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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居然真能記仇到現在還時不時鄙視他兩句,要不是您是朕姑母,朕怎麼可能任人這樣評價先帝。

“對了,”移花宮主不知道朱珵珺內心的想法,忽然提道:“陸小鳳這人你可以信任。”

朱珵珺疑惑道:“何意?”

移花宮主:“本宮當年曾被陸小鳳的師父救過一次,通過接觸當然知道他們那個門派一脈單傳出怎樣的逗比,倒是楚留香……”她臉一沉,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我討厭他!”

朱珵珺習慣了自家姑母跳躍性的思考模式,聞言也不多言,然而沒被反問一句的移花宮主倒是不爽了。

“你為什麼不問?”

朱珵珺:“啊?”

移花宮主暴躁的在原地轉著圈走來走去,然後突然停下……“你不是挺欣賞盜帥楚留香的嗎?”

朱珵珺無辜的眨眨眼睛:“但是再怎麼欣賞,他也是個賊啊。”

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樂意自己治下出現一個享譽盛名的大盜,哪怕他在江湖中俠名遠播但在朝廷眼中他仍是一個盜賊,並未洗白多少。

不過看出移花宮主的躁動,朱珵珺還是體貼的說道:“姑母請放心,朕已經收到楚留香三日前離開長安的消息,他想來不會有機會礙您的眼,呃……”

移花宮主猛地竄到他眼前,怒目圓睜。

“誰說我嫌棄他礙眼?”

朱珵珺:“……”不是您說您討厭的嗎?他看著翻臉不認人的姑母,突然深深體會到女人無理取鬨的威力。

移花宮主兩手捏腰,像是茶壺。

“我討厭的是他那個門派,嗬嗬,女人是禍水是隻能生孩子的豬,媽蛋,我們生出你們這一群豬才是大錯特錯!”

朱珵珺慌忙說道:“姑母,姑母!還請鎮定!”

移花宮主瞪他,“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朱珵珺:中槍中的猝不及防,求解釋!

移花宮主咬咬下唇,冷漠道:“鐵血大旗門那群男人中的豬,乾嘛要把他們生下來,這麼歧視女性自己自攻自受生子去,找我們女人乾嘛?一群豬……豬豬豬豬豬!!!!!!!”

移花宮主漂亮的眼睛一片晦澀。

朱珵珺冷汗涔涔的想:這真是堪比滅門之仇,毀家之恨了,何等不共戴天!

就在他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安慰姑母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喧嘩聲,接著他發現輕功卓絕,離開的速度堪比消失的移花宮主在屋頂橫梁上衝他比劃個手勢,神色立即一凜,知道時機已經成熟,南王也按耐不住了。

隨著太和殿大門被人打開,朱珵珺麵目淡然的轉過身,迎上眾多心懷叵測之輩的目光,滿腹帝王氣勢。

“朕,久候多時了。”

沉聲落地,氛圍跟著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有人聽說過鐵血大旗門沒,我沒看過這本小說,但是查資料時讀到他們門派的觀念,頓時一股熱血上頭,滿腦子就剩下豬這個字了。

沒看過的不急,你看我下麵這段。

他們的觀念裡頭,女人是絕對的弱者和禍水,除了談戀愛生孩子之外就沒彆的。

特麼成親後生完孩子還要離婚,生的是男的帶走,女的呢?就這麼丟下了?奶粉錢呢?媽噠,一群人渣!

第87章

明麵上有南王雷厲風行,直搗黃龍, 暗地裡, 無花, 石觀音也已經夜探皇宮密室,一條從太和殿地下修建的長長通道直連乾元宮, 一路上竟是避過大多守衛,全程暢通無阻。

建成已經不知道多少年的地道至今乾爽如新,無花抬手觸之, 牆壁不僅一塊苔蘚都沒有, 除卻地氣散發的陰涼以外, 此地居然沒有一般密閉已久之後的陳腐之氣,不得不說地道建造的稀奇。

“各處一定有不少隱藏起來的通風口。”無花肯定的想道。

石觀音美眸流轉, 突然伸手拽住無花, 在他看過去時, 巧笑情兮道:“有機關。”

無花並不意外的看向前方沒有一絲光亮, 直通通仿佛就此通入陰曹地府一般的黑暗。

換成一般人來,即使手舉火把也難免為這靜謐無聲生出恐慌, 更彆說這裡算不上狹小幽閉, 但和決然和廣闊敞亮沒有絲毫聯係。地道就是地道, 或蜿蜒,或筆直,不夠一個人直起身的高度, 但一直保持彎腰的姿勢卻難免路途中受阻,一旦遇上觸發的機關, 稍不小心就可能永遠埋骨在此地。

由此可見,皇宮底下的暗道,絕大多數不是給人保命用的。

“沒關係?”無花憑借非人之身,躲過大多數突然飛射出來的暗器,一拍的鐵釘紮入對麵那扇牆壁上麵,三角棱尖部散發幽幽藍光,顯然塗滿好料!

另一邊的石觀音腳下猝不及防的升出一拍尖刺,眼看著就要美人橫屍在地,卻見她淡淡笑道:“當然沒關係。”之後美人血肉飛速蒸發,變成一副瑩潤如玉的白骨骨架。

彆說在如此陰森的環境中,忽然冒出一副白骨來,居然毫無違和,隻出了這具白骨架子頜骨震動,發出一聲聲好聽的女兒音。

“接著走吧,哼,朱家人看來也是擔心有人會知道這個秘密,所以特意將來時的路布置的有死無生,可惜了,他們滿腹心機,妾身也不是毫無城府。”

無花垂眸道:“您說的是。”

石觀音一邊向前走,一邊滿眼睥睨。

“歸根究底,若不是被人截了糊,咱們也不需要機關算儘打皇室秘寶的主意。那個橫空插手劫走大金鵬王留下九鼎之一的人是誰,無花,你查到沒有?”

無花目光微動,搖搖頭。

“那人身份神秘,但凡行事全由楚留香,原隨雲代勞,自身隱匿幕後,查探至今,也沒有調查出他背後的勢力以……身世。”

“哦?”石觀音拉長腔調,懶洋洋的說道:“這樣啊,好久沒遇上如此麻煩的男人了,嗬嗬,我倒是生出不少趣味。”說道這裡,就看她眼中閃爍的冷光,有點智慧的人決計不會覺得她心裡想的和嘴裡說的一樣曖昧。

對於季閒珺這個幾次三番打亂他們計劃的人,不說百般折磨,但殺之而後快的心情,無花跟石觀音都是半點兒不缺的。

就連這次南王作亂,也有大部分原因是出在季閒珺身上,若不是有他橫空出世,九鼎早該落到他們手裡,然後按照九鼎之一上麵留下的關於其他九鼎的位置,他們早就能竊取大慶氣運,何至於波折不斷,到現在還沒有和黑山老妖一戰的本錢?

真是提起來就氣得慌!

石觀音這時早不記得自己和無花之間的關係也不算和睦,與其說是季閒珺給他們兩個搗亂,害他們馬失前蹄,不如說是,在他們兩個維持表麵和諧,私底下明爭暗鬥的時候,季閒珺伺機出手,成了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無論如何經曆過死亡的石觀音和無花都不再是生前的他們,死亡徹底將他們的性情,脾氣定格在臨死時的那一瞬。

所以對付兩個死人,季閒珺遠比對付活人要來得輕鬆。

可惜,石觀音和無花都不知道。

他們破除一路上的機關陷阱來到乾元宮地底,一所建成不知多少歲月的堂皇大殿。

“隱·乾元宮。”

一所被隱藏在暗處的另一處金鑾寶殿!

無花眼中異色連閃,視野之中,各色異寶點綴殿內各處,九條盤龍環繞九柱姿態如同飛天,昂首闊姿,威風凜凜。

地板是做工費時的“金磚”鋪地,雖不是真正的黃金,但在做工技藝上付出的時間金錢,卻比等重的黃金更為值錢,腳掌踩上去,金石之聲擴散到整間宮殿內。

一時之間,居然完全分辨不出聲音的來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觸目所及,懸鐘大鼎,房梁上一排排垂落的鈴鐺,不遠處口大腹更大看不出使用方式的樂器……仿佛都在轟鳴。

不論無花和石觀音是如何想的,這間宮殿已經用自己的方式證明它們對妖邪之物的不歡迎。

“吵死了!”

石觀音眼冷手狠,確認四周沒有什麼機關之後,出手就是一陣妖風,蠻橫的撕下風鈴形成的大陣,破壞掉樂器大大的肚子,隻剩下的大鐘獨木難支,在妖力中發出虛弱的聲音,等到風停後,它也不再發聲。

“雕蟲小技。”石觀音收手後冷哼。

無花這時已經確定了秘寶的位置,恭敬說道:“看來朱氏一族對此地的布置有限。”

“那當然,他們隻想到有人會來覬覦秘寶,但又有誰會想到……嗬嗬,”石觀音冷笑,白骨的模樣看起來格外陰森可怖,指著不遠處安放在石台上的寶匣叫道:“就是那個吧。”

無花不再多言,輕聲道:“正是。”

石觀音一下子笑了,明明是骨頭的臉孔看起來卻像是二八少女的嬌羞。

“那無花你去幫我取來吧。”

無花神色不變的抬眸,“可是……”

石觀音強勢打斷道:“怎麼了,無花,以往說要孝順母親的話都是騙我的嗎?”說話之間,白骨之身的石觀音“遊”到無花身前,尖銳的指骨點在他臉上,好似隨時可以剜出一個血洞來。

無花好似感受到這個動作下隱藏的威脅,直視石觀音以示自己全無私心。

“怎會,既然是母親的心願,身為其子自然是全力達成。”

石觀音咯咯笑起來,“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那麼還不快去?”

輕輕一推,毫無留戀的將無花推向那處不知有多少機關陷阱的地方。

秘寶雖好,但怎麼拿到手才是真正的問題。

石觀音目不轉睛的盯緊無花的動作,爭取在他拿起秘寶確認無恙後,用一個帶有美感的角度挖出他的心臟為自己進補。

論起蛇蠍心腸,生前死後,石觀音都不弱於人。

那麼相比起不懷好意的石觀音,無花又是怎樣想的,會無視這赤摞%e8%a3%b8的惡意嗎?

答案顯而易見。

無花一邊走一邊說道:“朱氏一族原本為嶺南宋氏後裔,先祖受限於天資,終其一生沒能踏破虛空,唯獨成就了天刀之名。之後天刀去世,後裔為留存先祖的威名,用祖訓督促後人代代用刀,代代習道,最終卻仍然沒落在李唐這副大旗之下。”

石觀音不動聲色道:“你說這個做什麼?”

無花含笑回眸:“當然是怕母親寂寞,況且朱氏秘寶就是宋氏秘寶,所謂的宋氏秘寶,母親以為是什麼呢?”

石觀音眼眶之中兩點魂火閃爍不定,意味深長道:“總不會是天刀……”

“自然不會是天刀,”說話時,無花已經走到石台前方,伸出手就能拿下寶匣,可他在一邊做這個動作時,一邊繼續順著剛剛的談話講了下去,他道:“天刀無形,天意如刀,指的乃是一種由古至今的刀,宋氏先祖領悟其道成全天刀威名,卻不代表後人也有這個資質能力,所以宋氏秘寶的含義實際是一種可以傳承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