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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在意的,她們統統不在意!

紅嬈一個妖嬈的起身,細腰像蛇一樣無骨纏綿,連帶著步子走起來也似是在跳舞,透出不一般的美感。

“小女子紅嬈,見過兩位公子。”

人未到麵前,聲先至耳畔。

季閒珺注意到她衣著完好,不像是周圍那些酥%e8%83%b8半軟,目光更是癡色連綿的“女子”。

對付女人,這是楚香帥的拿手好戲,雖然他不怎麼願意,但還是被季閒珺推到台前。

楚留香壓下嘴角苦笑,熟練的和眼前這個不知是妖是鬼的女子談笑風生,不一會兒,兩人便被邀請入席。

有風姿款款的楚留香在前,對周遭景象無動於衷的季閒珺仿佛不解風情的老古板,紅嬈撩他幾句發現他不為所動後便纖腰一扭,歪到楚留香懷裡,把他留給其他女鬼對付。

其他女鬼雖然長的沒有紅嬈美貌,但質不夠還有數量。

一條條雪白的大腿擱在眼前,故作送酒來的女子不小心弄灑了杯子裡的酒,伸出香舌就%e8%88%94上季閒珺的衣角,把那一顆顆酒株含到口裡,%e5%aa%9a眼如絲的勾引著這個麵貌不俗的男人。

她們不像是紅嬈那麼得寵,可以挑自己喜歡的開吃,古刹落在人跡罕見的深山裡麵,這也就注定“來客”少的根本不夠分,所以這些女鬼對獵物的最高要求就是臉好看!

不巧,被嫌棄的季閒珺有張令人過目不忘的臉,所以圍住他的“人”比想象中的多。

屋外夜色正濃,燭火不知燒到什麼發出細微的響聲。

一張張或清秀或溫柔的麵孔頻繁在眼前走了過場,言行舉止間濃濃的勾引味道,襯得那些還算耐看的臉越發不堪入目。

季閒珺心如止水的想著,再這樣下去我會臉盲的。

他想起當年被堵在家門口連屋都出不去的各色美人,和她們比起來,這些人可就差多了。

這樣一想,突然意興闌珊。

似乎自己不管到哪個世界都改變不了受人追捧的命運,這實在太無趣了。

腦中閃過如此奢侈內容的季閒珺平靜起身,看向逢場作戲的楚留香,一個眼神順利把他從女人香裡勾回來。

楚留香:“咳咳,要走了嗎?”

季閒珺:“我想換衣服。”

兩人近乎同時開口,隻不過一個心虛,一個斬釘截鐵。

紅嬈的手段非比尋常,抓男人心思有如探囊取物,以至於楚留香哪怕知道她是鬼非人,還是不免生出遺憾的心思。

這等美人居然是駭人索命的厲鬼,實在紅顏薄命!

如此一想,憐惜之情簡直一發不可收拾,多虧有季閒珺及時叫停。

楚留香一想到剛剛的自己,簡直滿頭冷汗,連忙說道:“紅嬈姑娘,可有更衣之所?”

素手拉起滑落兩邊的衣物,紅嬈斜斜一道眼神,看向被口舌沾濕的衣角,對季閒珺嗔怪道:“好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楚留香賠笑道:“還請姑娘彆見怪。”

紅嬈輕哼了聲,很是受用的指向殿內一個隱僻的角落。

季閒珺一言不發的走過去,衣擺掀起的風聲顯現出他的急迫。

他走後,女鬼們互相交換個眼神,警惕與敵意就在這一瞬間傳達出來,誰也不想放棄這個獵物,畢竟能受到姥姥誇獎的隻有一個人。

紅嬈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表現收歸眼底,攬著楚留香笑得得意,和她們不同,自己可是有吃獨食的權利。

心裡正在嘚瑟的紅嬈不知道,以楚留香混跡風流場多年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眾女子間的衝突,而且他還不像是她以為的那樣,把這當成爭風吃醋。

瞥眼季閒珺離開的方向,眼神不見半分異樣,身旁少了一個季閒珺,在眾女鬼的包圍下,楚留香仍能處變不驚,談笑之間言之有物,不經意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向自己,給季閒珺行個方便。

原本急匆匆離開的季閒珺一到四下無人的地方便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似乎思考著什麼,不一會兒,衣物的窸窣聲傳來,隱在暗處的人以為這是個好機會,一下子撲上去,抱住隻著褻衣的季閒珺。

“郎君!救我!!”

柔柔嬌%e5%aa%9a的聲音,季閒珺沒有第一時間甩開她其實是十分明智的決定。

轉過身,任由火光照映出女子驚豔的眉眼。

季閒珺輕聲道:“公孫大娘。”

還活著的公孫蘭!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昨天評論,你們一個個咋這麼聰明呢?這樣可不好啦,這讓我咋忽悠你們!

第46章

卓越動人,既有高貴的鸞鳳之態, 又如仙子下凡, 不沾人間煙火, 然而再多的美麗也無法掩蓋女子手上的血腥,以及那雙秋水眸子裡曾閃過的惡毒。

一看季閒珺叫出自己的身份, 公孫蘭顯然很激動,她抓緊季閒珺的手仿佛握住救命稻草,上一次見麵時還紅潤的雙頰此時一片慘白, 攝人的氣勢在她身上蕩然無存, 她驚懼的如同普普通通的小女人, 想把自己藏在心愛男人懷裡躲避風雨。

季閒珺沒有當她男人的興致,一把推開她, 理理衣襟。

“你怎麼會在這裡?”

公孫蘭咬住下唇, 怨念的盯緊將自己推開的人, 但想到自己的經曆, 她頓時什麼怨言不敢有了,委屈驚恐的道:“這裡不能留, 咱們趕快走!”一邊說, 還一邊推搡起他。

季閒珺根本不吃這套, 隱隱約約察覺到公孫蘭一定吃了苦頭,但他來這裡可不是吃苦頭的。

“看起來你比我來的早。”

施施然拿起早前放在衣架上的華服,漫不經心的為自己穿上, 那件之前上身的紫衣則被丟棄到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公孫蘭見推不動他, 狠狠心,抬手就想點住季閒珺%e7%a9%b4道,不曾想,他既然敢背對著她,當然有能力支持他這樣做。

“啊——!”

公孫蘭冒然出手的下場就是整個人被護體罡氣崩飛出去,撞爛好幾扇屏風,摔在牆角□□不止。

係上最後一個結,季閒珺慢悠悠走過去,裹身的黑衣邊繡金線暗紋,燈火之下仿佛流動的火焰一般栩栩如生,通體不凡的氣勢在此之下猶如神靈下凡,威武不可親近。

見到這一幕,公孫蘭忍下後背的疼痛,但沒忍住指尖傳來的劇痛,她虛虛睜開眼睛一看,攻擊季閒珺的那隻手已經整個骨折了,可見反彈的勁氣有多麼狠辣。

“為、為什麼?”

季閒珺剛走到她跟前就聽到她發出這樣的疑問,當即驚訝道:“你暗害我,居然還問我為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公孫蘭:“不、不是……”她抽著氣,“是、是姥姥,是她逼我這樣做的!”說到這裡,她眼底劃過一抹駭然的神色,“我本來是叫你和我一起逃跑,但是你不願意,我、我隻能聽從姥姥吩咐。”

眼前女子顏色確實嬌%e5%aa%9a,縱使眉上驚懼也彆有一番白露掛梢,隨風顫唞的風情,如此也可想來那個貪食人氣的樹精姥姥為何會特意留下她。想來應是想在合適的時辰殺她為祭,以陰時陰刻亡故的女子為準,公孫蘭剛一死怕是就能立刻成鬼,為她做事,不需要像紅嬈她們,必須累積多年執怨方可成事。

“你討好妖怪,是不怕死嗎?”季閒珺稍一動念便把她的生死道道厘清,不禁輕笑著彎腰,挑起公孫蘭的下巴,露出那張哭得花枝亂顫的麵容。

公孫蘭本就害怕任務失敗後,那個不人不鬼的樹精姥姥會怎麼待她,現在聽見季閒珺這麼問,更是恐懼的宛如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季閒珺玩味的收回手,然而公孫蘭用完好的另一隻手一把抓緊他的衣袖,含恨說道:“我知道她本體在哪裡!”

季閒珺高高揚起眉梢,這真是意外收獲,但他還是故意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又一次暗害我的計劃?”

公孫蘭狠狠咬牙,挪動身體到牆角,勉強坐穩,不過這一動,剛才因為情緒激動忽視的內傷立馬衝上喉嚨,一口血當場嘔出去,空氣裡到處都是腥甜的氣味。

鬼靈對人血的味道最是敏銳,彆提蘭若寺裡枉死之人何其多,陰氣遍布之下,活人的熱血對妖魔鬼怪的吸引力再添三分。

和一群女鬼虛與委蛇的楚留香心裡咯噔一下,以紅嬈為首圍著他轉的女子們個個目露紅光,一張張嬌美的臉蛋陡然比紙還要蒼白,泛著死氣的青色,森森冷風一吹,燈火恍惚,眼前女子猶如一道道鬼影,飄忽不定極其滲人。

合該天不怕地不怕的香帥終於心肝脾肺腎一起顫了,心裡瘋狂問候季閒珺。

你怎麼還不回來!再不來我可真要被這群小妖精吃乾抹淨了!

苦笑一下,折扇一舒一展,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楚留香勉強穩住,視眼前一切異變於無物。

紅嬈“咯咯”笑道:“公子,請。”紅色酒碟裡泛著琥珀色的光,大紅色的衣角仿佛嫁衣一般襯托出女子最美的顏色,眼神時不時相撞出曖昧的火花,含羞帶怯的神色半點兒看不出逢場作戲的痕跡,仿佛身世淒慘的女子難得遇上良人時的期許,然而再羞澀的女子麵白如紙,身形單薄的仿佛飄忽的鬼魅,指尖耳後泛著死氣的青色,也不會讓人覺出多少美來。

楚留香不是不解風情的木頭,順水推舟接下紅嬈遞過來的美酒,擺出一副癡醉的模樣喝下去,風流自許的表象下,內心深處確實深深的忌憚。餘光瞥見幾名外圍女子離開的身影,心裡一沉,但他現在不僅不能做什麼,還什麼都不能做。

暗暗祈禱季閒珺那邊兒行動順利,雙手已經自發攬住倒在懷裡的美人,美人含笑解衣襟,多情的眸子對準他,世上又有誰能無視暗示,拒絕她的邀請呢?

紅嬈如此想著,不曾想到,楚留香在她靠近時,臉已經要笑僵了。

這滋味比當初被石觀音勾引時還糟糕,起碼那時假戲真做不用擔心有性命之憂,但現在要是做了,無論事先做什麼樣的準備,命都是沒有的。

抱著美人卻如抱燙手山芋,隻怕有生之年,楚香帥都不曾想過自己會麵臨這等困境。

說白了,遊戲體驗極差!

不知自己差點兒從楚留香手裡接到一個差評的季閒珺,若是知道他的遭遇,恐怕會哭笑不得,然而他這時正抱著吐完血,精氣神以肉眼可見萎靡下去的公孫蘭走向樹精姥姥本體所在地。

人身接觸鬼氣本就消耗精氣神,何況公孫大娘這等重傷之人。

等到季閒珺來到槐樹前,她已經半昏半醒,身體涼的仿佛死人一般。

不想她真的死在這裡,季閒珺輕嗤一聲,三指把住奇%e7%a9%b4,這在公孫蘭醒著時候是絕對不許任何人碰的命脈如今牢牢銜在他指尖,隻需要輕輕一動,名動天下的大惡人公孫大娘就可魂歸地府,然而一道炙熱清正的內力傳遞過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