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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的手。

陸連川把溫槿拉進懷裡,雙手抱住了她,無聲地抱著。

好久之後,他問:“我要哭了,你會笑我嗎?”

溫槿說:“會呢,但是不會笑話你。”

陸連川輕輕笑了起來。

他說:“溫槿……溫槿,我愛你,這條命都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陸小狗子……有名字。

叫陸燃。

因為爸媽太溫了,所以希望兒子將來會燃一點,燒起來,不要磨磨唧唧戀愛,要轟轟烈烈來一場!!

嗯,陸燃的媳婦叫林棲桐。四個木,助燃。

所以倆人戀愛談的天崩地裂的,非常熱烈。

第37章 情書

陸連川燒退那天, 弗沙基地那邊的衝突也結束了。

陸連川他們以極其拉風的方式,乘直升機回到了弗沙。

當然,英雄歡迎會是沒有的, 落地後, 因為趕上戰後重建的關鍵時期,他們立刻投入到了新的任務中。

總指揮說道:“我來講一下啊, 大家都知道的,衝突過後,疾病、飲食、住宿和衛生方麵都需要重視,當然最危險的還是隱藏在平民中的武裝分子,因此大家在幫助重建過程中, 一定要小心謹慎,聽明白了嗎?”

醫療隊的同事給陸連川講解任務範圍:“西區因為當時有武裝分子在,受災情況嚴重。大多居民棚都不能再住, 現在有三千多人等待著移動到東區去,人數有點多,等會兒醫療點肯定也亂,各種小病小傷都也都會有,估計會很忙, 提前說聲辛苦了。幸運的一點是,今年還沒在弗沙發現疫情……”

陸連川點頭說好。

同事笑眯眯問道:“陸中尉, 聽院長說, 你高燒還把眼睛給燒壞了。”

陸連川說:“唔,左眼, 沒多大事,就一會兒,現在好了……”

同事說:“陸中尉還是要自己多注意一些,沒記錯的話,當時流感肆虐時,你也中招了……”

陸連川驚奇道:“你們都知道??”

同事笑:“當然知道,你剛進醫院那會兒,主任就跟我們說了。”

陸連川麵皮薄,輕咳一聲,道:“沒事,輕症。”

“都進艙了……”

陸連川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強調:“家裡人太上綱上線了,我那時挺嬌氣的……見笑。”

同事返回自己的任務區,看見溫槿在幫本地人搬家裝車,停下來搭了把手,順便聊了一會兒。

同事說:“溫少校發現沒,我們醫院的小陸,臉皮特薄。”

溫槿兩眼放光地使勁點了點頭,笑得跟隻貓一樣:“對,我剛結婚就發現了,特有意思,你就什麼都不做,說兩句話,他的情緒就會跟著你走。”

同事笑出了聲:“那挺好,很好哄。”

溫槿道:“對,嗯……像小孩……不對,像那種,青春期的乖學生,受到表揚會臉紅的那種。”

同事說:“我老師,是以前感染內科的黃教授。”

溫槿彎腰,把一個小女孩抱上車,又和陸連川的同事一起把臟兮兮的布沙發抬上車。

同事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著說:“黃教授是小陸的主治醫師,當時小陸生病進艙,每小時的觀察病例都是黃教授親自做的。”

溫槿就問她:“對了……那個病……我聽他哥哥說,好像很嚴重,也好像不算很嚴重的。”

“差不多就這樣吧。”同事道,“他是疫情發展到後期才中招的,那時血清、成熟的治療經驗什麼的的也都有了,所以算運氣好的。我老師他跟小陸相處時間久了,就開始研究他這個性格。後來上課經常跟我們說起……”

溫槿以為她要講什麼專業知識,連忙集中精力洗耳恭聽,沒想到同事接下來卻說:“黃教授就說,陸連川是很典型的家庭第二個孩子的性格……溫少校是獨生女?”

溫槿點頭:“嗯,我家就我一個。”

“我老師講小陸,說小陸是個驕傲又自卑的孩子,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都會表現出一定的攻擊性,懼怕失敗。但因為小陸家庭氛圍不錯,上麵是個性格開朗又照顧人的哥哥,所以這一部分被淡化了,攻擊性和自卑感是被包裹在裡頭的,驕傲的也不是很銳利,所以平時看不出來,但深入交談後,會發現他很在意對方對他的看法,但又不會對□□做出明顯的反應,所以總體來說是溫和矛盾型。”

溫槿忽然插了一句:“有數據理論支撐嗎?”

同事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溫少校真是……我老師隨口說的,老師的重點是剖析從事醫療行業,尤其是臨床方向的醫生性格和醫學成就的相關性。小陸工作上成就還是很顯著的,所以當時被拎出來剖析了一下。哎呀……我提起這個,也是因為剛剛跟小陸聊了幾句,發現他確實和黃教授說的那樣,靦腆又驕傲,所以跟你講了起來……溫少校就當我閒聊吧。”

“黃教授他……有沒有說過要怎麼和這種人相處呢?”

同事說了一句很聰明的話:“……嗯,真誠以待吧。”

溫槿點頭:“對,他確實是那種你好好跟他講話,他就會很認真對待的人。”

同事捂著嘴笑了起來。

溫槿一頭霧水。

同事說:“啊……溫少校也是個認真的人。”

連這樣的閒聊,都認真的回答,思考。

伊莎貝爾也要跟著兄弟姐妹一起搬家,走之前,要來醫療點給脖子上被炸`彈磨破皮的傷口換藥。

她抱著一個掉了漆的鐵盒跑來,拿了藥,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陸連川一拍腦袋,明白了,摸遍了褲兜,終於給她翻出來了一塊奶糖。

“大白兔奶糖。”陸連川指著糖紙上的字教她。

伊莎貝爾把糖紙抻平,指著大白兔三個字,生硬卻流利地念了出來。

陸連川微微驚訝,問道:“你認識漢字?”

伊莎貝爾說:“陸教過我。”

陸連川:“……我哥哥嗎?”

伊莎貝爾點頭,指著陸連川說:“你笑起來像他,但是你不經常笑,不笑的時候就不像。”

“我倆不像的。”陸連川說,“他像爸爸,我像媽媽,你是第一個說我們像的人。”

伊莎貝爾說:“真的,不騙你,Dr.陸,你笑起來,牙和他很像,很白……”

陸連川沒忍住,一低頭,笑了出來:“是的,這點你沒說錯。”

伊莎貝爾打開鐵盒蓋子,把糖紙收進去。

她的鐵盒子裡,已經存了很多的糖紙,各種顏色,乾燥香甜。

除了五顏六色的糖紙,裡麵還有一些玻璃球,彩色的跳棋子,信紙、還有彩紙疊成的紙鶴……

伊莎貝爾手指撫摸過她積攢的這些寶貝,從裡麵拿出疊成方塊的信紙:“陸,你看上麵寫的,是不是漢字。它是什麼,是歌詞嗎?”

陸連川接過這個紙方塊,展開:“讓我看看,這是誰給你的?看起來像一封信……”

這之後,他的目光停在了信的開頭。

連川,你好。

冒昧給你寫信……

這些字給陸連川的衝擊,既奇妙又激烈。

他體會了一次心臟驟停的滋味。

陸連川合上信,臉上的血色幾乎褪儘。

“Dr.陸?你怎麼了?”

陸連川又展開信,一目十行看到中間,忽然又合上。

他把信捂在%e8%83%b8口,緊緊地閉著眼,下一瞬間,他跪在地上,雙手按住信,隔著信紙感受著自己的的心跳,低低嘶吼了一聲,淚滴凝在了睫毛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神情恢複如常,問伊莎貝爾:“Bella,告訴我,你從哪裡得到的這封信?”

伊莎貝爾說:“馬沙給我的……我用七顆玻璃珠換的。Dr.陸,你認識寫這封信的主人嗎?它寫的什麼?”

“帶我去見馬沙……”陸連川站了起來,他仍舊在心口暖著這封信,閉了閉眼,他說,“Bella,這封信……是我妻子寫給我的情書。”

他又匆忙展開信,指著最上麵的那兩個瀟灑蒼勁的連川兩個字,差點落下淚來,他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對伊莎貝爾說:“你看……這是我的名字,連川……是我的名字。”

他像是要證明信的歸屬一樣,摘掉%e8%83%b8牌,指著上麵的中文名陸連川,給伊莎貝爾看:“你看,孩子你看……這是我的名字,千真萬確。”

伊莎貝爾雙手捂住嘴巴:“哇哦。”

陸連川握著拳,平複了一下情緒,說道:“這是我妻子寫給我的情書,可我沒有收到……我一直以為它丟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

陸連川鼻頭發酸,他看著伊莎貝爾,眼裡含著淚,笑著說:“謝謝你Bella,謝謝你保護了它……我妻子愛我……可我卻很晚才知道。這是她要寄給我的心,謝謝你……謝謝你。”

伊莎貝爾開心地拍手:“真的嗎?Dr.陸,我太開心了!像童話一樣。”

“你一定是天使。”陸連川笑著說,“謝謝你孩子,你保護了它,把它送到了我麵前……”

“像赫爾墨斯一樣嗎?”

“是。”

伊莎貝爾說:“你等我,Dr.陸,我去把馬沙找來,他就在附近。”伊莎貝爾跑走。

陸連川顫唞著手,再次把信展開。

連川,你好。

冒昧給你寫這信。

我是溫槿,不知你是否還記得我,陸大哥寄給你的信中,應該提到過我,我記得,還寄過我的照片。

我本意並不想把這封信寫得太無趣,可仔細想來,自己確實是個無趣的人。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寫,拿起筆,滿滿的心事,卻又無言。

希望你不會因為這封信的乏味而誤解我是個乏味的人。

今天去看了校場上種的白楊,是我種的,兩棵,還很頑強地活著,我很高興。

年輕的時候,曾想過未來某天,能與你比肩,可現在,卻又沒了信心。

年少時,都會對自己抱有過高的期望,認為自己能為了心愛的人,變成光芒萬丈的美好模樣。然而,長大後,卻發現,自己仍然很平凡,就像長在黃沙中的白楊,如果沒有人命名,它們就隻是白楊林中的普通一棵,陽光並不會因為它們長得高,有名字,就會過多照耀它。

但欣慰的是,我雖沒能長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你卻越來越溫暖、優秀,像白天的太陽,像夜晚的明月。

我原本忐忑不安地想通過這封信,詢問你心中理想愛人的模樣,可終究害怕自己會因為不達標,失去向你表白愛意的機會。

我不知道該如何推銷自己。

我寫風,寫景,寫樹,寫今天的天氣,今天我的心情,到頭來,寫的都是你。

我這樣直白的表達,或許會讓你感到困惑和困擾。

我是因為什麼愛上你的呢?

我也在問自己。

每一天,當我