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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少,可是作為父親還是要操心兒子的將來。

“對了,我原是來看你兒子周歲的,”司徒闊將那件事先放下,左右孩子還小,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不知孩子睡著沒有?若方便,讓我也瞧一瞧,還有特意準備的禮物呢。”他身後的小太監是捧著東西,大概是長命鎖一類給孩子的東西。

賈琰自然應允,客氣幾句“小孩子豈敢驚動”之後,毫不客氣的讓人把林是抱了出來。司徒闊一見之下讚歎:“這孩子真是,你們夫妻的眉眼,一眼就能看出來。”抱著林是兼職不願意撒手,男孩子長得如此玉雪可愛、眼睛黑亮亮的,又漂亮又有活力。

再一想他家的那個天魔星,司徒闊歎息:若是王妃這一胎生個兒子,也和這孩子似的多好。若是生個女兒,他還沒有女兒呢……將來找個這樣的女婿。

他輕輕握著林是的小手,噢噢噢的哄著他,除了準備的周歲禮物之外,司徒闊乾脆從身上扯下一塊玉佩,在孩子眼前晃來晃娶:“喜歡嗎?喜歡就給伯伯笑一下,對了。”說著將玉佩交給賈琰。

“替這孩子收著吧,”楚王笑道:“將來給他,也不枉我們一場緣分。”他舉著林是,說不定這孩子與他真的極有緣分!

那也不用抱著我兒子不撒手吧,賈琰心中無奈,司徒闊一直是耿直的看臉黨。這並不是說他不夠睿智果斷,隻是如果兩個能力差不多的人在他麵前,楚王是一定會選長得好的那個。賈琰看著在司徒闊懷裡,居然還被他逗笑了的小兒子,他太怨念了:你們第一次見麵啊,兒子,難道你不應該贈送給他一泡尿嗎!

“對了,如今賈非還是跟著他母親念書嗎?”

賈琰回過神,忙道:“哦,其實那小子算不上念書,就是跟著他娘隨便讀些什麼。說到這個,其實那孩子也不太喜歡練字,他母親乾脆讓他握著樹枝在地上亂劃拉。我們就這樣一個兒子,他還小,乾脆隨他玩吧。”

用樹枝啊,司徒闊摸摸頭,其實也算鍛煉腕力了。四歲孩子就算寫字也是鬼畫符,這樣倒還好。司徒闊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讀書的時候,聽說宮外有一種教導孩子的方法叫做換子而教。因為自己家的孩子,要麼太嚴苛、要麼太放縱,所以交給彆人管教。

互換教導,這樣既能正常教導孩子讀書,又不會做的太極端。司徒闊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突然對賈琰笑了,給賈琰看的一抖:司徒闊這麼笑絕沒好事!他一定是有什麼鬼主意的。

“您,七爺,有話直說,求您彆這麼對下官笑。”賈琰咧著嘴:“在下實在是毛骨悚然”。

司徒闊笑答:“伯衡啊,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你家這小子這麼丁點,估計也不會去莊子上了。趁著這兩個月,我把……”他話來沒說完,賈琰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七爺,這絕對不成。

“我還沒說什麼事,你怎麼就說不行呢?”

賈琰心說,還用你全說出來我才能明白,我也不用在朝廷上打轉了。“您想說把世子送來對吧?真的不成,世子不是普通皇孫,他是七爺的嫡長子,這絕對不行。您就當心疼我這個臣下,我跟著七爺鞍前馬後,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啊。”

如果是其他兒子,說不定賈琰就答應了,司徒循絕對不成。這孩子身份特殊,是個大麻煩,要讓他說,還不如把這孩子送進宮陪著皇後呢。陪著蘇皇後跟陪著皇帝沒區彆,還能促進孩子和帝後的關係,也算為他父親爭光。

四目相對,賈琰立刻明白了為什麼不送進宮,就是因為這孩子並不是那種典型“乖巧”,所以司徒闊不會把他送進宮。萬一弄巧成拙,沒有討得帝後歡心,這倒不會坑了司徒闊,但是對孩子本身不好。哎呀,嫡長子嫡長子,這個身份說金貴也金貴,說麻煩,簡直比垃圾還不好處理。

石光珠那個嫡長孫不就是前車之鑒!

司徒闊擺出了最誠懇的樣子:“你就當親戚孩子來借助兩個月嘛,這沒什麼不行的,小孩子也要到處見識一下,等他長大,想要這種經驗也沒有了。伯衡,你可是看著木哥兒出生長大的,這麼有緣分,你也得教教他呀。”

賈琰指著自己,我看著木哥兒長大?他皮笑肉不笑說道:“不敢當,七爺,我可沒看見木哥兒出生,那是我媳婦趕上了。”還是黛玉幫忙叫的大夫,賈琰就是這麼隨口一說,萬萬沒想到司徒闊這個奸詐的家夥等的就是這句話!

“對啊,反正都是你媳婦管著孩子。林宜人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臨機果斷、學問好,文章詩詞連父皇都誇過,教個小孩子在不費勁的。”司徒闊笑道:“所謂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都一樣嘛。”

這怎麼能一樣!賈琰再次反對,無果……司徒闊笑著離開了,說好明天就把司徒循給送過來。賈伯衡賈參軍欲哭無淚,他怎麼就沾手這個麻煩了呢?

“其實也沒什麼,”黛玉聽著窗外的蟲鳴,她看著看著賈琰:“楚王想讓孩子換個環境,覺得這樣對木哥兒好些。國朝也有皇子皇孫養在近臣家裡的例子,不過,於家呢?怎麼不把孩子送到曾外公身邊。”按說於家也是詩書之家,王妃的父親也回京了。

去年,王妃的祖父於老大人致休,如今的刑部尚書是孫高,於老大人應該有功夫教導曾外孫的。

賈琰撇嘴笑道:“嘖,你忘了於家的家教?說好聽是規矩、守禮,說難聽就是虛偽矯飾。木哥兒不是沒去過於家,和他於家表兄弟們,嗬嗬,合不來!上次王妃帶他回娘家賀壽,就鬨得很不愉快,木哥兒鬨著要回府,還是孟圭親自從於府把他送回來的。”

這個事情黛玉知道,當時她也在於家赴宴,怎麼說呢……於家有些人,有點,既想靠近王妃和世子,又想裱自己是清流名宦,不屑於靠裙帶關係。“不過,那件事,”黛玉笑道:“能看得出來,木哥兒其實很聰明。”

“是,可聰明的孩子有主意,一貫是不好管的。”賈琰苦笑:“咱們非兒其實就很聰明,可他是咱親兒子,管教就管教了。他那個身份……帝後又護著,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是,我真是懶得管這麻煩事。”

黛玉也輕輕歎口氣,她明白賈琰的顧慮,楚王如今家裡已經六個兒子了……誰知道將來如何?賈琰相中司徒闊的時候,司徒闊都二十來歲的人了。可他並不想讓自己家和他們的非兒早早的和儲君帝嗣扯在一起,不過,“我知道你顧慮什麼,”她道:“可你是楚王近臣,再說他一定要把兒子送來,難道你能拒之門外?”

“至於那件事,”黛玉搖頭:“現在談為之尚早,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我也的確好奇,木哥兒到底什麼樣,會逼的楚王想辦法讓他換個環境。”

第二日見麵,黛玉就知道了,這孩子的確是聰明,也的確是個天魔星。而賈非……賈非不喜歡新來自己家裡的小哥哥,他們見麵之後,大人們一眼沒照顧到,兩個小男孩就打了一架!

作者有話要說:

竹馬竹馬

第88章

“是他先動手的!”

賈非捂著臉、癟著嘴,覺得自己非常委屈。黛玉很擔心他, 可是看了一眼發現兒子並沒有什麼青紫的地方, 反而是人家木哥兒, 哦,就是楚王世子司徒循, 臉上青了一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黛玉真是犯愁,居然還先告狀,這傻兒子啊, 古話說:一握拳頭就輸理。更彆提你什麼事沒有, 人家臉上那麼顯眼的地方青了一塊, 叫人說你什麼好。

父母都不來安慰他,反而都去看那個什麼“木哥兒”!

賈非的委屈升上了一個台階, 爹娘不喜歡他了嗎?使勁兒憋著眼淚的賈非這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種冷遇對他是個新鮮體驗, 他一邊哭一邊說:“我不是有意打他的, 他要搶我的木馬,我不想給, 就打起來了。”

就這麼點事……

於是家長們開始教訓各自的孩子, 司徒闊指著長子氣的說不出話:“你比阿非大兩歲呢!木哥兒, 那是弟弟啊……你打人家就算了,”居然還被人在臉上打了一塊青,丟不丟人!他痛心疾首的眼神看著兒子, 人家林宜人看著你出生,如今你爹我想方設法給你找了個安全又能接觸更多人的地方, 你小子居然揍人家兒子!

前頭說過了,司徒循就不是循規蹈矩的孩子,他仰著頭反問道:“我也忘了,反正就滾到一起打了起來。我知道他比我小,所以才沒下手揍他!”

其實他也有些擔心,他遇上過得年齡相仿的孩子,要麼是堂兄弟,一般都是哄著他;要麼是輩分小可年齡大的侄子們,更不好玩;至於家裡那些弟弟,司徒循撇嘴,他們倒還好,就是他們的娘,心裡不一定怎麼盼著他出事呢。反正沒有哪個和賈非一樣,居然敢和他動手,動了手他倒先哭了,弄得像自己仗勢欺人似的。

打人的時候手勁兒不錯,怎麼膽子那麼小?一貫眾星捧月,讓人拿他無可奈何的司徒循不會明白,因為他的父母根本沒用過這種冷處理,他看向賈琰同黛玉:“賈參軍、林先生,今天都是我不對,我作為兄長不該和非哥兒打架,都怪我。”

倒是坦蕩,黛玉對這個小孩子倒有些好感,起碼不推卸責任,比起她家兒子還是強些。而賈琰看著司徒循,這小子居然長成了這麼個性子,作為男人這種英雄個性很好,可是作為皇孫、甚至未來的皇儲,這種個性就容易吃虧。

他看向司徒闊,楚王看著兒子的眼神又是驕傲又是無奈,哦,他是知道的。作為父親,既欣喜於兒子這種敢承擔的個性,但是又擔心他怎麼完全不為自己辯解。這才是司徒闊不安的根源,讀書什麼的,還都是小節。

說句實話,教導人讀書,一本市麵流通的經書,一個讀過書的人、一個學生,是個人都能教導。可能把一個孩子—還是個不好對付的孩子,那種天生的性子稍稍扭轉,那就不是等閒之輩能做到的。賈琰不知道該哭該笑,不,他不知道該感謝司徒闊的看重,還是哀歎於這怕是一場空。

稟性難移,一個人天生的脾性,哪是那麼容易更改的。

可是……賈琰看著站出來承認錯誤,然後看著他家賈非的司徒循。居然也看的賈非主動站出來跟著道歉,完了小哥倆拉著手跑出去有一起玩了。賈琰抿著嘴,他家賈非有些天真,但不傻。司徒循以身作則,擺出了兄長的態度,賈非顯然吃這一套,這個本事不管是天生還是他自己悟出來的。

以一個實際上五歲多不到六歲的孩子而言,也蠻難得,這麼一看,說不定司徒循的性子還是有救的。

他一直沒有說話,黛玉卻道:“真是沒想到,我家這個傻兒子會聽木哥兒的話,”她對司徒闊微微欠身:“非哥兒性子其實也有些固執,今日卻能被木哥兒說動,可見木哥兒極有樣子,七爺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