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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是吃定自己了吧?

同行這麼久,司空摘星也算是認識到這個人的惡趣味,所以壓根不再考慮。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信守諾言,彆再食言而肥了!”

為了早點兒擺脫白衣男子,司空摘星一咬牙,愣是連具體要求都沒問,趕緊答應下來,由此可見,這個人到底給天下第一神偷帶來多少心理陰影。

白衣男子搖著扇子,不懼迎麵襲來的冷風,和氣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司空摘星不耐道:“彆廢話了,你想要我偷什麼?”

白衣男子搖頭晃腦的向前走出幾步,本來他們選擇的地方就十分僻靜,這樣一走,更是杜絕有人偷聽的可能。

“這件事說來簡單,但也不難,對神偷閣下您更是綽綽有餘。”

司空摘星:“有話直說!”

白衣男子一下子轉過身,眸子亮晶晶,更襯出他眼角淚痣嫵%e5%aa%9a多情。

“我要白雲城主的劍。”

司空摘星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被憋死。

臥槽,你他媽怎麼不殺了我!

就在司空摘星悲慘遭遇還在一直延續的時候,同一時間段,霍休住處裡麵的兩個人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可實際上,上風去悄無聲息的落在另一個人手上。

大把青絲懸瀑靜淌,猶如筆鋒不及留情就已落在紙上,頃刻間便勾勒出一位畫中嬌娥。

然而玉羅刹雖美,卻不是紙中顏色那般單薄,他鋒利亦無情,他強大又富有衝擊力,整體來看動感十足,充滿了爆發性的危險。

但總之,他是個美人。

世上大多數人對美人都會多出幾分憐愛,即使這是玉羅刹最不需要的東西,可偏偏麵前這個人對他這樣做了。

不得不說,在西方魔教一手遮天多年的玉羅刹對此感到新鮮和不快,尤其是這人在聽完自己的話便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然後把他丟到一邊兒,自顧自描筆作畫,可謂自我到極致,半點兒沒把他放在眼裡。

一絲隱怒,令他一手拍上桌案,玉羅刹麵色詭譎,惡意的抓住季閒珺的手,在他手腕上勾了勾。

“怎的?不想給本座暖床嗎?”

說完試探的將手指懸在他腕上一寸,這個距離十分微妙,既可以一把按住季閒珺的命脈,又可以探究這人對自己的態度。

要知道,一個人的態度可能看出這個人的各方麵能為。

當他舉止親昵的做出這個動作,神情更是曖昧中隱含鋒芒,卻不想這人連反應都沒有的丟下筆,厭倦的垂下眼簾。

季閒珺:“有趣嗎?”

玉羅刹眨眨眼,笑道:“你在說什麼?”

“西門吹雪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弟子,我這個人彆的還好,但弟子卻是少的,所以我怎麼都不可能坑害他。”

季閒珺向後一靠,鋪滿席子的矮床上有一枕美人榻,正和他的身形,此時向後一靠,青絲如瀑,俊美如玉,神·韻極尊貴,可姿態卻是慵懶隨性的,尤其是他故意一抱,報複似的把玉羅刹納到懷裡。

奇異的是玉羅刹居然也沒反抗,順勢倒在人懷裡,異域人的五官在這方麵得天獨厚。

兩人青絲糾纏,吐息都似乎在增加空氣中的熱度。

同樣葷素不忌,也同樣擅長逢場作秀。

一時間簡直棋逢對手。

在季閒珺明確的表達出自己毫無敵意之後,也不知道玉羅刹是不是還在懷疑,總之,你挑起我的頭發,眼神曖昧,我就能撫摸你的脖頸,嗬氣成詩。

可這副怎麼看怎麼令人臉紅心跳的景象,若真有個第三者在此,心情絕對不會那麼輕鬆。

表象之所以是表象,那就是隻能欺騙視覺的東西。

故而,當空氣中的殺意凝結的有如實質,某個繃緊的弦一下子就斷了。

人耳捕捉不見的一陣“嗡”聲,突然的掀翻桌案,撕裂木窗,整間房子搖搖欲墜,然後轟然倒塌。

炸毀的木板崩到各處,從坍塌的木屋裡快速飛出的兩人仿佛楚河漢界,分彆屹立在廢墟兩邊兒。

一者戰意盎然,一者沉若淵海。

玉羅刹揚起眉頭,用和調情時類似的曖昧語調說道:“打一場吧!”

季閒珺不禁歎氣:“在職責劃分上,我其實是屬於文職範圍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他沒撒謊,所有化身裡,他確實是文職←

第59章

對許多不了解詳情的人而言,凝神聚體這種功法非常逆天, 一個人可以變成好幾個, 那豈不是和仙法差不了多少了嗎?運用在各種地方想必都會有不錯的成果。

但實際上, 凝神聚體既然是功法,那就擺脫不了功法的限製。

既然是給人使用的, 那就不會是“仙”法。

所以缺陷也是顯而易見。

首先,凝神聚體主要是修煉陽神修為,除本我的元神外, 陰神與陽神正對天地, 陰神者, 鬼也,這和本文無關, 暫且不提, 重點還在陽神身上。

修陽神, 以一化萬。

凝神聚體開篇第一章第一句話, 說透陽神的本質,然而真正開始修習的人卻絕不會被迷惑雙眼, 全因陽神修習急需要天賦, 真正修煉的爐火純青的人屈指可數, 可就算如此,修陽神者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一個不注意, 千年修行毀於一旦,成全另一個自我。

沒錯, 看到這裡大家也差不多明白了,凝神聚體壓根就是變相精分,雖然都是同一個人,但也有不同麵的說法,連帶著性情比重方麵的差異,外在表現,喜好,都會存在巨大的差異。

所以凡是修習陽神者,其師尊都會謹慎的告誡他們一句話。

謹守本心,視萬丈紅塵於無物,目下無塵,方化整為零得生逍遙。

總而言之,越是熟練工,越容易玩脫,所以情緒淡泊的人才比較吃香,因為不容易精分出另一個性情差異極大的自己。

不過說到這裡,必須要重點兒提一句。

不用懷疑,季閒珺是熟練工。

然而他還沒玩脫。

當然他不玩脫的原因不是因為他比誰特殊,畢竟古往今來多如繁星的天才人物數不勝數,他們都不見得能擺脫這等弊端,貿然說季閒珺能,該不信的人還是不會信。

與其說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還不如直說他稍稍改進了功法。

重新修改過的功法雖然減少了精分的風險,但另一方麵也有不容忽視的缺陷,但這點兒先壓下不提,就說說改進後的功法到底在哪方麵得到調整。

說來簡單,好比如將一個人設定為五,再根據需求把需要的部分劃拉到一處,最後組成一個幾分之幾的“化體”。

跟傳統的凝神聚體取一麵不同,新的概念是取多麵,所以連帶著功體……咳,不可避免的被壓製下來。

然而不如說這樣正好,畢竟整體的他太強了,他若出手,牽一發而動全身實在不妙,而且很容易破壞時機,可是要一直在意這方麵而不能痛痛快快的行動,這也不是季閒珺想要的,故而化體便成了便利的選擇。

也因此,突然冒出來許多“季閒珺”,讓人錯誤的以為他手下能人眾多,致使宮九等人判斷失誤,也隻能說,這真是個奇妙的巧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然還能咋地?

神色一正,文職版本的季閒珺並無動手的愛好,奈何玉羅刹已然步步追擊,一招一式,掌力雄渾內斂殺機,憑借他現在“脆弱”的小身板,嗯,要是繼續走神下去,說不定真會陰溝翻船,毀掉一世英明。

恰好這時有一隻命大的蟬在氣機牽引中鳴叫出聲,他仿佛被撥開遮眼迷障般恍然大悟。

這一笑,當然躲不過一直鎖定他的玉羅刹的眼,當時心頭便冒出兩個字。

“不好!”

說是遲,那是快,玉羅刹猛然爆退,連帶著掀飛一路上碰到的所有東西,塵沙飛揚,林間樹影重重,光影錯落間,玉羅刹眯起的一雙翠眸捕捉到他手裡捏住了一片綠色的東西。

“葉笛?”

根據輪廓,他不難判斷出那個東西的具體名諱,然後他若有所思道:“音攻?”

他想的沒錯,季閒珺確實打算音攻,看他打扮就知道,華服冠羽,全身上下全是累贅,可沒有玉羅刹那身來的請便。

尤其是眼下這個不得不打的情況,怎麼想都是音攻更符合他的氣質吧?

比起本尊更在乎形象,也可以說是書生通病的季閒珺扶手葉笛於唇下,薄薄的兩片唇輕合,在陽光下有種透明的質感,但也因此襯得他膚白如玉,麵龐幾欲生光。

玉羅刹仿佛能看到如有實質的真氣在他周身遊走,最終統統集合到他手指縫隙中露出的哪一點兒翠色上,咂了下舌,堂堂西方魔教之主也沒有好辦法對付這種刁鑽的攻擊,隻能用老辦法。

靠內力硬抗!

刹那間,兩股內力空中對撞又在消散無形後積累出下一波攻勢。

當人跡罕見的山林之中,突然傳出第一聲清脆的笛音,以此為號,夾雜在兩人之間任何異物同一時間爆炸,但飛濺出來的碎石木塊卻在打到他們之前,被他們周身籠罩的那層罡氣攤開。

對峙之時,雙方神色具是平靜異常,但細看還是有所不同。

玉羅刹眉頭緊蹙,眸中深沉有燎原烈火熊熊燃燒,周身紅衣受氣勁鼓蕩,束發玉環怦然碎裂,長發無風自起,兩袖渾厚如圓,氣勢更是霸氣衝霄,攪亂四方風雲,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威壓愈發外露,整個人容姿煌煌,逼得人愈發不可直視。

另一邊,季閒珺麵容沉靜,風儀過人,一雙靜眼,深沉如淵,猶如上古時期的滄海,不動則以,一動必然風浪滔天。

如今兩種不同卻同樣隱含孤傲的內力不斷對衝,分彆帶有令對方臣服的強勢,誰也不讓誰。

尤其是玉羅刹他在看到這一幕後,居然被逗笑了,意有所指的道:“看起來好欺負,其實也不然啊。”

季閒珺沒有理他,玉羅刹也不以為意,眼眸一沉,潰散的氣場陡然間化成一雙雙刀,凜冽的刀鋒雖然沒有形狀,但肉眼不可識的鋒利,卻在它穿過一片落葉並把它碎成十八塊後儘顯無疑。

“嘗嘗這個如何?”

玉羅刹說完,大袖一揚,刀劍迭起,寸步不讓,凝氣成招的本事如此熟練,由此可見,此人已然步入宗師頂峰!

嗚咽的笛聲觸及到雙刀時似力有不逮,尤其是後方攻勢緊隨而至,情況乍看起來緊急,然而季閒珺神色不變,清脆的仿佛百靈鳥一般的笛音忽而一個上揚,同樣的節奏,音符卻比刀槍更加靈活歡快,輕易的便化解了來自另一頭的明槍暗箭。

空氣中的交手,若有形,那定然精彩萬分。

能看一隻隻靈鳥銜起刀鋒,無視鋒利的刀刃,仰頭一甩,驕傲的震動翅膀,乘風向前。

來了!

感受到一絲攜帶異樣氛圍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