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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還要說自己不要緊,而且趁著這個機會,他介紹石光珠和許直互相認識一下。

石光珠也忙,但是沒有賈琰這樣一個人忙幾件事,他負責楚王的安全,其他的都要靠後。都是當初在京的時候見過的,許直同石光珠兩杯酒的功夫,又熟絡起來。而且他們在這裡,多虧許直在此地居官數年,方方麵麵幫忙周旋。

倒不是怕他們,楚王如今軍令行事,誰敢耽擱前線的事情,先砍了都不為過。隻是很多事情都要靠當地人,也不好楚王一來弄得天怒人怨,賈琰畢竟是代他行事。是以,多虧了許直的居中斡旋。可再怎麼樣,去勞軍的事情都不能拖了,而且西海沿子究竟如何、藩國藩王究竟如何,這都需要親眼看看才能做出決策。

“等我好些就啟程,”司徒闊虛弱的說道:“再拖下去……前線等不得,司徒浩也等不得。”敗軍,除了換將領整軍之外,也需要物質刺激。最好再來電精神刺激,楚王是最好的人選。

然而目前他這有氣無力的樣子,誰敢放人讓他去前線,有個好歹,在座有幾個算幾個,全家都不夠賠的。司徒闊說完,看著賈琰、石光珠和前來聽命的許直一臉複雜,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支撐不了長途行動。他歎道:“我這身子不爭氣,可勞軍絕對不能拖下去了,這樣吧,伯衡、孟圭代我前去。”

賈琰同石光珠異口同聲的反對:“不行!”楚王一愣,為什麼不行,一文一武正合適。

“要麼臣去,孟圭兄留下,要麼孟圭兄去,臣留下。”賈琰解釋道:“我們都是您的屬官,七爺,不能兩個人都離開殿下`身邊。”他還沒忘了和許直致歉:不是不信任正行兄,而是職責所在。

許直表示理解,而且他也覺得不應該兩個貼身屬官都派出去,沉%e5%90%9f一下,許直看著略顯為難的楚王道:“臣倒是有個主意,還請殿下聽一聽,不如讓蜀州相關官吏陪著伯衡一起去西海沿子,孟圭作為王府司馬,留在蜀州護衛殿下安全。”

石光珠大力點頭:這個主意好!職責所在,我該留下。

這也算是正中下懷,司徒闊馬上答應了,他當然不信任蜀州官員,他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把兩個最得力、信賴的近臣都派出去,有人要害他簡直是探囊取物一般。但是這種話不能說,許直替他說了,這個許正行,眼力不錯、說話也是滴水不漏。

最後決定許直負責日常籌劃運動糧草,石光珠還是以守衛司徒闊為主,而賈琰則帶著蜀州同知、主簿,負責押送勞軍物資的校尉將軍一起趕赴西海沿子。

路途不是很遠,就是熱、悶熱。賈琰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扔到火爐裡的烤鴨,被烤的外焦裡嫩,眼看著就能出鍋了。旁邊跟著的年輕校尉遞過一個羊皮袋子:“賈大人,喝一口吧,能舒服些。”

賈琰謝過他,打開塞子灌了一口,哎呦,這個是……“這個是葛根菊花?”

校尉賠笑道:“正是,當地的涼茶方子,我們駐防蜀州,夏天都喝這個。”

“聽口音,你不是蜀州本地人吧。”賈琰將水袋還回去,叫跟著他來的韓長生在下一個鎮子的時候,也準備這些藥材。

校尉忙不迭的點頭:“賈大人好眼力,下官姓譚、名正奇,原籍平安洲。考上了武進士,分發的時候就給我分到了蜀州,已經在這裡快十年了。”

“用兵之道,無非正奇。”賈琰打量他,這個人並不是負責保護他,或者能和他說上話的。現在卻自己跑上來獻殷勤……他笑道:“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你這名字取得好。”

譚正奇在馬上微微欠身:“家父並未讀過書,隨意取的,反倒合了我的武職。方才聽說您要買些菊花葛根?賈大人不必著急,隊伍到下個鎮子還有幾天,藥材我倒是帶了許多,不值什麼的,還請賈大人笑納。”

還真是有求於我啊,賈琰矜持的笑笑,也不推拒,讓長生將東西收下了。譚正奇看他並不再三拒絕,臉上露出笑容,低頭勒馬退了下去。之後幾天,他抓住機會都湊在賈琰身邊,為他講解周圍山川形勢和聽說過的西海沿子情況。

幾天下來,正經該負責賈琰這個楚王代表的校尉已經被譚正奇給頂替了,大家都以為譚正奇才是賈琰相中守衛自己的軍官。而賈琰喝著涼茶,走了快半個月之後,西海沿子大營就在咫尺,賈琰撇了一眼還是穩穩當當的譚正奇。

倒是穩重,還不肯說是有什麼事情,罷了,一個北方人在蜀州待了小十年,自己就當做一次好人。他問道:“譚校尉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譚正奇一愣,他支吾著,賈琰一揮手:“不必難以啟齒,你是想要調回平安洲?回家鄉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替你說句話就是了。”

可是,賈琰想錯了,聽他這麼一說,譚正奇臉色簡直可以用驚惶來形容。

“不不,賈大人,不是,我不是想調走!”

四周除了賈琰帶來的韓長生和楚王派給他的幾個護衛,就知道他們二人,看對方的樣子並非作偽。賈琰奇道:“你不想調走?那你……”巴結我乾什麼,無事獻殷勤啊,我辦完差事就要隨楚王回京。而且自己也非行伍中人,討好自己完全沒意義嘛。

難道有什麼事情,走普通行伍內的規矩門路辦不通,所以他才要想方法求自己?賈琰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對方,這個譚正奇究竟想做什麼。

譚正奇咽了下唾沫,左右看看才道:“下官想求您一件事,不是將下官調回平安洲,而是想求您借著輪換調兵的機會,將家父調到蜀州。軍官駐防,隻要不在邊境,是可以帶著家人的,如此這般,下官的家眷就團聚了!”

從平安洲換防蜀州,的確可以攜帶家眷,不過世人大多安土重遷。為了一個全家團聚,而且是衝著譚正奇,大老遠放棄祖居之地,奔赴蜀州團聚?賈伯衡搖搖頭,這裡頭一定有問題,他打量著譚正奇回避的眼神,不能走正常方式,隻能求自己借著調兵的機會將他父親調來蜀州……

“令尊原來也是行伍中人,”賈琰一笑:“是在平安洲遇到什麼麻煩了?”

麵對這個問題,譚正奇不語。賈琰判斷,這個非同尋常的請求後麵,一定藏著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絕不是簡單的與人衝突、或是隻涉及他們譚家的事情。

“嗬嗬,譚校尉,你恐怕沒對我說實話,若是真的想做什麼事情,該說的一定要說,我言儘於此,你好生掂量。”賈琰說完,調轉馬頭走了。

西海沿子大營之外一裡,司徒浩親自出來迎接代表楚王而來的勞軍隊伍。“下官賈琰,拜見大將軍!”賈琰衝著司徒浩行禮,卻被他攔住。

司徒浩笑道:“你是代表楚王殿下來的,既然為特使,怎可行大禮。”說著挽住賈琰的胳膊,二人並肩不如大營。

司徒浩不愧被稱為宗室名將,整軍一月有餘,大營中已經看不見敗象了。賈琰讚歎兩句之後,趁著後麵人距離他們有段距離的時候,他低聲問道:“七爺很掛念郡王,敢問大將軍,郡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現代架空、君主立憲,今天晚點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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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哦,對了, 七殿下`身體如何了?”司徒浩真的關心這個問題。他帶兵, 楚王坐鎮蜀州, 也算是戰友了。

賈琰很恭敬:“大將軍放心,七爺很好, 隻是略需修養,大夫叮囑不要勞累。”

兩個人一臉笑容的寒暄,直到歡迎儀式結束, 賈琰對大帳內的高級軍官發表了一番激勵:諸位必定會在大將軍帶領之下, 為國建功, 楚王殿下等待與諸位凱旋回京的日子。

等到諸人退去,隻有賈琰和司徒浩在大帳的時候, 司徒浩才道:“方才過來, 你瞧見我大帳旁邊的那個小帳篷了吧?南安就在那裡。”

或許因為都是帶兵將領的緣故, 司徒浩對南安郡王嚴略有著那麼點惋惜, 嚴略不是沒本事,可打了敗仗以後, 就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了。“我剛到大營的時候, 嚴略曾經自殺過一次, 他上吊。如今每日就呆在營帳裡麵,也不出來,心高氣傲卻打了敗仗。”

賈琰就怕這個, 幸虧嚴略沒死,他要真的死了, 楚王就不好揪著他不放,皇帝也不能另行處置。人死為大,都自殺謝罪,還能將他怎麼樣?甚至南安郡王府都不好再追究,不過……賈琰看著神色惋惜的司徒浩,他點頭道:“郡王也是戰功赫赫,誰知道,在這個陰溝裡翻了船。”

“是啊,”司徒浩歎息:“可惜了。”

“關於這個,”賈琰迅速接道:“七爺也覺得郡王可惜,所以才讓下官詢問一下郡王。鬥膽請教大將軍,您來整軍的時候,大營情況如何?”

司徒浩道:“其實整軍並未多費力,嚴略直到最後還是極力保住了大營,打退了藩軍兩次進攻。我猜測,這也是刺激藩王讓他求和的原因之一,所以目前藩國軍隊已經撤離了西海沿子。兵卒因病減員就有數萬人,都是水土不服的緣故,其實都不願意再打了。不瞞你說,我整軍隻是約束他們安分,但長久在這裡駐守絕非朝廷之福。”

這個道理賈琰也明白,他代替司徒闊統籌錢糧,真正經手伴著些事情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嶽父林海提起打仗心疼戶部。一個成年壯丁每日要吃半斤多糧食,這還是閒著不累的時候,還不包括食鹽和其他肉菜。十萬大軍在外,真的是動半步都花錢如流水。若是戰事能夠有長足的進展也可以,偏偏這場戰爭注定的無疾而終,的確是除了拋屍體,沒有其他亮點……

不管是從地緣還是現實考慮,臆想中的大軍入境滅國都是無稽之談,稍微算算賬就知道這並不值得。

楚王坐鎮蜀州之後,就近補入調動不少兵卒,但也從大營中調走了一萬多人返回原來屬地。現在西海沿子大營大概不到十萬人,當然不在同一個地方,包括中軍大帳五個營地,都是分散開的。今日為了迎接勞軍,諸將領才帶著親隨聚集在一起,等到司徒浩與賈參軍談話之後,為勞軍諸官員接風。

賈琰跟著司徒浩離開大帳之前,司徒浩握著他的手再三說道:參軍一定要將我的想法轉告楚王殿下。

“大將軍請放心,”賈琰微笑:“這是自然的,不過藩國的事情,下官還得再看看。”司徒浩明白了他的意思,二人相攜來到了接風宴上。說了幾句場麵話,大家開始暢飲,有資格進大帳的都是遊擊將軍以上的軍官,賈琰掃了一眼,看來這段日子也把他們憋壞了。

酒過三巡,氣氛正好的時候,突然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將軍拎著酒壇走過來,大聲問道:“未將冒死,想請教賈參軍一個事,不知參軍能為我等解答否?”

賈琰一愣,看向司徒浩,然而司徒浩比他更震驚。他嗬斥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