝月柔的母親,也就是謝家二夫人俞氏一臉擔心地說道。
第37章
“娘。”
既然祖父和大哥都已經叫出口了,這聲“娘”謝千秋叫得很是自然,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口的悶堵,看著麵前的女子,眼裡滿是憐惜。
她的出現雖然代替了一個女兒,但另一個女兒謝月華卻是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失去孩子無疑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
“你放心,我沒事。”謝千秋露出溫柔的笑容,“等會有人送馬車給我們的。”
不給她就搶。
俞氏不太明白。
謝蘊等人卻一下子就想到了,歎了一口氣,“也罷,休息一下。”
對於習慣了打仗的謝家男人來說,坐在哪裡都能休息,至於女人和孩子,前者坐在男人們脫下的衣服上,後者則被他們抱在了懷裡。
謝千秋沒有坐,拄著劍以保護的姿態,柔柔弱弱地站在那裡。
並沒有讓她等多久,伴隨著一個好聽的聲音,一名長相英俊陽光的男人帶著滿臉的怒火出現,“謝月柔!”
謝千秋抬頭,臉上帶著虛弱的表情。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這個問題一問出口,謝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男人,也就是秦王,軒轅子蘭身上,這個時候倒是裝糊塗了,簡直無恥!
“你來了也好。”
謝千秋垂眉,說話的聲音很輕,“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抬頭舉劍,“秦王,天地為證,謝家祖先在上,祖父,祖母,父親,母親成全,不孝女謝月柔與秦王一刀兩斷,從此陌路,恩斷情絕!”
話落揮劍,積雪揚起,她麵前的地上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印記。
當然,動作結束後,她不免又突出了一口鮮血。
秦王隔著大雪看著對麵的女子,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般,眼裡有著驚豔和震驚,哪怕渾身是血,哪怕她還是同樣的柔弱,此時卻有著一股動人心魄的美。
這些日子俞氏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眼淚,可現在她還是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