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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不至於到預言家的程度,所以他顯然是後者。

原因不過是他發現西門吹雪在對方計劃中出現的時機,以及對方打定主意吞噬龍氣,必然動搖神州根基,但往近了說,首先動搖的就是慶國朱家一脈的統治地位,也正是宮九說自己願意和對方聯手的根本原因。

九鼎一動,慶國龍脈之力自然外泄,到時根基動搖,妖孽禍世,一個“亂”字不足以道明。

然而對野心家而言,逐鹿中原,分化於野也是最好的機會。

但是一介鬼靈,一個敢打龍脈主意的厲鬼所求卻比這簡單一些。

鬼屬陰,龍脈屬陽,哪怕他有鎮壓龍脈的九鼎,冒失吞噬龍氣也隻會引火燒身,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

沒有比統治者混亂,國家不穩還要更容易削弱龍脈的辦法了。

到時陰盛陽衰,吞龍食脈,太平盛世一息崩塌,海清河晏成海市蜃樓之景。

普天之下皆為亂世,驚世大妖自會應世而出!

作者有話要說:

有誰想到嗎?=V=誰還記得無花出現的是第幾章?你們這下知道我是從多久開始鋪墊的了吧,哈哈哈……

第65章

宮九想清楚之後,心中的震驚難以描述。

季閒珺的目光自驚駭的人臉上一掃而過。

“九鼎與龍脈相輔相成, 國安則民安, 所以沒有比撼動國家的更方便迅捷的手段……不過話雖如此, 你即使知情也不會選擇阻止他的吧。”

宮九這時早已情緒淩亂如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像是季閒珺說的那樣做, 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在沒有親眼看見那副景象之前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條捷徑。

季閒珺如同知道他心中所想,嘴角笑意多出幾分譏諷。

“也對,人之欲乃私, 正如我知道你是個視萬民於不顧之輩, 我也仍是許下承諾助你一程。”

宮九忍不住道:“你又是為的什麼?”

季閒珺:“我?”

宮九:“如你所說, 在明明知曉天下大亂在即卻還自私自利打著自己的盤算,這不算名仕所為, 然而我從來不是君子,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要這天下, 也要先等著天下成為我的東西。可是你和我不同,你願意做一名小人, 為的是什麼?”

“注意你的態度, 本尊可不是爾等隨意評價的!”

季閒珺臉一沉, 屋內空氣驟然沉重,施壓隻在這一瞬間,便已經讓宮九生出恐懼感。

如同整個人被投擲在深海之中, 無形的力量禁錮四肢,他的雙眼分明可以睜大, 但眼前景色卻一點兒也看不見,五感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季閒珺:“哼。”

似乎是覺得給夠他教訓,一聲冷哼仿佛解除懲罰的信號,失去的感官重新回來,宮九全身大汗淋漓,呼哈呼哈的大口喘著氣,手掌顫唞的抓住桌麵邊緣穩住由於觀感造成的差異引起的身體失衡。

“你……你……”連續大口喘熄了好幾下,宮九才費力的勾起嘴角,“被我說中了嗎?”

一抬頭,正對上季閒珺冷漠的不含一絲情緒的眼神,他在這漠然到將自身存在一點一點削去的視線中感到難以表達的筷感。

宮九想要扭曲表情,想要露出令人作嘔的情態,可是他一旦想到這個人對自己的厭惡,隨時可下殺手的蔑視,他就立馬激發出濃濃的求生欲。

啊啊,還不能死!

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的在心裡想到,這道輕薄如蟬翼的枷鎖需要一次次被引發出來,這才能留下這個心靈早已腐壞,徒留靈魂千瘡百孔的人的生命。

不用懷疑,宮九是個單純到偏執,某種意義上又極其複雜的人物。

縱使有季閒珺這樣的觀察力在不特意去了解他之過去的前提下,也很難把握這個人內心深處的形狀。

這對一對兒合作者是大忌。

可季閒珺久違的不想去深入探索一個人,無他,厭惡罷了。

他能不厭惡在世人眼中喪心病狂的原隨雲,他能理解諸多因早年的經曆變得憤世嫉俗的天才,可他不願意理解一個“死人”。

從一開始,印入季閒珺眼中的宮九就是一個死人。

一個想死又不得不吊起一條性命,在與自己的真實想法不斷抗爭的愚蠢之物。

而現在這個愚蠢之物似乎在他身上找到某樣目標,所以貪婪的伸出爪子,既是試探也是親近,既是接觸也是伺機找到破綻的凶獸。

久違的處在被覬覦的位置,說實話,有點兒新鮮。

季閒珺寬宏大量的略作懲戒後就選擇原諒他。

至於被“懲戒”的人。

宮九苦哈哈的被一竹筒的筷子定住四肢,整個人成大字形被約束在正對麵的牆上。

那裡本來有一簾蘭花的丹青,是歐純子的墨寶。

歐純子大師在書畫界地位崇高,幾百年來奠定的宗師地位,致使宮九剛進入這間雅間的時候還曾大談他作品的風格靈氣。

如今他正在和自己喜歡的大師的墨寶重疊到一起,想來他心中亦是歡愉的。

季閒珺心情很好的夾起一口冒著熱氣的菜,談論這麼久,桌麵菜色再好也已經失溫,但是他在教訓完宮九後順勢在桌麵上按了一下。

這一下,桌上盆碗碟筷都被蒙上一層適當的熱度。

筷子拿在手裡溫度適當,菜肴送入口中正是滋味最美的階段。

宮九眼睛瞪得極大的看著這一幕,對此季閒珺笑而不語。

在這狀似悠閒的時刻,另一邊兒的狀況卻遠比宮九和季閒珺之間的氣氛來的險惡。

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蝙蝠公子原隨雲,盜帥楚留香,四條眉毛陸小鳳,他的好友西門吹雪,花滿樓……

這群人無論是拿出任何一個,整個江湖都要抖三抖,更彆提這群居然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聚在一起,還一副絕對有所內情的神情姿態。

之前原隨雲答應把人找來和上官家後裔對峙,他當著陸小鳳的麵說的格外簡單,但任誰也不會簡單,可是真看到獨孤一鶴出現在這裡時,心懷疑慮的人總算安下心,開始有心情觀察另一撥人。

和這群江湖名宿比起來,今日前來與之對峙的人名氣不大,可以說在此之前籍籍無名,但她們有一個正統的身份。

大金鵬王朝的公主,郡主,也是常理中的苦主。

沒有人比她們更適合出現在這裡。

隻是老話說的好,真相掌握在偵探的手裡。

可問題是,在場兩個偵探全都一腦門子官司。

楚留香和陸小鳳在上官丹鳳和獨孤一鶴帶來的幾個女弟子吵起來時,就已經自覺進入圍觀模式,這個時候偶爾的目光接觸都是心有戚戚,同命相連。

女人撕逼,男人真是不敢看,即使那幾個女人長的再美。

陸小鳳懟懟身旁的花滿樓,一身錦衣玉帶的翩翩佳公子無聲轉過頭做出傾聽的姿態。

“你說他們還要吵多久。”

花滿樓矜持一笑,沒有答話。

陸小鳳見怪不怪的扭頭,隔著幾步遠衝楚留香招招手。

楚留香聞訊趕過來,陸小鳳劈頭蓋臉的扔過一句。

“吵到哪裡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楚留香摸摸鼻子:“已經‘討論’到長相問題了。”

他這說的實在含蓄。

其實那邊已經成了“你醜憋說話!”“我%e8%83%b8大我先說!”“你特碼閉嘴,除了一張臉你還有啥!”“我比你長的好看,不服嗎?醜女!”←當然真實對話不可能這麼粗鄙,都是文化人,爭執起來也是細聲細語的,偶爾婊一把才是刀光劍影,瞧得人倒抽涼氣。

要不怎麼說女人的戰爭呢?

撕逼起來歪頭妥妥的,楚留香還記得最初的內容是討論金鵬王朝財產的問題,其實這一點兒上獨孤一鶴不占理,但架不住他弟子裡麵有女的,還是四個女的,胡攪蠻纏起來不遑多讓。

對比起來,丹鳳公主這邊兒的勢力就單薄了。

除了她自己需要端著架子,不能輕易露怯,上官雪兒和她心不和,外加年紀小。

小女孩或許在男人那裡占便宜,但在女人眼裡年紀從來不是個事。

真吵起來,說揪頭發就揪頭發,說撓人就撓人,那長長的指甲啊……嘖嘖,染的是鮮紅的血喲!

就為了避免發展到這個程度,憐香惜玉的幾個大男人半點兒插話不得還必須寸步不移的盯著幾個人女人,生怕她們就這樣打起來。

至於話題逐漸偏移方向,那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結果,畢竟一上頭誰還記得自己最開始談什麼?

所以就可以見到,上官雪兒打頭陣以一抗三,上官丹鳳時不時賣可憐,嘴懟的馬秀真啞口無言,還時不時抽冷子助自家表妹一臂之力,叼的馬秀真其他三個師妹直抽抽。

可以說看完這場大戲壽命最低減少十年,順便患上女性恐懼症。

終於,在場人中年齡最大的那個扛不住了,獨孤一鶴沉穩威嚴的環顧她們一圈,來自師傅的視線逼得她們不得不閉嘴。

一方熄火,另一方總不能獨自戰鬥下去。

上官丹鳳整整衣冠,經曆過剛剛的爭吵她還能容姿勃發,美豔動人,半點兒不印象她的氣色,相反激烈的討論後兩頰生起紅暈,看起來愈發嬌美。

“見過獨孤掌門。”

柔軟的身子骨像是天上的一朵青雲飄落世間,行禮行的都比彆人唯美,發出的聲音更是好聽的仿佛百靈鳥的歌喉,但又因為血脈尊貴,身上屬於公主之尊的威儀無時無刻不在影響她的言行舉止。

獨孤一鶴是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但他實際上已經五十多了,鬢角的斑白證明他沒有看起來那麼年輕,不過是習武之人血氣旺盛,延緩了老態,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也給這位武林名宿帶來不小的壓力,眉宇間的疲憊深深浸染了他的氣勢,讓他在穩重有餘又有一種暮年的衰老。

“公主殿下不必多禮,您能找來,想來應該是有所求吧。”

上官丹鳳直起身,坦坦蕩蕩的直視獨孤一鶴,以凜然的姿態回應他暗藏機鋒的話,她知道有人在觀察自己,她不能露怯!

“不是求,而是來索要大金鵬王朝的財產!”

獨孤一鶴冷淡的目光停在她比許多女子都來得絕色的麵容上麵。

“以獨孤一鶴的立場,我本該將寶藏奉還原主,但是公主殿下有複國之心嗎?”

上官丹鳳高高揚起頭,纖細白嫩的頸項勾勒出鳳凰脖頸一般的線條,看起來尤為高傲。

“當然!”

獨孤一鶴冷冷一笑。

“那可就奇怪,我等三人被先皇托付遺命前往中原,費儘心機找到先前流落在外的小王子,可是小王子他不思複國!不僅是拒絕我等,甚至對我等臣子避而不見,言縱情山水,無心國事。枉顧金鵬國四下遺散的國民,枉顧上官家祖訓,置皇室責任於不顧。多年以來,我早已死心,不曾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