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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看就是縱欲過度,他打不過你的。”

賈璉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不想野花的都是假男……”話沒說完,賈璉猛然想起,麵前這二人可不就是不想野花麼。璉二爺沒忍住還作了個死:“我說二位,你們就真的一點都不想?”博大精深的語言又一次發揮了功力,賈琰和郭昂看著他一通搖頭。

不想,就是不想,怎麼著?

璉二爺萎了,能做非常之事的果然都是非常之人,而他就是個俗人,俗人嘛,還是認了吧。

看他如此沮喪,賈琰也說了句公道話:“其實,男人好色真不是什麼十惡大罪,這世道讓你享受,你順勢享受也不算什麼。可是,為了享受耽誤正經事,不管什麼時候都盯著女人的顏色不放,璉二哥,你這就……說不過去了。”

這話說得入情入理,賈璉也明白這不好,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自失的一笑:“我這種人,若是家中真的敗落了,怕是才能改過這些臭毛病。”

再後來三個人都不再說話,房中落針可聞,他們都在等待著太陽升起的那一刻。

五鼓敲響,正是段隆校場點兵之時,陽光照進驛館房間,賈琰舉手擋著眼睛:時候到了。

段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點兵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被解除兵權。欽差賈琰帶著人證賈璉、譚正奇,會同程曠大軍對他對峙。程曠大軍起碼有六萬人,而段隆還沒有召集夠兩萬,不知道為什麼他發去臨近邊鎮的書信都沒有回應。

而就在此刻,另一位欽差郭昂正在命人各處貼告示,說明軍情為假,關外蠻族並無動靜。惶惶不安,已經有人前往節度使衙門求告情況的平安州瞬間穩定下來。原來朝廷要抓亂臣賊子,不是平安州有變啊,那就不要緊了。

城門大開,平安州恢複到了往日的景象,隻有段隆,就地被送進囚車,立刻押解進京。而平安州上下軍官按照通政司調查的結果全部解職待查,部分人同樣被押解進京。賈琰和郭昂因為擔心事情有變,並不在此地停留、同日帶人返京,唯有程曠解散其餘軍隊,隻留下衛隊和親兵留在平安州穩定大局。

賈琰騎著馬走在路上,手做涼棚狀看著已經升至最高點的太陽,笑道:大勢已定!

信使比賈琰他們早一步抵達京城,首先來到京郊彆苑麵君,如今的彆苑已經是重重警戒,信使被石光珠親自引入正殿。司徒闊前一天方接到賈琰的書信,提到懷疑段隆假造軍情,想要就地解除對方兵權。形勢比人強,司徒闊自然不會反對,可是這一夜他都沒有睡好。

等到這第二封書信也來了,司徒闊情急之下撕壞了一角,他來不及歎氣,就將信紙抽出抖開。皇帝一閱之下心情極好,他朗聲大笑:“孟圭!讓人準備儀仗車馬,朕要返京,伯衡已經得手了!”

石光珠應聲告退,自去準備。皇帝有叫高亭過來:“你親自去懟林恭人講,伯衡不日將平安返京,讓她和鹹陽她們一道回京即可。”

高亭應是,又低聲問道:“陛下,太後和公主,她們也一道回去嗎?”

“走,都走,”司徒闊笑道:“隻要平安州無事,京中更無大事,留在這邊反而不妥。都回京,對了,叫幾個皇子都去母後那裡孝敬,然後一道回京。”

黛玉坐在車上看著龐大的車隊,旁邊的賈非在車裡逗弟弟玩,直到林是小臉皺成一團要哭的時候才出手乾涉:“彆鬨你弟弟了,小心他真的哭起來,娘就去你姨媽那裡,讓你一個人看著弟弟。”賈非是領教過他弟弟的哭嚎本事的,現在也不敢動,乖乖坐好。

不一會,他又悄悄問:“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等你回家,過幾天就會發現你爹爹回家了。”

“那,我還要去崇文館讀書嗎?”

黛玉看著兒子:“你想去嗎?”賈非的小臉嚴肅的綳起來,看起來非常認真的思考一會:“我很喜歡和梁王,還有石磊弟弟、梁照哥哥他們一道讀書的。”

看著兒子認真的小模樣,黛玉突然理解為什麼梁宥和梁寧都說想要賈非做女婿,她兒子的確是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雖然目前還是圓乎乎的,但是可以預見將來抽條長大之後,這孩子會是個英俊的男人,嗯,和他父親一樣。

黛玉她們母子回京之後數天,賈琰才風塵仆仆的帶著人進了京城西門,照舊不能先回家,要把一乾人犯押送到刑部和大理寺監牢去。隨即他入宮,司徒闊召見他,要麵對麵談談對於平安州的看法,總讓程曠在鎮守平安州也不是長久之計。

“臣以為,譚正奇可以在平安州就任邊關守將,他必定是當地人,且本次也有立功,正合適。”這是賈琰的看法,旁邊的郭昂表示讚同,守土安民自然是本地人最上心。

皇帝沉%e5%90%9f一陣問道:“那麼,節度使呢?”

“這就是臣想說的第二件事,”賈琰道:“臣想請陛下在平安州試一試……試一試不設節度使!”

司徒闊示意他接著說,賈琰就道:“臣以為,陛下可以從平安州開始,逐漸將邊鎮節度使裁撤。邊關守將就是守將,而當地財權等依舊歸於文官,徹底做到文官分開。倘若早就如此,段隆想要起兵,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今的邊鎮節度使位次肯定高於當地知府,而且因為地處邊鎮,他們有自籌錢糧的權力。有錢有糧,也難怪段隆腦子一熱就去支持寧王,他們這幫人有些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這倒也是皇帝和上皇父子討論許久的問題。

“而且斂之也有建議。”賈琰讓郭昂出來接著說,郭斂之抱拳道:臣以為可以調整邊鎮官製,邊將隻為邊將,而一地文官隻管民政,至於戰時,可設監糧官。

平時知府掐著邊將們的糧道,戰時由糧道監糧官和民政官一同監管糧草,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邊將造反的風險。

司徒闊很高興,不過他也知道這都要從長計議,這次處理了寧王和段隆,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從平安州下手。這樣可以降低朝野上下的議論和不安,溫水煮青蛙,等他們反應過來,大局已定,輪不到朝臣反對了。

談過了正經事,司徒闊終於大方的讓賈琰和郭昂回家休息,給他們放假。而關於段隆的案子,由三法司會審,賈璉這位公府公子也陪著進了大理寺監牢,他是證人呐。

“外頭亂哄哄做什麼呢?”賈琰一回家就受到了熱烈歡迎,兒子跑著飛撲到父親懷裡,他一手摟著兒子,一手抓著媳婦:“我還以為嶽父嶽母也在上房。”一起行禮拜見嘛,真奇怪,黛玉也不提讓他過去的事情。

黛玉打發人給賈琰準備熱水,沐浴更衣,她聞言歎氣:“彆提了,還不是因為璉二哥,榮府那邊大舅舅、二舅舅都來了,爹娘讓我告訴你,千萬彆露麵。”

作者有話要說:

賈琰:……上門了?溜了溜了

第109章

“榮府這次會怎麼樣?”黛玉打發賈非去看著弟弟,親自將衣服給賈琰送進浴室。

賈琰躺在熱水裡舒服的不想說話, 可媳婦的問題總要回答:“嗯, 最好也得削爵, 我猜嶽父會勸那二位老爺自己主動上書廢黜爵位,就說自己屍位素餐, 庸碌不堪,辱沒祖宗,請求陛下削了賈家的爵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唉, 我看二位舅舅都不會答應的, 老太太怕也不會樂意。”黛玉對榮府一乾人等的心思還是摸得很清楚的:“再說還有個寧府, 雖然分宗了,可打斷骨頭連著筋。”

賈琰的聲音在水霧中也有些模糊:“那就沒辦法, 聽天由命吧, 陛下下令動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過關了。”

“鹹陽郡主對我說, 忠順王司徒延最近幾日頻頻入宮, 不知道和陛下說了什麼。”黛玉憂心的就是這個:“我是擔心他對陛下下舌頭,彆忘了, 他可是看咱們家不順眼。”

“放心, 放心佑年, ”賈琰靠在浴桶上慢道:“陛下不糊塗,司徒延想討好之後利用陛下,也得看陛下樂不樂意讓他利用。”而司徒闊那樣的人, 怎麼會甘於讓他利用,笑話!

小夫妻又一次久彆重逢, 自然要述說彆情,不相乾的人都被打發下去。浴桶裡的水濺了一地,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反正是在享受生活。

隻是難為了林海同賈敏,老夫妻正在應對兩位舅兄,實際上林海從頭到尾隻有兩句話:“琰兒被陛下召見未歸。”以及“為今之計隻有一條,自請削爵,大舅兄上書說都是你派璉哥兒去的平安州,他不知情。”

“那我的性命怎麼辦!”賈赦不出意外的炸了:“再說,祖宗的爵位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賈政也不讚同,不過他更奇怪為什麼妹婿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妹妹、妹婿,璉兒到底牽連進什麼事情裡了?怎麼還要自請削爵。”賈政已經有所預告,是不是他曾經發現的,大哥幾次派賈璉往平安州去,卻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乾什麼那件事……

事已至此,林海示意賈赦,實話實說吧,再瞞著也沒有意義了。

賈赦隻好實話實說,之後就見賈政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賈存周掙紮著對賈赦道:“這倒也不能怪大哥,造化弄人,誰知道會有今天這一步呢。”近來賈政自己就很頹喪,名利之心大灰,如今聽說此事雖然震驚,可仔細想想,也的確不是賈赦的過錯。

父親安排,兄長從命罷了,造化弄人,無從指責。

賈存周沉默半晌,其他三個人也不說話,最後賈政才道:“大哥,上書自請削爵吧,我雖官小位卑,可也能聽說當今陛下並不刻薄。咱們自請削爵,好歹能求一線生機,否則真的要弄到闔府上下走黃泉路嗎。”

如今不止妹婿這樣講、妹妹這麼勸,如今弟弟也這麼說,賈赦沉默一陣也是喪氣:“先回府吧,這麼大的事情,總得告訴老太太知道。”

晚些時候,賈敏才派人告訴黛玉,她兩個舅舅已經回府了。賈琰這才抱著林是,牽著賈非,浩浩蕩蕩的來給二老問安。賈非原本纏著父親,請他講講平安州是什麼樣子,這小子突然對邊境發生了莫大興趣。他想知道什麼是蠻族,打仗是什麼樣子的。

賈琰看著自己兒子天真的小臉,想來父母俱在沒什麼壓力、幸福長大的男孩子大概就是這樣了。對什麼都好奇,對一切都躍躍欲試,好像根本不明白什麼叫擔心。真幸福啊,賈琰揉著兒子的頭發,帶著他走進正房。

一家六口人在一起吃晚飯,林海晚間不知為何還喝了兩杯,看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賈琰與黛玉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詭異的是賈敏的心情看上去也很好。誒,娘家遇上這種事情,不糾結就不錯了,為什麼會這樣……

“德不配位,所謂君子以厚德載物,沒有那個德行,削爵其實是早晚的事情。”賈敏的確不在意:“榮府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