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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庶出的是二姑娘,也是自幼養在太妃膝下。

讓王妃拿自己嫡出女兒,王妃不舍得;讓太妃用自己親孫女,太妃也不舍得,可兒子如今還在前線,若是她們主動些也算戴罪立功。那隻有向外發展,琢磨一個義女出來頂包,挑來選去,榮國府咱們是惹不起了,宮內有皇妃—雖然寵愛平平,可是人家姻親得力。

那麼……寧國府呢?王妃和太妃對視一眼,可真是個好主意,寧國府如今正好有個與他們家兩個小姑娘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到時候認了這個孩子做女兒/孫女,主動將她送上說明南安王府靜候發落,就可以挽救王府危局了。

在她們還沒想好具體如何操作的時候,楚王受命前往蜀州坐鎮指揮,調動大軍趕赴西海沿子,並命臨淄郡侯司徒浩為大將,前往西海沿子整軍。究竟是和、是戰,皇帝全權交由楚王定奪。作為楚王的重要屬官幕僚,賈琰當然要跟著前往蜀州。

“我這一走怕是又要一年半載,家裡都要交給你了,”這一次出京辦差不同往日,難保不會去西海沿子視察前線:“彆累著自己,木哥兒那邊,我們離京之後,若是不方便就讓他先待在王府,不要來咱們家了。”

雖然不至於,但是賈琰也擔心京中發生什麼意外,到時候就不好說話了。黛玉點頭:“這我都知道,我還知道,你覺得若是能參讚軍紀立下軍功就更好了。可是,”她抱住賈琰:“彆忘了你有妻兒父母,我們就盼著你平安回來。”

賈琰回抱黛玉:“放心,我絕對不做勉強的事情,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

和妻子談過了,自然也要聽嶽父的教訓,賈琰來林海的書房領訓,結果林海揮揮手歎道:“我並不通軍事,隻是,大軍在外一日,戶部的錢糧流水一般的出去。西海沿子之於大吳一直是藩屬,據我所知,這次弄成兵變,主要是兩國交界因為農民逃邊造成的。如今既然他們放低姿態願意求和,當然是合則兩利,若是戰,固然能勝……但是……國朝不是沒有前例啊。”

西海沿子地處西南,氣候悶熱潮濕,多年來兩地民眾底下互為娶嫁的不少,指望他們效力因為邊境衝突而互相攻擊是不現實的。所以要從北邊調兵,可是北人無法適應這種濕熱氣候,瘟病更是折損了相當的戰力。大吳立國之處,是同藩國打過仗的,結果倒是打勝了,卻折進兩位統帥:一位駙馬、一位公爵。

至於損兵折將,更是不計其數,而實際上,這塊土地占領與否意義不大。所有,太宗朝也是對方稱臣納貢,就此了結。有這個前例,對於和談,如今朝中反對的聲音倒不是很大,而少數反對者也不是因為將要公主下嫁而反對,他們隻是覺得冒犯大吳天威,應當嚴懲而已。

“這些,我與楚王也談過了,據七爺說,陛下的意思也是傾向和談。”賈琰歎道:“現在西海沿子,南安郡王麾下毫無鬥誌,就算臨淄郡侯整軍也隻是不讓他們禍亂鄉裡。這場戰爭變成拉鋸戰,對我們並無好處。”

林海點點頭,能夠明白這一點就好,他擔心楚王,乃至於自己的女婿都腦子一熱惦記著打仗。當初太宗朝就是耗費錢糧無數,最後還不是握手言和,除了藩國稱臣,那場戰爭留下的也就是一堆死於疫病的屍骨和孤兒寡母。

六月末,楚王帶領府中屬官、會同臨淄郡侯司徒浩等大隊人馬出京,遠赴蜀州。而在賈家,賈非正拉著母親的衣袖:“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黛玉攬住兒子:“爹爹去蜀州了,大概,”她指著院子中的一支蘭花:“非兒長得比那株蘭花還高的時候,爹爹就會回來了。”她逗兒子的,沒想到賈非真的跑去比了一下,還挺自豪的說:那下個月我就能長得這麼高了!

夏末時候,是榮國府史太君的壽辰,這天原本司徒循應該放假休息,不必去上課。可是兩天前他剛剛進宮看望過祖父母和姑姑,前一天還跟著母親去了寺廟禮佛。他當然喜歡祖父母和姑姑,也愛著他的母親,可他還是想與林先生、賈非在一塊。

他覺得很好玩,不枯燥的時候,就了解懂得了很多東西,所謂寓教於樂就是這樣了。可是今天林先生要帶著賈非去給什麼老太君祝壽……司徒循的情緒低落下來,跟著他的太太監勸道:“世子爺,林先生帶著小賈公子出門,咱們回去罷。”

他們剛要回轉,就看見賈非先跑了出來,一本正經的交待下人要備好馬車,他母親馬上要出門了。然後他就看見了街口的司徒循,賈非使勁揮手,司徒循從馬車上跳下,迎了過來。黛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小孩子好像在交換什麼小禮物,互相依依不舍的告彆。

“世子送給你什麼了?”等到司徒循向黛玉行禮告辭之後,黛玉摟著兒子坐在車裡,悄悄問他。

賈非將東西拿出來,是一枚凍石印章,刻的是“勤學”二字。“阿循哥哥說,這是他祖父送給他的,有好幾枚,他送了一枚給我。娘,這就是凍石嗎?”

黛玉接過印章,這是一枚封門青凍石,石色偏黃,手感細膩。她對兒子笑道:“沒錯,這就是凍石。對了非兒,你要記得,不要當著外人的麵叫阿循哥哥,知道嗎?”

賈非點點頭:“我明白的,因為他是王世子,而且有好幾個弟弟,阿循哥哥都和我說過。”黛玉真的非常好奇司徒循對兒子說了什麼,可是不管她怎麼問,賈非都不回答,露出小白牙對自己笑,反正是就是不說。

不說就不說吧,黛玉心道能保守秘密也是優良品質,她摟著兒子,車隊想榮國府慢慢駛去。賈敏在前一天已經到了榮國府,而林海會在晚些時候趕來為嶽母賀壽,拉著兒子下車的黛玉看向另一隊人,她問道:“那是不是南安郡王府上的馬車?”

常跟黛玉出門的佳鷳回道:“正是南安郡王府上的馬車,是太妃和王妃都來了。”

這就奇怪了,按說郡王府正該安分,而且他們家最近一點消息都沒有,毫無存在感,怎麼今天又跑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克勞塞維茨《戰爭論》

沒有哪場戰爭是腦子一熱打起來的,必然有自己的訴求。

順便說一下更新順序,本文當然是排行第一。本周末開始會更新下麵這個《他們還是沒離婚》

現代架空、君主立憲,感興趣不妨收藏一下。

因為擔心劇情混淆,本文完結之後會開始更新目前仍然存稿中,感興趣收藏一下,核心是:我們要如何顛覆一個封建王朝

第91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黛玉拉緊兒子, 心中暗暗警戒起來。她們一進門就被迎入老太太的上房, 給老人家拜壽, 而往日裡被上賓對待的南安郡王太妃、王妃也沒有被慢待,被迎入女眷候客處, 由二位太太帶著兒媳接待。

“哎喲,非哥兒快過來,到太婆這裡來!”老太太彆提多喜歡賈非了, 將孩子摟在懷裡:“咱們非哥兒又長高了, 看看, 大孩子的樣子了。聽說你也開始讀書了,累不累啊。”

賈非靠著老人, 大聲答道:“不累!讀書可好玩了。”眾人不明所以, 都誇讚道, 非哥兒真是懂事好學雲雲。隻有賈敏和黛玉失笑, 這孩子說的好玩,那是真好玩。這時候正趕上寶玉進來給老太太、姑母問安, 向林妹妹問好, 也特地來看看他的小外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二表舅!”賈非被寶玉抱在懷裡, 撲騰著小短腿咯咯的笑,摟著寶玉的脖子:“二表舅,為什麼很長時間都沒來看非兒啊。弟弟滿月你也沒來, 我弟弟可好玩了!”

寶玉苦笑,隨即換上一副笑臉:“這不是來帶你玩了。”他笑答:老爺在書房想見非哥兒, 叫他帶著孩子過去,就先告退了。

賈敏看著侄子帶著外孫退出去,這才低聲問道:“寶玉和他媳婦還沒好消息嗎?”

提起這個老太太也犯愁,寶玉同寶釵成婚整三年了,卻至今沒有好消息。平時看著小夫妻也不錯,她擔心是不是那個“熱症”的問題,可寶玉總說什麼事都沒有,讓她放寬心,還說賈琰同黛玉也不是成婚三年多才有的孩子嘛。

到底老太太如今上了年紀,她也就放過不提,真正抓著這事不放想給寶玉選個好人的是二太太。等到遂了她的心願,兩個寶兒成了婚,如今沒給她生個孫子,她又不滿意了,隱隱還有些後悔。前年薛蟠死在了流放地,如今薛王氏已經跟著侄子薛蝌返回江南,而寶琴當初借住榮府。

唉,還不如選寶琴呢,二太太作如是想,當時梅家有悔婚意圖的時候,不如順水推舟……說不定自己的孫子都能有好幾個了。

不過在南安太妃問起的時候,二太太還是一臉笑容:他們還年輕,也不是很著急,子女緣分到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自己有想法是自己的事情,不能讓彆人看笑話,尤其是這兩位,二太太雖然思考方式直線條,可是如今這兩位在京中人人躲開的人物來了自己家,必然是有所圖。

壽宴前,各家前來的小輩已經給老太君拜壽了,午間壽宴正是開始,這一日並不是老太太的生日。隻是提前一日,專門來招待各家親友,是專門用來應酬的。以南安太妃和王妃的品級,縱然如今郡王兵敗,可皇帝一日沒有處分,任誰也不能薄待這對婆媳。

於是她們還是來到了史太君麵前,互相見禮之後,太妃眼圈微紅略帶激動的回憶往昔。激動時,還不忘拉著史太君的手,感慨當年榮公在世,榮國府如何。而寧國府又是多麼的……言下之意寧府不肖,還說寧榮二府已經出了五服,寧府若有什麼不妥,豈不是帶累賈家滿門。

有辱先人呐!

這話倒是透著奇怪,老太太心道東府賈敬修道、賈珍雖然有些風流放蕩,可……難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隱瞞下來又被外人知道了?老太太叫苦,這可真是,子孫不肖,作孽喲。

她拉著太妃的手:“瞧太妃說的,孩子們還小呢,太妃不妨同我一起更衣,鬆快鬆快,不必扳著長輩的譜。咱們去裡頭,這外邊讓她們年輕人也鬆快鬆快,她們年紀也不輕了。”說的是彼此的兒媳們,太妃笑納,跟著走了。

賈敏有些不放心,叮囑鴛鴦可得看好老太太,黛玉也上了心,狀若無事的觀察著郡王妃。她們手裡一定有把柄……而且是一擊必中,一定會讓這府裡的掌權者們屈服的把柄,究竟是什麼呢?黛玉左思右想,已經距離朝堂核心非常遠,隻能吃老本的寧榮二府,究竟有什麼把柄能讓這對婆媳有如此自信?

近來並未聽說二府又乾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諸如在敏[gǎn]時期拉攏一大堆人聚眾飲酒、甚至%e6%b7%ab樂等等。她苦思冥想,卻絲毫沒有答案,大約半刻鐘左右,有人來叫南安王妃說太妃略有不適提前離開。她們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