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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入了王憐花的眼,自然就有看不順眼王憐花的人對自己大家挑剔,我若真是一個無意得知寶藏消息,為傳承探尋至今的人,說不定會被王憐花暗中透露出的陰謀陽謀嚇得,最不濟也會尋求幫助。

然而我不是。

季閒珺不介意自己兩眼一抹黑,對此事根本摸不著頭腦的現狀,換言之,他有自信此事之中無論有何等變故他都擔得下。

自信……在有些人眼裡就成了自傲。

這傲氣有些時候是不討喜的。

王憐花自己就是個自傲的人,所以不討喜到他這裡就成了無言的欣賞。

此子不錯!

以王憐花出海之後又回來的年紀,他已有四十多歲,武林中雖然再沒有他的傳說,以至於引得老仆唉聲歎氣,但記得他的人無不聞風喪膽。

他這個年紀和江湖找那個的地位叫外表不過二十多歲的季閒珺一聲小子不禁不失禮,隱隱還有愛護的意思。

季閒珺自己也不明白了,他長的就那麼不顯老嗎?他看起來就那麼年輕嗎?

回想過去,確實有些人打聽他怎麼做到駐顏有術的,可他一直認為修為到一定境界就可脫胎換骨,哪裡需要什麼特殊手段。

但不知是為什麼,同樣的狀況下,他就愣是比彆人看起來麵嫩,活似他那萬年歲月都白活了。

季閒珺下意識搖搖頭,感歎自己這張臉是不是應該加些皺紋,可一直盯著他的王憐花卻誤解了他的意思。

王憐花蹙眉道:“怎麼,你不敢?”

季閒珺一愣後眨眨眼。

“倒不是。”

王憐花口氣不好道:“那為什麼?”

季閒珺若有所思道:“在解釋之前我要先說明一點兒,金鵬王朝的財寶裡有九鼎之一這個沒錯吧?”

王憐花點頭,季閒珺不比旁人,這些需要隱藏的消息對他並不是秘密。

聞言季閒珺點點頭:“我想你們是看我為九鼎行動,所以把我當成是為試煉而來的人,可實際上,我無意覬覦大唐各派留下的武學秘籍,我有……”自己的傳承,結果還沒說完,就聞王憐花一聲冷笑。

王憐花冷然道:“你把我當傻子了嗎?”

季閒珺:“……”

好吧,又一個不聽人說實話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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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事到如今,再說自己對王憐花口中所言的傳承沒興趣那在任何人看來都是矯情。

季閒珺可以理解, 而且也沒有解釋的想法。

就像是他在某個世界裡聽說的, 世界觀的鴻溝大過天塹, 當你已經可以開著飛船衝向宇宙,你又該怎麼樣讓這些還乘著馱馬車駕的古人們明白星空的偉大?

他出身的地方早就已經越過這個江湖口口流傳下來的傳說, 本土的武學更是大半凋零。

被讓人視若珍寶的,自己看不上,可如何說明自己看不上也要人家願不願意接受啊?

王憐花或許是樂意去接受的人, 也或許是不樂意, 季閒珺無心去追究, 故而啜飲一口茶水,這話題就放下不提了。

至於他的沉默又會被人怎樣誤解, 聽說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句話嗎?

這話最初被創造出來的原因就是臣子對君王的腦補, 後來者又給附加上彆個含義。

但歸根究底, 不外乎是不了解罷了。

王憐花不了解季閒珺, 很多人都不了解,但他們以己度人, 以為自己了解季閒珺是何人。

這原本不算是錯, 畢竟世上所有人都不是另一個人肚子裡的蛔蟲, 怎能知曉他人的想法,人與人的交往從古至今都具備“揣摩”和“自以為是”的影子。

彆的不可以理解,但統禦國家, 聽政百臣的季閒珺卻比誰都要理解。

隻是這樣的理解帶給他一個壞習慣,該說是職業病, 還是變相表明他的專業……總之他不太愛開口,開口之後說出的話也有幾分捉摸不清的味道,換旁人聽來,唯有模棱兩可一詞可道出感受。

當然,大多時候還是會產生誤解。

然後這樣的誤解就會給他帶來一些棘手的小問題,而這樣的小問題也總會提醒他自己所在並非朝堂,而是本該自由自在的江湖。

像是王憐花的反應,季閒珺不被觸怒,反倒有一兩分的尷尬。

這也確實是個“壞毛病”。

既然不是置身朝堂,不需要接受百官叩拜,那麼他坦蕩起來說幾句實話,也因為自己以前的表現弄的沒人願意去聽了。

唉,自作自受啊。

心中搖頭,麵上卻還是一副不露聲色的淡然模樣。

青壺水盞,清霧流水。

小小一盤茶景儘顯新美氣象。

他們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會兒僵持,一會兒舒緩,一會兒激烈富有攻擊性,一會兒又變成流水之色,碧波蕩漾,滋味無窮。

就好像在互相勾搭,但是還是要試探試探,試探之後再拿捏一下,拿捏過後覺得這人不錯,嗯,就變成可以考慮了。

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要比老實人麻煩,可偏偏聰明人向來樂此不疲。

身為當世聰明人之一的王憐花確實有幾分考驗的意思,可一見季閒珺波瀾不驚,甚至還有“你們自己鬨,我就在局外看笑話”的意思,他立時知道眾人給他的評價還是低了。

類似他這般年紀的人,少有這麼沉得住氣的。

哎,等等,我記得好像有報告說……季閒珺年齡不似外表?

王憐花心頭大驚,要真是如此,那自己選擇的試探方式可就全錯了。

一步錯,步步皆輸。

季閒珺不知道這人麵色怎麼突然陰沉下來,好心敲敲桌麵提醒他。

“王公子,我來意昭然若揭,如今更是洽談有一段功夫,無論你信是不信,我對秘籍沒有興趣。”

王憐花抓緊機會,仿佛為彌補自己之前的錯誤一針見血道:“那你要什麼?”之後微微失神。

季閒珺沉下的眉目總有種融化在水韻中的淡雅,但雅致之中卻又是極貴,仿佛此人生來位居人上,在這般氣勢中,就連那出色至極的容貌都能被忽略不提。

可他的麵目本就被人追捧好的出奇,年輕時候弄出的類似看殺衛玠等事件數不勝數。

因此兩樣在他人身上都分外鮮明的優點,落到他自己身上倒是成了一種需要細品的韻味。

看人先看麵容,在被驚豔之後又因這氣質愈發覺得悠遠,之後回味一般的欣賞起五官樣貌,像是品味大師手下的畫作,越看越是欲罷不能,到最後已經不知是為風度氣勢著迷,還是為容顏麵目癡心不改,隻覺得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淪陷。

這等好相貌最難得之處便是並不令人感到%e5%aa%9a俗,一般意識中的美,多數會往陰柔方麵考慮,或是雌雄莫辨,或是精致無雙,但如同季閒珺一般尊貴大氣,卻又迷惑人心的組合,則有種得天獨厚隻為天成的風華絕世。

言語難以形容,筆墨無法勾勒。

哪怕在見他之前,王憐花就知道季閒珺有一副好相貌,但在初見之時仍是不免失神。

即使他現在自覺已經有了不小的抵抗力,可看清季閒珺眉目中的認真,就難免想到這人流露出其他情緒時的樣子。

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可惜來。

可惜此人明明可以靠臉,卻又偏偏有驚世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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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也曾自喻天下無雙,尤其是姿容上的上心,他不比一些大家小姐要少,可是和季閒珺一旦對比,即使驕傲如他,也難免生出自慚形穢的心情。

嘖嘖,把這樣一個大殺器勾搭回去,那些人彆是會追悔莫及。

季閒珺不知眼前這人一麵正經,一麵在心底幸災樂禍,略作考慮就道:“我隻要九鼎!”說完看向王憐花,加重的語氣證明他不是說笑的。

“……”

然後王憐花就不能理解了,沉%e5%90%9f一下,仿佛解釋一般的說道:“九鼎鎮守中原一說由來許久,多年以來九鼎屢次沉寂都是在動亂之時,後民安時則出,這樣看來確實非常靈性,可九鼎之重,重在江山社稷,於江湖人而言……不過虛言。”

季閒珺怎麼可能想不到自己說出真實想法,那麼必然是會遭受質疑的。

“我要的就是九鼎。”

可是那又怎麼樣?

王憐花仔細觀察季閒珺的表情,試圖從中看出一絲假意。

他其實是在向自己表明自己不戀權,或者這是釋放誠意的委婉方式。

王憐花甚至思索季閒珺是不是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他們之中某些人的身份了,所以隻要九鼎是說明他想的是中原太平,以此和那幾個天天想著天下大亂的家夥劃開距離,也是在向他們這些中立派投誠。

可是他無論怎麼看,季閒珺都誠心誠意的沒有虛假。

王憐花這下倒是寧願對方是在敷衍了,不然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季閒珺還偏偏在這個時候故意挑逗王憐花敏[gǎn]的神經,似笑非笑的說道:“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王憐花斟酌著道:“主要是……”

季閒珺打斷道:“你自己不也說,對江湖而言,九鼎的存在並非不要。”

王憐花皺眉:“可是它象征的意義卻是非凡。”

季閒珺揚眉:“不給?”

王憐花搖頭:“你不說清楚原因,我也不好開這個口。”

季閒珺眯起眼睛:“真的不給?”

王憐花歎氣:“不給。”

季閒珺眼睛睜大:“那好吧,你把葉孤城的劍給我。”

兜兜轉轉,居然又回到原本的那個話題上。

王憐花一陣啞然,之後放聲大笑。

“你、哈哈……你,噗……砰砰——”他拍了好幾下桌子,方開懷道:“你也真是個妙人!”這話說的非常痛快,幾乎任何人都能從他臉上看出對季閒珺的欣賞之情。

既然你不給,我就自己拿好了。

季閒珺隻差沒把這句話甩到王憐花臉上,這在一般人眼裡無禮至極的舉動,因為王憐花並非凡人倒是使他越發欣賞起季閒珺來。

王憐花邊說邊笑:“好好好——!你有這個誌氣,我也不必多事。”抬手一招,牆壁上懸掛的寶劍居然就這麼乖乖飛到他手裡,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說明王憐花退隱江湖這些年武學不僅沒有荒廢,反而更加精進。

“見了你這許多次,都沒有給你見麵禮,仔細想來,倒是我的不是,所以我就拿這個彌補一下,你也彆推辭。”

季閒珺看向被遞到自己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