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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很操心。”

司徒闊笑道:“林宜人的才學,我們都是知道的,伯衡又是探花,這兩個月這小子在這裡,我自然放心。他若有不妥,宜人儘可管教!司徒闊言出必行。”黛玉謙遜幾句,司徒闊還有事,抓著賈琰一同走了。現在,家裡隻有黛玉,同兩個在那邊騎著竹馬到處跑的小孩子。

“林先生,”這是父親讓他這麼叫的,司徒循問道:“先生,我們不讀書嗎?”賈非跟在旁邊,眼神都是疑惑,似乎在奇怪為什麼這個小哥哥要問這種問題。之前黛玉叫人帶著林是過來,問了一句孩子,讓人將孩子送到母親那邊。

黛玉看著這個滿頭大汗的男孩,叫人給他先擦擦汗,跟著的小太監趕緊用浸濕的毛巾幫司徒循擦臉。等到賈非也收拾妥當,黛玉才笑道:“木哥兒為什麼這麼問?”

司徒循抱拳,顯得很恭敬:“父親送我來,不就是讓我跟著先生學讀書的嗎?既然如此,不如早些開始。”早開始早結束,他早回家,司徒闊也被母親於王妃教訓過:這位林先生與他們母子極有淵源,叫他好生尊敬。

“你平時都和人玩這些嗎?”

小男孩這下有些驚訝,他搖頭:“很少玩.林先生,您?”

黛玉建議道:“那歇一會,咱們一道用飯,然後歇中覺。等到下午你睡醒了,若是喜歡,可以和他再玩。至於讀書嘛,讀書是很漫長的事情,並不急於一時。”

這簡直耳目一新,司徒循從記事開始到如今,沒一個人對他說過,讀書可以放一放。他能自由的玩上一會……幾乎每個人都在告訴他:世子要守規矩、要讀書,讀書最重要。他小心的問了一句:“那,現在可以再玩一會嗎?”

“哥哥,你不餓嗎?”賈非大聲說道:“這個時辰要吃午飯了!”黛玉也微笑的看著司徒循,這個孩子笑著點頭,那好,大家一起去吃午飯吧。

楚王自從離開賈琰家裡,騎在馬上還一步三回頭,他不放心。賈琰無奈道:“您要是這麼不放心,就現在把那孩子帶回去?要是讓我說,世子平時見到的人足夠多了。”

“可那些人都是一張麵孔!”提到這個,司徒闊嚴肅起來:“木哥兒還小,人家會怎麼對待他?不過是哄著、供著,這樣會養出一個什麼孩子,這些年在京中,你還不知道嗎?他家裡的弟弟還小,那幾個的母親也約束孩子,不許他們招惹木哥兒;堂兄弟……我那些兄弟什麼樣你不知道?我怎麼放心!”

算來算去,司徒循能夠正常接觸的人,的確不多。所以就盯上了有適齡孩子的賈琰,他是知道賈琰這個人的,孩子在他那裡,安全絕對能得到保障,完全不用擔心。家裡人口少,基本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小賈非半大不小的年紀正好。

賈琰笑道:“七爺真是……慈父,佩服!”

兵部最近忙的腳不沾地,上個月南安郡王帶兵去西海沿子,就由司徒闊坐鎮後方統籌調兵和錢糧。“伯衡覺得這一仗會如何?”眼看著快到兵部門口,突然冒出這麼個問題。

賈琰馬上道:“臣不太懂軍事,最近雖然讀了幾本兵書也是臨時抱佛腳,這個您該問孟圭。”

“不,我就問你,你怎麼看?”

“臣有些擔心,”賈琰實話實說:“南安郡王自回京已有十餘年不曾出征了,而這一次他一定要請纓,跟隨的人中,有很多戰場都沒上過的公子……除非孫武在世、白起複生,否則想要大勝恐怕不太可能。還有就是,您主政之後,自去年起推行的鹽務巡查,從今年的數字來看固然是增加了鹽稅。可據我所知,也有些人不滿,鹽商們會不會支持其他什麼人,與您對著乾?”

最後的話說到了司徒闊心裡,近來他的兩位兄長燕王、齊王雙雙病倒,連帶著宮中皇帝也略有不安。可趙王、寧王逐漸長成,趙王倒還好,出身低沒人幫,目前還是個好弟弟。而小弟寧王……定城侯當時也請纓了,可他居然說要請寧王監軍。

什麼“寧王殿下如今成人,也可以為陛下分憂”,還有寧王自己跑出來哭的淚流滿麵要為父皇分憂,看著他們這副德性,司徒闊真的很想說,父皇不用你們分憂。這種“分憂”法,非得把端平皇帝氣死不可,所以,這種規模的戰爭,既然沒法用資曆不夠的青年將領,那麼非要把自己和寧王綁在一塊的定城侯也不能用。

所以最後選了寧王,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時大家也沒有將西海沿子的戰事當回事,隻是番邦屬國,大勝之後招降需要一個夠身份的人。可這一個月以來,司徒闊與賈琰又一次翻看了西海沿子的資料,發現那地方現在隻是暑熱的時候,北方人過去氣候不適應就是個大問題。

加上兵將的問題,實在是讓人覺得前景不妙。兩個人都如此想,兵部就在眼前了,司徒闊擠出一個笑容,他不心疼南安郡王和那些公子哥,他心疼普通士卒和他辛辛苦苦攢下的錢。

“不過七爺不必過於憂慮,”賈琰笑著說:“如今我們儘暫優勢,通政司也在各地收集資料,如果真的有風吹草動,您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這方麵司徒闊倒是不擔心,或許賈琰天生就該乾這個,他如今在通政司風生水起,司徒闊沒少收益。

兵部門口,石光珠已經迎了過來:“七爺、伯衡,兵部四司的員外郎和主事都到了。”他們這一天的工作,也就此展開。而賈琰忙裡偷閒的問了一句:“孟圭,三妹妹同石頭還好麼?昨兒沒看見石頭,想想也很久沒見了。”

石頭就是石光珠長子石磊的小名。提起妻子和周歲不久的兒子,石光珠整個人都柔和起來。“好著呢,就是前兒孩子掉了顆%e4%b9%b3牙,所以昨日就沒帶他去阿是的周歲。”想想當年第一次看見石光珠,再看現在,嘖嘖,家庭、妻子會對一個人有多大的影響,這就是個正麵例子。

司徒循今天在賈家過的不錯,儘管晚間回到府中,於王妃將他叫過去問今日學了什麼的時候,他遲疑一下。

看著母親期待的麵孔,司徒循嚴肅的說:“今天林先生帶著我和非哥兒讀書,講的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林先生說,人都希望自己得到許多東西,但最要緊的是,一個人的德行能否承擔這份厚重。”於王妃很滿意,看著母親開心,司徒循也很開心。

然而,實際上,今天,“林先生”黛玉根本沒給他們上課。一整天司徒循都在和賈非玩,兩個孩子在池塘邊追蝴蝶、滿院子追打著跑,最後靠在一起在花園裡睡著了。隻是賈非摔到的時候,林先生念了這兩句話,司徒循知道這是周易名句,可他不懂是什麼意思。

不懂就要問,他扶著賈非,站在黛玉跟前請教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然後,他得到了那個解釋。雖然還是有些一知半解,可司徒循覺得,這個解釋其實很有道理。比他父王找來教他讀書的那個任鵬,動輒“治國大道”有道理多了。

司徒循玩了一天,早早的上床休息,臨睡前也沒忘了告訴奶娘丫鬟們:明兒早些叫我,我要去找非哥兒……不,我要去讀書!

更晚些時候回府的司徒闊,也從高亭那聽說兒子的表現,他開始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真的是太英明了!

而回到家中的賈琰也在問黛玉:“你覺得那孩子究竟如何?”黛玉已經安頓好了兩個兒子,此刻正與賈琰對坐閒聊,聽見這個問題,黛玉沉%e5%90%9f一會:“是個好孩子。咱們非兒,是從他記事開始,就教他想玩就玩的開心,但是教他讀書的時候,也要認真聽。”

賈琰緊接著問道:“那木哥兒呢?”

“我覺得不會有人這麼教導木哥兒,教導皇子皇孫的儒臣是什麼樣子,我也聽父親說過。”黛玉笑道:“他們喜歡從小就教導一個孩子克製功夫,可是萬事難道都要靠克製嗎?朱子雖然說說天理人欲,可縱觀朱子之書,他也沒有說非要矯枉過正。堵不如疏,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教導一個孩子。”

賈琰急道:“哎呀,他們那些人恨不能將皇帝教成個木頭人,萬事都聽他們調停才好。好媳婦,先彆說這個,你快說,到底覺得那孩子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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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是個有主意的孩子,”黛玉肯定道:“有主見、有想法, 自己的事情自己放在心裡。不過我最喜歡的一點, 他是真的能容人, 不狹隘。五歲多的孩子,和咱們兒子打了一架, 打完就算了,並不存在心裡。”

賈琰瞪著眼睛:“我以為你會著重誇他好學上進……”

黛玉笑了,她反問道:“楊廣不夠好學上進嗎?”

呃, 隋煬帝啊, 賈琰無奈的笑了:這位楊廣陛下也是自幼好學上進, 博學多才,可是最後免不了一個身死國滅。因為一個成年人表現出來的所有美德或許都是裝的, 所以黛玉才會看重司徒循的性格, 他還太小, 上進讀書或許會裝, 但是待人接物,以他的出身環境, 不會裝的多麼完美無瑕。

原來如此, 他媳婦今天做的一切, 都是在一個沒有壓力的環境裡來測試那個孩子,目前看來成果喜人。賈琰就同黛玉說起今日司徒循完全不辯解,“他父親就是擔心這個, 一般孩子總要為自己辯護一句吧,他居然就一個字都不提非兒。”

“是擔心他因為性格而吃虧嗎?”黛玉沉%e5%90%9f一陣:“其實這種性子挺好的, 不過,嗯,他們家,的確會吃虧。”將來,萬一有人告黑狀,而不去辯解,或者抓不住辯解的要點,真是要吃大虧的。不過,說到底,辯解也好,還是平時不解釋,關鍵時刻一語中的也罷,憑借的都是學識積累從而能夠做到的勘破人心。

這可難了,“伯衡,七爺知道的吧?”黛玉拉著他回到臥室:“他們最需要的是勘破人心,可是最不能教導的也是這個。”

“或許他能夠感覺到,但是從來沒有直白的說起過這個,這種話再親近的人也不能輕易說出口吧。”

黛玉倚在床頭:“是啊,所以這種事情,隻能意會無法言傳,更何況,就算一字一句說清楚,還是有人隻會照本宣科,不過將自己變成了兩腳書櫥。”

“不過媳婦,如果那小子真的足夠聰明,而你又教導得法,我媳婦說不定能成為帝師呢。”賈琰摟著黛玉笑的直抽抽:“到時候我就要仰仗林先生啦。”孩子爹不正經怎麼辦?拍一頓就好了,賈參軍腦袋遭到了林先生的輕擊。

賈參軍捂著腦袋假裝重傷,又被林先生拉起來,他賴在媳婦先生的身上:“佑年,你打算怎麼教他啊,正式教他讀書?還是選些書籍教給他。對了,還有咱們家兒子。”說起兒子,黛玉的臉色也正經起來。

“咱家那個傻兒子啊,”她話還沒說完,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