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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況,但最為震驚的還是這兩個人。

一,陸小鳳。

二,朱珵珺。

大半夜翻牆爬進萬梅山莊的陸小鳳一抬頭,遇上提著盞燈籠,白森森的燈光照在朱珵珺臉上,襯得他跟條魂兒似的,險些沒嚇死陸小鳳。

之後緩過勁來,意識到此人身份後,他立馬更加不好了。

“陛下,為看八卦就敢擅自離宮這真的好?”

朱珵珺一豎大拇指,理直氣壯道:“古有南下,朕有北上,這算問題嗎?”

陸小鳳:“………………”好吧,不算,成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拉肚子了,加卡文,更新晚了,人生總是比較操蛋的不是嗎?然而還有更操蛋的,明天停電一天,我C#$#$#^#^#$………………

第92章

不過實話說,在西門吹雪的地盤看到堂堂大慶皇帝, 陸小鳳一臉神奇。

何況混了幾天下來, 沒有皇帝架子的朱珵珺和跟他頗為意氣相投, 時不時湊到一起,也不介意他打聽一些不傷大雅的問題。

像是這回, 陸小鳳就問他出宮這麼久,朝堂裡不會有人不滿嗎?

朱珵珺不以為然道:“不滿……那當然是有的。”

“……”陸小鳳已經不知道怎麼評價這話鋒一轉了,話說, 你都知道居然還敢出來?

“主要是吧, ”朱珵珺撇開頭, “龍虎山的張道長警告我若不出宮,必有大難。”

龍虎山?陸小鳳回想之後, 滿臉詫異:“出過張天師的那位龍虎山?”

“除了那個龍虎山還有彆人能讓朕一聽就急急忙忙出宮的嗎?”朱珵珺沒好氣道:“申生在內而亡, 重耳在外而生, 聽到這話, 朕不跑能行嗎?”

陸小鳳:“這……這確實要跑,可是江湖朝廷井水不犯河水, 你總躲在西門家也不是個事兒啊。”

朱珵珺:“這我當然知道!沒見我正在等貴人嗎?”

陸小鳳:“好端端得怎麼又冒出個貴人來了?”

“當然是因為朕乃大慶天子, 乃天命所歸之人, 遇難成祥,自然會有高人上門為朕化解災劫!”

朱珵珺先是趾高氣昂的說完,之後立馬蹲下和他肩膀抵著肩膀, 小小聲的說道:“主要是這一代張真人批卦說機緣在此,但能不能求得對方相助, 還要看朕。”

陸小鳳:“…………神神秘秘的。”

朱珵珺十分有同感的道:“神神秘秘的。”

鏟子戳穿地麵,陸小鳳納悶道:“真有這麼玄?”

朱珵珺想想,陸小鳳既然是信任的人,而且又是江湖人,此事跟他說了,或許有可能生出轉機……權衡利弊在短短時間裡飛快閃過腦海,以陸小鳳的眼力都沒從這位皇帝臉上看出絲毫異樣,當然也不排除他正忙活兒著呢!

幾鏟子下去,特意挑選出來的萬梅山莊花園裡土壤最為肥沃之地,兩個模樣氣質具是不凡的年輕人鬼鬼祟祟湊到一起,這讓今日剛剛趕過來的花滿樓在月亮門外停下腳步。

沒發現有人在“旁觀”的兩個還在津津有味的交換著小秘密。

朱珵珺偷偷摸摸的說道:“不是玄不玄的事兒,朕並非昏君,知道問卦算命那一套不可全信,何況在社稷麵前,何物都不可過於沉迷,理當適可而止。可是問題在於朕處理了南王一黨後,還真發現朝內有些人頻頻做些小動作。朕能確定這些人和南王無關,那麼又有何人在打算朕這大慶江山?”

“……”陸小鳳腦子飛快閃過一番可疑人選,其實這也是因為他是江湖人,對早朝上一乾人等一問三不知,換成任何一個正當紅的大臣再次,都會精準的說出皇帝沒有說出口的那個名字。

太平王!

朱珵珺搖搖頭:“朕親緣不多,除了後宮裡誕生的親子已經交給太後保護,上一代先皇的兄弟總共不過兩人。如今南王謀反被抓,與之關聯的人物流放的流放,處斬的處斬,南王黨羽十不存一,剩下的人也在朕掌控之下。但是和早被先皇打壓成習慣,一個蠢字不足以道來的南王比起,朕另一位皇叔太平王可不是好相與的。”

“延慶十五年,距離朕親政也已經有十年,可朕這位好皇叔攥著南海的兵權至今不放。朕可以明明白白的直說,比起光有王爺威榮的南王,朕更忌憚這位有實際兵權的太平王。”

“嗬,朕得父王為他封號太平,看得就是他老實憨厚,雖說不見得對朕有多少忠心,但他總歸是向著大慶的,因此朕也能容忍,可沒想到朕的忍耐反倒縱容得他心大了。可能生兒育女後,是個男人都不會老實,這放在皇家更為顯著。”

既然都流著差不多的血,向往最高的位置,也就不算是錯了。

弑父殺親,曆代皇室為了皇位流出的血遠比天下人看到的多得多。

尋常百姓人家還會因為爭奪家產鬨得稟報官府,何況這萬卷山河,這天下江山。

朱珵珺嘴角笑意有些發苦,大拇指和食指不經意的摩攃著。

“朕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可大慶家大業大,日漸繁華,人心就不安定了。”

朕那些個表兄弟,原本以為還是個好的,現在……唉……

陸小鳳看他神情晦澀,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張張嘴,大聲叫了出來,倒是把朱珵珺的鬱悶嚇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珵珺驚道:“你叫個什麼嚇朕一跳!”

陸小鳳麵無表情的合起嘴。

“因為太憋屈了!”

朱珵珺一愣,嘴角緩緩的蕩開一朵小小的笑意。

“陸小鳳……”

陸小鳳:“彆誤會,我不是為你。”

朱珵珺的感動頓時僵在臉上。

陸小鳳:“人人都說當皇帝好,現在聽你這麼一說,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卻成了個大大的倒黴蛋。你說,這讓我們這些聽著皇帝老爺的故事長大的窮苦人會怎麼想?”

朱珵珺:“哎——”

陸小鳳皺皺鼻子:“你這樣一說,叫我們的夢都碎了,我是不是該嚇你一跳?”

朱珵珺翻個大大的白眼,一點兒不介意形象的怪叫道:“滾蛋,朕嚇你你就該老老實實的受著,居然還敢報複朕!”

陸小鳳一拍手,眨眨眼。

“你看,如果是彆人,我就把這三十條蚯蚓糊到他頭上了,可因為你是皇帝,我隻能嚇嚇你,還要被你罵回來。”

他的動作原本應該是摸胡子的,但手上沾滿了泥點子,所以他在抬起手後,改為拍了一巴掌。

啪嘰一聲,泥土飛濺。

朱珵珺嫌棄的避開臟兮兮的陸小鳳,但莫名心頭愉快。

“說的也是……”

陸小鳳埋頭挖地,弄得滿頭是汗,嘴巴裡含含糊糊的說道:“這就是真理啊。”

朱珵珺聽聞後,自言自語道:“權力富貴,誰都逃不過嗎?”看眼那邊兒玩泥巴的陸小鳳又笑了笑,也不儘然。

朱珵珺:“說起來,你挖這麼多蚯蚓是想去釣魚嗎?”

陸小鳳哈哈一笑,嘴角立馬耷拉下來,悶悶不樂道:“打賭輸了。”

朱珵珺一怔後立馬想到某個天下第一神偷。

“司空摘星?”

陸小鳳憂鬱的仰天長歎,“交友不慎啊。”⊿思⊿兔⊿在⊿線⊿閱⊿讀⊿

朱珵珺剛想說挺好,朕都羨慕,卻有一聲來自身後,突然的對陸小鳳說道:“千裡迢迢的趕過來,不曾想一到就聽見陸小鳳在感歎交友的運氣,原來你已經有自覺了嗎?”

陸小鳳聽到這道聲音眼睛立時亮了起來,大太陽底下不見有絲毫遜色的看過去。

花滿樓風度翩翩的走來,臉上帶著含蓄的笑意,就像是一朵花開在正好的時段,香氣撲鼻,美不勝收。

朱珵珺看見他沒有焦距的眼睛時,他恍然大悟這個突然出聲之人的身份。

原來是來自百花樓的花滿樓沒忍住的開了口,也讓陸小鳳大喜過望。

“花滿樓!”陸小鳳站起身想抱一下被自己一封信叫過來的好朋友,卻在抬手之後看清手指上的泥巴,頓時苦下一張臉,“司空猴精夠狠的啊。”

花滿樓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當時打賭的時候,他甚至就在旁邊看著。

搖搖扇子,神情姿態叫人如沐春風的花滿樓調侃道:“一千條蚯蚓,你晚上三天也挖不出來。可你明明知道自己會輸,又為什麼要去賭呢?”

陸小鳳眼睛一瞪,“會賭當然是認定自己不會去輸。”

花滿樓不讚同的搖搖頭。

陸小鳳話鋒一轉,嘿嘿怪笑道:“雖然我輸了,但我能把挖出的蚯蚓扣司空猴精腦袋上!”

花滿樓:“事後打擊報複可不是君子所為。”

陸小鳳理直氣壯道:“我這才不是爆發,不如說,我這恰恰是和他算賬。”

花滿樓笑意一頓,收起扇麵,麵露詫異道:“還有什麼要算的賬?”

陸小鳳不滿道:“你說,他故意沒說明西門吹雪這裡還有另外一位尊貴的客人,是不是故意在挖坑讓我跳?”

花滿樓嘴角笑意輕柔的緊兒,聞言不置可否,倒是朱珵珺一見扯上自己,自然不會讓他唱獨角戲,眉梢一揚,就像個合格的捧哏一樣。

朱珵珺道:“會來隻是因為陸小鳳的好奇心又發作了吧?”

花滿樓笑道:“然也。”似乎一點兒不奇怪朱珵珺會在這裡。

朱珵珺沒見過花滿樓,但在曆代皇帝中唯一關注江湖,還對“大俠”生出興趣的朱珵珺卻聽聞過不少花滿樓的傳說。

沒人知道皇帝寢宮的枕頭底下放有一本小冊子,那是由大慶皇帝利用天子搜索消息的便利性,特意收集起關於江湖中各大名流的情報後,親筆撰寫真實無虛的武林密報。

冊子中,誰人人前人後假仁假義,寫得是一清二楚。若是流落出去,不止是名冊中的一些人身敗名裂,甚至能惹得武林動蕩三十年那種程度的重要。

而此書確實在以後引發了一場腥風血雨,但最初原因不過是滿足一下朱珵珺蠢蠢欲動的大俠癖好。

隻能說,有權利的人隨便做點兒事,下麵的人都跟著遭殃。

朱珵珺的小冊子裡當然有關於花滿樓的部分,可是傳聞歸傳聞,一切都沒有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尤其看到花滿樓在海棠花前駐足,欣賞花顏猶如傾聽花語,即使知道他看不見,可朱珵珺仍是被他身上流露出的□□色彩震撼到了。

作為在天底下人心最複雜,物欲最橫流的皇宮裡長大的人,本人還是一國之君,朱珵珺從未見過這麼“乾淨”的人。

縱使陸小鳳在他看來十分有趣,可卻還夠不上乾淨,但花滿樓卻能讓他感到乾淨,甚至非常願意和他相處。

這樣一來,三個人裡麵的兩個搞到一起,陸小鳳頓覺被冷落了,他在失落一陣後立馬想起不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啊!

西門吹雪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