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連川掰了一半餅給了溫槿,一些豆沙餡漏了出來,掉到了溫槿腿上。
溫槿剛要伸手捏起,就看陸連川把那兩粒捏起來,放在了嘴裡。
雖然自己剛剛也是想捏起來吃,不要浪費,但溫槿看他這麼吃,仍然忍不住說了一句:“注意衛生。”
陸連川吧唧嘴,眯眼笑了起來,開心道:“活著真甜啊……”
死裡逃生,就像這兩粒豆沙餡,回過味來,甜滋滋的。
溫槿說:“好好活著,本來就很甜。”
陸連川伸了個懶腰,說道:“那是因為活著有你。如果隻有我活著,一點都不甜。”
溫槿說:“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後不要擅自行動。抬頭見你跑出去,差點嚇死……”
陸連川就笑:“嗯,真開心啊……溫槿,回營,我給你一件東西。”
“什麼?”
陸連川賣關子道:“我的愛。”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陸小狗子。
陸小狗子遺傳溫槿更多一些。
所以打小就知道,家裡哪位才是需要哄的。
陸小狗子曾經控訴過陸連川。
“你太黏我媽媽了,我母愛都沐浴的少了,我會有心理問題的。今晚我申請,要和你們睡一起!”
陸連川:“駁回申請,維持原判。自己回屋睡覺去!”
第32章 摸摸狗子頭
經曆了生死一線後, 溫槿和陸連川相擁而眠。或者說,是陸連川單方麵攬著溫槿。
他兩人因為累睡得沉,劉皓打了一圈鬥地主, 過來拆水喝, 見了,嘴一歪, 嫌他倆姿勢看著難受,又悶又熱,於是動手拿開陸連川的胳膊,讓他靠牆坐著睡。
陸連川睡醒後,立刻鬨了情緒。
陸連川:“誰動我?!”
一定有人動他!
他明明是抱著溫槿睡的!
劉皓作賊心虛, 轉移話題:“你看你後腦勺那根頭發,都翹起來了!”
陸連川的頭發長又亂,翹起來的呆毛很有個性, 像極了他本尊的脾氣。
炊事班的班長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首長讓咱們吃好喝好,保存體力,娛樂精神……陸中尉,我給你剪個頭吧!”
劉皓見轉移注意力成功, 積極幫助推銷使刀使得熟練的炊事班班長禍禍陸連川的頭發。
“老李手藝好,陸中尉你放心, 你讓他給你剪個頭。”劉皓誠信推薦。
炊事班班長是個行動派, 立刻開始找剪子。
陸連川眉一壓,冷聲道:“手藝好?你誇的是什麼手藝?”
劉皓無恥笑道:“使剪刀的手藝啊!”
陸連川說:“我剪刀使的比他好多了。”
這倒是實話, 他一外科醫生,剪刀和刀使得不是一般得好。
“喲,您還能自己剪?”劉皓放出一對兒三,道,“來,打牌來,打輸的讓老李剪頭!”
老李終於翻出了剪子,拇指刮去刀上的汙泥,小眼一眯,樂道:“陸中尉長相端正,我再剪也不會給你剪成歪瓜裂棗,您放心把頭交給我。”
陸連川:“我謝謝你誇獎,不敢當。”
他說完,拉過一旁的毯子,給溫槿蓋上。
溫槿睜開眼睛看了一會兒,還在迷茫中,陸連川道:“再睡一會兒吧。”
溫槿慢吞吞笑:“連川,都看不見你眼睛了……”
之前給陸連川綁的揪揪,他脫頭盔時帶掉了,劉海兒倔強地翹了一會兒,便又軟了下去,遮住了他的眼睛。
陸連川:“哦,那……你想看我露出眼睛嗎?”
溫槿閉著眼睛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小聲道:“你眼睛,最漂亮……”
“……換個形容詞。”雖然這麼說,但被誇獎的陸連川心裡美滋滋的。
溫槿說:“想每次睜開眼睛,都能看到你的眼睛……”
陸連川想,這有何難。
然後陸連川上牌桌了。
他知道炊事班的肯定不會剪得多好看,所以他想,玩一局,如果輸了,他就讓炊事班班長幫他把頭發剪了。
為了溫槿。
一局過後,陸連川贏了一袋豆腐乾。
劉皓:“我剛剛說,贏了的人讓老李剪頭發。”
“怎麼還帶出爾反爾?”陸連川不開心。
劉皓:“邏輯上說得過去。”
他把陸連川拖到了他的智商水平,並用詭異的邏輯打敗了陸連川,劉皓說:“讓老李剪頭發,老李就是勞動者,你是純享受者,所以誰贏誰享受,這邏輯沒毛病吧?”
於是,陸連川披上帆布遮,被工程隊的人按住,被迫做了享受者。
老李拿起剪刀,誒嘿嘿了一陣,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似乎在考慮從哪下手,劉皓催他:“你動作快些,不然等陸中尉想明白風險,咱就按不住了啊!”
老李道:“彆急,讓我回憶回憶,剖魚拔毛的手法。”
陸連川嘴角一沉,說道:“不急,你慢慢想,我無所謂,反正我想開了……”
陸連川用極其欠揍的語氣說:“我長這樣,剃禿都不會醜,關鍵是,我結婚了,根本不在怕的!”
“結婚了不起哦!”劉皓咬牙切齒道,“老李,給他剃禿,讓少校恢複單身!”
陸連川:“劉皓,咱倆沒仇吧!”
劉皓說:“單身看已婚,就是不順眼!誰讓你得瑟!誰讓你天天在我眼前晃!老李,剃他剃他剃他!!”
老李終於回想起了手法,摸了摸陸連川的腦門,說道:“陸中尉,我跟劉皓這人不一樣,我厚道,咱們戰友情情深似海,我向你保證,我的手藝,絕不會讓您從已婚恢複到單身!”
陸連川斜了劉皓一眼:“看看人家的覺悟。”
劉皓:“……”
然而,再深厚的戰友情,隨著炊事班班長落下第一剪的那一刹那,都會灰飛煙滅。
老李第一下,剪的是陸連川的劉海兒。
陸連川直覺到,這一剪子下去,自己離被溫槿拋棄也不遠了。
劉皓點評:“老李,你沒剪齊啊!”
老李:“女娃娃才剪齊,男娃娃糙點沒問題!曲裡拐彎的才個性!”
陸連川自暴自棄:“你還是把我剃禿吧,我自己憑本事能長出來比你剪得好看的。”
老李大咧咧一揮手,方言都出來了:“木事,你這個已婚男娃子,根本不需要考慮好看不好看這種問題,男娃娃嘛,不要太注重自己的長相……何況你不是說了嗎?你長得端正,人端正就不怕頭發歪,陸中尉長得好,根本不在乎頭毛。”
陸連川:“……”
竟然無法反駁。
陸連川好脾氣地讓老李練手,剪了頭發。
劉皓說:“要是記者在這裡就好了。”
陸連川警惕道:“要記者做什麼?”
劉皓道:“錄下來,以後回國剪輯成紀錄片,留作紀念啊,我還能上電視,讓我爸媽知道我在這邊都過什麼生活。雖然這裡跟咱家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但咱們在這裡,過得也不錯。苦中作樂,精神飽滿……”
“伺機報複已婚人士。”陸連川加上一條。
劉皓一開口,笑出一串鵝來。
“鵝鵝鵝鵝鵝……”劉皓拍著陸連川肩膀,“你臉長得跟你人真不搭,最初看見你,以為你是那種冷臉,就西門吹雪獨孤求敗那種,後來發現,你是個福娃鵝鵝鵝鵝鵝……”
老李說:“劉中尉,你再笑一笑,咱們晚飯就有鵝吃了。”
陸連川終於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老李誇道:“你看人家陸福娃,笑也笑得比你穩重。劉皓,你和人家陸連川比,就是野丫頭和大家閨秀。”
劉皓:“屁!”
換了班,在一旁打盹的步兵隊班長一個哆嗦醒來:“誰??誰不文明用詞了??”
“你這家夥,果然是個活體屏蔽詞檢測靈啊!”劉皓道。
步兵隊隊長努力說著口音極重的普通話:“跟你講,我們在外麵,要時刻注意形象和文明用詞,明白不?!”
老李:“我剪好了!陸中尉可以起來了。”
陸連川站起身,扯掉帆布遮,甩了甩身上的頭發。
劉皓:“噗嗤……鵝鵝鵝……”
陸連川白了他一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劉皓捂嘴,轉身去牆角趕鵝了。
步兵班班長嚇得抱在懷裡的槍都要掉了:“你誰??”
陸連川不想說話了。
步兵班班長認出了他的臉:“陸連川?”
陸連川歎了口氣。
步兵班班長一拍大腿:“哎喲,你才像那鍋不文明的!你代表我們形象,頭發怎麼能這樣子嘛!”
陸連川愣了一下:“鏡子有嗎?”
所以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發型?
劉皓笑完,捧來一個鋼盔:“沒鏡子,你照照這個。”
陸連川道:“你告訴我,這能照出影來嗎?!”
話音剛落,隻聽噗一聲,劉皓噴了一口唾沫,在陸連川嫌棄的眼神中,他擦亮了頭盔:“你看,出影了吧?”
“劉皓,離我遠點。”陸連川說,“我怕被你這個單身帶糙。”
劉皓:“……就你講究!那你跟我說怎麼照!”
陸連川說:“你接一盆水照得都比這清!!”
劉皓:“誒,是哦。”
陸連川:“我可知道你為什麼單身了。”
劉皓:“你照就照,不要總抓住我的婚姻情況不放。”
咕咚一聲,溫槿腦袋磕到了牆上。
她揉著頭醒了。
陸連川慌忙過去,剛要揉她腦袋,溫槿錯眼一看,差點沒把他推開。
“……連川?”
陸連川真的不想說話了。
他眼睛是露出來了,但鬼知道他現在什麼發型。
溫槿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眼中閃著奇異的光,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我能摸一下你頭發嗎?”
陸連川點了點頭。
溫槿伸出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短短的頭發茬紮著手,生機勃勃,溫暖著手心。
陸連川垂下眼,睫毛也垂著,看起來很乖,又有點憂鬱。他就這樣坐著,低著頭,臉紅了。
他從沒被人這麼摸過頭。
被溫槿撫弄,他的情緒變得安心又柔軟。
原來,這裡是自己的死%e7%a9%b4。
摸一下,他便死心塌地。
溫槿想收回手,陸連川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低聲叫道:“溫槿……”
溫槿以為他有事要說:“怎麼了?”
陸連川沉默了很久,說:“就是醜,也值了……”
溫槿笑著說:“哪裡,很精神。像十七八歲的時候,顯年輕,也陽光。”
炊事班班長說:“我剪的!”
他開始‘營業’了:“還有誰要剪!來,一回生二回熟,我現在找到感覺了!”
陸連川額頭輕輕抵了下溫槿的額頭,莫名有點撒嬌的意味。
然而還沒等溫槿回應,陸連川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